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苒惊讶：“冯先生难道没有觉得生活很无趣吗？我们要学会无趣的生活中寻找快乐。”

“是啊，如果我赢了，而冯先生输了，那我一定会很快乐。同样，我输了，冯先生赢了，那么冯先生便能体会到我的快乐了。”

不过，他还是同意和何苒打赌了。

冯撷英其实也是这样认为的，但是他没有这样说，而是说：“不可能，钟意手下能用的，至少也有三千人。”

具体是如何做到的，暂时还不得而知。

冯撷英只好请何苒喝酒。

平遥属汾州，拿下蔡氏之后，何苒便派何大力打下了平遥。

桃姑扬起下巴：“怎么？钟大人不敢？”

钟意在打下晋阳之后，一直都在惊鸿楼里。

他没让手下到晋王府里抢东西，却也没让晋王府里的人出来。

黄氏万万没有想到，她被请来照顾蔡莹，便是走进了一条死胡同。

刚刚收到这个消息时，黄氏是可以逃走的，但是她无处可去，汾州和平阳尽归何苒所有，她在晋阳，还能保住性命，一旦她走出晋阳，便是死路一条。

蔡莹还在，晋王想当皇帝，就不能传出不孝的骂名。

可是现在，晋王还在连连得胜，可晋阳城却被别人抢走了。

得知晋王府已经被封，任何人都不能出去时，黄氏吓得号啕大哭。

郑宣还没有来得及把钟意在晋阳的消息送出京城，肖万路便死了，郑宣抢在封城之前逃出了晋阳。

两天之后，何苒到达平遥。

何苒非常好奇，好奇钟意会以什么形象出现在她面前。

何苒想象中的钟意，会化妆成农民、小贩、书生，甚至会像武东明父子去平阳那样，化妆成商贾，还戴上了人皮面具。

因为这个人，在她进京后不久便消失了。

眼前的钟意，一袭大红色飞鱼服，腰悬绣春刀，就差把“锦衣卫”三个字写在脑门上了。

“这身衣裳很适合钟大人。”何苒从来就是一个不吝夸奖的人。

钟意微笑，说道：“何大当家，咱们又见面了。”

钟意的嘴边依然挂着笑容，可是这笑容里却多了几分苦涩。

那不过就是去年的事，可是回想起来，却恍如隔世。

何苒捕捉到钟意眼中一闪即逝的异样，她有些疑惑，这个钟意为何有些奇怪？

钟意看着她，目光沉沉。

何苒问道：“钟大人要换何人？”

何苒笑着摇摇头，没有任何商量余地：“不换。”

何苒笑着说道：“我想要晋阳城，我可以从你手里夺过来，为什么要用冯先生来换呢？钟大人能用区区几十人打下一座城池，难道我就不能吗？”

何苒鼓掌：“以前真不知道，做为锦衣卫镇抚的钟大人，不但武功很好，而且还有一副好口才。”

“不是谬赞，钟大人太谦虚了，我要向钟大人学习，投人所好，可惜啊，钟大人想错了，而且错得太多了。”何苒说道。

何苒说道：“钟大人，我之所以迟迟没对晋阳出手，那是因为在我看来，晋阳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出手的了，我想要的东西，全都拿到了，晋阳城就摆在那里，我想什么时候要就什么时候要，而我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有更多的地盘要抢，所以就把晋阳暂时放在一边了。

钟意的注意力，都在何苒说的那句“晋阳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出手的了”，以及“我想要的东西，全都拿到了”。

钟意一时半刻想不明白何苒说的是什么，但是他却明白了一件事。

无论是他自以为出奇的打下晋阳城，还是他用晋阳城来向何苒交换冯撷英，在何苒看来，这一切都是毫无意义。

钟意笑着摇摇头，若是以前的他，肯定会觉得这是奇耻大辱，钟意少年得志，顺风顺水，绝不允许自己在一个年轻女子面前低头。

他要做的，也只是想让眼前的女

可惜，他好像弄巧成拙了。

何苒一怔：“你要把晋阳白送给我？你不要冯撷英了？”

何苒又问：“你不会后悔？”

何苒立刻警觉起来，这个钟意是锦衣卫啊，锦衣卫从来就是不好相与的，且，诡计多端。

“钟某想与冯撷英一谈。”

“钟某与冯先生谈话的时候，何大当家可以派人监视，或者亲自监视。”钟意说道。

不过，她的确很想知道钟意要和冯撷英谈什么。

“那也是钟某与冯先生之间的事，不会影响我对何大当家的承诺，钟某既然愿意将晋阳城拱手相送，便不会因为任何事，任何人而反悔。”

何苒的嘴角弯了弯，她对晋阳城，并没有她表现的那样可有可无。

而钟意的要求，也只是与冯撷英见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