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也太不要脸了,这话是能说的吗?
何苒:“不许别人说,你们却能做是吧?”
何苒站起身,一脚踢飞了一把椅子,周忠良原本坐在太师椅上,被这么一吓,竟然从椅子上滑到了地上。
何苒没踢他,而是把脚踩在了旁边的太师椅上,何苒俯下身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周里正,你的日子过得不错啊。”
“听说你把周秀山的家给砸了?”何苒又问。
何苒:“嗯?”
何苒微微一笑:“那我把你家砸个稀巴烂,再把你这新宅子一把火点了,也是误会吧?”
何苒嘴边含笑,可是一双眼睛里却透着狠意,周忠良吓得打个哆嗦,连忙把眼睛移开,不敢与她对视。
“可,可他们一家子走了,没在,那房子修了也白修?”周忠良硬着头皮解释,周秀山的家被他拆得只剩下四面墙了,这要是翻修,要花多少银子啊,他可舍不得。
周忠良吓了一跳,十七太爷有蔡千户这个靠山,他可没有,再说,蔡千户若是真想给十七太爷撑腰,十七太爷会被斩刑?
周文明,就是十七太爷。
“周文明为何不让周沧岳回周家堡?”
话一出口,周忠良就后悔了,这话是他能随便说的?
周忠良只觉脖子一凉,低头一看,便看到了一把刀。
“你的脑袋有点多余,割了?”
“我可以说,但是你不能说这是我说的,让十七太爷知道,我就死定了。”
“可他不是还没死吗?”周忠良快要哭出来了,“周忠诚、周忠义、周忠实,他们都是十七太爷的人,他们我当上里正,他们本来就眼红,如果再让他们知道我背叛了十七太爷,他们肯定饶不了我。”
“可你如果不说,不用他们来找你麻烦,我今天就成全了你。”
周忠良吓得几乎晕死过去,太可怕了,这个煞星说杀人就杀人啊。
何苒顿时来了兴趣,周沧岳他不是周家人啊。
虽然架在脖子上的刀子没有了,可是周忠良却没有劫后余生的松懈,反而更加紧张。
“周沧岳他爹周鲁出自锡老太爷那一支,是嫡支,真正的嫡支,和太祖皇帝是一个房头的,以前那是周家堡最有钱的人家,锡老太爷虽然是个残废,可其实周家的传家宝却是落在了他手里。
当时言氏已经怀胎七个月了,搞不好就是一胎两命。
可却没想到周鲁却真的狠下心来,宁可不要言氏和肚子里的孩子,也不肯交出传家宝。
原本言氏是被关在范县,她挺着大肚子行动不便,看管她的人便放松了警惕,没想到言氏竟然逃走了。
于是这事便不了了之,我们都以为言氏这辈子也回不来了。
那小子像个缩头乌龟,我都这样说了,他连个屁也没有放。
就这样又过了三年,忽然有一天,言氏回来了,还是挺着大肚子,就好像三年前她被我们绑走时一模一样!”
“言氏怀的是个哪吒?”
周鲁也这样想的,把言氏打得死去活来,可言氏就是一言不发,不过后来周鲁也认命了……”
何苒沉声问道:“那个孩子后来生下来了,就是周沧岳?”
“那为何别人都不知道这件事?”何苒想起无论是之前的冬瓜,还是现在的大胖,全都没有提到过周沧岳不是周家人。
放在一天前,周忠良做梦也不会想到,他会把这些深埋在心底的秘密说出来。
现在他说出来,也是被迫的。
周忠良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设,眼巴巴地看着何苒,祖宗,你可以放过我了吗?
迫你,你很难受?”
何苒:“那你就说说周沧岳被拐的事吧,也是十七太爷干的?你也有份?”
何苒冷笑:“十七太爷才是令周家堡丢人现眼的吧,这么多年,有人比他更丢人更现眼吗?”
何苒又问:“言氏是你杀的?”
何苒把自己想问的事全都问完了,这才旧事重提:“你把周秀山家的房子修好,下次我来的时候,如果看到你没修或者滥竽充数……”
周忠良发出杀猪般的惨叫,等到周家人闻声赶来时,何苒和流霞早已不知去向。
这房子风水不好,他若是再在这里住下去,就不是屁股上挨一刀的事了。
何苒摇摇头:“我看着不像,再说,如果言氏真是被他杀的,周沧岳就不会只是踹他一脚了,他还能活到现在?”
周沧岳的身份,何苒至今也没有搞明白呢,怎么告诉别人?
一是将武东明拥小昭王为主的消息传出去;
何苒认下周坚之后,黑土便去过周坚出生的地方,也见到了那位见过周坚玉佩的朝奉,以及当年的老鸨,了解了周坚生母和生父的一些情况。
周坚的生父名字不详,都叫他金爷,金爷当年大约二十五六岁,英俊潇洒,衣裳穿戴非常华丽,他在街上一出现,就是各家娼户争抢的对象,可金爷却一眼看中了柳如烟。
把这些事情安排完了,何苒便动身离开了周家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