【原本准备离开的李南天见状,又缓缓坐回席位,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看来这场戏,还未到落幕之时。】
【张轼载上前一步,拱手行礼,言辞恳切:“老太君明鉴,谢家治家严谨,朝野上下有目共睹。今日之事,张某虽未能尽悉其中曲折,但谢观身为谢家子弟,素来品德才学兼备,实乃难得之才。还望老太君能念及血脉之情,从轻发落。”】
【赵夫人闻言,立刻接口反驳:“此乃我谢家家事,岂容外人置喙?”】
【老太君的眉头几不可察一蹙,她深知眼前这位张轼载,不仅是九大姓张家的嫡系传人,更是曾在屠魔司担任要职,更曾任陇西道州牧之职,深受百姓爱戴。他以刚正不阿著称,当年三次顶撞苏相之事,至今仍为士林传颂,无论是在朝还是在野,都享有极高的声望。】
【就在气氛凝重之际!】
【诸葛间忽然展颜一笑,如春风化雨:“在下此来,实则是要向老太君和袁夫人道喜的。”】
【袁夫人一愣,“道喜?”】
【诸葛间微微一笑,继续说道:“世人皆知谢家出了定远侯,威名赫赫。然而,却鲜有人知,定远侯当年并未借助谢家之名,而是凭借赫赫军功,被封为侯爵,被誉为九大姓中的第一豪杰。”】
【“鸿先生,当年以一手时文名起汴京,引得满城纸贵,二先生折节为挚友,甚至差一点拜入夫子门下,三先生曾亲口赞其#039如玉在璞#039,胸有万丈惊雷而不显,腹有锦绣河山。”】
【“汴京也有人称,谢家双壁。”】
【袁夫人听得怔忡,不解其意。】
【堂上众人也都屏息凝神,连赵夫人都忘了反驳。】
【诸葛间忽的话锋一转,“参天古木必有其根,浩荡江河必有其源。谢氏能出这等经天纬地之才,根源何在?”】
【他朝老太君深深一揖:“今日方知,原是老太君持家有道,家族兴旺。”】
【诸葛间笑意盈盈,继续说道:“所以我今日特来道喜,谢家如今又添一雏凤。谢观公子在群芳宴上所作的诗词,如今已传遍天下,不仅西厢楼中人人传诵,就连万里之外的大隋,也有学子争相研读。”】
【“朝中的翰林院与书院诸位先生,皆对谢观公子赞誉有加,以‘惊才绝艳’四字相称,实至名归。”】
【“早些时日,我有幸见过谢观公子治学,其笔墨间尽显大家气象,令人叹为观止。”】
【说到此处,诸葛间忽然又是一揖,语气中满是敬意:“所以我才说,今日特来道喜。谢家双壁之后,又得一雏凤,谢家何愁不鼎盛?”】
【袁夫人脸色愈发难看,却碍于诸葛间的身份与声望,无法反驳。】
【这位诸葛间,同样出身于九大姓之中的诸葛家,更是三先生的亲传弟子,书院大儒,如今在朝中为官,位至正二品大员,其影响力与地位,绝非等闲之辈可比。】
【谢玉面色微沉,他素来自诩为谢家这一代最出色的子弟,自认终有一日能比肩父亲与叔父的威名。可今日,却被一个他从未放在眼里的谢观抢了先。】
【诸葛间继续道,“俗话说,家和万事兴。儒家有说,传家两字,在于日读与耕兴家两宇,在于日俭与勤;安家两字,在于日让与忍。”】
【“积善之家必有余庆,婵竭心力终为子,可怜天下父母心。”】
【“谢观虽有罪责,却不止于此。”】
【“世乱怜渠小,家贫仰母慈,悠悠慈母心。”】
【“谢观虽无生母在堂,却有嫡母教诲,更有老太君垂怜庇护。”】
【这一番话如春风化雨,既暗含儒家至理,又饱含人伦温情。赵夫人张了张嘴,竟一时语塞。】
【堂上众人神色各异,有人若有所思地点头。】
【谢人凤面露着急神色,此时绝不能让谢观逃过此劫。】
【就在此时,一道苍老却斩钉截铁的声音骤然响起:】
【“祖宗家法不可废!无规矩不成方圆。”老太君鹿头杖在地面重重一顿,“老身虽是个没读过书的妇道人家,却也懂得这个理——犯了错,就得受罚!”】
【诸葛间与张轼载同时皱眉。】
【李南天却听出了弦外之音,暗自摇头:老太君这是铁了心要惩治谢观,即便两位朝中重臣出面,终究难改谢家家事。毕竟血脉相连,外人终究不便过多干涉。】
【然而,李南天心中也不免感到好奇,谢观一个庶子,究竟有何等本事,竟然能让两位朝中重臣如此相帮?这谢观,看来真有几分能耐!】
【老太君话锋一转,语气稍缓:“不过……既然两位先生亲自说情,这个面子老身不能不给。原定的三百鞭刑,便减为二百鞭吧。”】
【苍老的声音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若二位执意插手我谢家家事。”】
【她浑浊的双眼骤然锐利,“就休怪老身不讲情面了。”】
【此话也有警告之意,面子已经给了,之后便是撕破脸皮了。】
【“行邢吧!”老太君语气坚决。】
【谢原脸色焦急,拦在你的面前。】
【老太君道,“谢原,你今日在胡闹,来人将谢原拉下去。”】
【谢轩瞳孔微动,心中已然明了,今日即便是他叫来了苏云,也难改这铁板钉钉的局面。】
【两名玄衣武者已经逼近。】
【堂上气氛骤然凝固!】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