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耿梨的名字,李氏的眼睛就忍不住开始泛红,有些苍白的脸上满是恨意。
自从上次在庄子上被蛇惊吓后,李氏缠绵病榻半个多月才勉强下床,但是却也落下了容易心悸的毛病。
现在只要看到蛇状的东西就会害怕,就连绿色看多了也会心里不舒服,因而这些天她连门都不怎么愿意出,绝大部分时间都呆在房里。
自己受了这么大一个罪,李氏自然是要找一个发泄口了,而不用想耿梨就是最佳的选择。
在李氏看来,如果不是耿梨没有让人把庄子打扫干净,怎么会让蛇进来,自己怎么受这么大惊吓?甚至说不定这蛇就是她自己招过来的,要不然蛇为什么就偏偏缠上了她?自然把耿梨恨上了。
尤其想到她受惊这么多天来,胤禛仅仅只去看过她一次,却几乎每天都往庄子上跑。
如此天壤之别的对待,更是让李氏把耿梨恨到了骨子里。
但是她也知道以她的一己之力,想要对付耿梨太难了,更何况先前的计划因为犯了福晋的忌讳,被狠狠地敲打了一番,就更加不可能了,但是这不代表她就放弃了。
她是没办法,但是不代表别人就动不了耿氏那贱人。
看着端坐在上首处、那位端庄大方、总是一副尽在掌握中的乌拉那拉氏,李氏眼底闪过一丝厉芒。
她就不信了,都在这个地步了,这位四福晋还能忍得下去?
如李氏所想的那样,乌拉那拉氏的确被她的话说的气血翻滚、心烦意乱,但是长年累月的养气功夫,还是让她维持了表面的平静。
乌拉那拉氏眉头微皱,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李氏你要慎言,爷是宠爱耿氏不假,但不过是去庄子上勤了一点罢了,哪里就疯魔了?听闻耿氏现在胎像不稳,爷多关心一些也是正常,想来等这一阵过去也就好了。”
“福晋这话是真心实意还是自欺欺人呢?”李氏没想到都到这个地步了乌拉那拉氏还是这般不为所动,怒气越发压抑不住,苍白的脸上涌出一抹潮红。
李氏冷笑一声,脸上满是嘲讽:“爷都快住在庄子上,福晋也能说出爷只是去的勤了一些的话?福晋当真是以夫为天的好福晋啊,一切都以爷的心意为大。”
“李氏!你的规矩呢!”见李氏这般放肆,乌拉那拉氏也怒了,狠狠地一拍桌子,脸上满是厉色。
“这次我谅你大病初愈就不予计较,下次若再这般言行无状,我定严惩不贷!”
李氏其实在话出口也意识到自己怕是戳了乌拉那拉氏的痛处了,隐隐有些后悔。
毕竟她现在已经没有了宠爱,侧福晋之位更是没她的份了,以后想要在这贝勒爷立足,怕是只能依靠乌拉那拉氏了,得罪了她,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但是想到自己这段时间受的苦,李氏到底咽不下心中那股气。
站起身来,朝着乌拉那拉氏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李氏皮笑肉不笑说道:“福晋恕罪,妾身前段时间受惊太过,有些伤了心神,以至于刚才胡言乱语了,以后定然谨言慎语,务必不失了贝勒府的规矩。只是……”
李氏话锋一转,脸上浮现出一抹深深的轻蔑和嘲讽,意味深长道:“咱们这贝勒府现在还有规矩吗?”
说着不等乌拉那拉氏说话,李氏又朝她福了一福,说道:“妾身有些身体不适,不能陪福晋说话了,先告退了,绿柳,我们走。”
说着李氏就带着丫鬟毫不犹豫离开了这里。
李氏一走,乌拉那拉氏就像是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一般,本来挺地笔直的脊梁一下弯了下来,一脸的颓然。
“福晋,您没事吧!”见乌拉那拉氏这一脸灰败的模样,晚秋心中着急,忙道。
“福晋,您千万不要把李氏的话放在心里,她就是自己恨上了耿氏,却又没有对付她的法子,这才故意激你呢!您要是信了她的话可就真上当了。”
“我自是知道她是在激我,但是她的话又有哪里不对吗?爷现在不就是快住到庄子去了吗?这贝勒府,倒像成了摆设似的。”乌拉那拉氏强行提起一口气,语气中满是嘲讽。
她本以为胤禛之前的所作所为已经够荒唐了,但是事实证明,他还可以更荒唐了。
“福晋……”晚秋想说些安慰的话,但是张了张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剩下心酸。
“行了,什么话都不要说了,还是先解决耿氏的事吧!”乌拉那拉氏抬了抬手,神色越发疲倦。
“福晋打算怎么做。”见乌拉那拉氏终于要有动作了,晚秋连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