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窈被笼罩在他怀里,辗转反侧的吻又浅至深,起初是细雨和风般含住她的唇瓣慢慢吮吸,彼此气息纠缠,进而加深,他用舌头闯入她的口腔,舌尖相逐,津液互渡。
他身体的重量倾斜在她身上,舒窈的手臂不知不觉环住他的脖颈,两人四目相对,她目光闪烁,不知往哪看,李行望着她绯红的脸,眼睛亮得惊人,气息沉沉:“怎么办?好想一直吻你。”
“嗯,来年我许愿美梦成真,天天一觉醒来就能见到你。”
短暂插曲过去,又是平淡一周结束。
李行在撑一柄伞在外等她,隔着烟青色的潇潇雨幕,他静静看着她。
李行替她拂去肩上落叶:“上去吧。”
久雨初停,夜晚的学校空旷寂寥,宽阔的路上没有一个行人,李行站在朦胧的灯火尽头,昏黄的路灯将他颀长的身影拉得很长,他一步步走上来,牵起她的手掌,他的手沾着雨水,温热而湿润,或是因为一时悸动,舒窈没有将他甩开。
李行道:“不如大小姐亲自上台,我带头给你鼓掌。”
“那我配不配?”李行笑一下。
李行看着空荡荡的手心,心底也空了一下。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再说回第二日,梅清婉上课前发现课桌里迭得整整齐齐的裙子,惊呼出声,她是eddie粉丝,一眼认出这针脚走线,一时心底感激不尽,又不知这裙子从何而来,众人纷纷艳羡,小声道:“一定是有富家公子追梅大靓女啦,好大手笔,好惊喜!换谁不会芳心动乱!”
抬头一见,正是舒窈,冷眉冷眼,可谓煞星拦路,大坏气氛。
舒窈对她笑,拉开书包,露出一个礼带交缠的漂亮锦盒,打开一角,一件更绮丽繁复的洛可可风礼裙亮晶晶,舒窈冲她眨眨眼:“羡慕她干嘛,听说你生日是校庆后,提前恭喜,记得穿上它我们去 happy!”
她一脸郑重,连连推脱:“这么贵重,我不能要,有心意我就好开心——”
又是几声劝,钟悦兰才接下,却认真看她:“舒窈,你是我来港第一位朋友,我很感谢你,无论从什么方面,不管别人如何讲你,你永远是我好朋友。”
哪知誓言如沙,风吹即散。
日历往下翻,时间来到五月初,连绵一月的雨季终于结束,天气放晴,阴云消散,再次见到阳光明媚,众人心情雀跃。
舒窈听后不屑,明明男人不忠,脚踩两条船,传得沸沸扬扬却怪女人争风呷醋,闹出人命。
舒窈不知如何安慰,她爹地从不算好人,杀人放火,吃喝嫖赌样样齐全,唯一优点,只对她好,也只能默默陪钟悦兰哭一场。
“怎么他就变了……这才一个多月。”她哭得双眼红成桃:“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说这普天之下,任他金玉满堂,任他穷困潦倒,芸芸众生谁不是挣扎着活,在这尘世里苦苦煎熬?
钟悦兰接着哽咽道,我妈说男人就是贱,冇钱食饭,有钱叫鸡。杀女人算什么本事,要杀也该齐心砍渣男。
有人认出这只乐队:“这不是xxz,他们这几天正好在港演出。”
班长方诚作为领头羊上前与其交谈,一口流利英文,毫无沟通障碍:“请问有什么事吗?”
方诚怔住:“舒小姐……”
“舒窈?”钟悦兰耳聪目明,一下听出:“是舒窈吗?”
人声鼎沸的教室倒吸一口凉气,霎时全场沉默,竟无人发出声响,只齐刷刷地回头,望向舒窈空空荡荡的椅子,班上哪有舒窈的影子?
正是日落西山,斜阳西沉,流金日暮时。
影子在晚照余晖
没有观众喝彩,没有鲜花礼服,没有音乐伴奏,仅是顾影自怜,无人欣赏的短短一支舞。
她们并肩坐在压腿的栏杆上,看着玻璃窗外,斜阳落山。
舒窈晃着腿,点头:“会。”
她咳一下,清清嗓子,弯腰鞠躬,朝舒窈伸出手:“美丽的舒窈女士,我能邀请你跳支舞吗?”
舒窈笑着与她相约:“明年我们一起说动班上同学都选跳舞!年年大合唱,唱到发腻,一点也不fashion!他们要说难,我们就一起教他们,舒师太与陈师太双剑合璧,强强联手,我看谁学不会!”
现在回忆起来,也许那时珍妮在犹豫之际,就已经猜到各自命运的走向,警察与黑帮,注定不是一条线。
“恭喜啦!愿望真成!”一句道贺说给何人听。
终归是月缺乌沉,人难如旧。
她看着脚下影子,自顾自说:“你要是知道,会不会也很开心?”
难道她没有在听见众人选“跳舞”时,心跳放慢,饱含期待吗?难道一张高傲骄矜的面貌下,就不能拥有一颗柔软的心吗?
下章,跳舞边亲边脱边do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