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弃不必要的累赘产业、优化当前公司的布局、吸纳人才、建立完善的组织架构
甚至可以说,这些挑战的难度,不比打一场实实在在的战争要小。
会议的过程相当枯燥,连续三天十几个小时,所有人都精疲力竭,但好在,高强度的会议之后,东风集团的“现状”,总算是被完全梳理清楚了。
他以为自己关注公司的业务关注得已经够多了,相比起那些只会打仗的雇佣兵,已经算是一个“经营型”的领导了。
首先最超出他预料的是,东风兵团的赚钱能力不能说是“强大”,甚至已经到了恐怖的程度。
但实际上,光是三项主流业务,每年都能给集团带来6亿美元以上的收入。
当然,在薄利多销的前提下,防弹衣的利润并不高,一年也就赚个两千多万。
当年一辆十几万的防雷反伏击车运到蒲北需要上百万,而现在,北边一辆猛士运到印尼,也是两倍以上的利润。
除了这部分外贸业务以外,东风集团在蒲北的矿产业务也相当赚钱。
那些在克钦之战中被清算的矿主们留下的遗产大部分瓜分给了包括何邦雄在内的外围合作方,但也有一些落在了东风集团手里。
在不动用全部产能生产、并且还可以压货存活的情况下,密支那的两处翡翠矿场仍然可以做到每年上千万的利润,如果后续翡翠价格按照陈沉上一世模模糊糊的记忆继续发展下去,光是这一项业务,大概都能养活东风集团、覆盖住全部的运营成本了。
加总起来,前两个业务大块,就已经能够给东风兵团一年赚4亿美元了。
很简单,物流。
更不用说,在逐步收回佤邦的权力之后,东风集团对蒲甘铁路、曼德勒公路的控制力进一步加强,真正的金三角已经彻底成型。
什么叫画地为王?
甚至在背地里,都有人开始把东风集团的物流费用叫做“东风税”了。
这一项业务每年至少能带来两亿收入,并且业务体量增长的速度快得吓人。
这是个什么概念?
看到这个数据,陈沉也是很难不感慨。
但在看完了赚钱的项目之后,后续花钱的项目,则是给了陈沉当头一棒。
要知道,东风兵团之前的任务佣金,那可每一次都是天量的。
那么多的钱,最终都流向哪里了?
这一块的支出是绝对不可避免的,它是整个东风集团存在的根基。
这是非常简单的道理,陈沉对这一项支出没有任何怀疑。
因为这一块的钱,主要是花在了叙利亚北部东风兵团的“封地”的开发上。
光是一套油井设备,哪怕采用的是融资租赁的模式,都是天价。
而且在可以预见的未来里,这样的烧钱速度还会继续保持,至少年之内,都不会降低。
但这还不是结束,因为除了这两块、再剔除掉白沙瓦的一次性投入,也仍然有第三个年支出超过两亿美元的大头,那就是所谓的“交际应酬”费用。
非洲几个重点国家每年要支出数千万,印尼一年独占五千五,东南亚各国瓜分掉剩余的几千万。
要真全面铺开,这部分的支出,甚至有可能跟东风兵团一年的利润完全持平
整个会开下来,陈沉就一个感受:
简单计算一下,东风兵团次年的财务缺口至少达到6亿美元以上,如果不能及时补充上来,就只想办法降低项目推进速度,用时间去换空间。
所以后续的规划,就变成了“怎么去获取足量的现金流”。
一环接一环,枯燥的讨论不需要谈,但好在,大家最终还是得出了一个相对稳妥的方案。
这做法怎么看怎么不地道,但问题是,他们还乐在其中。
而如果错过了这次最好的上船机会,以后它真正变成庞然大物的时候,就再也别想去分一杯羹了
在最后一天的会议结束之后,他也终于有时间坐下来,跟那几个老伙计聊几句了。
“说真的,这样的日子以前我想都不敢想。”
“你说以前,我也算是位高权重了。”
“但是现在看起来,那他妈算啥啊”
“陈老弟,今天这没有外人,咱们就掏心窝子地说一句,你能不能给我个准话?”
陈沉疑惑地问道。
“这蒲北以后,到底姓什么?”
观念的转变毕竟不是那么容易的,想让他理解什么叫“影子xx”,怕是也没那么容易。
“不管蒲北姓什么,反正是不能姓陈。”
何邦雄笑容满面,而陈沉则是莫名奇妙。
他皱眉看向何邦雄,不需要他发问,后者自顾自地就说了下去。
“但是,这地界上,除了姓陈,我也不知道还能姓什么。”
“那就是敏昂莱那一套-——呸,我不是那意思,我的意思是,大概跟他的手段差不多吧?”
陈沉立刻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