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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眼顾辞吃空的粥碗，问：ldquo你吃饱了吗？rdquo
顾辞抽纸擦嘴：ldquo嗯。rdquo
她想起今天是研究生期末考的第一天，于是说：ldquo今天考什么？rdquo
谈昕把资料收进帆布包里：ldquo动物遗传学，下午是分子生物学。rdquo
顾辞嗯了一声，说：ldquo我送你去吧。rdquo
ldquo好。下午四点考完，能让刘叔来接我吗？考试的人多，估计不好打车。rdquo
ldquo好，我跟他说。你先收拾考试的东西。rdquo
谈昕早有准备，拿起挂在椅背的帆布包：
ldquo我收拾好了。rdquo
顾辞瞄了眼帆布包，鼓囊囊的，隐约可以看到长方形的书本轮廓。
ldquo中午回家吃吧，我让老刘去接你。rdquo
谈昕却已自己安排好了：ldquo不用，我就吃学校食堂，然后去图书馆复习一会儿。rdquo
顾辞瞥了眼她的黑眼圈：ldquo回来睡个午觉吧。休息好，考试也能发挥好。rdquo
ldquo可是不看书我心里不踏实。rdquo
ldquo好吧，那让老刘下午考完再去接你。rdquo
ldquo好～rdquo
谈昕乐滋滋去玄关换鞋，顾辞瞧着她整装待发的干练的样子，延伸幽深起来。
ldquo谈昕。rdquo她叫她。
ldquo干嘛？rdquo
顾辞顿了顿，说：ldquo考不到第一也没事，努力过就好。rdquo
谈昕却如临大敌：
ldquo呸呸呸，你赶紧呸掉！rdquo
平日对顾辞言听计从的谈昕突然被摸到逆鳞，饶是顾辞见多识广，也被硬控了几秒。
再看向谈昕时，多出几分无奈：
ldquo呸呸呸。rdquo
放到一个月前，她绝对想不到，有一天她会听谈昕的话，做这么幼稚的事情。
回答她的，是谈昕哄小孩一样的肯定。显然，一连七天的睡眠不足斩断了她大多数思维，脑干中心只有一条路mdashmdash
学习。
除了学习以外的任何事情，都要靠边站。
过后不久，顾辞的好感值跃升到80，对谈昕已经到了爱不释手的地步。朱莉问，平时接触到的人那么多，谈昕不是最漂亮的，也不是专业能力最强的，为什么偏偏喜欢她呢？
顾辞沉思一会儿，说：
有手可摘星辰的野心，又有脚踏实地的勤恳，还有日夜苦读的学习能力，更不缺持之以恒的韧性。这么有行动力，如何不爱？
顾辞没骗谈昕，她的确喜欢学习好的人。
因为学习好的结果之前，是披荆斩棘与天道酬勤。
所以，在成绩出来之前，僵持在20分多日的好感值便已出现了变动。
遗憾的是，谈昕没有第一时间得知。
考完最后一门的那天下午，顾辞还在开会，却在会间突然一阵心悸，心脏深处的一根经脉猛烈痉挛了好几下。她以为是最近没休息好，直到会议结束，接到司机的电话。
ldquo顾总，谈小姐晕倒了。rdquo
顾辞瞳孔骤缩：ldquo什么？rdquo
轮椅停了下来，身后的几个高管停住脚步。朱莉看了眼她的脸色，看出事情的严重性，于是转身跟几个高管要了文件，称稍后顾总看过文件之后再找他们。
电话对面，老刘也慌了：ldquo我刚接到人，现在正往医院去。您先别着急，考试的学生好多都是学医的，说暂时没有生命危险。rdquo
顾辞匆匆安排：ldquo好，你先送她去医院，直接找急救室的郭献，走加急通道。rdquo
电话挂断，回头看向抱着好几份文件的朱莉：
ldquo朱莉，帮我把文件装到包里，我手上有点急事，带回去看。rdquo
朱莉极少看她慌乱成这样，即便当初日月生物被黑客攻击，研发数据险些被盗，顾辞都是沉着冷静的。
于是赶紧说：ldquo好的，等下要去哪里？我开车送你去。rdquo
共事多年的默契不需要解释，尤其顾辞跟朱莉都是言简意赅的性格，能意会绝不言传。
二人匆匆下楼。
与此同时，潜伏在办公区的某双眼睛见证了顾辞失措的整个经过。偷偷关掉公司wifi，连上私人手机，发了条信息：
「顾辞刚开完会就走了，看来很重视谈昕」
很快，对面回复：
「很好，继续」
宏康私立医院，谈昕已经从抢救室推到了VIP病房，主治医生拿到结果立即跟顾辞汇报：
ldquo长期睡眠不足和劳累导致的营养不良，还有低烧和心律不齐的现象。整体没有大碍，但小毛病很多。她心脏之前就动过手术，这次心律不齐要谨慎一点，先住院观察两天。rdquo
顾辞看着病床上的人，纤细的眉蹙起。
回头向医生点了点头：ldquo嗯，辛苦。rdquo
医生颔首：ldquo分内事。那顾总，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rdquo
ldquo好，麻烦了。rdquo
主治医生出去顺手关了门，病房里一下变得安静，只有仪器运行的嘀嘀声。
没有外人，顾辞终于卸下所有躯壳，眼瞳骤然解冻，寒冰融化，溢出春潮般汹涌的心疼。
床上的人瘦极了，面朝上躺着，薄薄的几乎只有一张纸片。
脸色白的没一点血色，若非有体温，真以为人已经不在了。
昏睡的谈昕过于安静，导致顾辞轻而易举地想起从前在她跟前百般跳脱的模样。
是第一次见面时，总是以奇怪姿势从病床摔倒的诡异。
是一个后空翻摔倒猥琐男*，转头捧着腿装病，大喊ldquo哎哟，腿好疼rdquo的做作。
是喝醉后满脸通红几乎记不得自己是谁，还会诚实地说ldquo我接近你，就是因为喜欢你rdquo的真挚。
甚至，是前几天要去赶考，因为她说了一句ldquo考不到第一也没关系rdquo，如临大敌要她赶紧ldquo呸呸呸rdquo的可爱。
生性冷漠的人，天生会被活泼吸引。
就像守护雪山的雪人，总期待看到那只从山洞出来觅食的小狐狸。
修长的手指抬起，附上光滑的额头。因为低烧的关系，摸起来比平时烫。
顺着发际线将额前的碎发左右拨开，指腹流转，停留在纤长浓密的睫羽，轻轻摩挲着，用指腹的酥麻分担心口的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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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昕刚睁开眼，系统立即就闪了出来。
ldquo尊敬的用户，你感觉怎么样？rdquo
谈昕百般不适地坐起来，大脑尚未开机：
ldquo我这是......在哪？rdquo
ldquo你之前晕倒了。rdquo
系统详细地将晕倒的前后经过告诉她：
ldquo考完最后一科，下楼梯人流量太大，你呼吸不畅突然晕倒，是司机送你来医院的。现在你在宏康就医。rdquo
谈昕顺着她的说法找回记忆：
ldquo噢......好像是这样，晕倒前，我还听到有人叫我，那个声音还有点像张慧芊。她去学校了吗？rdquo
系统还原当时经过，调出学校楼道的监控，黑乎乎根本看不清人脸。但稍微动动脑子，也知道张慧芊人在剧组拍戏，断不在那些赶考的研究生大部队里。
ldquo请用户端正攻略心态。就算幻听，你也应该听成顾辞，而不是张慧芊。rdquo
谈昕自知理亏：ldquo也是......顾辞怎么样？我晕倒这些天，她应该没有被其他人攻略吧？rdquo
系统反应了好几秒mdashmdash正常的算法里，一般用户遇到这种情况，问的应该是ldquo她有没有担心我rdquoldquo有没有来看我rdquoldquo好感值有没有变化rdquo，哪有像谈昕这样，老是预设一个假想敌的？
ldquo没有。rdquo
没办法，用户问什么，就得答什么。
ldquo那就好。rdquo
谈昕心满意足mdashmdash只要顾辞不喜欢别人，她就还有希望。
ldquo对了，我考试结果出来没？第几名啊？rdquo
光屏的画面切换：
「是否进行任务结算mdashmdash期末考试排名专业第一」
谈昕有点紧张，手指传来没有知觉的麻木，这种感觉只在当年查高考分数的时候出现过。
深吸一口气，心脏却传来针扎的刺痛。
ldquo嘶......rdquo
可恶的系统，为什么要同步痛感？害她平白无故遭受原主心脏病的后遗症。
一口气分三口吐出，谈昕搓热掌心把心脏的位置捂热，痛感才慢慢退了下去。
抬手，按了下光屏右侧的触屏按钮。
ldquo结算吧。rdquo
随后，屏幕切换至黑底白字的代码页面，密密麻麻的字符成片地飞速往上翻滚，好几页翻滚过去，推拉翻页到下一屏mdashmdash
「恭喜你完成任务」
YES！
谈昕兴奋地抬起拳头，脸上的病色瞬间消退，抬头，满脸都洋溢着我家有喜的红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