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楼

第35节(1 / 1)

吕红儿笑着说道:“大爷您就快别贤弟贤弟的了,那是您的贵婿,哪能再兄弟相称呢。”

吕红儿眨着漂亮的眼睛:“当然是闵老爷啊,您和闵家不是订亲了吗?连文定都换了,以后咱们泷哥儿有这么一位姐夫,就不愁前程啦。”

吕红儿佯怒:“大爷您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逗妾身玩呢,那天不是您说,您和闵老爷交换了玉佩吗?您看,您戴的这枚玉佩不就是闵老爷的吗?”

莫非是自己喝多了答应的亲事?

“他有没有说是和谁订亲?”话虽这样问,可是何大老爷想到的却是何苒。

“还能是谁,当然是咱家大小姐了,大爷您是不知道,现在就连这客栈的掌柜,都来问咱们和惊鸿楼的何大当家是不是本家,谁让咱们都是真定来的呢。”

何大老爷的脑袋嗡嗡直响:“可武安侯府”

何大老爷的脑袋已经开始疼了,他还没忘这个何苒是个假的!

原本他只想假装去找一找,就说找回来的路上遇险死了,让武安侯府彻底死心,到时他再让媛儿在武安侯夫人面前好好表现,都是何家的嫡长女,换谁不一样?若是他们嫌弃媛儿,还有婷儿啊,都是他的女儿,没有区别。

他能如何,只能硬着头皮应下。

这些日子,若说他心里不嘀咕那是不可能的,有时候他也担心那个假货的身份会被识破,好在还有闵贤弟与他谈诗论道,排解烦忧。

无论是武安侯府,还是闵家,他全都惹不起,万一被他们知道,何苒只是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假货,根本就不是何家嫡女,那可如何是好?

到了该用晚膳的时间,吕红儿让新来的小厮下楼去找伙计订饭菜,小厮刚刚下楼,又小跑着回来。

何大老爷吓了一跳,他们怎么忽然来了。

且,吕红儿和泷哥儿的事,他也还没有和家里说。

他原本是想外放时带上吕红儿母子,过上几年,以后回到真定,就说这是从外面纳的姨娘,只要把泷哥儿的年龄少说一两岁,也就不会有人知道吕红儿曾是外室,日后他娶了续弦,把泷哥儿记在续弦名下,对外还是他的嫡子。

可是三房一家子也来了,无论三弟还是丁氏,全都不是好相与的。

于是,何大老爷想让吕红儿带着泷哥儿先避一避,哄着她说现在时机还不成熟,阎氏刚刚被休,她就进门,老夫人面前不好交待。

外室子能有什么前途,哪怕将来中了进士也要被人诟病。

但,她同意也不行了,晚了!

吕红儿眼圈儿还是红的,就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丁氏的眼睛都看直了,这料子,一看就不便宜,这哪里是便不便宜的事,就这料子,她可没在真定府的绸缎庄子里见到过。

这屋里的料子,肯定是闵家送的!

ps:敏娘和闵同音,改成吕红儿了

和丁氏不同,老夫人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吕红儿。

还有妖精身边的孩子?

“大郎,这是哪里来的狐媚子?”老夫人面沉似水。

当年,劳氏刚去世半年,老大便把阎氏娶进门来,虽然找了一堆理由,可是直到现在,老夫人的那些表姐妹们每每凑到一起,还是会提起这件事。

听到老夫人进门就说她是狐媚子,吕红儿不高兴了。

她吕红儿就是出身低,就是家境差,可她年轻漂亮能生儿子,能让男人在她身上当牛做马,这就是她的本事。

“哎哟哟,贞妇烈女早就殉夫死了,哪有空和我这狐媚子拈酸吃醋啊,老太太,您说是吧?”

她的老伴死了,所以这狐媚子就挖苦她没有去殉夫?

老夫人哪里受过这个委屈,她立刻想要晕倒,刚晃了一下,就意识到不能晕倒,她若是晕倒了,破鞋岂不是要笑开花?

要知道这客栈的二楼,住的不是只有何家,还有很多客人。

,当然,更多的是不满。

现在何家这一大群人,连主子带奴仆,有男有女一起上了二楼,本就引人注目,赵妈妈扶着老夫人走在前头,何淑媛和何淑惠跟在最后面,前面的人进了屋子,她们还在外面,屋门是敞开的,老夫人和吕红儿的对话,就这样清清楚楚地传了出来。

几乎是眨眼之间,门外便围满了看热闹的人,何淑媛和何淑惠还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便有男人不怀好意地往她们身边挤。

而屋里又传来吕红儿高亢的声音:“陪男人睡觉就是狐媚子,那我可就自叹不如了,我满打满算也就给何家生了这么一个,好在是个带把的,一举得男!”

老夫人虽然不是出身高门大户,可也是殷实人家,自幼就以千金小姐的标准要求自己,即使见过像吕红儿这样不要脸的女人,可也没有对骂过,所以老夫人临场发挥很差,全无经验。

她可不傻,这骚货一看就是大伯子搞的破鞋,大伯子是当官的,现在又有两个嫁入高门的女儿,以后她的儿子女儿,还要仰仗大伯子一家呢,万一这骚货给大伯子吹吹枕头风,她可就得不偿失了。

老夫人骂不过吕红儿,只能冲着何大老爷撒气:“大郎,你不管是吧,那我这就撞死在你面前!”

何大老爷冲着吕红儿喝道:“闭嘴,哪里有你说话的份,还不滚出去!”

吕红儿可没有阎氏的底气,再说,阎氏有底气又如何,还不是被休了?

说着,叫了两个丫鬟:“把这些东西全都收拾了拿出去,给老夫人腾地方。”

两个丫鬟手脚麻利地把布料全都收拾好,抬着往外走。

老夫人气个半死。

“这些料子……”

丁氏我忍!

何淑媛这会儿已经冷静下来,也知道刚刚屋里发生了什么,她恨不能咬死这个贱货,什么东西,也敢用这种眼神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