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窈哭得上气难接下气，李行轻拍她背，低声哄她：“站太累，回屋去好唔好？”

转身去书桌抽卫生纸时，目光在一页纸上短暂停留，草草扫过，标题为“针对李行三十六条作战计划——”

一张轻薄的纸转眼便被泪水浸湿，见她哭声渐小，李行才问她出了何事，舒窈一声不吭，默默垂泪。

又拿一张纸擦去泪后，李行将她一下搂进怀里，不再问缘由，只慢慢拍着她，叫她别哭太狠。

她睡得不安稳，一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摆。

李行抱住她的手一紧，眼下生霜，心火难耐。

李行眉眼安静，不疾不徐的吻流连在她的眼角眉梢，纵使满身欲火，却落下轻如羽毛的吻，仿佛虔诚的骑士吻上他的公主。

梦里她回到珍妮临行前，海上起了大雾，维多利亚港一片白茫茫，浪花轻拍海岸，陈珍妮站在人潮中央，在一片雾里等她。

舒窈低头，生平头一回道歉，说出“对不起”三字。

隔着云遮雾绕，陈珍妮微微一笑，眉目如画：“窈窈，我从未怪你。”

一抬眼，正对上李行锋利眉目下那双黑沉沉，写着欲壑难填的眼。

舒窈惊惶无措，一下推开他。

舒窈心情复杂，她是该讨厌他的，可是他方才那罕见温柔，令她心中矛盾不已。

李行拿张椅子与她面对面坐，沉声问她：“现在可以说，发生什么了？”

这是两人相识以来，她对他最温柔和善的语气。

两人一直以来针锋相对，还是头一回好好讲话，舒窈怎么也不习惯，只觉得如芒在背，吸一吸鼻子，开口又要带刺：“说了…没事。才不要你假…好心。”

空气无声焦灼，舒窈头回觉得，与他共处一室，每一分每一秒都如此难捱。

舒窈背后发毛，只觉危险一步步悄无声息逼近，她不自然地下达逐客令：“你可以走了。”

舒窈自知理亏，却不让步，没好气道：“那你想怎样？”

李行却是高举着手，不给她，慢声追问：“大小姐想怎么针对我？”

他眼中笑意徐徐：“大小姐预备如何出击？”

她话未落音，便被李行拖入怀里，大腿撞在他胯间，硬物如铁，滚烫灼人。

李行逼近她羞红的面上，嗓音又低又哑：“我给大小姐下手机会，要不要…来试试？”

李行低笑几声：“上回大小姐控告我欺负你，这次我不动，任大小姐欺负，如何？”

他俯身，在舒窈耳畔慢声低语，拂起一层热气：“大小姐不系讨厌我？不好好玩弄一下我，怎么能解气？”

舒窈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青筋交缠的粗壮硬物，因为她轻轻触碰，抑制不住的兴奋跳动一下。

“嗯…窈窈，大小姐，难道你不想捏捏它？”

看他以后怎么嚣张！

“呃——窈窈…”

就连他的喘息声，也是既清晰又沉重，一声声，压抑而浓烈，带着如热浪般的呼吸，吹过舒窈的面颊耳垂，吹起一层红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