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尊者斜睨他一眼,“南山一脉本就有随心所欲的资格,你还是太拘谨了些,等你大乘之后,这世间将无人再能阻你分毫。”
那真是一个足够诱人的未来,苏孚世难免心驰神往,“徒儿谨记。”
南山尊者想起自己如今四处漏风的破烂身体,只希望能撑得再久一些,留给苏孚世更多成长的时间,也能多过过这自由肆意的日子。
“走吧,去见见让你如此执念的人。”
李景和和白迢并不是第一次见到南山尊者,初时不知道身份没什么心理障碍,现在再见,大乘期修者的威压如山岳压下,真应了那句,未见全貌时如青蛙坐井,即见全貌如蜉蝣见青天。
即便是心里有气的李景和也只想跪倒在他脚下,他和白迢恭敬行礼,“见过南山尊者。”
南山尊者瞥一眼身体僵硬的白迢,冷笑一声,“你倒是很有手段,倒不如旁边这小子心思澄澈。”他这话里对李景和的不喜几乎要溢出来了。
李景和浑身一颤,不知道如何回复,还是苏孚世在一旁顶了句,“师尊何出此言。”
胳膊肘往外拐,有了媳妇忘了娘的东西,南山尊者暗骂,最后摆出自己那高人姿态,当真指导了一句,“修者修心,你若还只因外物烦扰必定难成大道。”他扔下一本抄录的上古符篆典籍和一本陨落医修的手记,“你二人自去参悟,下月初一再见需得熟读三页以上,否则便不用来了,李景和,十五日你单独过来。”
李景和和白迢低头答诺,再抬头南山尊者已不见踪影,两人不禁长出一口气。
气氛沉闷片刻,白迢缩头缩脑低声说:“南山尊者好强的气势,吓死我了。”他拿着那本手记又高兴起来,“李师兄,尊者定是更喜欢你的,都让我十五不用来,点名要你那。”
李景和跟苏孚世对视一眼,暗想,可不是让我来单独辅导,不过给他的宝贝徒弟当个安抚玩具罢了。
苏孚世被他冷刺一样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辩解道:“不是我跟师尊提的。”
“是不是又有什么关系。”李景和冷道,抬手向白迢招手,“回去了。”
他们下山的身影在雪里影影绰绰,白迢活泼的对苏孚世挥手道别,苏孚世想,真是完了,景和刚走我就已经开始想他了。
南山尊者解开了隐蔽的法阵,看着苏孚世蔫头耷脑的样子颇觉恨铁不成钢,“看看你什么样子,真这么喜欢就早点大乘继任南山,倒是什么都由你的想法。”
苏孚世摇摇头,“师尊你不懂,除了想要他以外,我也希望他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