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财人生[综].

第136章 清穿故事(45)(2 / 2)

只要老爷子活的好好的,谁敢冒头,谁就得有被拍死的心理准备。

八爷一愣,这话是实话。不是真心为他好,不会说出这般犯忌讳的话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点点头,“这个我知道。”只是有时候,这完全不由他来掌控。现在,不是他推着别人往前走。而是别人推着他往前走。

“年前,你在家准备准备。明年就得办差了。皇上年年在木兰那么长时间,你得精心点,千万别出了什么差错。”八爷嘱咐道,“别小瞧了那些蛮人,他们的精明一点都不少。宁肯叫朝廷亏点,也别因为这个事,引起什么争端。到时候,板子打不到别人,你只能受着了。”

这些话,也算是交心的话。只能关起门来说的话。

九爷点点头,“我记住了,八哥。”

八爷又道:“以后,还是少往我府里去。对你不好。”

九爷急道:“不管怎么,你都是我八哥。咱们兄弟相处,跟别的事情都不相干。八哥你放心,我闲下来,就找八哥去喝酒。”

八爷心里一松,“好!八哥留着好酒等你。”

送走八爷,九爷心里还有些愧疚。

九福晋就喷他,“这会子又愧疚上了,怎不想想算计爷的时候了。我瞧着,八爷今儿来只怕也是故意的。”

九爷一噎,“你知道什么?八哥也不容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语气里带着几分怅然。

九福晋见他直眉瞪眼,就扭头问道:“怎么?不是问人家喜欢不喜欢爷的时候了?爷这么着,我还真就不喜欢。怎么着吧?”

“我说你这个娘们……”九爷回身瞪眼,见九福晋满眼都是戏谑,才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行了啊你,不准再提这事。”这绝对是黑历史。

九福晋哼了一声,才又道:“我可是把嫁妆里的玉石榴给四嫂送去了。这损失怎么算?”

“爷叫你去了吗?”九爷嗤笑一声,“本来没有事的事,你偏要多事?怪我喽?”

九福晋双眼一瞪,“没良心的,我这是为了谁?刚才我也就是说说就算了,没打算认真,现在爷既然这么说,那咱们可得好好的算算。要不现拿两千两银子来,咱们就算是扯平了。”

“两千两银子?就你那破玉石榴,你是真敢要价!我说董鄂氏,你怎么不去抢啊?”九爷跳脚,“爷跟你说实话,要银子,一文都没有。爷我现在要正经当差。生意哪里还能顾得上。爷书房里的东西,你看上什么搬什么吧。反正银子爷肯定没有。”

九福晋切了一声,“那些东西,我拿着连摆出来都不能,拿来做什么使啊。我又没有儿子,百年后还不知道便宜了谁。那些东西我不要。”

九爷真是觉得够够的了。整天都拿儿子说事。她怀不上,还成了自己的不对了?

他还没说话,就察觉到九福晋的目光不对,“你这么看着爷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东西我不要。爷拿人抵债吧。”九福晋又上下打量了九爷一眼,挑眉道。

九爷蹭一下就窜了,“回头爷就送银子回来。”

九福晋冷笑一声,“小样,治不了你?”

却说八爷回府,十四爷已经等在书房里了。

“八哥。”十四的笑容十分的真挚。

八爷比他笑的还要真挚两分,“我刚才还和老九一起念叨你呢,你果然就来了。快坐。我这里的茶比不上四哥的,但也是尽有的。不会叫你喝白开水就是了。”

这话说的,十四心里哂笑。这是想说跟老九的关系还不错,又话里话外的挤兑老四。

十四一笑,也不接话,只道:“八哥,我想去青海,你觉得如何?”

八爷笑容不变,老十四会有这样的要求,是他早就预料到了。于是点点头,“好啊,只是宫里的娘娘那边,你还要说通才行。要不然天高地远的,娘娘也不能放心啊。”

这不是叫自己告诉娘娘,而是隐晦的说,还要四哥的同意才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四更懵了。为什么两人说的话这么类似了。

一个人这么说是巧合,两个人这么说就肯定有什么其他的意思。只是自己这个当事人偏偏想不清楚。

只能道:“这是正事。娘娘向来是不管的。”

八爷点点头,也没有深问。“咱们兄弟,你的事就是八哥的事,这事你放心,我这里没问题。”

这倒是跟老十四预料的一样。以前有六分准,等出了老九的事,他就有十分的准了。老九的离开,附带着老十一起,算是疏远了老八。他现在需要有个兄弟站在他的身边。而自己就是这个人。

他或许不会出什么力,但绝对不会反对。至少面上是这样。

十四也感激的笑笑,“我就知道,关键的时候,还得看八哥的。”

送走十四,八爷脸上的笑意就沉了下来。一旦放了老十四出去,他可就真的成了脱缰的野马,再也不能由自己掌控了。

所以,老十四不能出京。他扬声道:“请年羹尧来。”

年羹尧跟自己已经绑在一起,他除了另外找主子,再没有挣脱他的可能。可就算想另外找主子,他也没有更多的选择,所以,年羹尧比老十四更可靠,至少,他没有背叛的资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管这些皇阿哥们怎么算计,这都是过年以后的事情了。

四爷此刻正带着弘晖和弘昀写对联。弘时被分配了一个磨墨的差事。莫雅琪亲自裁纸。林雨桐见有些写废了红纸,还能用,就叫弘昭给收集起来。然后裁成大小不等的纸片,拿了剪刀,剪窗花。

复杂的她不行,但是简单的,剪个福字,剪个鸳鸯,剪个梅兰竹菊,还有十二生肖,还是能的。

四爷拿着林雨桐剪出来的福字,直夸好。

还专门选了好几对,连同他写的福字一起,给几位幕僚先生送去了。

然后看着林雨桐剪出来的交颈鸳鸯,就默默的扫进边上的一本书里,夹了起来。想来是怕孩子们看见。

林雨桐微微囧了一下,她会剪的东西不多。鸳鸯算是剪的最好的一个了。如今这个不能剪了,她还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想了半天,剪了两对福娃娃。

“这个好。”四爷拿在手里看了看,又瞧了瞧林雨桐的肚子,“这是个好兆头。”

林雨桐:“……”这真跟兆头没半文钱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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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说了,今年要带着孩子进宫给他瞧瞧。那么四爷就必须带着孩子进宫。

弘昭在家里是散养着的,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害怕。

“还是我带着孩子在后宫吧。”林雨桐低声道,“好歹在永和宫,不行带他去偏殿也能消磨一天的时间。”

四爷瞅着弘昭没有一点忧愁的脸,摇摇头,“无碍的。皇上还不至于跟孩子计较。”

两口子带着忐忑的心情,一遍又一遍的叮嘱弘时和弘昭,弘时多少还有点敬畏之心,但是弘昭还真是狗屁不通的年纪。

四爷也有点后悔对弘昭过于宠爱,一直也没注意这方面的事情。

临时抱佛脚肯定是来不及了。

弘晖就吓唬弘昭,“不叫说话就不许说话。要不然你以后再也不许吃奶糕子。”

弘昭眨巴着眼睛,萌萌哒看了一眼四爷,又扭头看林雨桐,见阿玛和额娘似乎都没有像往常一样训斥这个大哥,大概觉得这话是真的把。“我不说话。”

这孩子其实还是很乖巧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弘昀继续道:“不让吃东西就不准吃东西。要不然你的吉祥就得被送走,你再也见不到了。”吉祥是弘昭的小京巴狗。

这件事好似也十分严重。弘昭嘴一憋一憋的,“我不吃东西。叫吃我也不吃。我肯定不饿。”

十分的委屈。

好像说,只要我不吃,肯定就不会错了。

林雨桐都心疼坏了,“早知道给孩子报病算了。”

四爷瞪眼,“皇家的孩子,早晚都会有这么一回。你还能回回都躲了不成。”

林雨桐心说,等到您上位了。弘昭就是把天捅破了,也没大关系。当然,这指的是在他懂事之前。

总之,就是带着这样的心情,年三十的凌晨三四点,两口子就带着孩子进宫了。

刚出了门,远远的看见八爷府门前亮着许多的灯笼,想来也是准备好了。

“八爷这是让咱们先走吧?”林雨桐小声的问四爷。

四爷嗯了一声,就扶着林雨桐上了马车。莫雅琪大了,自然不会带这么大的姑娘去刺别人的眼,她只带着弘时和弘昭做了马车。弘昀倒是想坐马车,被四爷瞪了一眼,才作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弘昀可怜巴巴的看着林雨桐,马车里炭盆烧的火热,火上的炉子里是喷香的热奶茶。桌子上还放着栗子糕。

坐上去,将脚放在炭盆上,然后吃两块糕点,喝一碗奶茶,这是多惬意的一件事啊。干什么非得骑马?自己找罪受。

不骑马就没有面子了?在他看来,没面子就没面子,面子值几个银子?

林雨桐给了他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乖!去吧。一会到永和宫,娘娘那里给你们准备了好吃的。”

这不是吃什么的事,这是有没有受冻的必要的事。

就像嫡额娘说的,形式主义害死人。

等到了宫门口,远远看见灯笼上标着十三的字样。弘晖就先打马过去,远远的跳下去,“十三叔。”他恭敬的行礼,陪着十三一起等着四爷。

四爷下马,先看了十三的腿,“讲究这些做什么?身子还没养好呢?快走吧。”

十三笑着应了一声。受了大的恩惠,该有的态度还是要有的。他这次进宫,没带着孩子。他都已经做好了被冷待的准备了,又何必叫孩子也被这样对待呢。

在宫门口,下了马车。十三福晋已经显怀了。十三爷将十三福晋抱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雨桐一瞧,就道:“十三弟放心,弟妹这里有我看着呢。出不了事。”

如今以四爷的地位,宫里早就给林雨桐安排了肩舆。但是林雨桐对着四爷摇摇头,还是别招摇的好。

四爷本就不是喜欢张扬的个性,不过是心疼林雨桐有孕辛苦罢了。见林雨桐坚持,又见有永和宫的宫人来接。这才放她们离开。

林雨桐分了一半的宫人伺候十三福晋,这才往永和宫而去。

德妃想见弘昭,但弘昭被四爷带去了前面。不过今年十四福晋也带着府里的孩子来了。宫里顿时就热闹了起来。又担心贸然问弘昭,反倒显得弘昭小小年纪就面圣,有些与众不同。于是与林雨桐心照不宣,一个不问一个不提。

德妃对十三福晋算不上热情,但也不算冷落。偶尔能问一问府里的情况,十三的身体还几个孩子。又不是亲额娘,这样的远近关系,刚刚好。叫人不会觉得受了冷落,也不会觉得过分热情,让人有负担。

今年唯一特殊的就是,在太后宫里,林雨桐见到了跟在八福晋身后的年氏。

年氏算的上是一个精致的美人。肤白貌美,体态纤细。在一众满蒙的美人中,显得犹如三月的柳条,带着骨子清新怡人。

八福晋从始至终,都没有搭理年氏。八福晋跟在惠妃的身边,惠妃是八爷的养母,在良妃没有封妃以前,在直郡王还火的时候,八福晋这么做一点问题都没有。可现在,就显得尤其的怪异。

尤其是年氏寸步不离的跟在良妃身边的时候,怎么看怎么叫人觉得别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良妃的神情很尴尬。因着自己问了年氏几句子嗣的事,八福晋就给了自己这么大一个难堪。

可这胤禩如今年纪不小了,就弘旺这一个出身低的儿子,这哪里能行呢?年氏好歹也是大家的女子,想必胤禩心里也不再别扭,迟早能传出喜讯来。

也是自己一时高兴糊涂了,当着八福晋的面多给了年氏几分体面。

林雨桐不知道人家婆媳之间的关系。只跟在德妃后面,静静的坐着。也不跟十四福晋一起抢着做伺候婆婆的事。

太后其实不难伺候,可太后也有不喜欢的人,那就会曾经的董鄂氏。年氏大概真跟那位董鄂氏有些相像吧。太后根本就不拿正眼瞧她。反而拉着在惠妃身后的八福晋,“你是个好孩子,对老八也一片真心。难得你还是有良心的,不似那等得势便猖狂的人。”

得势便猖狂?这是说谁?

别人只装作听不懂,但良妃的脸还是红了。

良妃在宫里,最近一段时间,可谓是风头无两。很有几分独占鳌头的意思。

这些事,太后不管,但见她将正经的儿媳妇仍在一边,只拉着一个侧室,可算是碰到太后的伤口上了。太后身为正室,一辈子都没孩子。有一个词是‘物伤其类’,大概就是如今的情形吧。

大过年的,谁也没想到,皇太后会直接给了良妃一个没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这根子还在八爷的妻妾身上。怪不得别人。

八福晋到底还是顾着八爷的面子,陪着良妃回去。

良妃捂着胸口:“我也没有旁的意思?就是弘旺毕竟出身低了些。她额娘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年氏到底不一样……”

八福晋诧异的看向良妃,“额娘是嫌弃弘旺额娘的身份?嫌弃弘旺出身低?”

良妃刚想点头,嗓子一下子就卡住了。

连弘旺的出身,自己都觉得低,那么胤禩呢?胤禩的出身岂不是更是上不得台面。如果弘旺的额娘是个上不得台面的,那么自己呢?岂不是更加的卑贱?

八福晋想说的是这句话吗?

良妃的面色越来越白,捂着胸口,嘴唇抖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自己真是昏了头了,怎么就说出了这么一番话。谁都能嫌弃弘旺,就是老八不会。不说是亲儿子,就是相似的出身,也注定老八对弘旺更偏爱。哪怕有年氏这个侧妃在。她就是生下再多的孩子,只怕在胤禩心里,弘旺才是该被疼宠的。

年氏真的是吓坏了。不管是良妃还是八福晋,她们都叫年氏觉得害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两人不像是婆媳。叫人说不出的怪异。

后宫的消息,转眼就传到了前面。八爷皱了皱眉,心里只觉得疲惫。

娘娘一辈子被人压制,如今因为自己这个儿子,也算是出头了。日子好过了,巴结的人多了,处事难免就有几分不谨慎。

可就算是再怎么谨慎,突然一个被压制的人猛地窜到了大家的前面,难免叫人心理不平。没错都要叫人挑出错来。更何况是娘娘自身就不小心。但这也是人之常情,人性本就是如此,又能怪谁呢?

但福晋这次,也着实叫他有些恼怒。但凡她处理的稍微圆润些,也不会有今天的事。想起福晋,他的心里更不是滋味。想挽回福晋的心,可现在好话说尽了,自己也再没搭理年氏,可如今看着福晋,也不像是在心里就叫这事过去的样子。

没有福晋的帮衬,他现在才觉得处处不方便。

九爷见八爷的样子,就要上前去问一声。却一把被老十拉住了。

“还没给五哥敬酒呢。先去!先去。”不由分说拉着九爷就走。

五爷在这边这才松了一口气。老九有时候,真的不及老十明白。他的义气有时候实在不是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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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爷故意避开老九和老十的敬酒,只指着四爷道:“你们敬四哥去,今儿我可是喝了不少了。”说着,就拿着杯子,抿了一口。算是给了两人面子。

十爷赶紧拉住九爷嘻嘻哈哈的去找四爷敬酒。

三爷似笑非笑的看了两人一眼,“怎么?我这个三哥当不起弟弟们的一杯水酒?”

九爷就笑道:“三哥,这话可是你说的?咱们兄弟一会子敬酒,您可得给面啊。”

三爷吓了一跳,赶紧摆手,“你们两个坏小子,我可不敢跟你们缠。你们都是正当年,你三哥我,年纪可不小了。”

四爷就笑:“三哥,你这得罚酒。我还觉得正当年呢,你怎么就说自己老了呢?咱们俩可没差多少,这话可不对。”说着,就不由分说的给三爷倒酒。

三爷点了点老四,“人家都是明着坏,你可倒好,反倒是自己蔫着坏。”不过还是很给面子的将杯子里的酒一口给闷了。

这次九爷总算是聪明了,转身找十三喝酒去了。

十三爷身边基本就是真空地带。十二阿哥虽然挨着他坐了,但却不敢跟十三太多的亲近,毕竟十三身上还贴着‘留校察看’的标签。

十四压根就不在座位上,正满大殿的跟人拉关系联络感情呢。哪里顾得上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挣出头的老十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三看着九爷过来,就赶紧让了让,“倒是兄弟的不是了。哪里敢劳动两位哥哥。”

十爷嘴角一撇,“少说这些客套的话。咱们端起杯子见真章。”

十三一笑,“听两位哥哥的。”

四哥拉拔了九哥一把的事情,他在府里也听说了。人家示好,他就得替四哥接着。

倒是八爷身边,人不少,可兄弟还真没有了。

老九老十走了,老十四更是心就不在他身上。闹来闹去,只他成了孤家寡人了。

做了这么多年体贴的好人,看来效果也就那样了。

四爷一半的心思注意周围的人,一般的心思还在看着孩子。

弘晖是不得闲的,从弘晳弘昱到弘晟弘昇弘曙,都要他带着弘昀应酬。弘昭年纪小,倒是想跟着弘时,但是弘时很快就找到小伙伴,人家玩去了。

弘昭只能可怜巴巴的一个人,坐在那里,不敢说话不许动。

康熙在上面,看到这小子,就觉得十分的有趣。也不用问李德全,一看长相,就知道是老四家的,再一看年纪,也就把人给对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指了桌上的一道芙蓉蛋,让李德全给送进去。

弘昭咽了咽口水,“这是叫小爷吃的,不是小爷自己要吃的,对吧?”

李德全笑眯眯的道:“对!这是皇上赏给小阿哥的,不是小阿哥自己要来的。”

弘昭满意了,刚要动勺子,就又问道:“皇上赏的,就得感恩。小爷得去谢谢皇上的赏。”

李德全越发笑了起来,三头身的胖小子,顶着四爷的脸,简直就不能更有喜感。

李德全知道皇上的意思,就是喜欢也不敢叫人知道了,那样孩子反而不好,就笑道:“皇上是阿哥的玛法,不用这般见外。皇上叫小阿哥吃,小阿哥就吃吧。”

说着,就转身,又给几个小阿哥也赏了点心。

本来李德全的行踪还是比较受关注的,见他到老四家的小儿子身边,心里多少还有点不舒服。没想到皇上这是在挨个打赏呢。也就失去了兴趣。

直到出宫,弘昭坐在回宫的马车上,还十分惊奇的问林雨桐,“他们说皇上是玛法。”

林雨桐开始没明白什么意思,反应了半天才有点明白了,原来弘昭竟然不知道他的祖父是皇上的事。见林雨桐点点头,弘昭才掰着手指头道:“祖父是阿玛的阿玛,原来阿玛的阿玛是皇帝。”之后就一脸羡慕的看着回程中做了马车的四爷。好像十分羡慕四爷。

在他的意识里,皇上是什么样的存在,他还是有点印象的。大概在嬷嬷们的讲述里,那就是一个类似神明的存在吧。他把皇上当成了故事里、传说中了不起的人物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因为在家里,四爷从不称呼皇上为皇阿玛。而大家又潜意识里觉得这种明显的事还要说吗?有了这样的想法,反倒叫弘昭的认知里有了这么大的一个漏洞。

“我想着这孩子在宫里呆了几个月,好歹是明白的。”林雨桐有些讪讪的。

四爷理解的点点头,拍了拍林雨桐的手道:“没事!爷知道。”然后对弘昭笑道:“皇上是阿玛的皇阿玛。皇阿玛跟阿玛是不一样的。弘昭要记住了。”

弘昭愣愣的点点头。

林雨桐有点心疼的将孩子抱过来,看着四爷的眼神有些埋怨。这话虽然没错,但爷你也有从阿玛变成皇阿玛的一天。

四爷见林雨桐的目光有异,就问她怎么了?

林雨桐附在四爷的耳边,将那些话说了。

四爷一把攥住林雨桐的手,眼睛黑亮黑亮的,“你就这么确信?”

林雨桐点点头,“除了爷,谁也不配。”

四爷嗯了一声,将弘昭往怀里一揽,“放心。人跟人还是不一样的。”

这是想说他跟皇上的性情是不一样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雨桐看他,他安抚的笑笑,“不过,弘昭也该开始学一些东西了。人啊,心里多少还得有点畏惧才好。”

这话林雨桐也认同。不管面对什么,人都得有一种畏惧中带着虔诚的心。

在这样的世道下,特立独行只能死的更快。所以,在什么世道,就按什么世道的标准来。这也是林雨桐一直所坚持的。

而且也是林雨桐不干涉四爷教育孩子的根本原因。

宫宴上的饭菜其实是吃不饱的。回来之后,一家人围在一起加餐。

弘昀就小声道:“弘晳看着低调了很多。”然后又道:“我瞧着他一直有话要跟大哥说,大哥却避开了,是有什么缘故不成?”

弘晖瞪了一眼,这种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找自己肯定是他自己的意思,而不是二伯的意思。他要真说了什么要转达阿玛的话,自己是接还是不接?

四爷将碗里的面连带着汤一起吃完,才道:“明儿,弘昀加一页的功课。”

这就是惩罚了。

弘昀的脸瞬间就耷拉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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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弘晖才小声对四爷道:“弘晳的想法儿子也不知道。但瞧着他现在样子,倒是难说的很。要真是不甘心,以后也是事端。”他其实猜弘晳想叫自己阿玛为他说话,将他放出去。

可废太子的事跟其他的不一样。

阿玛能给直郡王大伯送礼,能给十三叔说话,但绝不能碰触废太子的事。

私心上,二伯或许是好的。就算弘晳以前矜骄了些,但自己也绝没有对他带有偏见。可他的身份确实太特殊,让他在宫里,何尝不是一种保护?难道被外面的那些人摆布,将一辈子搭进去就好了?

皇上如今是对二伯心有愧疚,他要是能借着这股子愧疚,叫皇上给他做好安排,能甘于平淡低调的过日子,或许,以后还有好日子过。但要是真不甘心,想生事端,这事,就难说了。

但不管怎样,现在还轮不到自己给人家难堪看。见了面还得客客气气,恭恭敬敬的。

四爷点点头,“你知道轻重就好。随他去吧。”

弘晖这才起身要告退。林雨桐从回来就闻见这小子身上有酒气,这会子味道还没散。刚想要逮住说两句,弘晖马上就窜了。

“你说这孩子,怎么就喝酒了。爷也不说说他。”林雨桐将豆浆递过去,“快趁热喝。”

这才刚吃完饭。四爷无奈的接过来,“孩子大了,喝点酒怕什么。不过量就好。”说完又看林雨桐,将手里的豆浆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雨桐接过他手里的空碗,有些不认同,刚十四岁的孩子算大吗?

四爷像是明白林雨桐的意思,就道:“咱们俩这么大的时候都成亲了。十三和十四这么大的时候都当阿玛了。哪里还是孩子?”

好吧!这也是事实。

大儿子快娶媳妇了,小儿子还不到懂事的年纪,肚子里还有没生下来的。以后的路还有很长要走啊。

她这么跟四爷说,四爷就笑,“这是福气。皇上到现在还添皇阿哥呢。”

p福气!叫儿子跟孙子一起玩,多尴尬啊。

两人说说笑笑,话题一会子就不知道歪到哪里去了。

可八爷府里,夫妻相对而坐,却相顾无言。

“福晋,我到底要怎么做,你心里才能好过点。”八爷皱眉看着八福晋。

八福晋嘴角一翘,“今儿的事,我有错。但娘娘觉得弘旺的身份低,他额娘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我却无能为力。这些年,也是我对不住你,没给你添一儿半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八爷面色当即就一变,“娘娘是什么心思,我自是知道的。她不过是盼着咱们多子多孙多福气罢了。其他的,她没多想。”

“我也是这么想的。回来还觉得很后悔。”八福晋看着八爷,“娘娘更喜欢年氏,爷以后叫年氏去伺候娘娘吧。”

八爷嘴里更加的苦涩。这些年,福晋对娘娘算是不错了。将宫里打点的妥妥当当的。福晋性子硬,不喜欢说讨巧的话,但却没有一点对不住娘娘的。这些年,也因为没孩子,心里歉疚,对娘娘越发的体贴起来。

如今,还是因为多了一个年氏,就叫福晋对娘娘冷了心。

可他能说谁的不对呢?抱怨娘娘?好似娘娘也没错。她第一次见自己的侧福晋,盼着生一个出身好看的孙儿,人之常情。可福晋只会觉得这些年的孝顺,这些年的情谊全都白费了。

这就成了一个没办法调和的矛盾。

他本来就没打算叫年氏今年跟着进宫的。是她自己早早的起来,守在外面,难道还能撕寽了脸面给挡回去。果然,就出事了。

八爷跟八福晋不能讲道理,只能说情分,“福晋,咱们少年夫妻,相伴了这么多年了。你没嫌弃我,我也觉得你好。这么些年,咱们过的也挺好。我也觉得,能娶到你,是我的福分。那些年,在宫里,咱们的日子多难啊。看见谁都给陪个笑脸。为了我能有个差事,你伺候惠妃娘娘比大福晋都精心。这些事,我都记得。那是时候我就发誓,这一辈子,再不叫你跟别人低声下气,也叫你扬眉吐气,不用看谁的脸色过活。这么些年了,我没觉得对不起谁,唯独你。我总觉得还不清这情分。我知道你一心待我,盼着我一心待你。只要我一心对你,你恨不能将心掏出来。这些我都知道。年氏进门,你伤心了。这事是我的不对。没有事先跟你好好说说。可咱们如今走到了这一步,不往前走,直郡王就是咱们的下场了。咱们只能赢不能输。过完年,青海那边恐有战事,年羹尧是不二的人选。可老十四虎视眈眈,要跟着进来搅和,我正是为难的时候。等将来事情成了,咱们有多少好日子不能过。等咱们再也不用借着别人的力了,我就只守着你过日子。行不行?”

八福晋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胤禩,你还是不懂……我就是心里难受。”

他说的那些过往的日子,从八福晋眼前一点一点闪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时候,想要热水,都得排在一众兄弟的后面。吃的饭食,也尽量捡一些不麻烦人的,就怕叫人说出个什么来。

分到的院子,最小最窄,夏天闷,冬天阴冷。

宫里的娘娘一点忙都帮不上,还得人处处照料着她。自己又没有娘家的人,她在外祖家长大,舅舅又不是跟自家娘一个肚子里蹦出来了的,对自家娘都没多少感情,更何况自己这个外甥女。那真是没有一点助力。

那时候,日子过的艰难,对谁都得端着笑脸。可心里却是舒坦的,自在的。受多少委屈,只要想要还有个人陪着,就觉得值得。

如今的八爷,不再是龟缩在皇宫阿哥所一角的八阿哥了。成了任谁都要顾忌几分的八爷。

可自己这心里反倒没着没落。日子反倒没有什么趣味可言了。

都说自己豁得出去,可那是因为自己除了胤禩,再没有什么好牵绊的。

别的皇子福晋有娘家要顾忌,有孩子要照看。所以,就得学会迁就,学会忍让。哪怕被妾室爬在头上,也得笑着忍了。

可自己有什么呢?没有阿玛额娘,父族从来没接触过。他们倒是想靠过来,可自己凭什么就得给他们靠。就算是抚养自己的母族,皇上已经不喜欢了。不会因为自己如何而被牵连。自己又没有孩子要顾忌。唯一放在心里的,觉得拥有的,就只有胤禩。

胤禩不仅是自己的丈夫,还是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如果连他也失去了,自己还能有什么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心里总得有个念想,才有活下去的动力。

八福晋迷茫了,她不知道再接着下去,夫妻会走到哪一步。

八爷看着八福晋的神色,就单膝跪在八福晋面前,拉着她的手,“就算为了我。只为了我,好不好?忍过这一段了,前面就是一片坦途了。”

坦途吗?

或许吧。

大年初三,宫里的活动才完。人还没缓过来,当天晚上,就有人来报丧,大福晋没了。

林雨桐唬了一跳,“怎么事先一点都没听见消息?”

四爷披着衣服起来,“大过年的,估计也不敢请太医。怕冲撞了什么。不吉利。”

大福晋不为别人考虑,也得为弘昱考虑,不能叫上面的人因为她厌恶了弘昱。

林雨桐跟着一叹,“也是几个女儿抚蒙,大嫂子心里落下了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爷沉吟片刻,“只怕大过年的,这事不敢叫皇上知道。”

林雨桐皱眉:“难道连一点恩典都求不下来?”

“谁敢去触这个眉头。”四爷转了两圈,“只怕,这丧事得宗人府,内务府,礼部出面办。”说着,就道:“还是爷去一趟吧。没人过去,这丧事只怕不好看。那些个东西,哪个不是看人下菜碟的。”

林雨桐点点头,有四爷在,也没人敢糊弄事。

四爷吩咐苏培盛,“叫大阿哥二阿哥起来,一会子出门。”

林雨桐就跟着起了,“我也起吧。一起去。”

一家人都换上素服,出了府。

直郡王府,门口已经换上了白灯笼。门大开,除了宗人府的人进进出出。再有就是那些往日里跟随直郡王的忠心的门人。他们进不了府门,更是见不到直郡王,但却也守在大门外。

这些人,见到一身素服而来的四爷,都愣住了。

门子上马上就有机灵的,赶紧进去,禀报给直郡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郡王一愣,缓缓的点点头。不管老四这么做,有几分是冲着着兄弟情分来的,但能叫福晋体体面面的走,他都得记着这情分。

四爷带着林雨桐跟弘晖和弘昀,一路到了灵堂。

就有人将两根白色的孝带递给弘晖和弘昀。那就是两条白布腰带,绑在腰上以示戴孝。大福晋作为嫂子,其实四爷和林雨桐都得带白的,但因为四爷如今是亲王,直郡王的爵位倒是在,但那也是郡王。如此,倒也不需要了。

但四爷还是伸手要了两条,亲手给林雨桐系在腰上,他自己也戴了上去。跟礼部的官员道:“今儿只论家礼。”

那这就没什么不对的。

内务府的人赶紧偷偷的将这些戴孝用的白绢,换成上好的。

再不敢有半点马虎。

四爷这边一动,八爷就知道了。四爷都能第一时间去,他这个受了直郡王照佛的弟弟,哪里能不去?

这两人一动,京城才跟着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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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桐跟着四爷,在外面给大福晋上了香,就去了后宅。后宅也还乱着呢。

直郡王府一直就没有侧福晋,都是出身不高的妾室。如今乱了起来,林雨桐只得赶紧先将叮嘱这王府的总管,先将几个小主子给看好了。谁都能出事,千万别叫几个孩子在这个时候出事了。

前面四爷陪着直郡王,“大哥,皇上那里,弟弟我也无能为力。”他说的很坦然。又小声道:“倒不是弟弟怕皇上怪罪,而是皇上也是上了春秋的人了。本来心里对大哥就……要是猛地知道大嫂的事……”越发觉得愧对直郡王,再有个好歹可怎么办?

直郡王一愣,就先忍不住手抖了开来,“你说的对。”

四爷心里一松,这才多长时间没见这大哥竟然头发都已经灰白了。只觉得背都驼了,这还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直郡王吗?

大福晋的去世,对大哥的打击只怕也是巨大的。中年丧偶,人生一大悲事。

还不等四爷再说什么。外面就又喧哗起来,原来是八爷来了。不少闻讯而来的宗室围绕在八爷的身边。

直郡王的眼里就闪过一丝厉色。

“大哥!节哀。”八爷对着直郡王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周围却静了下来。

八爷往边上一看,就见四爷的腰上匝着孝带,而自己却没有。

一时间顿时就尴尬起来了。

四爷是雍亲王啊。雍亲王用家礼送长嫂最后一层,这是给直郡王这个大哥脸面。

而自己不过是一个贝勒。直郡王身上还有郡王的爵位,没有被皇上削了呢。自己这是失礼了。

四爷也愣了。老八不会犯这样的错的。这错犯得实在是有点莫名其妙。

老八进门之前,该有人将刚才的事禀报了才对啊。

他的第一直觉就是老八被人给阴了。

事实上,八爷也确实是被阴了了。

刚在在门口,外面还有许多直郡王的死忠。俗话说,秦桧还有三个朋友呢。何况是煊赫了二十年的直郡王。不知道有多少人看八爷不顺眼了。这事,可不就是这些人闹的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时,根本就没有礼部的人给八爷孝带,八爷自然也就没在意。毕竟人才刚没,一时没准备妥当也是可能的。

可如今叫四爷一比,八爷就很不地道了。

这是给直郡王面子吗?这明明是给了八爷没脸才对嘛。

场上的情形顿时就尴尬了起来。

跟着,一个个皇阿哥带着福晋和年纪大点的孩子都来了。

等一个个的都挂着白进来,八爷就更尴尬了。

九爷皱眉,看了一眼在一边礼部小官,抬脚就踹,“怎么伺候的?这些东西都不能置办齐备,还要你们做什么?”

算是给八爷解了尴尬。

那人跐溜一声爬起来就跑,这种时候,这黑锅算是背定了。连解释一声都不能了。

不管真相怎样,事实上就是这好歹给了八爷一个台阶,也算是有了一个解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本来就是丧事,什么样的算计都得有个限度。这丧事还是在四爷和八爷的干预下,体面的办了下来。

第二天,皇上到底是知道这事了。当时乾清宫就叫了太医。

据说,皇上好几天都没能下床。谁也不敢跟皇上主动提这件事。

整整一个正月,都是为了大福晋的丧事忙碌。

等正月完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忙碌的原因,林雨桐瘦了一些,所以显得肚子更大了一些。

不过也到了显怀的月份了,四爷不放心,叫苏大夫看了。得到身体康健的结果才罢了。

虽然进了二月,但天还是一样的冷。四爷将林雨桐又往被子里拉了拉,“你千万要好好的。看见大哥现在的样子,爷这心里,还真是有点害怕。鸳鸯失伴,怎么看都叫人觉得凄凉。”

原来是被大福晋年纪轻轻就去了给吓着了。

林雨桐往四爷身上一靠,“这一辈子我都陪着爷。”

“爷还以为你会说下一辈也会陪着爷呢?”四爷半真半假的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雨桐一愣,伸出手搂住四爷的腰,“我也想下辈子陪着你。”可是,这哪里是自己能做主的?

这般情绪的变化,四爷自然是感觉到了,“不过是一句闲话,你怎么还当真了?”

林雨桐将脸埋在四爷的怀里,不敢叫自己的神色给露出来。

四爷就将她整个人捞进怀里,将脸贴在她额头上,“怎么了?真的伤感上了?放心,下辈子,爷还准你跟着爷,爷还娶你。好不好?”

去你大爷的!什么叫做‘准你跟着爷’?

林雨桐换着他的腰,掐的腰上的软软肉。

闹了一会子,才依偎着睡了。

第二天,朝堂上突然就出现了一件大事。当时皇上说了要推举太子的事,只是皇上像是忘了这件事一般不再提起。但如今,却有不少人开始上折子,要求将推举太子的事情落在实处。

毕竟这个人选已经在众人心里酝酿了太长的时间了。

四爷站在朝堂上,只觉得心都跟着提起来了。这是闹什么?莫名其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么急切的叫皇上立太子,想做什么?提醒皇上老了?

这是嫌日子太好过了吗?

这次又是谁谁出手的?

老八吗?

四爷心里有点拿不准了。

皇上的神色,四爷觑着怎么看都有些莫测。

四爷以为皇上会大怒的,没想到皇上只是心平气和的应了,叫四品以上的官员,尽管上折子推举太子便是。

四爷感觉到周围的气氛一松,仿佛谁都觉得危险过去了。

可四爷却真的觉得危险来了。什么都不说不是不发怒,而是这怒正在酝酿之中,最后这板子落在谁身上,可就不好说了。

但是他死活都不想这个时候凑上去找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八爷也一样,从里面,隐晦的看了一眼四爷。这事,也叫他心里不安。

下了朝,在宫门口遇见隆科多,他轻轻的对四爷摇摇头,这就是说,这件事跟佟国维没有太大的关系。可佟国维作为上书房大臣,不是他还能是谁?

如今的上书房大臣有三位大人,分别是佟国维,马齐,还有张廷玉。

如果佟国维这个老八的铁杆都没动,那么,这件事是老八发起的可能性就不大了。

可是除了老八,还能是谁?

那这股子邪风从哪里来?四爷一时之间还真有些一筹莫展。

从这一天开始,折子就像是雪片一样飞到了上书房。不光有单独上折,还有联名上折,推举八爷的折子快把上书房给淹了。

从京城之外的总督巡抚,知府知州,到南北满汉蒙重要的将领。一直到京城的大小官员,一直到六部,都上书房,

连佟国维和马齐,见到上下一心要推举八爷的时候也将自己的折子添了上去。

张廷玉在一边翻着手里的书,对上书房的热闹,就像是一点也没听见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衡臣,衡臣。”马齐放下手里笔,“快过来签个名。”

张廷玉仿佛专注于手里的书,一点都没有听见。

马齐笑着走了过去,“衡臣啊,都这种时候了,你还真静得下心。看的什么书啊你,赶紧的,先过去把名字签上。咱们上书房联名上书,你签上名,这折子才好递上去啊。”

“联名上书?上的什么书?”张廷玉一脸惊诧的道。

好似真的不知道马齐说的是什么一般。

马齐扭头看了一边的佟国维一眼,见那位老大人手捋着胡须,慢慢的垂下了眼睑,就又扭头对张廷玉道:“这个时候了,你装的什么糊涂?现在朝廷哪里还有什么大事?不就是推举太子的事吗?推举八爷为太子的事啊。快过来签名,要不然,可不等你了啊。”

张廷玉恍然大悟的笑道:“原来事这事啊。那就别等我,你们签名就好了。”

“我们?”马齐不解的道:“那你呢?”

“我嘛,单独上一份密折给皇上就好。”张廷玉随意的道。说完,又扭头看书。

“密折?什么密折?”马齐瞪眼看着张廷玉,一时没理解这是什么意思?局势都这么明显了,他也确实不明白张廷玉有什么好犹豫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廷玉的眼睛都没有从书上离开,淡淡的道:“呵呵……密折嘛!大家要都知道了,还叫什么密折?”

马齐莫名其妙的碰了一个软钉子。

佟国维就道:“那就算了。人各有志嘛。”说着,看向张廷玉的眼神就有些不屑。

马齐左看看,右看看。发热的脑子总算有点冷静了。

他看了看桌上已经被收起来的折子,心里多少有点不后悔了。只是现在再想找回来,只怕也不大可能了。

等皇上转悠着来到上书房,看着一大箱子都是推荐八爷的折子,马齐突然就更害怕了。

他这次可能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皇上随意的翻了翻折子,不由的就笑了笑,“这还挺齐备的。”说着,就叫人将联名的折子展开。这联名的折子是按照每个行省的送上来的。上面签名的大小官员成百上千。密密麻麻。

“还真是上下一心啊。”皇上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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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下一心?

这样的话,要认真想起来,那真是诛心啊。

而这话出自皇上的口中,就更加的耐人寻味了。

“那就把人都叫来,咱们将这事说叨说叨吧。”皇上将那联名的折子,往标着‘八’的箱子上一扔。就转身出去了。

紧跟着,皇上召集诸位皇子阿哥,宗亲勋贵,在京城四品以上的官员,到乾清宫议政。

四爷还没想好这举推举太子的折子该怎么写,就接到了宫里的旨意。

林雨桐将装着肉干的荷包给四爷挂上,“也不知道要耽搁多长时间,饿了就先垫着点。”

肉干是五香味的,出锅后沾上芝麻,喷香喷香的。

四爷由着林雨桐给他整理,自己站在那里捏着吃了小半碟子。他如今染上了不少林雨桐的坏习惯。只要闲着,就爱拿着零嘴往嘴里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事!”四爷簌了口擦了手,“今儿这事跟咱们不相干。等着爷回来吃饭。”

“想吃什么?”林雨桐知道四爷这是怕自己担心,想办法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呢。就配合着道:“我亲自下厨。面条怎样?不吃汤的,出来用热水过了,伴着吃。”

“好!”四爷点了点林雨桐的鼻子,手上残留的芝麻粒就粘在她的鼻子上。

四爷嘴角一翘,转身出了门。苏培盛脑袋一低,跟在四爷的身后屁颠屁颠的。

林雨桐目送四爷出门,回头见丫头们都低着头,还是袁嬷嬷进来,不知道刚才的事,提议林雨桐净面,她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了。

拿着镜子照了照,就又不由的失笑起来。

他还有心情做这样的恶作剧。

四爷一路进宫,心情还颇好。福晋做的猪肉干比牛肉干还香。一路上他将一荷包的肉干都摸着吃完了。小半斤重的肉干进肚子,顿时就饱了。现在快午饭的点了,不用吃午饭,扛到晚上一点问题都没有。

等到了大殿里,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等着皇上到来。他还能听见身边的三爷和五爷肚子的咕咕的叫声。

皇上办事就是这么随心所欲,想起什么时候就是什么时候。半点也不考虑下面的人的感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上来的并不快,众人在大殿里站了小半个时辰,皇上吃完了午膳,才姗姗来迟。

四爷随着众人跪在下面,听着皇上的叫起声,又站了起来。

“之前,朕说过叫大家上折子,说一说这立太子的事。”康熙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如今,是个什么情况,朕也没详细的问。折子在上书房……”说着,就扬声道:“马齐,你是上书房大臣,你来说一说。”

马齐头上的冷汗都下来了,这事情不对啊。

可不照实说,还能怎么说?

“启禀皇上,折子都已经分类完成,奴才这就叫人抬上来。”马齐不敢说,只能摆出来叫大家看。

康熙点点头,算是准了。

马齐起身,擦了擦头上的汗,就招了招手。不一时,就有几个太监,抬着箱子匣子走了进来。

大殿里顿时就想起抽气之声。

标着八号的是一个巨大的箱子,其他零碎的有几个小匣子。上面标着‘三’‘四’‘五’‘十四’这样的字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八爷的脸一下子就白了。

这绝对不是他的意思。

但是他确实是结交外臣最多的皇子。

如今真是满身是嘴都说不清楚了。

皇上指了指几个箱子匣子,“这就是推举的结果。如果只看这些结果,这太子的人选好似就已经出来了。”就见他的手指了指下面的人,“不算在外省的,在京城的,你们如今都来了。朕就想问一问,这你们所上的折子,有多少是你们自己的意思?举荐的人,是你们自己看好的人。而这个人也确实是能继承大统,能担负起江山天下的人?又有几个是人云亦云,抹不开情面,或者是打着有从龙之公,为了自己头上的顶戴花翎的人?”

这话一出,满大殿都没人敢说话了。

四爷眼观鼻鼻观心的站着,心道:果然如此。

这次的大坑,又有谁掉下去了呢?

他的头微微低了下来,不敢叫皇上看见他的神色。

皇上的视线跟他的语气一样淡淡的,但却也敲打在人的心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佟国维,你来说说,这联名推举八阿哥胤禩的奏折是怎么来了?几百人的联名,要是没有人居中联络,他们是怎么同声一气,众口一词的?”

佟国维愣愣的站出来,“上书房本就是上下联络之用,皇上这话……恕奴才不明白……”

“好!好一个上下联络。”康熙走了下来,站在佟国维身边,“那照你这么说,你还全是一片公心了。”

“八阿哥雅量高致。如果奴才有私心,难道这满朝的大臣都有私心?”佟国维抬起头,“推举八爷,是满朝的大臣和上书房公议的结果。奴才作为上书房大臣,也敢说一切都是为了大清的江山社稷,无可指责。”

这话一出,四爷心里就一愣,这佟国维真是糊涂了不成。这个时候,还不明白这里面的深浅,看来皇上这些年确实是把佟家的给惯坏了。

八爷头上的汗都下来了。难道是佟国维做的?不会啊。

要是他真以为走到这一步,皇上就会屈从民意。那就真的大错特错了。八爷闭了闭眼睛,只想赶紧叫佟国维闭嘴。要不然今天非得把他搭进去不可。

就听皇上问道:“上书房的意思?你佟国维一个人能代表上书房吗?”说着,皇上看向张廷玉,“张廷玉,你也是上书房大臣,朕看了,你并没有在上书房的公折上签名。那么你来说一说,佟国维推举八阿哥胤禩,是不是出于公心?”

张廷玉心里咯噔一下,这话从来都不好回答。

说是私心?肯定不行。皇上能说佟国维,自己却说不得。好歹是皇上的亲舅舅。而且,趁机攻讦同僚的罪责他不想担着。何况,这里面还有八爷的事呢。他倒不是怕得罪人,而是犯不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是公心?这不是摆明了跟皇上唱反调吗?自己头上的顶戴还想多戴几天呢。

所以说,人人都羡慕自己位居高位,怎么不懂这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呢?

没有点急智,迟早得把自己给坑死了。

于是深吸一口气,出声道:“佟国维和马齐两位大人,推举八阿哥,那是因为八阿哥确实有过人之处。被大臣们推荐,本也无可厚非。不过是佟国维大人一时不慎,忘了君子不党的教训。臣和两位大人在上书房这个位置上,处理推举太子这样的大事,本就为难。想要叫皇上满意,想要叫百官满意,想要叫天下的百姓也满意,那也是着实艰难。若是这个结果有了争议,那么请皇上指正,重新推举,倒也不失为良策。”

话音一落,四爷在心里就点点头。张廷玉确实有独到的地方。

皇上还没有说话,就听佟国维突然道:“小人!奸臣!”说着,就站了出来,对着皇上道:“从古至今,面忠心奸者,无出张廷玉其右。皇上下令要推举太子,如今臣等不过是遵旨行事,哪里来的‘不慎’,哪里来的‘结党’。反倒是他张廷玉,处处逢迎媚上,不是奸臣是什么?还请皇上治张廷玉之罪。并尽快册立太子,以安百姓之心,以全皇上之德。”

这货一定是疯了。九爷用崭新的眼神看向佟国维。不立太子,百姓不能安心,这不是暗示皇上年纪大了,还没有继承人叫人不安心吗?不册立太子,不给百姓一个交代,皇上就没有了德行吗?

是这个意思吧?九爷心肝都开始乱颤了。

这家伙,真的是帮老八的?老八都快被坑死了。

本来张廷玉刚才那番话一说,今儿就将这事轻轻的揭过去不就完了。他这头脑一发热不要紧,可把老八坑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听皇上道:“你们听听,你们都听听。张廷玉给佟国维说好话,佟国维却反说张廷玉是奸臣。圣人的话里,有一个词,叫做‘以怨报德’,朕今儿总算是又见到一个。如果张廷玉是奸臣,那么以怨报德的佟国维你,又是什么东西?无耻小人!彻头彻尾的无耻小人!”

这话一落,满大殿都是抽气之声。

佟国维是皇上的亲舅舅,更是纵横二十年的佟半朝啊。被皇上斥责为无耻小人!皇上的翻脸无情,叫众人的心也不由的又提起来了。

“皇上这么说奴才,叫奴才……也无话可说。”佟国维跪下身,“但是,奴才就是不明白,满朝文武,怎么就不能推举八阿哥为新太子呢?还请皇上明示。”

康熙走上了御坐,看着佟国维,眼睛眯了眯,“你这是要逼着朕揭开你的老底了。”

佟国维一愣,这话是什么意思?

八爷深吸一口气。只要皇上想找罪过,你佟家哪里能干净?怎么还不明白?

他站出来,跪下,“皇阿玛,儿臣自愿退出新太子推举,请皇阿玛别为难佟大人。”

“呵呵……”康熙看着八爷笑了,“不亏人人都叫你八贤王。佟国维为你冲锋陷阵,你就为佟国维说好话。果然‘贤’的是地方,‘贤’的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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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这话,八爷顿时就知道要糟了。

果然,就听皇上道:“你先去一边待着去。”然后看了李德全一眼,道:“传隆科多。”

隆科多?

这个人除了四爷有接触,其他人已经很长之间不见这位佟三爷了。皇上怎么会想起将他给提溜出来。

四爷的眉心跳了跳,这个人怎么牵扯见这件事里。这会不会牵扯到自己身上?毕竟,在近期,只有自己跟他有过接触。虽然这一切,都没瞒着皇上,但是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老三不是一个明显的例子吗?四爷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隆科多手里举着官帽子,挡在自己的脸前面。然后躬着身子,就进了大殿。

“隆科多,佟国维是你六叔。他刚才在大殿了慷慨陈词,好一片耿耿忠心,如今你来说说,你怎么看你六叔?”皇上的声音还是一样清淡,但听在众人的耳朵里,却不由的打了寒颤。这是打算用佟家人收拾佟家人。

隆科多噗通一声跪下,“皇上,奴才的六叔,他糊涂。他糊涂就糊涂在不该揣摩皇上的意思。奴才的六叔错了,可这错,他最多也就是想叫佟家的子孙能继续过好日子。他对大清,对皇上还是忠心耿耿的。”

什么叫‘佟家的子孙过好日子’?这还不是摆明了说,佟国维这么做,就是为了有一个从龙之功。他的年纪都多大了?自身又已经是上书房的大臣,又是皇帝的舅舅,还能尊贵到哪里去?要不是为了后人,他还真就犯不上掺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可也正因为佟国维在佟家的特殊地位,佟家人不会自曝其短,将自家人往下拉。别说是诬告,就是真事,也得掂量着能说不能说?可也正是如此,隆科多的话才显得更加的真实。就听隆科多道:“……六叔他,举荐了奴才到步军统领衙门。说什么要推举……新太子,将来有大用什么的。奴才当时不敢应承,也不敢不应承。应承了是不忠,不应承是不孝。所以,奴才思量着,奴才这官还是不能做了。奴才甘愿白身而终,在家服侍奴才的六叔。”

佟国维都愣住了?他什么时候要举荐隆科多到步兵统领衙门了?这要命的地方除了皇上谁敢伸手?再说了,推举八爷的事,他也是顺势而为而已,折子上来了,结果也出来了。他又一直跟八爷关系亲近。自然想在八爷的面前揽下这个功劳,怎么就会拿这种事跟隆科多说?他想给八爷一个惊喜,连八爷他都没有商量。如今,隆科多这话一出,可真是叫他百口莫辩。瞬间,他就想到了许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皇上容不下佟家了!

皇上不是容不下八爷,而是容不下这个他一手扶持起来的佟家了。

索额图,明珠,连带着废太子和直郡王都倒了,没道理还留着佟家。

也是这些年一直顺风顺水惯了。早把以前的谨慎给丢了。竟然没想到,皇上对自己这个舅舅,也下得了狠手。

他连辩解都不能了。

于是只是跪下来,磕了个头。

康熙没有看向他,只是道:“以后,你就在家里养老吧。别的事情就不用你管了。隆科多……你也不要怪罪他。都说,家有孝子不绝其祀。这也是佟家的福气。”说完,又看向隆科多,“你对你六叔的孝心,朕知道了。难得你不糊涂,朕看,这个九门提督,还真就非你莫属了。”

打散了佟家的势力,却也没动佟家的人。隆科多作为九门提督,执掌京师的安全,还是一样的得皇上宠信。

好似佟家还是那个显赫的佟家,但佟家又不再是那个显赫的佟家了。

谁也没想到,佟家以这样的姿态,结束了。

四爷的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自己离皇上的手腕,还差很远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上看着隆科多,道:“去吧。送你六叔回去。之后,再好好的当差。”

隆科多沉寂数年,又一次跃入了众人的视线,成了今天过后,在京城里炙手可热的人物。

但四爷对这个人,却喜欢不起来。

今儿这一手,有皇上的意思,但更关键的是隆科多能猜度到皇上的意思,并亲自动手,直接结果了佟国维的仕途。

这个人心野,不好驯服。而关键的时候又足够的冷酷和无情。这样的人,今日能出卖自己的叔叔,明天就没有他不敢出卖的人。

这边才有了这样的想法,那边,就听见皇上的声音,“这天下九州万邦,亿兆百姓。要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列祖列宗。这太子的人选,但就得慎之又慎。朕自会择贤而立。这事……它急不得!”

果然,皇上还是不急着立太子的。

“行了,都散了吧。皇子阿哥都去乾清门,朕还有话要跟你们说。衡臣,先留一下。”皇上是想跟张廷玉再说点什么事。

四爷就低着头,跟在三爷后面告退。

砍掉了佟家,是八爷没想到了。皇上后来说什么,他都没听清,心里上下翻飞的思绪,叫他根本就无法平静下来。还是九爷悄悄的拽了八爷,他才猛地醒过神。跟在众兄弟的最后出来。

外面的天色,已经是半下午了。又刮起了风。乾清门外,还有些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爷又摸了一条肉干放进嘴里。三爷点了点四爷,“你……还有吗?”

四爷解了荷包给三爷。这荷包也不是林雨桐的手艺,无所谓的。

这边还刚要说话,就听见那边十四叫嚷道:“老十三,你也别得意。”

四爷眉头一皱,这是什么毛病?怎么就跟十三起了冲突了。

“论起单打独头,我未必不是你的对手。论起行军布阵,我更是比你强……”十四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四爷皱眉,十三想低调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跟人起冲突?更何况,跟谁起冲突都有可能,唯一不可能的就是十四。因为十三养在永和宫,不看着自己的面子,还得看着娘娘的面子。

这基本不用说,都知道十四这是捡了个软柿子捏。

十三健康的出来了,十四怎能不着急。若是十三还能上马拉弓,四爷还会推荐自己去青海吗?

这个可能性已经不大了。

而如今,老八算是被老爷子暂时压下去了。以老八的性子,怎么会甘心。他自己不能成事了,但是扶持别人还是能的。

这么一番比较下来,还有比自己更合适的人选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加上,老八倒下来了。剩下的就是四哥跟自己了。四哥可没那些舍己为人的精神。

所以,为了老八手里的人,这个时候不表现一番,要到什么时候表现呢。

十三自己除了苦笑就是苦笑。刚才十四只是问自己的腿如何了?剩下的什么话都没说。他猛的说了这一大堆,听着是跟自己叫板,可其实呢,还是在宣扬他在领兵上的本事。

可他能反驳吗?

这里面不光有四哥的面子,还有德妃娘娘的面子。今儿这委屈,不咽也得咽啊。

十四一撅屁股,四爷就知道他要拉什么屎。顿时就气狠了。

欺负人不是这么欺负的。

刚要上前,就听见‘皇上驾到’的声音。四爷只得跟着众人一起跪下。

康熙也是得到消息,说是十三和十四打起来了,才赶紧过来的。

如今见到眼前这情形,还有什么明白的?

“老十四,你闹什么?”康熙看着这个儿子,怒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四嚷道:“皇阿玛,儿臣就是不明白。大家为什么不能推举八哥当太子。八哥礼贤下士,雅量高致,百官爱戴,一致推举,这有什么过错。为什么皇阿玛不准许。当日,下旨叫大家推举太子的是您,如今,矢口否认的还是您。推举八哥是遵循了圣旨,可那么多的大臣,却因此获罪。还包括了佟国维。皇阿玛,这些人,何罪之有?遵旨是死,不遵旨也是死。还请皇阿玛给咱们一条活路吧。”

这话,看似忠心,正直,敢于直犯圣颜。但却心机暗藏。极力的在为八爷和佟国维说话。他看中了两人手里的势力。

这里的谁也不是傻子。他把别人都当成傻子的时候,他自己就先是最大的傻子。

“你这是跟朕叫板?”康熙面色铁青的看向十四。

为了一己之私,老十四只怕从没考虑过老八和佟国维结党给朝廷带来的危害。心里没有天下,又怎么能执掌天下?

“家有正子,不败齐家。国有诤臣,不亡其国、”十四梗着脖子,嚷道。

康熙冷笑一声,“这么说,朕不听你的,不叫老八做太子,咱们这大清就要亡国了?”

十四嘴角一撇,“差不多……”

四爷眼睛一闭。这个蠢货。他所依仗的不过是皇上留下他来制衡自己,所以不会对他重罚。可他怎么忘了?十五,十六可都长大了。皇上不是只有他一个选择。逼急了皇上,万一放出老大,提溜出老,二来,大家都别玩了。

就听见皇上厉声喊道:“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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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爷看着十四,简直恨不能堵上他的嘴。皇上借着这事,处置了佟国维,就算将八哥摘了出去。可十四这般往前推八哥,皇上想不处置八哥都难了。

就见皇上将跟在他身后的侍卫的佩刀一把抽了出来,就要朝十四砍过去。这可真是将人吓了一跳,十四自己都懵了。

十三扑过去,一把将十四推开。四爷伸手,就用手抓住了刀刃上。鲜血顺着刀往下流。八爷跪着过去,一把抱住皇上的腿,“皇阿玛,饶恕了十四弟吧,千错万错,都是儿子的错。”

“八哥!不用求请。不就是一死吗?”十四喊道,“什么罪责,我都担着。现在死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张廷玉本就是跟着皇上来的,见皇上脸色都白了,连忙对十四喊道:“十四爷,你倒是赶紧走啊。大杖走,小杖受。万一皇上失手,你这不是陷皇上于不义吗?”

“畜生!逆子啊。”皇上看着刀上的血,见老四的手上都是血,就顺手撒了手里的刀。

他虽然暴怒,但刚才的情形可都看见了。十三毫不犹豫的扑过去推开了十四,老四更是用手挡了刀刃。可老八呢?老八是等到老四拦住了刀,才过来的,却抱住了他的腿。嘴上叫着自己要替十四,可是什么实质的事都没干。老四一句没喊,可干的事,全都是实实在在的。

“好好好!”皇上一脚踹开抱着他腿的老八,“一个辛者库贱妇之子,揉奸成性,罔蓄大志……”

四爷一愣,这话叫他都跟着心颤啊。

老十四的脸都白了。良妃是辛者库贱妇,那自己的额娘又是什么呢?包衣奴才难道就高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些皇子阿哥们都忘了反应了。

“皇阿玛,儿子不敢。”八爷整个人都像是瘫软了一般。

皇上却好似没听见一样,指着十四,嘴唇抖的越发的厉害了。

四爷害怕皇上说出难听的,赶紧喊道:“宣太医,宣太医……”

说着,背着皇上就走。

李德全跟在身后,“四爷,您可千万稳着点。”

四爷感觉到皇上抓着自己肩膀的手抖的厉害,看来,说皇上病了,也不完全作假。

将皇上安置妥当,太医就来了。

外面的大殿上,跪着一串皇子阿哥。四爷出去,跪在自己的位置上。

三爷兀自擦着头上的汗,低声问:“怎样了?”

四爷摇摇头,“还得看太医怎么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就是真的气病了。

一扭头,才发现十四被捆着,跪在后面。不用问,都知道这是想负荆请罪。

他也不想搭理。

一会子见太医出来,倒是马齐和张廷玉上去先问了情况。

黄升叹道:“有了年岁的人了,少生点气,比什么都强。”

说着话,就又打开药箱,“四爷,奴才给您上药。”

众人一看,老四的手还在留血,显然是伤的不轻。

四爷点点头,“简单先包着吧。”

不一时,就传来里面的旨意,皇上叫阿哥们都散了。既没有追究十四,也没有再说八爷其他。

四爷起身,随着众人一道,出了宫。

“四哥,还好吗?”十三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爷抬起手掌看了一眼,“没事,皮外伤。倒是你,今儿受委屈了。”

十三摇头一笑,“十四弟年轻气盛,没受过挫折,以后就好了。”

四爷摇摇头,“你先回府,其他的事情有我呢。”

此时天已经黑透了。两人在宫门口分开,各自回府。

林雨桐在家里跟几个孩子吃了饭。知道四爷去的久了,也没心情留孩子们说闲话,就都打发回去歇着了。

弘昭天一黑就睡了。只她在灯下剥了一堆栗子。

“这是做什么?明儿吃栗子鸡?”四爷掀开帘子看见就问道。

林雨桐赶紧站起来,“没有,做栗子糕吃。”说完,就走了过去,才要给他脱外面的大衣裳,就见手上带着纱布。

她马上就变了脸色,“怎么了这是?怎么就伤着了?”

四爷躲了躲,“没事,一点皮外伤。”

林雨桐不理他,先给他将外面的大衣服换下来,又给他脱了鞋子,叫在炕上坐了。才解开纱布看,“不重?这还不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伤药不错,她又原模原样的给包扎好。端了一杯泉水,化了一点止疼药放进去,先叫他喝了。“先吃饭吧。”

伤的是左手,还不影响吃饭写字。

拌好的面条,没有什么汤汤水水的。一盘子麻辣牛舌,一盘子蒜泥白肉,一盘子韭黄炒鸡蛋,一盘子椒盐蘑菇。汤就是山珍排骨汤。

“已经叫厨房炖上补血的汤了,晚上睡前就能喝了。”林雨桐自己也要了半碗面,“现在少吃点也没事。”

四爷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连菜都是林雨桐给他夹在碗里,他才想的起来吃。

这次的事,怎么想都透着邪性。

皇上是不想留下佟半朝,但处理这事是需要一个契机的。怎么会贸然的用立太子这事发难呢?一旦控制不住,是要出事的。皇上不会冒这样的风险,所以,这事,肯定不是皇上做的。皇上唯一做的,可能只是顺势而为罢了。

那会是佟国维吗?如果是佟国维,隆科多不敢在这事上对自己撒谎。他之前说不是,那就一定不是。

更不会是老八。老八积蓄了这么大的力气,不会毫无准备的亮出这样的牌。这不是想进一步,这根本就是想自杀。

那这会是谁的手笔?废了佟国维,就相当于砍掉了老八的翅膀。

皇上从头到尾,借着这事对准的都是佟国维,如果没有最后老十四那一手,皇上不会那么斥责老八的。更是连良妃也带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十四这一手是凶险,但却也示人以直。他一直跟老八走的近,如此维护老八,也想显得忠。

忠直就是他想在这事上展现出来的东西。

如果老八不倒,那么靠着这份忠,他希望得到老八的支持。

如果老八倒了,那么,更能靠着这份忠,叫老八手下的人偏着他。

但他没想到的事,他的作为,其实就是推了老八一把,送了老八一程。

老八就算恨他恨的要死,明面上还不能恨这个对他‘忠’的无以复加的弟弟。

如今的局势,压下老八,对自己会有什么影响?以后的路又该怎么走?

正想的出神,嘴里就吃到了一口菜,抬头一看,见林雨桐正看着他,他就先笑了,“是我的不对。只顾着想事情,冷落了你。”

林雨桐啐了他一口,“老夫老妻的,什么冷落不冷落的。吃饭就吃饭,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四爷从善如流,“今儿的饭爷觉得特别香。吃着怎么是香椿味的臊子。如今香椿没下来吧。”

“暖棚里撒了点香椿种子,发出来的嫩芽,味道还不错。”林雨桐见他喜欢,又将一小碗臊子往前推了推,“要不再加两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爷赏脸的加了两勺,尝了尝,味道还真是不错。

“这东西,家里还有吗?”四爷问道。

林雨桐知道四爷只怕有用,就点点头,“还能摘一茬下来。有个大半斤的。弘时想吃香椿饼,这个拿旧年腌制的就行,这个新鲜的要是爷用,我叫人好好的照料着。”

“皇上这两天胃口只怕好不了,娘娘也一样。爷想明儿进宫带上些。”四爷说着,就沉吟道:“如今不多,先紧着皇上吧。娘娘那里,再想想办法。”

“棚子里的草莓,好几盆都红了。”林雨桐就笑道,“这个给娘娘,不管是摘了吃果子,还是留着摆在屋里看景,都是好的。”

四爷就点点头,将碗里的面都吃了。又添了两碗,将桌上的菜全都干掉了。

“这个蒜泥白肉也好。以前就是个份例菜,摆着看的,如今吃了,这滋味却又不一样。”四爷赞道。

“也要进上吗?”林雨桐问道。

四爷随即就一愣。林雨桐就知道两人又说差。如今是越来越没有默契了。

“怪爷,爷心里有事。”四爷连忙拉了林雨桐,小声跟他说了今天的事,“爷心里……”

有点物伤其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雨桐理解的点点头,“回头我就去瞧瞧娘娘。”

“暂时别去。不去娘娘不尴尬,去了娘娘就尴尬了。这不是摆明了你多想了吗?”四爷摇摇头,“东西递进去就行了。娘娘心里估计为十四的事情烦心呢。”

“八爷现在只怕恨死十四了。”林雨桐低声道。

四爷点点头,“老八这人,面上能藏事,真要算计十四,他还真没办法。”

“是啊。”林雨桐认同的点点头,“他想挖八爷的墙角自立。就算八爷不得已给他了,他就真能掌控了?到时候算计他还不是轻而易举。”

林雨桐的话音一落,四爷眼睛一眯,心里猛地一阵。

老十四想撬了老八,老八就恨十四。同样的道理,老八撬了直郡王,直郡王难道不恨老八?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次的事只怕是直郡王在暗处出的手。

四爷不由的站起了身。

如果是这样,那似乎一切就解释的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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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爷回到府里的时候,几乎站立不住。

在书房里,直接就瘫了下来。

辛者库贱妇之子?自己是辛者库贱妇之子!

不!不是!自己是爱新觉罗的子孙。

如果额娘是辛者库贱妇,皇上他为什么还要宠幸?

这话一出,自己还有什么脸面在世间立足?这是将自己的面皮给揭了下来,让世人踩。

如果是这样的原因将自己排除在太子的人选之外,怎么能叫他甘心呢?

八爷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在倒流,浑身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但偏偏心口涌动着一股子难言的郁气。

何卓跪在八福晋面前,“……千错万错都是奴才的错。只是如今,爷还在书房。只有福晋去劝劝。再加上,良妃娘娘那里,还需要福晋进宫去瞧瞧。”

八福晋沉默半晌,才站起身,绕过何卓朝书房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八爷抬头,看见八福晋走了过来,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你来了?我叫你失望了吧?”

八福晋摇摇头,“以后,你打算怎么办?这次的事情,是怎么开始的,你总要先想个明白。”

八爷摇摇头,“最初是为了什么,我也不想深想。但这最后,却是十四下的手。”

十四?

八福晋摇摇头,“他有这样的脑子和手段吗?就算有,那这人手,这煽动人上折子立太子,搅动的人心惶惶,都跟着顺势而动。如今你还没察觉到这人是谁,那么这人绝不是老十四这个小聪明的人。我倒更相信这是四爷干的。”

老八摇摇头。是谁也不会是老四。

老四不会冒这样的风险。他做事向来是稳中求胜。即便不能占便宜,但绝对不会吃亏,甚至是有吃亏的可能都肯定不会干的。而这事,一旦露出一点踪迹,可就算是万劫不复了。他不会冒这样的风险。再说,老四就算什么也不干,也不一定就输给自己。他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不过福晋说的也对,老十四还真是没有这样的脑子和人力,以及人脉。

八爷也不想讲这些烦心事说给一个女人听,就道:“你抽空去瞧瞧娘娘,娘娘的心里只怕不好受。”

当然不好受了。良妃自从听了皇上的话,当是就把午饭给吐了出来。晚上也吃不进去。

等八福晋一早赶到宫里,良妃真是一口饭,一口水也喝不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知道皇上不喜欢她。可她不在乎。哪怕这些年备受冷落,她也不曾后悔过。

不用在阴暗肮脏的辛者库,在哪里都是福气。

她长得出众,过了十岁了,容色就越发的出众了。那些宫里的老宫女,老太监,看着她的眼神,像是看上了肥肉一般。

每次那主管的老太监伸出枯瘦的手,露出焦黄的牙笑的一脸别有用心的时候,她就知道,美貌至于她,在这里就是灾难。如果不想办法,她一定会沦落为这些人的玩物。

所以,她需要一个身份,一个能庇护自己的身份。

她巴结辛者库的一位嬷嬷,一个同样不甘心沦落到辛者库的嬷嬷。两人一拍即合,她为自己提供庇护,自己将来求了前程,给她好日子过。

如此,她才能在辛者库平安的长大。那嬷嬷为了叫自己的容色不受损,从不准自己干一点活。

如此养尊处优了好几年,等到长到了十五六,也没有机会见到皇上。这宫里,什么人就什么路,别说是皇上身边明里暗里跟了几十个人,根本不是自己想碰上就能碰上的。就是后宫的贵人,那也是不是她一个出身辛者库的人能碰上的。如此又过了两年,这两年里,自己出落的越发好了。而那嬷嬷也从自己身上看到了价值。花费了她半辈子的积蓄,才有了机会,想出办法叫自己见到了皇上。

那是康熙十九年的清明,那嬷嬷想尽了办法,将她借调到奉先殿打扫。每一年皇上这一天都单独待在奉先殿过夜的。当时她就躲在大殿里,假装睡着了。她身上的衣服是被那嬷嬷熏过催情香的。

那天也许是天意,皇上竟然连李德全都打发了一个人呆着。

也许是自己的美色,也许是催情香的作用,就在那年的清明,在奉先殿里,宠幸了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奉先殿那样的地方,做了这样的事,自是对先祖的不敬。她都害怕极了,以为自己再也活不长了。没想到皇上没有难为她。虽然不喜欢,但也说不上难为。

还将她从辛者库接了出来。

许多人都说,那些年,她在宫里受苦了。

可是事实是,这样的日子哪怕再苦,跟辛者库暗无天日的日子比起来,也是福气。

皇上心里膈应自己,觉得自己不安分,没有来找自己。

这在她看来,其实也没有什么。毕竟,自己的目的达到了,成了皇上的女人,再也没有人能随意欺负自己了。

这样的日子就是好日子。但也是真实上天垂怜,那次,叫自己有了身孕,直到第二年二月生下胤禩,才被封为贵人。胤禩也交给惠妃抚养。

她不怨恨,怎么可能会怨恨。因为有这个孩子在,她即便是个小贵人,但日子也好过了。

后来,她想找那个嬷嬷的时候,才发现她已经不见了。听说是被慎刑司带走了。想必皇上已经将自己的底细看的清清楚楚了。

谁都会为自己委屈,可自己却真的一点都不委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像皇上说的,要真是一个本分的人,以她一个辛者库出身的罪奴,别说见皇上,就是一个最普通的宫妃她也靠近不了。

她不辩解,也无法辩解。因为这就是事实。

都说胤禩是自己的希望,可是天知道,能从狼窝里出来,有现在的生活,还有一个儿子。她恨满足。只盼着胤禩能平平安安,子孙满堂。

胤禩的福晋,性子硬。这在她看来,也没什么不好。她知道。这媳妇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儿子。有一个真心对自己儿子的人,这没什么不好。

她出身辛者库,她不怕人说。可这却是胤禩的心病。

他比谁都孝顺自己这个额娘,但这心里却也比谁都介意自己这个额娘的出身。

他努力了这么些年,如今,却因为自己这个额娘,而失去了这么许多。成为众人嘲笑的对方。这叫自己这个做额娘情何以堪?

将儿子交给惠妃,她不怨恨。这是对孩子好。只要孩子好,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谁叫自己的出身不好呢。

如果有谁能理解自己的感受,那就一定是德妃了。德妃这些年了,从来就没有多说了四阿哥和十四阿哥。为什么?哪怕十四阿哥闹的实在不像话,也不曾说过。

说到底,也不过是本分二字。德妃怕啊,怕皇上认为她不守本分。毕竟一个包衣奴才出身的女子,有什么资格教导皇子阿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己的心里,何尝不是这样。胤禩如何,轮不到自己做主。

她想告诉胤禩,自己已经很满足了。但是,这话自己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胤禩因为自己这个额娘,从小到大,一直就觉得抬不起头来。

如今,他靠着努力,也成了叫任何人都不敢小看的八爷。他好容易才能扬眉吐气了,自己怎能给孩子泼冷水呢。

而如今,自己的存在,已经成了胤禩的硬伤。那自己还有活着的必要吗?

没有了。

她这一辈子,受过苦,也享过福。被人践踏过,也被人尊敬过。做过人下人,也做过人上人。

就算是死了,也没什么不舍得的。这一辈子,她过的不亏。

没有不舍,有的仅仅是一点放不下。

八福晋来的时候,良妃就在那里躺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娘娘好,八爷才能好。”八福晋这般说。“求死,是对皇上生了怨怼之心吗?想叫八爷将这逼死娘娘的仇恨记在皇上身上吗?”

良妃一愣,慢慢的闭上了眼睛,“知道了。”

等八福晋走了,良妃只要了一碗白粥。就是挣扎,她暂时也得为了胤禩活下去。

四爷将食盒递给李德全,“这是福晋在花房种的,不多,拿来给皇阿玛添个味、”

皇上虽没见四爷,但晚饭的时候,确实将一盘子香椿做的鸡蛋饼给吃完了。“这就是老四拿来的?”

“是!说是四福晋在花房里种的。”李德全笑着应了一声。多余的话一句也不说。

皇上点点头,“前几天外面传来的消息可是真的?”

李德全一愣,才想起来。有消息传回来,四爷前几年,就给皇上的德妃娘娘在外面点着长明灯祈福。做的十分隐蔽。这些年了,也从没听这位四爷表过功。如果不是探子,怕是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事。

至少在孝道上,四爷一点都没掺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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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李德全答了一句,“自从弘晖阿哥病了那一场,四爷就打发人去点了长明灯,有专人打理。如果有上了年纪的人愿意去祈福念经,倒是能领出一碗薄粥,两个窝窝头来。”

虽然食物粗鄙,但也正是因为粗鄙,才将那些本不需要周济的人排除在外,能周济真的需要周济的人。也能长久的做这件事。更是跟邀买人心不相干。

康熙点点头。想起昨天的事,就道:“那道酱肘子不错,给德妃送过去吧。”

所以,永和宫的德妃就不得不面对桌上这倒酱肘子。

一个肘子得有两三斤重,皇上赏的菜是要吃完的。她一个人三天也吃不完这个肘子啊。

弘晖和弘昀今儿随着四爷进宫,来给德妃送草莓的。晚上就在宫里住下了。不能说进了宫,一天的课都不打算上啊。顺便在宫里上一段时间的课也是应有之义。

晚上兄弟俩想陪着德妃用饭,饭刚摆上来,皇上就送了一个大肘子来。

弘晖心里真是苦笑,这菜赏的……可怎么整。他满面欣喜的对一边服侍的平嬷嬷道:“将肘子切一半留出来,我跟弘昀晚上吃宵夜正好吃。嬷嬷们给的肉都是有数的。不给多吃。今儿就借着娘娘的光,咱们也解解馋。”这话纯粹是瞎话,他们刚从府里进宫,怎么会馋了。再说了,御膳房不会为难他们兄弟,自然是要什么就会给什么。巴结伺候还来不及呢?怎么会馋肉。不过是为她解围罢了。

弘昀又补充道,“将这肘子切成肉片,调几碗酸辣的汁子来,咱们蘸着汁子吃。要是还有剩的,就切成丁,炒成臊子,晚上不是吃面条吗?咱们拌面吃。

如此一分,还真就没多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个孩子都是大小伙子,干掉半盘子肉,一点问题都没有。德妃从昨天到今天,心里一直有事,没怎么吃饭。可不敢叫她这么大鱼大肉的吃。

下了一碗银丝面,淋上酱肘子丁炒出来的臊子,汤汤水水的灌了一碗。剩下的全叫弘晖和弘昀给吃了。

送走两个孩子,德妃小声吩咐平嬷嬷,“给两个孩子送消食的茶去。今儿可是吃了不少。”

孙子们孝顺,她心里的郁气也散了一些。再加上皇上能打发人送赏来,就说明昨天话里并没有捎带自己的意思。心气也平了一些。

可这心里,却一样不能安心。

老四跟老十四,这俩兄弟要真是闹起来,疼的还是自己这个额娘。

“娘娘,早点歇着吧。昨晚您一宿都没合眼。”平嬷嬷小声道。

德妃点点头,“那就歇着吧。”

她一辈子都在害怕,害怕皇上说她不本分。所以,老四给了佟贵妃养,她就不敢亲近,本分的做自己的事。老十四留在自己身边,长到六岁去了上书房,那自己除了吃穿,就再不敢过问半句。

以自己的出身,她从来不敢有其他的想法。包括两个儿子,不管愿意不愿意,他们都是自己这个包衣女所生。

因为八阿哥是良妃生的,所以,皇上说八阿哥‘罔蓄大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老四和十四这两个包衣奴生下的孩子,是不是在皇上眼里也是不安本分的呢?

皇上龙体康泰,下面的小阿哥也都起来了。皇上不是只有老四和十四这非此即彼的选择。要真到那一天,这俩孩子又该怎么办呢?

她的心里,因为皇上斥责八爷的话,生出许多想法。她觉得,皇上可能不会属意与老四和十四,毕竟,出身在那里摆着呢。

对于一个当额娘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比因为自己而连累儿子更加难受的事了。

她想,良妃此刻恨不能就马上死了,来洗脱八爷身上的污点。

有那么一瞬,她又何尝没有这样的想法呢?

德妃将头发散开了,刚要歇下,外面就喧闹了起来。

平嬷嬷急忙进来,“娘娘,皇上一会过来。”

都这个点了,过来肯定是要过夜的。德妃的孙子都要娶媳妇的人了,侍寝什么的,真的不是必要的。

“起来收拾吧。”德妃又重新起身,简单的打扮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一时,皇上就驾临永和宫。看见德妃,就笑着扶起她,“起来吧。朕过来跟你说说话。”

德妃温顺的应着,半点多余的话也不多说。

“你给朕生的这两个儿子啊……嗐!”皇上坐下,就长叹了一声。

德妃苦笑道:“都是不省心的,惹皇上生气了。”

皇上摇摇头。“都说儿大不由娘,其实也不由爹。”说着,他指了指身边的座位,叫德妃坐下,“今儿朕瞧着那酱肘子有味,叫人给你送来,可还合胃口?”

德妃了然,倒不是皇上赏赐不走心,而是皇上年纪大了,口味更重了。酱的肘子更入味,皇上才觉得好吃了。

她笑道,“也不知道怎么了,这两年反倒更爱吃这味道重的。今儿这肘子味足的很,一半倒是叫弘晖弘昀带着当宵夜了。剩下的切了一盘子,香着呢。”

“弘晖这小子进宫了?”康熙挑眉问道。

德妃就指着案几上的草莓给皇上看,“人家要么送果子,要么送花,老四家的实在,将果子当成花,给臣妾送来了。”

绿色的叶子中,透出几分黄红之色,想来是快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家都是金银玉器,珍宝古玩,就老四,永远都找些这些惠而不费的东西来讨巧。”皇上语气里有些调侃的意思。倒也不像是恼怒。

德妃笑道:“是。这也就是当父母的只看中他们的心意,这要是给别人这么送,就实在不像样了。”

两人说了半晚上的话,才歇下了。

皇上倒是闭着眼睛就睡着了。德妃却尽量放缓了呼吸,闭着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在想,皇上究竟是什么意思?

真的只是安抚自己?或者又是想捧起老四或是老十四,跟之间捧直郡王,捧八阿哥,捧佟家是一个道理。

皇上的怒叫人害怕,皇上的笑又是也叫人不安。

德妃到天快亮的时候,已经闹不清楚自己是不敢呼吸,还是根本就无法呼吸。

四爷第二天天一亮,就知道昨晚宫里的消息了。

林雨桐从被窝里露出头来,“怎么了?”还能不能叫人安安生生的睡一回懒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爷披着衣服又躺回来,“没事。睡吧。皇上昨晚歇在娘娘那里。”

林雨桐一愣,“皇上这是什么意思?”这些年,皇上更喜欢那些小答应,小常在,全都是鲜嫩的小姑娘。这些都快做曾祖母的妃嫔们,倒是一年见不了几次。多数的时候,都是白天过去喝杯茶说说话。或者是想给哪个儿子体面了,就去见见儿子的额娘,算是荣宠。但这次,住在永和宫,却已经是好几年都没有的事了。难怪会当做大事一样回禀给四爷。

不过,这事还是蛮尴尬的。

亲爹陪了亲妈一晚,四爷还得第一时间知道。这种事,怎么想怎么别扭。

“娘娘只怕该睡不着了。”四爷叹了一声。皇上的心思他也有几分猜不透了。

林雨桐给他将肩头盖上,就问道:“皇上这么做,是想说对娘娘跟对良妃是不一样的?”

“说不好。”四爷摇摇头。他就怕自己想多了,失了原本的谨慎。

十四此时在府里,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眼睛就是一亮。这说明什么?说明皇上并没问罪他的打算。难道是自己为老八说好话,叫皇上看到了自己的忠义?或者是自己敢于直言,叫皇上看中了自己的品行?

但不管为什么,皇上能给娘娘脸面,自然是给自己和老四脸面。

但老四做了什么叫皇上给他脸面的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四想了想,除了出来用手挡住刀刃,但真是没干别的。或者干了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

他觉得他有必要去老四的府里,问一问他知不知道皇上跟娘娘的事。

刚到了府门口,才下了马,就见老九骑着马晃晃悠悠的也过来了。

十四眉头微微一皱,脸上却笑开了,“九哥,怎么没去瞧瞧八哥?”

九爷心里冷哼一声,这是什么意思?是说自己见老八失势了,就来贴老四的冷屁股?他不屑的心想,就算贴老四的冷屁股,也不想看你的热脸。但嘴上却笑道:“要当差了,不能再瞎晃荡了。过来找四哥说的是正事。爷还没问你呢?你这过来,是为了什么?”

十四心里气恼,这是显摆老四给他谋了个好差事,来故意气自己的。他也呵呵一笑:“这不?也是为了差事的事来问问四哥,看他是个什么意思?”

九爷暗地里撇嘴:你老十四是听老四话的人?别逗了。

两人心思各异,却都笑呵呵的往里面去。四爷瞧着被苏培盛领进来的二人,也没起身,只抬手叫二人坐了。

一点也没避讳九爷在场的问十四道:“你是为了去青海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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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头也不抬,也不去看十四的脸,只道:“这事,爷还是之前的态度。没有什么意见。”

但是,却没有再说为了他筹谋的话。

应该是时机不合适的缘故吧。

或者是因为老九在这里,他不方便说?

十四点点头,“这事……先放一放。当时我也就随口一说的。我这次来……”他看了一眼四爷手上还缠着的绷带,“是来瞧瞧四哥的伤怎样了。说到底都是因为我才受的伤……”

九爷就噗嗤一声笑了,“我说十四弟,咱实诚一点行不行,感谢人也不能空手上门啊。你就是带两斤花生来,也是个心意。”

十四脸上漏出几分尴尬,也有了几分恼怒,“总比带着橘子皮来有诚意。”

九爷瞬间就脸黑。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正尴尬呢,就见弘昭从内室跑了出来,满手满脸都是墨汁,原来是这小子在里面练字呢。

他鼻子上,嘴角上,还沾着墨汁。手里提着一张看不清是字迹还是墨点的纸张来。看见九爷和十四还愣了一下,然后像模像样的行礼问安。这两个叔叔,过年的时候见过,他还认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爷看见弘昭,脸上的神色就越发的柔和,很是似模似样的将那勉强可以称之为字的字夸奖了一番,才道:“找嬷嬷给你洗干净,回去找你额娘去。”

“那阿玛早点回来,晚上咱们吃春饼。”弘昭笑眯眯的从四爷的腿上蹦下来,然后朝九爷和十四爷憨态可掬的拱拱手,就朝外跑去。

九爷可算是接住话题了,“春饼?这个时候吃春饼?”

四爷就笑,“莫雅琪胃口不好,就想吃春饼。你四嫂正给做呢。”

九爷也跟着笑,“四哥真是好福气,嫂子天天亲自下厨?”

四爷摆摆手,“你四嫂就是个闲不住的性子,也就是在家里哄哄几个孩子。”

话题就这样的岔了过去。九爷又问起了蒙古那边的事务,在这一点上,这些皇阿哥的态度基本就是一致的,跟站在什么立场无关。因此,也没什么忌讳,更不需要遮遮掩掩。

四爷就道:“……用还是要用的,但却不能叫他们拧成一股绳。这个做不好台吉,咱们就换一个。叫他们自己为这个爵位斗去。要赏赐可以,这赏赐可得用在实处。俄国人在边境闹腾,只管叫他们去。”

九爷一愣。老八想这事的时候,排在第一位的只是这里面有哪些人是能拉拢的,哪些人是能利用的,哪些人听话可以多给点好处,哪些人不听招呼,慢慢的想办法换下来。

可老四则完全不一样。他没有想从这里为他自己谋取什么,而是真的站在朝廷的立场上想这件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用老十的话说,老四的公心重,而老八的私心重。

其实,要是真的抛开一些偏见,老四确实比老八强些。

九爷带着这样的念头,出了四爷府。连同十四,一起被四爷送了出来。十四要问的话一句也没问出来。

四爷回到内院面上还带着笑意。

饭已经摆上桌了。一碟子肉末炒酸豆角,一碟子辣子碎炒鸡蛋,一碟子醋溜的土豆丝,一盘子京酱肉丝,一盘子凉拌的绿豆芽。边上是南瓜粥,和一大摞白面煎饼,一大摞菠菜面煎饼。

四爷净了手,就坐到了桌前,将菜一点点的铺在煎饼上,卷起来,咬在嘴里,吃到肚子里,真实舒服。

莫雅琪倒是偏爱菠菜的,一个人卷着吃了五张,喝了两碗粥,才被林雨桐拦着了。

弘昭的手小,拿着煎饼根本就包不住,京酱肉丝掉进面前的盘子里,他直接用手抓了往嘴里塞。吃的脸上都是酱汁。他瞧着额娘不叫莫雅琪吃了,就赶紧一口赶一口的往嘴里塞。

四爷连忙伸手拦了,“不急,咱们不急。姐姐是是姑娘家,不给多吃了。你没事,咱们慢慢来。”

弘昭才小心的看了林雨桐的一眼,“额娘,我没吃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就慢慢吃。”林雨桐瞪了弘昭一眼,这孩子体重有点超标,她想控制他的体重,不给他吃那些零嘴点心,倒养成了这样护食的性子。

吃完饭,四爷就说林雨桐,“等他大了,有正事了。要开始习武了,自然就瘦了。哪里能给他这么一点的孩子限制呢。我倒瞧着,估计弘昭的食量,比一般的孩子大。”

林雨桐就特别奇怪,四爷对弘昭比对别的孩子更宽容。

四爷就笑道:“看见他,爷就想起那时候在皇额娘宫里。那时候,只要皇上去皇额娘宫里吃饭,那么前半天,爷就只能吃四五分饱。皇额娘说,是为了爷好。后来大了,才反应过来,皇额娘都是就是想叫爷饿上半天,等到陪皇上吃饭的时候,能显得吃的香甜些。皇上喜欢在他面前显得自在的孩子。爷的性子从小就不讨喜,所以,皇额娘就想出这么一个办法来。你不知道,爷到现在还记得,当时桌子上就放着白糖糕,而自己却只能站在一边,看着那点心流口水的滋味。后来,每每想起,心里都有些酸涩。看见这孩子看见吃的眼神,爷就不由的想起自己。”

林雨桐听得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如今都好了。”

四爷也笑道:“是啊。都好了,虽然是受了些委屈,但是爷也确实是比别的兄弟更多见到皇上,爷记得这份情、”

两人絮絮叨叨的说了半晚上四爷小时候的事,第二天,再看到弘昭,叫四爷那么一说,怎么显得自己跟后娘似得呢。

却说十四没有从四爷那里得到什么,还是去找了一趟八爷。

八爷笑着请十四坐了,“十四弟的情谊,哥哥我记在心里。永远都不敢忘。”

十四摆摆手,“弟弟来,可不是跟八哥说这些的,平白的生分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八爷就道:“你放心,十四弟。哥哥我的前程,可都全系在你的身上了。哥哥我将来能当一个闲王,就是哥哥的福气了。”

十四心里一跳,他等老八这话,可等了不少时候了。终于叫自己等到了吗?

就听八爷道:“十四弟谋划的事,哥哥自当尽力。如今,你十四的事,就是哥哥我的事。青海领兵之人,除了十四弟你,哪里有合适的人选。到时候叫年羹尧负责粮草,咱们兄弟齐心,什么事能难得住。”

十四眼前一亮。他知道老八的话言不由衷,但只要能有军权,自己腾挪的空间就多了许多。于是马上道,“若是能得偿所愿,许八哥一顶铁帽子。”

铁帽子亲王?

八爷心里耻笑。这样的话都敢信口开河,还想成事,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他举起茶杯,“那就祝十四弟心想事成。”

心想事成?这是个好词。

十四也举起杯子,跟八爷碰了一下。

等送了十四出门,八爷的眼神却慢慢的冷了下来。

今儿不是大朝,四爷本来只是去衙门看一眼。其实他已经盘算着去圆明园住的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想到这才一到衙门,宫里就传来旨意,圣驾又要启程去热河了。

二月已经过了大半了,三月十八就是万寿节。难道连今年的生日也要在热河过吗?

这还不等于是将整个京城往热河搬吗?大小官员,连带家眷,这可真是能折腾。

林雨桐怀着身孕,预产期在七八月份。四爷当然是不愿意离开京城了,但这都不由自己说了算。

这次皇上说走就走,前后不到三天,圣驾就又一次离京了。

这些皇子阿哥轮流在京城当值,四爷是第一批跟着去的。这一去,没有一两个月,肯定不会回来换班的。

连着弘晖和弘昀一块给带去了。

林雨桐也不能闲着,她得准备给皇上万寿节的寿礼。

然后打发人给四爷捎过去,过寿那天,亲手奉上去。

圣驾到了热河,已经进入三月了。可热河的三月,其实还是冷的。四爷没事不出自家在热河的府邸,只带着两个孩子念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年又出了许多不愉快的事,万寿过的也简朴。

不管别人奉上的是什么,四爷奉上的就是自家福晋亲手做的衣裳鞋袜两套,自己和几个孩子亲手抄的经书一套。

倒是老八,此次留在了京城,这次万寿,以良妃身体不适,他没有来。估计也知道皇上现在不想见到他而找到的借口。

“老八送了什么?老四你知道吗?”三爷小声问道。

四爷摇摇头,“不知道。”估计送什么都不会讨皇上的喜欢。

三爷嘴里啧啧有声,“老八的心思估计要白费了。”

这边兄弟俩还在咬耳朵,那边就有人将寿礼给送了进来。

黑色的布帘子盖着,还挺神秘的。皇上的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静静的看着。

帘子被揭开,大家愣了一瞬,就不由想起一阵抽气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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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子里两只海东青,都有些奄奄一息了。

这是谁干的?

四爷的心里第一时间就排除了老八。难道跟上次的事情一样,是直郡王在后面操纵的?

随即他又否认了这样的猜测。直郡王没这么下作。而且直郡王对皇上的孝心不是假的,他就算要收拾老八,上次已经算是光明正大的将老八的给废掉了。何苦多走一道手续。因此,这一定不是直郡王下的手。

不是直郡王还能是谁?

是十四吗?十四没有这样的胆子。他爱蹦跶,但还不至于拿皇上做筏子。

正发愣呢。就听见老九喊道:“老十四,你简直太下作!”

显然,老九不信这是老八干的。这不是自寻死路吗?刚惹了皇上不愉快,现在哪里还敢撩虎须,就算老八不顾着自己,难道还能不顾着宫里的良妃娘娘和八福晋?所以,这事一定跟老八无关。

可是跟老八有利益冲突的,一个是直郡王,一个是老四,一个是老十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郡王被关着,他第一个就排除了。而且直郡王在他们兄弟之间,威信一直就在,再怎么也不会相信直郡王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而九爷压根就没想过老四,不管老四有多不讨喜,他的人品还是过硬的。他见不得别人有不法的事,那对自己只能是更严苛。这样的下作事,跟他更是没有丝毫的关系。

所以,只能是十四。十四为了达到目的,什么事干不出来?这人压根就没有底线可言。完完全全的一个投机者。这是要将老八给彻底的压下去啊。

就跟直郡王倒了,老八才能真的站直了是一个道理。只有老八倒了,老十四才算真的能自立起来。

所以,这大殿里,在九爷喊了那么一嗓子之后,倒是有九成觉得这是老十四干的。

十四脸都白了,腿也软了。

“皇阿玛,冤枉。”十四一下子就跪了下来。

而康熙则捂着胸口,不管这是谁干的,但都是出自于自己的儿子之手,怎能不叫人心寒。

老九说是十四干的,他不信。他更倾向于这是老八自导自演的。

一方面,老八因为上次的事情,恨透了十四。另一方面,老八就是要叫人相信这都是十四的阴谋。朕这个皇帝能相信这一切最好,哪怕朕不相信,但在百官的心里,老八还是那个贤王。甚至更成了一个悲情的贤王,一个被兄弟陷害的贤王。若是朕看透了他做的一切,还继续的斥责他,那么,他的处境也未必就比现在更难。只不过又多了一个被皇上打压的悲情牌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受百官爱戴的,被皇上猜忌,被兄弟所不容的悲情贤王形象,将深入人心。

他这是将经营名声的习惯,刻在了骨子里了。

他对朕这个皇阿玛还真是不留一点父子之情。

众人就看着皇上捂着胸口,面色苍白的往后倒去。

这下可真是吓傻众人了。

李德全一把扶住皇上,“宣太医。”

马齐和张廷玉作为上书房大臣,自是能上前。

四爷还是道:“三哥,兄弟们之中,如今你最长。上去看着吧。”

三爷腿都软了。皇上要真是再这里有个万一,这还不得彻底的乱了啊。

四爷的话给他提了醒,皇上病了,虽有忌讳,但没道理一个上前的阿哥都没有。要是都涌上去,未免人多手杂,但是自己一个人该是没事的。再说了,自己是这些皇阿哥中现在年纪最长的人了。还真是责无旁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爷抖着腿,战战兢兢的上前。

先将皇上安置在后面的内室里,又只留了皇子勋贵和三品以上的大员留下等,其他的人都已经被挥退了。

十四心里就更害怕了,这事真不是他干的。就算要害老八,那也得等到自己有了真正的势力以后的事情了。现在除了老八的口头应诺,半点实在的都没见,自己是疯了还是傻了才会干这样的事情。

可是众人看他的眼神,却叫他觉得大事不好了。竟然是有这么多的人相信老九说的话。

他跪在当地,一点也不敢起来。

五爷斥责九爷,“你也跪着去。”这个混蛋玩意,局势尚且不明,你就这么急着为老八鸣不平,叫别人怎么想。你怎么就那么确定不是老八干的。

说到底,还是老九太年轻,根本就不知道这里面的水到底有多深?

九爷不能面上驳了五爷的面子,再加上皇上刚才的样子确实吓人,而自己刚才不管不顾的叫喊,确实是有失妥当。于是只得狠狠的瞪了眼十四,跪在了他的身边。

这大殿里跪在两个皇子阿哥,这些臣子自然是能多靠后叫有多靠后。

这个时候,真没人敢冒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上怒急攻心,这一晕倒,竟是整整三天。四爷感觉皇上的精神大不如前。

等皇上醒来,八爷一身风尘的从京城赶了过来,进来跪下就请罪,多余的冤枉一句都不喊。

可越是这样,越叫人觉得八爷委屈。

谁会在被皇上厌弃之后干这样的蠢事呢。这摆明了不是八爷的手笔嘛。

八爷是被冤枉的,深入很多人的心。

四爷眯着眼睛看八爷,这个人对人心和心性的把握,可谓是达到了极致。

皇上靠在榻上,没有朝八爷看一眼,“朕与胤禩,今父子之情绝矣。”

八爷也十分愕然,再没想到皇上说出这么一句没有丝毫回旋余地的话来。“皇阿玛……”

四爷还是相信皇上的判断的。皇上这是认定了老八了。

不用审问,不用探究,皇上坚持认定是老八。皇上也不会去审讯那些送鸟和养鸟的人,不用问也猜的出来,一审肯定是老十四干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实际上,老十四真没这个胆子。

看着众人愕然的眼神,四爷心道,至少老八还是成功了一部分的。因为大家的心里都在替他委屈,替他不值。众人心里不免猜测,如今八爷这般被打压,那么上次推举太子的事,是不是八爷也是被这么冤枉的呢?

对于玩弄和操控人心的手段,四爷有些佩服八爷。

众人在大殿里守了皇上三天,直到现在,才被获准离开。

皇上没说处置十四,也没说处置老九,这两人在跪了三天之后,就被人架着,跟着众人一起离开了。

四爷一进门,弘晖就迎了进来。“阿玛,没事吧?”这几天,行宫的消息一点都打听不出来,要不是这些叔叔们在里面也都没出来,他真的还以为阿玛也出事了。

“没事。”四爷神情和缓了些,“叫人关了府门,谁也不见。”

弘晖愣了愣,就赶紧应了下来。看来是出事了,出了大事了。

开始,弘晖还不知道自己阿玛不想见谁,等到连着几天十四叔都上门求见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十四叔,阿玛回来沐浴以后,就进了禅房。不叫人打搅。”弘晖请抗不过十四在门口,只等将他请进来,“这沐浴斋戒,又进了禅房诵经。要是十四叔实在是有急事,侄儿进去叫一声?”皇上身体不适的事情,弘晖自然是知道的。每天晚上,他和弘昀也会抄两卷经书才睡。阿玛想给皇上念经祈福是真的,但也确实是不想见十四叔。为皇上祈福,就不信十四叔敢打搅,非得将阿玛给叫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四一愣,就知道老四为了什么?这个时候,叫人不得不佩服老四的定力。

“那就算了。”十四站起身,“别去打搅你阿玛了,就叫他好好念经吧。”语气里还带着几分不满。

弘晖只当听不出来,好声好气,客客气气的将十四送了出去。

他看着十四叔的背影,心道,这位叔叔,如今就跟没头的苍蝇一般,四处乱撞。其实此刻的他根本就不知道还要什么。全凭着一股子不甘心支着。他再这么卖蠢下去,阿玛的耐心可就彻底的耗尽了。

弘晖往禅房去,他刚才的话确实不是谎话。阿玛确实沐浴斋戒之后就进了禅房。每天,他都隔着窗子将事情跟阿玛禀报一遍。他相信阿玛能听得见。

只要叫阿玛做到心中有数就行了。

四爷在里面自然听见弘晖的话了。他确实是在给皇上祈福。因为他在那天发现了一个现象,皇上的手已经抖的很厉害了。皇上真的老了。

这次一躺下,对于年纪大了,偏还要劳心劳力的老人来说,这样的损伤只怕是大伤了元气。

十四如今来找,这就证明他急了。真的急了。皇上没斥责他,但是人的心里却将黑锅给了他。

四爷心里冷哼,这都是他自找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真把老八当菩萨了。老八可能觉得已经失去圣心了,但却更要得到大家的‘人心’。

只要百官心里,八爷还是八贤王,那他就还有机会。

他一手收拾了老十四,一手清洗身上的嫌疑。

他就是要叫所有人都觉得,他的‘贤’招了皇上的忌讳,他是被冤枉的,是被打压的。

他的能力和才情,叫皇上不得不防备了。

皇上说老八‘揉奸成性’,这话其实是客观的。

皇上要真对他像是对直郡王一样,直接给圈了,那皇上可就真要背上迫害‘贤王’的罪过了。

他就是算准了这一点,才敢出手的。

而老九,则是充当了神助攻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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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的祈福没进行几天,皇上突然宣布要回京城。

这才来了一个月,怎么说回就回了。

四爷有些拿不准皇上的意思。别人都是骑马,四爷这次却坐了马车,斋戒一个月不到日子,四爷在路上还是得坚持念经。

跟四爷一样坐马车的事八爷,据说八爷是病了。而且病的很重,已经到了下不了床的地步了。

四爷不得不说,老八这病病的很巧。都已经病的不好了,难道皇上还能再惩罚他?好歹是亲儿子啊。真要那么做了,皇上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这倒更像是逃避惩罚而做出的第二道准备。

皇上没有斥责,但也确实是无视了八爷。八爷的马车跟在后面,每到沿途的驿馆,没有人敢请八爷跟着这些爷一起住驿馆。但也不能真的不管。

这些下面的人有他们的途径,这些事情都给打听的清清楚楚。驿站边总会留出一两所民宅出来,安置八爷一行人。

九爷暗自不忿过,想要给八爷说好话。五爷好歹给拉住了。“你觉得皇上糊涂的分不出好赖了不成?”五爷趴在九爷的耳边,恨铁不成钢的道。

九爷心里就砰砰跳了起来,这是什么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看五爷,五爷却再不理他。“你要是再闹腾,爷也不拦你。反正娘娘那里有爷照看,你就跟着老八折腾吧。”

九爷什么时候见过五爷发过这么大的脾气,说过这样的话。心里先局退了几分。“我不过是看着八哥可怜,到底是皇阿哥,兄弟们也相处了这么些年了,不落忍罢了。”

“不落忍?”五爷呵呵一笑,“说病就病,该病就病,就这样的本事,还有什么让你不落忍的。”

九爷的脑子也不是白长的。马上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的面色一时就沉了下来,“我知道了五哥。兄弟们这么些年,没想到……”

看着五爷骑着马走远,十爷才靠过来,“怎么?把五哥这老好人也气急了吧。不是我说你九哥,这事,以咱们俩的脑子,还是别掺和的好。”

九爷气的瞪他,“你的脑子别跟爷的脑子比。”

十爷心里翻了个白眼,你这脑子还真跟爷的没法子比。

四爷在马车里钻着,弘晖却骑着马在外面跟着,十三跟弘晖并架而行。叔侄俩也不知道说什么,显得十分高兴。不一时,就有小太监从前面跑过来,原来是皇上叫弘晖过去说话。

弘晖跟四爷说了一声,朝十三爷行了礼,就骑着马往前而去。

这些皇子们一个一个都不是傻子。皇上如今对这个侄儿的喜爱一点都做不得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弘晖上了御辇,就笑道,“还是皇玛法这里舒服。”

说完,才行了礼。

皇上招招手,指着刚上来的果子叫弘晖吃,“你这孩子,整天就知道贫嘴。朕就不信你阿玛还能亏了你。”

弘晖呵呵一笑,“阿玛倒是嘴硬心软,前两年还更严些,这两年弘昭会淘气了,孙儿瞧着,倒是对那小子更耐心些。”

“都该娶媳妇的年纪了,怎么还吃起醋来了。”康熙指着身边,叫弘晖坐了,“说说,想找个什么样的福晋,朕给你看着。”

弘晖马上就脸红了,“皇玛法,您还能亏待了孙儿。只要懂事的,不瞎添乱,安安分分的就好。”

康熙指着弘晖就笑,“你小子不老实。”

弘晖嘿嘿笑一声,“孙儿还不着急。阿玛说我还有些担不起责任。”

“你这性子,也不知道像了谁?”康熙点评弘晖,“谨慎跟你阿玛倒是如出一辙,只这活泛的性子,倒是不像。”

弘晖就瞪大眼睛看康熙,“前段时间,您还说孙儿这性子是像足您,现在怎么就不认了。”他大为惋惜的道,“亏的前些日子阿玛责骂孙儿,孙儿还拿这个当借口,将阿玛给挡了回去了。您这一不认,孙儿可不得惨了。都到娶媳妇的时候了,再被阿玛按住打屁股,这哪里还有什么脸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上指着弘晖就笑,“朕说了那么一句,还成了你的护身符了。”

“那是。您是天子,金口玉言。谁敢不听?”弘晖将皇上手边的茶收了,给李德全递过去,“茶凉了,谙达给换一杯果子露来。”

李德全笑着应了。皇上最近在吃药,喝茶肯定不好。但谁也不敢说什么。换做果子露就挺好,甜滋滋的冲了口了苦味。

“晌午叫人做春饼吃吧。那京酱肉丝用煎饼一卷,味儿香的很。做几个清淡的素菜来搭着吃。”说着不见外的对皇上道,“今儿孙儿也赖在皇玛法这里,混一顿好吃的。”

康熙还没说话,李德全就赶紧下去吩咐了。皇上这几天没什么胃口,一天喝不了一碗粥,着实愁人。

“听你说的香,朕都馋了。”康熙很给面子。

正说着话,御辇的帘子被风掀起来了。弘晖抬眼,刚好看见路边的榆树发芽,长出嫩嫩的榆钱来。

“皇玛法,想不想吃榆钱。孙儿下去给您找来。”弘晖亮着眼睛问。

于是,御辇就停了下来。皇上跟弘晖从上面下来。后面正不知道前面怎么了呢?打发人一瞧,皇上站在榆树下,四爷府的大阿哥,正把袍子撩上去,塞进腰带里,顺着榆树往上爬。

就见皇上在树下喊,“你倒是小心点,摔下来可不是玩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弘晖在说上灵便的像是一只猕猴,“皇玛法,您瞧这一枝好不好。”

“好好好,都好。你看着点脚下。”皇上只顾着叮嘱弘晖。

祖孙俩折榆钱,玩的甚美。却不知道把远远看着的人吓的出了一身的冷汗。

晚饭的时候,除了八爷以外的皇阿哥,都得了一盘拌好的榆钱。

这东西,真是粗鄙。乡下稍有家底的人家都不会这么吃。可如今是皇上赏的,即便再不值钱,那也得吃出龙肝凤胆的味道来。

十三陪着四爷吃饭,看着眼前的榆钱,就道:“四哥,还是要有所准备的,皇阿玛喜欢弘晖,应该不会有差错的。”

四爷摇摇头,“咱们这么想,大家都这么想,也许皇上就想大家都这么想。”

这话有单绕,但意思十三爷懂了,“四哥说的是。”

这一路上,弘晖大部分的时间都陪着皇上。等晚上回来,他悄悄的跟四爷道:“皇玛法的手,拿筷子都吃力。但是皇玛法没主动避着孙儿。”

这就是有意的将他身体的情况露给自己知道。四爷点点头,“你看着应对就好。你皇玛法……也不容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来的两天,弘晖偶尔会帮皇上念一念折子,见皇上给不要紧的折子上用了私印,却没有再批示,弘晖心里就不是滋味。

他是习武之人,对人身上的穴位自然是了解的。到底忍不住,拉了皇上的手,轻轻的按压。

李德全的心都提起来了。却见皇上没有斥责,由着弘晖阿哥‘冒犯’龙体。

“皇玛法,天大的事情,您都不能再生气了。”弘晖轻声道。

皇上看着弘晖的眼神就更柔和了些。他的儿子们对他的敬畏多与爱戴。人到老来,才真正的体会到什么是孤家寡人。难得弘晖是个机灵又守得住本心的孩子。

进了京城,皇上并没有带弘晖进宫,只是叮嘱道:“多出去走一走看一看。现在你看到的才是真的。”

弘晖点点头,只觉得这话处处是深意。

等回了府里,弘晖就对四爷小声说了这话。四爷的手指猛的缩进,然后又慢慢的放开。随意的笑了笑,就道,“那你没事的时候,就带着人出去走一走,看一看。总归是有些益处的。”

弘晖应了一声,才退下去梳洗。

林雨桐千盼万盼,才盼的这父子三人回来。此时林雨桐的肚子已经非常的明显了,四爷看着她站着那里,都有点胆战心惊,“在屋里等着就好,怎么还出来了?”说着,就迎上去,扶着她的腰往屋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叫人去外面等着,一会子就回来禀报说,八爷是叫抬回府里的。闹得我这心里实在是七上八下的不安稳。”林雨桐还真是吓了一跳,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中间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了。

再加上,八爷被抬着回来的,但是一个跟随的太医都不见,更是没有人一路护着。怎么看都觉得这是有事啊。

四爷就安抚道,“是老八出了点事。敢咱们不相干。”

弘昀早已经窜到饭桌边上了,见桌上有一盘子用榆钱做的麦饭,就又看了弘晖一眼。

莫雅琪还奇怪这两个的动作,“怎么了?”家他们盯着麦饭,就道,“是弘时带着人采的,嫡额娘亲手做的。一会子多吃点。还有用榆钱和面粉活着鸡汤做的菜馒头。也香的很。”

弘昀就道,“姐,你看你如今都发福成什么样了?”

四爷听见了,就抬头瞧莫雅琪,原本的瓜子脸,如今都成了鹅蛋脸了。原来跟柳条似得,如今……但还是点头,笑着道:“这样就好,刚刚好,这样好看。”

弘昀就又看了一眼莫雅琪,才又无奈的看四爷,“……”您这话不亏心呐!什么审美!

林雨桐心道,这绝对是亲爹。闺女变啥样都最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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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发了孩子们,两人早早的就歇了。在路上颠簸了好几天,当然是躺在自家的床上更舒服。

四爷一边摸着林雨桐的肚子,一边小声说着在塞外的事情。

“老八心里的成算,不是十四能比的。爷早就说过,老十四要是学不乖,迟早得被老八给坑了。就像是现在一样,尽管皇上骂了老八,但更多的人还是相信,这事是老十四背地里干的。”

“老十四如今是心乱了。算计来算计去,最后一场空,没算计到别人,反倒被别人给算计了。如今要信誉没信誉,要名声没名声,这才真的是抓瞎了。不停的找爷,能为什么?不过是希望爷能出来说一句话。”四爷气愤的道,“但他也不想想,爷跟他一母同胞,谁都能站出来说话,就爷不行。要不然,别人会不会想,这事难不成是这哥俩暗地里联手办的。把他摘不出去,还把自己给搭进去。爷又不是脑子发昏,怎么会干出这种徒劳无益的事。他不长脑子,四处乱撞,不知怎么还想起去找宗室里的几个王爷说话。真是……蠢!”

林雨桐心道,十四心里未尝就没有数。但也正因为上面有四爷这个哥哥在,他才敢这么蹦跶,万一蹦跶成了,就什么都有了。就算什么都没成,他心里只怕也知道四爷的机会会更大一些,反正亲哥在上面,他还能糟糕到哪里去?只要娘娘在,他就出不了大事。

就听四爷继续说八爷,“老八这人,能力在兄弟中算是一等一的,只要他想办的事,少有办不成的。爷爱惜他的才干,但是老八,将自己看的太重。如果他不能将大局放在私利的前面,那么,老八……就不能用了。”

不光是不能用了,还得想办法尽量的废了才好。

因为这样的人,如同杂草一般,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肆意蔓延。

林雨桐就小声问道,“如今基本能定下来了吧?”

四爷摸着林雨桐肚子的手一下子就顿住了,将她往怀里裹了一下,才小声道,“爷也不知道。不敢多想,也不能多想,本本分分的,谨慎的走好才最要紧。连板上钉钉的太子都能说变就变了,更何况其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雨桐点点头,“我和孩子这里,爷放心,稳得住。”

四爷就轻笑一声,“别怕,你家爷心里有数呢。”

有什么数,林雨桐也没功夫问。两人在一个被窝里挨挨蹭蹭的,一会子就蹭出了火花。大着肚子的孕妇有时候敏感的伤不起。两人折腾了一回,叫了水,梳洗过后,才歇下了。

八福晋此时却守在八爷身边,听说年氏在亲自熬药,八福晋只觉得膈应的慌。

以前热闹喧腾的八爷府,瞬间就冷清了下来。八福晋也算是知道什么人情冷暖了。

她因为八爷伤心,却也不能看着他就这么消沉下去。

“胤禩,难不成你真的就甘心认命不成?”八福晋轻声问道。

如果一辈子出不了头,她知道,胤禩会将他自己憋屈死的。那就折腾吧,反正,他死,她就跟着死。这世上没什么值得牵挂的。

八爷摇摇头,“不急。咱们慢慢来。”

八福晋看着八爷道,“要是有了隆科多,爷有几成胜算?”

八爷皱眉,“隆科多……当时是爷看走了眼,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造化,要是早知道,早就该……如今,咱们这落魄的皇子,却也够不上人家了。”说着,他拍了拍福晋的手,“慢慢谋划吧。爷就算坐不上那个位置,也得成为谁也动不了的人。不会再叫你受委屈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八福晋垂下眼睑笑了笑,“你先别悲观,或许是隆科多的事情还有转机。这个要真是要紧,也不是不可以试一试的。”

“什么?”八爷不解的问道。

“这个人哪里都不好,但只一点,那就是宠爱妾室四儿上,算得上是个痴情的种子。以前跟四嫂在一起,还说起过这个四儿,四嫂话里话外,对这个人特别的不喜,甚至于是厌恶。这样也好,我明天去会会她,这个女人用的好了,有大用。”

“隆科多的妾室?”八爷皱眉。他还真没从这事上想过办法。

八福晋就道:“你先养身子,我先去瞧瞧这个人再说。四嫂弯不下腰,我弯得下。”

八爷苦笑,四嫂弯不下腰,那是因为四哥无需四嫂去弯这个腰。而自己,到底是需要自己的福晋去附身屈就的。

八福晋知道八爷心里不自在,就转移话题道,“十四这次……”

八爷就冷笑一声,“他……就算皇上知道不是他做的,那有如何?至少,他能被爷这么轻而易举的算计到,就证明这个人能力着实堪忧。他往上走一步的可能,已经被彻底的斩断了。皇上看不上爷的出身,但是爷要是上不去,皇上就不会叫一个压不住爷的上台。十四他……蹦不起来了。爷倒是盼着他蹦,他蹦跶的欢才好呢,爷倒要看看,四哥的仁义放在十四的身上,还能剩下多少?”

八福晋这才恍然。

而十四福晋看着十四却真的发了愁,他爱怎么蹦跶就怎么蹦跶,可自己还有儿子呢。看看废太子家的弘晳,直郡王家的弘昱,自己就心惊胆战。总害怕自己的两个儿子也沦落到那个境地。

“爷,你就听我一句。咱们太太平平的过日子不行吗?”十四福晋扶额,“爷到现在还是一个光头阿哥,到了咱们两个儿子身上,就成了不入流的辅国公。您不想着为儿子留下点,只一味的作。”她见十四爷兀自瞪着眼睛,就道:“爷这两天别跑了,我上门去求见四嫂,进宫去见见娘娘。”说完,又摇头道,“只这样还不行,还得……对!还得……请太医。爷也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四就跳脚,“有你这么咒自己男人的吗?”

“那你想怎的?你还看不出来啊,你这是着了八爷的忌讳了。有他这么盯着你,冷不丁的冒出来咬你一口,你还能干什么?”十四福晋冷笑一声,“再说了,你就是有当皇上的命,我也没当主子娘娘的命。是我的命不好,是我连累了你,这总行了吧。”

十四脸都白了,一把过去捂住十四福晋的嘴,“你住嘴!住嘴!住嘴!爷没折腾的一家子没了命,你这张嘴就得一家子的命给赔进去。”见十四福晋瞪着眼睛,不说话了才放开手,说道,“你可住嘴吧你!”

十四福晋就瞪他,“行了行了!不是被你气着了吗?”

十四瞪眼,“你爷我不傻!在热河我就想找老四说一句软话的。谁知道他倒是清心寡欲的念经了。打发弘晖出来,你不知道这小子,跟老四那真是亲父子。面上呵呵的笑,说话却半点都不漏。爷能跟自家哥哥说软话,还能跟侄儿说软话啊?”

十四福晋这才松了一口气,只要不作死,那应该就无碍吧。

“这还得是四爷上去,爷才有回头的机会。要是换了别人,爷就等着秋后算账吧。”

十四瞪她道:“爷刚回来,就不能叫爷安生的睡一觉再说?”

“睡睡睡!就知道睡!”十四福晋嘟囔了一句,见他眼底都是青的,倒也把话头收住了。

第二天一早,十四福晋就先打发人去叫了太医。十四这次不是假病了,是真的病了。吓的做了一晚上的噩梦。这人大概最近就没睡过安稳觉。不过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昨晚上睡在那里一身的冷汗,半夜就起了烧。

就这老鼠胆,还敢闹腾。十四福晋心里不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此时的八福晋,却梳妆好,坐在梳妆台前问伺候的人,“都打听清楚了吗?”

那丫头小声道:“打听清楚了。那位佟家的夫人喜欢看春云班的戏。今儿来客楼有春云班的戏,想来这位夫人不会错过。”

“那就来客楼吧。”八福晋将鬓角的头发整理一下,就出声道。

三月的时候,真是一年中最好的时节。来客楼今儿是包场,听说是宴请贵人。

像是皇家这些福晋看不上隆科多的妾室,但以隆科多如今的地位,还不是一样有数不清的人争相的巴结这个叫做四儿的女人。在很多人的眼里,这四儿就是实打实的贵人。

八福晋坐在马车上,心里未尝就不委屈。可是那又如何,她始终坚信,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今儿自己对她屈就,明儿就能叫她死无葬身之地。不过是世易时移事更罢了。

她今儿特地选了一辆普通的马车,停在了来客楼的门口。打发了丫头下去。

“不好意思,今儿小店不对外经营。”那门口的小二哥弓腰,满脸堆笑的将人给挡了。

这来人一身丫头的打扮,可衣料却也是上好的。整天迎来送往,他也算练了一双火眼金睛来。更何况,在这京城理,一块板砖拍下去,都能砸出一个皇亲国戚来,谁知道这人到底是那个庙里的菩萨?哪里敢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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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生意了?”那丫头挑眉道,“这倒是稀罕,哪里有开着门不做生意的?我们福晋听说你们这里的云片糕不错,怎么?不卖么?”

都说了是‘福晋’了,那这至少都是宗室里的贵人啊。

这可都是主子,得罪肯定是得罪不起的。

这小二连忙点头哈腰的道:“姑娘请里面坐吧,小的这就叫我们掌柜的来。”

“进去?”那丫头回头瞧了一眼轿子,“这……我们福晋还等着呢?怎么?还得很长时间吗?要不然这样,你给我们一个雅间。今儿是谁包的场子,我想着,这满天下的,还真没有几个敢不给我们主子这个面子的。”

那小二一听这口气,心里就先突突,这京城光是皇子阿哥,就有十几家。不管是哪一家,都得敬着,就是再大的贵人,也得给这些真龙们让位啊。

别说给一个雅间,就是叫今儿别做生意了他们也不敢说什么。还得好好的伺候着。

“敢问姑娘,这福晋是……”小二塞了一大串钱给那丫头,问道。

这丫头不接钱,只笑道,“我们福晋又不是山大王,哪里还不准别人做生意了。告诉你也不妨事。”说着,就比了一个八字,“是我们福晋想给我们家爷买,才亲自来的,要不然,也不会这么难为你们。实在是叫主子在外面等着,对大家都不好,是不是?”

那小二差点一屁股坐下,他是吓的。

小老百姓哪里管皇家那些你今儿得宠了,他明儿不得宠的事。贵人就是贵人,就是落了架的凤凰那也是凤凰,不是往常伺候的那些土鸡能比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赶紧进去,就找了掌柜的,简单的说了一声。

这掌柜的能在京城经营这么一个大铺面,哪里是什么没见识的人。

他心里多少有点猜测,自己店里云片糕再好,还能好过御厨?人家这不是冲着自家的点心了,而是冲着今儿来的客人来的。

这佟三爷谁不知道如今是什么的地位。九门提督!皇上何等信重。皇子阿哥想拉拢这一点也不稀奇。但这不归自己一个小老百姓管。

做生意嘛!与人方便,与己方便。

他赶紧亲自去请。不过他还没资格去八福晋前面说话,只能跟那丫头套了近乎。那丫头才去请了八福晋下轿。

这掌柜的既然知道八福晋的意思,就道:“云片糕今儿不剩了。小的这就打发人专门给做去。”

那小二在一边心道,今儿的云片糕做出来的只有多的,就是为了这些夫人们回家带的。哪里就没有了?

但掌柜的说话,他也不敢说话。

八福晋却知道这掌柜是个精明人,叫丫头随手就给了一百两银子的赏赐。他今儿这酒楼包出去一天,也赚不来这么些个银子。

掌柜的千恩万谢的退了下去。心里就更知道今儿这事该怎么办了。

八福晋在雅间里坐着,喝茶吃点心。慢慢的,就有一些女眷陆陆续续的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八福晋在二楼的雅间里,隔着窗子将下面的情形看了个清楚。

不过都是些不入流的角色,八福晋也没往心里去。

直到大半个时辰之后,楼下有了喧哗之声,八福晋才端着茶杯往下面瞧。

就见人群中间站着一个大红云锦旗装的妇人,三十岁上下,年纪算不得轻,长相……也算是个美人,只是脸上多了几分骄横之气。叫八福晋的眼光来看,实在看不出这女人有什么特殊之处。

也许男人看女人的眼光,跟女人看女人的眼光确实是不一样的吧。亦或者是隆科多跟别人有什么不一样也说不定。

李四儿感觉到了楼上有一道打量的目光,她心里多少有些不自在。多少年没人敢这么打量自己了。年轻的时候,自己被货物一般的由着人挑拣,但自从跟了自己爷,别的不说,护住自己不受委屈,他还是做到了。

她抬起头,就看到一个女子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带着高高的傲气。李四儿心里不屑,能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的人,有几个不是冲着自己男人来的。

想要凑过来,还得端着架子,叫人瞧不起。

李四儿坐了,叫了掌柜的来问话。“今儿不是包了你的铺子,怎么?我的话不好使。”

“贵客息怒。”那掌柜的一脸笑意,“实在是上面那位是咱们得罪不起。八福晋点了名,叫咱们做一道点心出来。您知道的,贵人的话,咱们……要不然,小的去说说。”

李四儿一惊,就是她再怎么自大,也不敢跟皇子福晋叫板啊。

而且,这位八爷可是连自家爷想巴结也巴结不上的人。要说这八福晋在这里是为了自己,她李四儿有点不信。但想起自家男人高兴时说的话,‘你男人如今,就是那些龙子凤孙,也得巴结着。爷在这个位置一天,他们就得巴结一天,爷这个皇子舅舅就还做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到这里,她心里又多了几分底气。

周围围着她的妇人们一时惊叹出声,就站起来,想上去给主子问个安。哪怕在下面磕个头也是好的。

这叫刚才还众星捧月的李四儿心里不得劲。这些人对自己和对八福晋的巴结是不一样的。对自己透着一股子虚,对着八福晋,却是从骨子里透着畏惧。这就是皇族的优越感。

这叫她怎么能甘心。

又有两个凑上去的人被八福晋的丫头给挡了回来。可即便如此,还是有人不停的往楼上去,只是为了叫八福晋听过她们的名字罢了。

“李夫人何不上去?”一个妇人就道,“我等身份低微,见不得福晋的尊面。夫人你不同,佟家跟皇家是何等关系?福晋总是能见夫人一面的吧。”

李四儿心说,现如今不是我要见她,是她想要见我。但是心里的那股子虚荣心到底占了上风。她想要证明,证明自己一个妾室,不仅在她们这些人眼里是台面上的人,就算在八福晋这样的贵人眼里,也一样是上得了台面的人物。

于是一步一步的往上走去。

刚到门口,就被丫头拦了。那丫头从仪态到姿容,都叫她微微有些不自在。这就是所谓的贵气吗?

等的她都觉得脚麻了,才被人带了进去。

“坐吧。”八福晋见她自己先忍不住凑上来,心里就不由的轻视了两分。这样一个女人,即便聪明,也是小聪明,用不到正经地方。这倒是好对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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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佟三爷的二夫人?”八福晋随意的指了指一边的椅子,随意的问道。

李四儿愣了一下,所有人都叫她李夫人,八福晋却说她是佟家的二夫人,这叫她的心里多少有些受用。虽然八福晋态度高傲,但是说出来的话还是叫她觉得舒服。于是行了礼,“见过八福晋。”

“坐吧。”八福晋又指了指一边的椅子,让她坐下。

在别人都被拒之门外,就自己被请进来,而且还被赐了座,这样的对比,叫她心里多少有些优越感。

“今儿过来听春云班戏,实在不知道福晋会过来。”李四儿仰起笑脸,好像这所谓的皇家人也没那么可怕。

八福晋端着茶碗,用茶盖撇着上面的浮沫,“那也是巧了,我就是进来歇歇脚,带一道点心回去。就不打搅你们看戏了。”

李四儿就道:“来都来了,福晋何不赏脸热闹一日?”

八福晋诧异的看了一眼李四儿,上下的打量了一眼,直言道:“咱们都是女人,我说一句不讨人喜欢的话,你如今这样,明目张胆的出来,可是容易招祸的。不喜欢你的人可大有人在。真招了贵人的眼,不怕一杯毒酒了结了你啊?”

李四儿脸色一变,有些怨愤的看了一眼八福晋,“人活一世,草木一秋。今日有酒今日醉,他日的事,谁还在乎?”她能活成这样,已经是赚了。

八福晋皱眉看她,“我也不过是好心。看来你也不需要。本福晋的事情,你该是也听过,没有孩子,为以后就想的多些。你也连个孩子都没有,又这般的……”她摇摇头,“还真是没有几个正室喜欢你这样的。要是上面的主子娘娘不喜欢你,那你的好日子就该到头了。当然了,要是有人能体谅你的难处,给个诰命,可就是一辈子的保证。也不必说什么过了今天不想明天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着,就站起身来,“行了,我干嘛跟你说这个。时间不早了,咱也该回去了。云片糕也该好了。”

看了李四儿一眼,扶着丫头的手就往下走。那掌柜的将云片糕包好,递到那丫头手里。到了楼下,众人都站起来。八福晋就道:“是我的不是,打搅你们了。今儿算我请客。你们热闹吧。”

众人恭送八福晋离开,谁不赞八福晋和气。

李四儿却因为八福晋的话心里翻腾。

她向来就不是笨人,笨人做不到她如今这个份上。

八福晋的话是什么意思,她有些明白了。有人不喜欢自己,只怕指的是四福晋。

这个她早就想到过,这位福晋,能养着侧福晋的孩子,侧福晋还服服帖帖,还叫四爷半点不忌讳。如今都三十了,还怀着身子,自己本身又有两个儿子,把庶子养的跟亲生的也不差什么。这些京城的正妻,哪个不羡慕四福晋的这份本事。她不喜欢自己是肯定的。自己要是碰上这么厉害的正妻,也不会有今日的风光。

自己爷暗地里靠着谁,她心里有数。要真是将来……这都是说不好的事情。虽然自己不敢想太远的事情,但能活着,能活的好,谁还愿意往死路上走。

诰命?

这是自己一辈子都不敢想的事情。但是如果真能有诰命,自己是不是也能光明正大的葬在佟家的祖坟里,将来他佟家的后人,也得四时八节的供奉。

可这个诰命想拿,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除非,主子娘娘变成八福晋。

李四儿带着这样的心事,早早的就回了家。

隆科多回来的晚,回来的时候才发现四儿坐在灯下愣愣的出神。

“今儿是怎么了?玩的不好?”隆科多一身酒气,解了衣服的领子,坐在一边问道。

四儿将茶推过去,“爷,我以后怎么办?”

“有我在,自是护着你周全。”隆科多诧异的挑眉,扭头看她,“今儿怎么说起这话?”

四儿就看隆科多,“你也就嘴上说的好。我如今这脸还能看。等再过两年,人老珠黄了,有的是鲜嫩的小姑娘,爷心里还能记得我?”

“又胡说些什么?可是想要什么了?银子?首饰?”隆科多就笑道,“你觉得不安稳,家里的银子都是你收着。收了多少礼,这我就不说了。不说别的,就只这些银子在,哪里会没有以后?”

“爷越来越权重,我也跟着忧心。”四儿就垂下眼睑,道:“也是我做事猖狂,收了别人的银子,爷也为了这个办了不少事。这将来……”

隆科多笑笑,“你整天在家里,就知道瞎捉摸。爷心里有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知道爷想着从龙之功。可这从龙之功也要看从的是什么龙?要是那位四爷,最是个不讲情面的。将来翻起旧账,该如何是好?”四儿上前给隆科多揉着肩膀,“大道理我是不懂,但是戏文上什么没有?这飞鸟尽良弓藏,卸磨杀驴的事情多了去了。爷也不能不防备。”

谁当皇帝其实跟自家没什么关系。随了那位四爷真的就对自己是好事吗?

李四儿心里存疑。

再加上四福晋对自己的态度,就算将来自家爷位极人臣,自己又能算哪根葱呢?到那时,自己也人老珠黄了,男人在女人和前程之间,会做怎样的选择,这根本就没有什么好犹豫的。

她八岁以前就在戏班子过的,后来被人买回去做了丫头。再后来倒了好几道手,又给那老棺材瓤子做了妾。直到遇到隆科多,自己才过的像个人了。

可就算这个男人对自己再怎么宠爱,她也不想把自己的将来寄托在一个男人身上。

那位八福晋的话不一定作准,但却未尝不是一个机会。她想试试。

隆科多被四儿一说,顿时就一愣,“你不会好端端的来说这话,今儿是不是有什么事?”

李四儿点点头,“今儿出门碰见了八福晋,八福晋也见了我一面。就说的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隆科多眉头一皱,这是八爷想拉拢自己了吧。可这位八爷如今已经算是到头了。自己跟着他蹦跶不是找死吗?他扭头对李四儿道,“你的心思爷知道。只有爷先好,你才有可能好。是不是这个道理?但是爷要是连命都丢了,四儿,不管谁给你承诺了什么,那都是空中的楼阁,水中的月亮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这就是更看好四爷,而不是八爷。李四儿一笑,也不再说其他。“我听爷的。”

但晚上隆科多还是睡不着啊。李四儿的话可真是说到了他最害怕的地方了。如今上面坐着的皇上还是佟家的亲外甥呢,还不是说翻脸就翻脸,一点情谊都不讲。而这位四爷,就更是眼里一点也不揉沙子。如今用自己,尚且还好。他日用不到自己,又该如何呢?

这个难题就这么梗在心里。现在不跟着老四走,不用等以后,现在就得完蛋。但是老八……老八……

隆科多的心里有点不确定。完蛋了废太子,连着倒了直郡王。就连他一直以为是一座屹立不倒的大山的六叔,也说倒就倒了。

还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他翻了个身,拉了同样没睡着的李四儿,“有空,能碰上八福晋的时候,就去请一趟安。”

李四儿眼睛一下子就睁开了。这就是没有完全拒绝的意思。

“知道了。爷放心吧。”李四儿给隆科多将被子往上面拉了拉,心里不免掂量开了。

看来今晚上的话,还是起了作用了。

林雨桐听到弘昀说是八福晋见了隆科多的妾室,还有诧异。诧异的不是八福晋见李四儿,而是弘昀是怎么知道的。

弘昀笑道:“那家的点心不错。儿子想尝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雨桐就点他,“你昨儿还说莫雅琪胖了,你瞧瞧你现在,是不是眼睛都眯起来了。自己家里做的还不够你吃的,跑到外面去搜寻。你明儿就加跑两圈。还没娶媳妇呢,叫人家姑娘怎么喜欢啊?”

弘昀:“……”重点错了,嫡额娘。

看着弘昀灰溜溜的跑了,林雨桐又叮嘱厨房,“以后半个月,不许给二阿哥吃甜的。”

但对于弘昀说起的事,林雨桐还是往心里去了。

打发了丫头去打听了消息,晚上就说给四爷听,“八弟妹以前可是连五弟妹,七弟妹,十二弟妹都不怎么往心里去的。没想到还真能舍得下脸面。虽说这一个女人的作用有限,但只是隆科多那边,爷怕是还得防着些。”

四爷点点头,“爷知道。你尽管放心。不到最后定下来,谁都不会百分百将一家子性命寄托在一人身上。人之常情,只要不在大事上犯糊涂,爷还不至于容不下。”

林雨桐只是提个醒,至于四爷回怎么操作,以她的脑子,尤其是怀孕以后在智商明显掉线的脑子,只怕一时半会也琢磨不明白。

第二天,在书房,四爷就叫了弘晖,小声的叮嘱了一番。

然后弘晖就出门了两天,谁也不知道去做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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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京城的气氛又有点怪异。先不说佟家倒了。声望颇高的,被大家一致看到的八爷也倒了。就是从热河三月回来的圣上,似乎这次也病倒了。

不仅病倒了,而且还去了畅春园养病。

畅春园是皇上乐意住得地方。如此一来,其实相当于将整个朝廷的重心都带过去了一般。

四爷带着一家大小,重新住进了距离皇上最近的圆明园。

天已经入五月,就慢慢的热了起来。皇上的折子还是照批,只是大朝会去越来越少了。

四爷有些焦躁,这是皇上的身体真的不好了?还是又一次引蛇出洞。

林雨桐挺着大肚子,将蒸好的凉糕,淋上蜂蜜,推到四爷面前,“先尝尝这个,凉糕是在井里过的,凉丝丝的,蜂蜜也好吃。”

四爷无奈的看了林雨桐一眼,她自己过了害喜的那个阶段,就开始进入了另一个模式,狂吃。不管怎么吃,好像都吃不饱。整天就是想着怎么做吃的。一天八顿饭这话都不能算是夸张的话。她自己吃还不算,也拉着自己吃。这段时间,他真是胖了不少。人家都为皇上的身体,现在的朝局忧心的时候,就自己红光满面,还胖了几斤。这不是不关心,就是没心没肺。

但是低头一看,这凉糕白莹莹的,中间夹了一层蜜豆,葡萄干,蜜枣,上面点着果酱,之后又淋上了蜂蜜。

不用尝,只看看,就知道味道一定美味。本来不想吃的,但一旦开始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不大功夫,一盘子就干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不能这么给爷吃了。”四爷跟林雨桐说道。

林雨桐在四爷的腰上掐了一把,“我看着呢,不会叫爷吃胖的。你这心里就没一刻消停的时候,再不注意养着,身体还要不要了?”

四爷说不过她,就不争辩,如今他也学会了,在小事上,千万别跟女人犟嘴,反正说不过就对了。

只得转移话题道:“怎么就想起吃这个了?”

“端午了,包粽子的时候,偶尔想起的。觉得凉糕比粽子好吃。”林雨桐是想起每年五月林妈妈蒸的凉糕了。大概她老人家还在四处旅游,对于女儿的离开只是昨天一样。可是只有天知道,对于林雨桐而言,真是是太久太久了。好容易想起来了,就做一顿呗。在林家,可是吃不到这么好的米,买不上这么上等的干果蜜饯的。做法还是跟记忆力林妈妈的做法,但是味道却无端的好了不止一个级别。不用说,都知道是食材上占了便宜。

凉糕和粽子,在四爷看来,还真是差别不大,一样的糯米蜂蜜白糖。福晋说不一样,那就不一样吧。他看了一眼林雨桐的大肚子,点头道:“是,凉糕比粽子好吃。”

林雨桐心里白了他一眼,这话一听就是假的。可假的也叫人高兴,男人要是还愿意哄着你,这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

“今年过节,宫里也没什么旨意?”林雨桐问道。她已经将各家的礼叫人送去了。家里也收到了不少的礼,这些怎么处置,都是有成例的。她也就是看看礼单罢了。可宫里的宫宴还办不办?这些都是问题。现在不知道多少人盯着端午的宫宴呢?毕竟很多人很长时间都没看见皇上了,包括四爷。连弘晖也没见到。

四爷摇摇头,皇上这真真假假的手段,玩了多少年了,没有人摸准过,他也不敢说皇上这一次就是真的。“不管有没有旨意,给娘娘多准备点东西,预备着赏人。”

“都备着呢。出不了错。”林雨桐又捏着樱桃往嘴里塞,嘴好似从来就没有消停的时候。。

等林雨桐午睡了,四爷叫了袁嬷嬷悄悄的问,“福晋这么吃,真的没事吧?还是看着点吧,宁肯多给点瓜果,像是今天这甜腻腻的糖糕,还是少吃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袁嬷嬷无奈的应了下来,心里却对福晋这种嘴上不节制还一肚子道理的行为很是无可奈何。

四爷没等到端午宫宴的消息,就突然被皇上宣召到了园子里。

林雨桐现在一听说皇上叫,就心惊胆战。不管是叫四爷还是叫弘晖,她这心里就不安稳。明知道结果,但面对一个年老的,权力大的,脾气还让人摸不清楚的,偏偏还能掌握着别人的生死的人,怎能不害怕?

四爷安抚的拍了拍林雨桐,“没事!没事。爷去去就回。你安心等着便罢了。要不然,去园子里转转。”

“我就在屋里等着。”林雨桐将衣裳给他收拾好,“人年纪大了,爷顺着点。老小孩,老小孩,爷只把皇上当咱们弘昭,疼着,宠着,让着,大概就差不多了。”

絮絮叨叨的,到最后,也不知道自己都乱七八糟的说了些什么。

一抬头,就见四爷囧着脸看着她。

林雨桐面色顿时就有些尴尬,估计也没人敢这么说皇上吧。她就说她这一怀孕,智商直线往下掉。“爷去吧。我瞎说的,爷别当真。”

四爷一脸感慨的看着林雨桐,轻轻的抱了抱她,才转身出门了。不过到了路上,还是不由的想起林雨桐的话。

将皇上当做是弘昭,疼着,宠着,让着……

他不由问身边的侍卫,“你家里的父亲今年也都过了六旬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侍卫明教安泰,今年才二十来岁的人,但跟着四爷也有七八年了。他闻言道,“是!小的是父亲的老儿子了,跟小的家的侄子年纪都差不多。”

“哦?”四爷扭头又问道,“那你是怎么跟你父亲相处的?”

安泰就挠挠头,“小的的爹身子板硬朗,现在还能提着鞋底撵着小的半条街。不过小的也不敢真叫老爹累着了。总是故意叫他给逮住,锤两下就是了。老爷子气顺了,就越发的硬朗了。”

四爷就点点头,若有所思。到了畅春园的门口,就叫苏培盛给安泰赏一百两银子。作为孝子的奖励。

天已经热起来了,皇上穿着一件天青色的家常的袍子,歪在榻上,进四爷来了,就指了指一边的凳子,叫他坐了。

四爷行了礼,就坐了过去。

“今儿叫你过来,是朕这两天心里搁着事,一时还真有点拿不定主意。”皇上垂着眼睑,眼睛也没离开过手里的书。

这是打算听听自己的意思?四爷也不知道皇上想说什么事,只是打岔道:“是弘晖的婚事?这事皇阿玛做主就好。儿子没意见。您的眼光总是好的。不说儿子的福晋,就是几个嫂子和弟妹,也都没什么可挑拣的地方。不过,大哥家的弘昱和二哥家的弘晳弘普年纪都差不多,一眨眼,这些小的也都要娶媳妇了。”

这话皇上就又愣了一下,他刚才想说的不是这个。但一说跟老四商量,老四能想到这事上也不奇怪。毕竟唯一能用上商量的事,还真就是弘晖的婚事

“这事你们定。朕给你们将媳妇都娶回来了,给你们操了一辈子的心,到了你们的儿子跟前,朕再不管了。你们以后自己看着办。”皇上摇头。

这话叫四爷听得心肝打颤。这皇孙的婚事,向来都是皇上赐婚的,如今皇上却说不管了,叫人可不害怕?那这婚事谁敢管?没有皇上的赐婚,哪里来的婚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爷就笑道,“儿子看人的眼光,还真是怕耽搁了孩子。”

皇上就道:“弘晖的亲事,先放一放,这个不急。倒是,你二哥的事……”

废太子?

四爷就知道,平白叫自己来,就肯定不会有好事。于是脸上的神色就郑重了起来,“皇阿玛想如何,儿子去办就好。”

皇上看了四爷一眼,“朕说如何,你便如何?”

四爷心里咯噔一下,还是神色不动的道:“皇阿玛是亲阿玛,还能亏待了二哥?儿子有什么不敢照办的。”

皇上就冷哼一声。一时没有说话。

四爷心道,这样看起来,还真跟弘昭一样,说恼就恼,为了什么都不知道。

“您瞧瞧,这话您说了一半,儿子这心都被吊起来了。您又不说了。”四爷就坐过去,拿了桌上的松子剥了给皇上吃。“这松子倒是能多吃些,对身子好。”

“朕还没老呢!”皇上将手里的书一扔,就道。

屋里的人都吓了一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松子是长寿果,四爷是好意,说这个对身子好。可皇上难免想起正是因为年龄大了,才更看重长寿与否。

李德全跟一屋子奴才都跪下了。

四爷差点跪下请罪。但不知怎的,鬼使神差的就想起弘昭来,于是笑道:“好好好!是儿子的不对。儿子说错话了。前儿弘晖还说皇阿玛一个人能吃两大碗卤煮,儿子现在都已经没这样的好胃口了。儿子的福晋昨儿还说呢,这人的年龄,不是按年龄看,而是按身体状况看,有那六旬老汉还能上山撵兔子呢,也有些二十岁的书生走路都气喘吁吁的。六十岁的人,二十岁的身体,这样的人大有人在。皇阿玛这些年弓马骑射都没落下,您这身体状况,不能说跟十五弟十六弟一样,但跟儿子比,还是不差什么的。等到二十弟能娶儿媳妇的时候,您还能指婚呢。”

二十阿哥现在才几个月大。

那可真□□十岁,快百岁的人了。

没说什么万岁万万岁这样的假大空话。能长命百岁就是长寿了。

皇上心里舒服了一点,“你们一个个的都懒得动弹。早年在宫里,朕看着你们,你们还真不敢偷懒,如今,一个个的疲懒成什么样子了?”

四爷马上认同的点头。继续剥松子给皇上。

屋里的众人这才都心里一松,站起身来。

真的是出事出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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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面上神色正常,但这心里,着实有些惊讶。他是真没想到皇上真就这么哄回来了。

这还真的跟弘昭一模一样。

昨儿弘昭的字还是写的不好,被弘时笑了两句,就委屈了。四爷就道:“弘昭真厉害,阿玛跟你一样大的时候,都没有你厉害。写的没有你好。几个哥哥都没你厉害。”然后,弘昭马上就不恼了。

这话对皇上也管用?四爷心里的小人此刻的表情是懵逼的。

他就再不主动提刚才的话题,只捡了其他的话题,“……整天坐着,儿子现在一天拉十次弓都已经是极限了。再多了就是逞强,胳膊抖的第二天握不了笔。像是皇阿玛这样几十年如一日不曾拉下弓马的,连那些疆场上的宿将,也不敢这么说。”

皇上就教训四爷,“知道这个道理,就更该勤勉些。以后每天,先多拉两次。持续一段时间,再加一加。你别偷懒,过些日子,朕要检查。”

四爷配合着微微垮了脸,应了一声是。

皇上就继续念叨:“如今连弘晖也不如了。再不多练练,哪里还上的了马,射得了箭。”

四爷心说,自己年幼的时候,皇上都没这么要求过他。现在,过两年都要抱孙子的人了,却又要被老爷子的回炉再造了。上哪说理去?

但还是乖乖的点头,好好的听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爷剥了一小碟子松子,皇上拉到自己跟前拈起来慢慢的吃着。这才又把话题给扯回来,“还是说说你二哥的事。朕想在给你二哥修一个园子。”

这就是打算将废太子圈禁在园子了。四爷马上明白皇上的意思。这是不能放二哥出来,又想叫二哥过的好点。要真是像是皇上着畅春园,哪怕规格低一些,住在里面一辈子,也不能就说不自在。镇子大小的地方,里面伺候的人无数。只要心里静,也能过的自在。这世上大部分人还不都是守在家里那方寸一片,祖祖辈辈那么过日子的。一辈子没出过镇子的人占了六七成。要是这么比的话,真不算委屈。更像是一种变相的保护。要不然,废太子放出去,自己不生事,也得被人拿来生事。

四爷就点点头,“应该的。儿子回去就看看户部的帐,不拘从哪里省出一抿子也就够了。”

皇上摇摇头,“从朕的内库出银子。这事,你看交给谁办?”

说起来是盖园子,但实际上又不是盖园子那么简单。

要是这人跟太子过不去,里面有害人的东西怎么办?要是这人跟太子太亲近,里面留了暗道之类的怎么办?

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但实际上,还真是很可能存在的事情。

四爷心里掂量了一遍,就道,“皇阿玛,您看十三行不行?十三弟忠义重情,是个妥当人选。”本来想叫十三监管刑部的事情,但这不能操之过急。盖园子就是个监工,用点心思就完了,能有多难。十三不会委屈了二哥,更不会有害人的心思,同样不会做出背弃皇上的事情。

皇上看了一眼四爷,“你这性子……”对谁好,那就真是掏心掏肺,半点不为自己谋划。皇上从不相信老四心里没有别的成算,但他并不生气。他要是没有这份心思,他才会低看一眼。老四跟别人不一样的,就是他懂得顺势而为。在早些年,太子位子稳当的时候,老四可绝对没有要拉下胤礽的心思。而现在,局势已然不一样了,老四却已然稳得住。就老十三这件事来说,要是自己站在老四的立场上,肯定会先一直压着老十三不出头。等到来日,他能脱颖而出以后,再启用重用老十三。那老十三还不得一辈子死心塌地的。毕竟老十三现在不仅帮不上他,在大部分人看来,还是一个扯后腿的。但老四看中十三的人品,就不计得失的拉拔。太重情,要是放在一个帝王身上却是缺点。

但这缺点也正是叫他觉得安心的品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老四离开,皇上有些愣神,问李德全道:“他那是哄着朕玩吧?”

李德全只敢讪讪的笑。反正您受用,心里高兴就行。

四爷回了园子,就打发人回城叫十三来。这事皇上还是叫自己盯着,具体的事,叫十三去办。这样也行。十三府里这两年艰难,这修院子,多多少少的,都能有点进账。

林雨桐还诧异四爷会这么想,这不是以权谋私吗?

弘时在一边听了个半懂,接话道:“反正儿子贪了老子的,又不犯王法。”

弘晖和弘昀就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弘时,这娃咋啥实话都敢说呢?你这话都说了,阿玛以后哪里还敢叫你沾银子?

四爷瞪了几个孩子一眼,骂了一声‘不孝子’,就把几个孩子撵走了。

林雨桐心说,就许你做,还不许人家孩子说了。你们这干的不都是不孝子的行当。

但这话只能心里想想,却不能说。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爷这个时候叫十三爷来,过来天就晚了。今儿晚上得在园子里歇着吧。我叫人收拾个院子出来。”

“叫苏培盛去安排,你歇着吧。”四爷看了一眼苏培盛,拉了林雨桐坐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培盛心说,我的爷,您倒是真不心疼奴才。

但做奴才的能叫主子用,就该高兴。等哪一天主子想不起用你了,那才该哭了。

等屋里就剩下两口子,四爷才小声道:“你说的对。皇上真的老了。”不光是身体老了,关键是心态老了。

林雨桐小心的问道:“怎么?又闹脾气了?”

四爷以前将皇上的这个说变脸就变脸的本事理解为龙威,但现在,好像叫做‘闹脾气’更恰当。一句话说的不合适了,他就闹脾气。但是因为没人敢将皇上当成老人,也没人敢真拿普通人的那一套去看皇上。也还真往这方面鲜想过。其实真去这么看,大概还真行。有时候,他闹点脾气,下面的人大张旗鼓的请罪,倒叫皇上有点没办法下台来了,大概脾气过后,皇上自己都有点后悔吧。

林雨桐有时候觉得人老了,跟女人到了更年期一样。完全没有道理可讲的。“皇上跟爷发脾气了?”

“没事!”四爷轻声道,“又哄回来了。”

林雨桐愕然,真跟弘昭一样了。

她安慰的拍了拍四爷的手,想来他心里受到了冲击也挺大的。

再抬头一看,四爷的眼圈都有点红了。他道:“其实,爷也是个不孝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雨桐:“……”您这样感性真的好吗?

十三爷现在虽然能出门了,但主动出府的时候还是少,除了大朝,或是去四爷的府里,基本就不再出门了。

四爷打发的人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就算快马出城,也肯定都是晚上了。

十三福晋忙叫人包了衣服,“晚上怕是回不来了。”

“没事。晚上就住四哥那边了。”十三心里隐隐有些猜测。四哥离皇上近,许是有什么事情也不一定。

不敢耽搁,马上就快马出了城。

皇上住在园子里,这些阿哥的眼睛将城门盯的紧着呢,别说是十三阿哥,就是这京城里出去一只有名有姓的蚊子,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十爷就跟九爷道:“十三出去了,不用说都知道是老四在使劲。”

九爷点点头,“老四离皇上近,谁知道又说了什么。”事实上,他们兄弟中,像是老四这样,明目张胆的住到园子里去的,还真是没有。畅春园附近,他们都有宅子。像是三爷,也有皇上赏的园子。他们不是不想离皇上近点,但这近点也有利有弊。一个拍不到地方,可就拍到马蹄子上了。

十爷就白了九爷一眼,“我说九哥,你也真是,好容易老四愿意搭理你了,你不往上凑。难不成还等着人家叫你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九爷白眼一翻,他倒也不是拉不下脸来,只是老八这边刚出事,他转脸就巴结了别人,未免也太不讲究。“就这么着吧,没事凑过去做什么?”

十爷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九爷一眼,“好机会都被你糟蹋了。你看着吧,老十三以后,都不是咱们兄弟巴结的起的。”

九爷将茶杯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放,才道,“姥姥!谁巴结谁?说到底谁跟谁不是兄弟?”

十爷对着九爷哼了一声,死鸭子嘴硬。有你后悔的时候。

十三爷到园子的时候,正是晚饭的时候。四爷打发十三,先去梳洗。大热天的赶路,舒服不了。

十三爷出来,桌上就摆了饭。

“坐吧。先垫垫肚子。”四爷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倒了一杯酒过去。

十三爷也不问,真就先吃了饭。

两兄弟进了书房,四爷才说起了皇上的意思,“……这盖园子,说到底,没什么风险。你上心一些,皇上心里估计也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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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爷一愣,“这是给二哥修的?”

四爷点点头,“皇上想着安置二哥,这是好事。”他给废太子下了结论,定下处置,就算新君,再想要这个废太子的命,只怕也不能了。说到底,皇上还是想在下任皇上那里保住废太子的命。这事只怕放在皇上心里很长时间了。

“四哥放心。”十三低头应了,“我知道轻重。”

四爷将茶给十三递过去,道:“这事上,你也别太老实。叫下面的人一层一层的贪了,倒不如落到自己手里实在。皇上心里也知道。你府里如今也艰难。就先从这个差事慢慢开始吧。也要叫人知道,你如今出来管事了。至于以后,再有什么差事,爷也好为你说话。”

十三爷吸吸鼻子,他知道,从这差事开始,他才算真的又站起来了。皇上还肯用自己,这意义就是不一样的。

“四哥,但凡以后有用到弟弟的地方,不管什么事,绝对不敢有丝毫的含糊。”十三爷承诺道。

四爷拍了拍十三的肩膀。

不管是什么事?这个承诺的价值还是了不得的。这就是说,包括干一些会掉脑袋的事。

四爷回到屋里还跟林雨桐念叨,“十三是个实心肠的人。帮了老九,老九会想着拿重礼给爷,但老十三却愿意将命拿出来报答。这分量是不一样的。”、

李雨桐点点头,这人要真是这么比,是叫人马上就掂量出轻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听四爷道:“爷原本也没指着人人都跟十三似得。只要都能本本分分的,也就不强求其他了。”

别人都得安分,就您不需要真的安分是吧?这都什么逻辑。

林雨桐瞌睡的点点头,翻了个身,“是啊,爷说的对。”她不过脑子,顺嘴就应了一句。

但心里还是觉得,这样的四爷,其实也蛮可爱的。

四爷的手在林雨桐的肚子上又摩挲了一回,被不知道肚子里孩子的手还是脚的玩意从肚子里往外踹了两会,这才高兴的睡了。

自从弘昭开始,四爷就喜欢将手放在她肚子上,感受孩子的动静。每一次孩子的胎动,都叫他兴奋莫名,心情瞬间就能好上很多。

第二天一早,十三爷就回京城开始忙碌了。皇上重新启用十三这事就更瞒不住人了。

而且,这园子还是为废太子修的。

更何况,修一个规模不小的园子,这里面的利润不用想也知道。十三这算是捡到宝了。银子能贪,修好了也是现成的功劳。最关键的是这里面没有风险。

这差事谁不羡慕?

“四哥为了十三,真是舍得下本钱。”八爷就对九爷叹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端午了,八爷亲自上门给九爷送粽子,九爷能怎么办?还能将人挡在外面不成?本来这个时候,没人敢沾八爷,但架不住人家八爷肯放下架子啊。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还是以前关系不错,手里拿着礼物的笑脸人。

九爷自己何尝不无奈,都到饭点了。本该是要顺便留饭的。但是福晋就是不叫人将饭往前院书房里送,自己有什么办法呢。他知道福晋的意思,就是不想叫自己沾染八哥。可是兄弟俩处了这么多年了,难道还能将人给撵出去。

正要叫人去外面定一桌上等的席面来,就听见外面传来喧哗之声。

“爷,快去瞧瞧,福晋她……福晋她……”

九爷一愣,蹭一下就站起来,“蠢材,福晋怎么了?”

那小太监只能指着外面,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九爷着急,一脚踹过去,就赶紧往后院跑。

八爷也唬了一跳,见九爷跑了,就问小太监,“你们福晋怎么了?”

“血……”那小太监神色惊恐。

难道有了身孕,不小心……八爷心里这么猜测。也有点替九爷可惜。这福晋有了身孕,老九怎么也不小心点呢?要真是这样,就不好深问了。自己一个大伯子,打听弟媳妇的事,好说不好听啊。

九爷一路往内院跑,一路上这心里直突突,他这福晋虽然脾气坏了一点,长得平常了一点,说话刻薄了一点,为人厉害了一点,处事彪悍了一点,对自己还抠门了一点,但说句真心话,一听说她出事了,心就先慌了。他还真就不想现在就换个福晋。

一进院子,就闻见浓烈的血腥味。他脸一白,心道一声不好,这到底是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福晋……”九爷嚎了一嗓子。就往里面跑。

这是杀人了?还是被人杀了?

他就说嘛!做人不能这么抠的。尤其是从自己男人身上抠银子。得报应了吧!

他以为自己要面对的是一个凶案现场,谁知道掀开正厅的帘子,就见到福晋老神在在的捧着茶喝。

九爷脱口就道:“你这是把谁杀了?”

她自己没事,可不就是别人被杀了吗?

“呸呸呸!”九福晋呸了九爷好几口,“什么把人杀了?会不会说话,能不能盼着我点好啊!要是不这么着,能将你的好八哥给打发了?”

九爷一脸懵逼,他吸吸鼻子,“你别瞒着爷。真要是干了什么。爷来给你想办法。”别瞒着,等事情闹大了就来不及了。

这人,自己没杀人还不行了是不是。她白了九爷一眼,“那是猪血,晚上叫厨房蒸了毛血旺来,多放些油辣子,肯定开胃的很。你不是这两天胃口不好吗?”

就这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亏这女人想的出来。九爷点着九福晋,脸都气白了,“爷怎么就遇上你这么个混不吝的。”吓死他了都!说着,赶紧往回跑,将八哥一个人撂下,算什么事?

“站住!”九福晋立马叫住他,“你去了怎么说?说是我不想叫八爷登门?”

那还不如叫八哥以为家里出事了,没功夫陪他呢?

九爷瞬间就明白福晋的意思,脚步一下子就顿住了。回头看着九福晋愤愤的道,“算你狠!”

九福晋这才叫九爷身边的人去回话,将八爷打发走。

九爷心里不是滋味,什么时候,八哥沦落到这步田地了。扭过头,他看着九福晋就来气,“不是要吃毛血旺吗?倒是快点啊。”

九福晋哼哼了两声,“瞧爷气的。也不知道我到底是为了谁?”

稀罕!

没有你掺和,爷才觉得更自在呢。

八爷没有在九爷府里用饭,出了门了,他才反应过来,出事了怎么没瞧见九弟府里请太医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事不对啊。

八爷是谁啊?这点事哪里想不明白。瞬间就有了一种英雄落难感慨。

到了府里,八福晋还诧异了一瞬,见八爷脸上的苦笑,就道:“正等着你吃饭呢。刚想叫人请爷回来,不想爷还记着许久不陪着我吃饭的事。回来的正好,热一壶好酒,咱们好好的喝一杯。”

八爷笑着应了。

八福晋就给八爷斟酒,“也不是完全没有好消息。爷想不到,今儿谁来请安了?”

“谁?”八爷将酒一口闷了,才问答。

“李四儿。”八福晋笑道,“隆科多的那个妾,心可是大的很。”每次见到她,就不由的叫她想起韶华院的年氏。让人的心里无端的升起厌烦。但有些人,有些事,不喜欢归不喜欢,该应酬的还是要应酬的。

“我叫她去给四嫂请个安。”八福晋呵呵一笑,“有些事,一比较,才知道差别有多大。四嫂,可是不会给她好脸的。比较完,她就该知道站在哪边了?”

八爷就笑了一下,亲自给八福晋斟了一杯酒。夫妻俩酒杯一碰,有些心照不宣。

而林雨桐此刻确实有些恼怒,问袁嬷嬷道:“你说谁下的帖子怎么人就到园子门口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拿着佟三爷的帖子,但是来的是那个小妾、”袁嬷嬷有些气愤的道。

这是皇上赏的园子,自家的主子是堂堂的亲王妃,一个小妾就敢上门拜访这是打谁的脸呢。

林雨桐第一时间就想叫人给她两个嘴巴子去。但是还真是不能。

她扶着腰挺着肚子在屋里赚了两圈,就眯着眼睛,起身道:“准备东西,咱们去畅春园请安去。”

过端午了,皇上没有回宫。倒是把皇太后,贵妃和四妃,连同几个受宠的小答应常在接到了畅春园。

贵妃是佟家的人,与其自己出面,倒不如叫他们佟家人自己去掂量。

不是怕李四儿,只是暂时不想坏了四爷的事。

林雨桐肯定是先去见了德妃。婆媳俩有些日子没见了。

德妃叫平嬷嬷扶了林雨桐坐下,“怎么这个时候进园子了?”

林雨桐也没什么瞒着的,就将事情小声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德妃小声道:“这样也好。不为别的,看着孝懿仁皇后,也不能太打了佟家的脸。”

林雨桐点点头,就小声道:“我们爷也烦着呢!”

烦着谁?自然是佟家。

德妃听了这话心里熨帖,低声道:“谁都能不给佟家面子,就老四不行。不管怎样,先皇后养过他,可别叫人家说出什么来。

能说出这话,对德妃来说,殊为不易。

林雨桐点头道:“要不是因为这一层关系,我早就打发人大嘴巴子扇她了。”

她心里盘算着,怎么给四儿一点教训。配点增肥的药怎么样?

而同时,李四儿驾临圆明园,逼得林雨桐躲出去的事,传到了弘晖的耳朵里。

弘晖也第一次露出了他的獠牙,直接剑指隆科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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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京城出了一件奇事。

大理寺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送来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四肢扭曲着,身上散发着恶臭,浑身枯瘦如骨。头发乱糟糟的,如枯草一般遮在脸上。身边的地上,是用鲜血书写的一大大大的冤字。冤字的旁边,还放着一封信,不用看,都知道这是喊冤的状子。

这事有点棘手。

这样一个人能被放在这里,还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这本身就证明背后不简单。所以,这事想糊弄过去肯定不行。可要是管,该怎么个管法。机灵的人都借故避开了,谁都知道这事沾不得。

首先,这事不能问,一问肯定是大事。

但这事又不能不问,否则这背后的人不能答应。

状子接了过来,大理寺的人险些以为自己看错了,这眼前的人,竟是隆科多的夫人赫舍里氏。

一众人当即脸色就白了。他们都知道,这是摊上大事了。

这哪里是要替赫舍里氏鸣冤,明显是冲着隆科多来的。

这位佟三爷如今是什么身份,九门提督啊!皇上信得过的人。再加上这好歹是佟家的人。所以这事,他们管不了。

只得先把这赫舍里氏给带回衙门的后衙安置。又叫了婆子给梳洗,请了大夫给看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大夫摇摇头,“……也是可怜,这胳膊腿都废了。好些年了,生生的打断的,打断了长上,长上再打。手段真是残忍。手指脚趾也是一根根掰断的。现在,神仙也难医了。舌头被剪了一半,说不了话了,如今这脑子,只怕也糊涂着呢。人是彻底废了。”

掰断手脚指头,打断四肢,剪了舌头……这已经不是狠毒能形容了。残忍,恶毒都不足以形容这些手段。

大理寺不敢作假,将这些情状,一五一十的上奏给皇上。

毕竟这事太大,他们兜不住。

皇上还没看到折子,整个京城就都知道了。

八爷当即脸色一变,“这是谁的手笔?是冲着爷来的,还是冲着老四去的?”

何卓一顿,八爷这心思还没转过来,到了现在了,谁还专门针对他做什么?只怕是对着四爷去的。

八爷苦笑一下,“是爷自以为是了。”自己刚想接触隆科多,隆科多刚有一点软化的迹象,人家就出手,是挺巧合的,但要说人家这是冲着他,那这也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所以,这事八成是冲着老四去的。

老四跟隆科多的关系远近,其实他们都只是猜测。毕竟老四因为孝懿仁皇后,跟佟家确实比别人更亲近。没了隆科多,老四就相当于少了臂膀,所以,这应该是为了对付老四的。

但这到底是谁出的手?

八爷唯一想起的人就是老十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真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对上了,那才叫热闹呢。

而八福晋在听说了那位赫舍里氏的惨状以后,脸瞬间就白了。

谁都知道隆科多宠妾灭妻,但谁也没想到这两个人惨无人道成这样。被丈夫冷落的人多了,大多数都缩进院子里礼佛了。就算这妾室再怎么得宠,也不敢太过分吧。毕竟这赫舍里氏还为隆科多生下嫡长子了。就算是为了儿子,也不能由着妾室将原配欺负的太狠吧。

所以,她从没想过,做正妻可以做到这个份上的。

“李四儿是恶毒,但这赫舍里氏也未免太无能。”八福晋恨声道,“有个儿子,还能把日子过成这样,这个女人,难怪成了今天这幅模样。”

八爷刚进屋就听到这话,“这隆科多爷确实是狠心的人。这样的人,不好掌控。心太狼。”

八福晋点点头,“只这次隆科多这九门提督怕是做到头了。这新的人选,许是能谋划一二。”

八爷面上认同,心里却道,谈何容易?

九门提督是何等位置,哪里容得上自己插手。放在以前的时候,都轻易不敢说这话。现在就更不敢了。

“这次的事是十四干的,还是佟家自己干的?”八福晋猜测道:“是不是佟国维?”

佟国维的格局可不会这么低!隆科多好歹是佟家的人,只要他能站稳了,佟家就倒不了。他没理由干掉隆科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么就只有十四了!

可十四有这个脑子和胆量吗?

八爷两口子有些犹疑。

而被怀疑的十四,这会子也蒙着呢。

十四福晋在一边念叨,“……真是狠呐。这是赫舍里氏没本事,才叫一个小妾给害成这样了。想起来就叫我害怕,要不是我自己硬气,就凭着爷偏着那些小妖精们,我也迟早得被害了。就是这会子,心里还不定寻思着怎么将我害了,好取而代之。”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十四爷暴躁的道:“你叨叨叨,叨叨叨,没完没了了你。谁害你?谁敢害你?你连爷都说打就打,她们怕你还来不及,还敢害你。你别也像是扔爷一样,将她们扔到水里泡着,她们就谢天谢地了。”以为这世上有几个隆科多这种脑子跟别人长得不一样的。抢了岳父的小妾,回来磋磨原配的。

十四福晋哼笑一声,“爷这话是什么意思。合着我跟那赫舍里氏似得,就好了?”

十四爷正想正事,转头就道:“你就是赫舍里氏,爷也不是隆科多。放到佛堂,放到庄子上,再不行,打发回盛京。进关以前,佟家在盛京就有老宅。哪里不能安置,非得闹出这事来?”

十四福晋还想回嘴,但一抬头,见十四皱着眉头,跟个没头的苍蝇,就道:“你这又琢磨什么呢?隆科多家的事,跟咱们一文钱的关系都没有。爷可别瞎搀和。”

十四就瞪眼,“你知道什么。这是冲着隆科多,可这隆科多后面是谁?你知道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不是爷,是谁有什么关系?”十四福晋撇嘴道,“不是我说,那李四儿也太不知道斤两了。先是跑去给八嫂请安,后来竟敢跑去给四嫂请安。四嫂没搭理她,直接进了园子,陪了额娘和太后娘娘半天时间。”

“去给四嫂请安了?”十四爷问道。

十四福晋将果子塞进嘴里,才含糊的应了一声。“四嫂是什么人?别人不知道,咱们还不知道那性子。满府的小妾都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四哥还觉得好。她跑去四嫂跟前,不是找不自在吗?四嫂找了额娘,一起陪太后。佟贵妃能不知道?那真是什么话也没说,其实什么话也都说了。谁也没想到,这边佟贵妃还没斥责呢。那边就有人下手了。可不是报应!这事做的过了!别管为什么,狠狠的收拾了那个什么四儿五儿的,叫这天下愿意当小妾的都警醒着些。”

十四爷心里暗惊,他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这该不是老四动的手吧?老四有多护短,没有人比自己更清楚了。

隆科多敢叫一个妾室上门,这是给谁没脸呢?老四可不得怒了。

可这老四为了四嫂,就甘愿斩断这样的臂膀,他怎么就觉得这跟隆科多被那李四儿所迷,净干些没谱的事如出一辙呢?

都是些没出息的!

这般想着,十四就直接往出走。十四福晋跟在后面喊道:“你这是去哪啊?”

“去趟老四那里。”十四扭头,“为了差事,哪怕跟老十三的差事一样,爷也不嫌弃。”总得找点事干吧。再闲着,可真就废了。

不止是十四猜测这是四爷动的手,就是隆科多自己,也坚信这是四爷的手笔。

“你疯了吧你!”隆科多瞪着眼睛,“四福晋也是你想见就见的。你满京城打听去,那些夫人福晋们,哪个是能轻易见到这位的。就算是乌拉那拉家,想要见一面也不是说见就能见的。除了宗室的长辈,剩下的也都是皇家亲近的自己人。爷我算是哪根葱啊?再如何,那也是奴才。是奴才,就得知道分寸。谁叫你拿着我的帖子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四儿嘴巴一撇,“哼!有什么了不起?大不了就是要了我的命,还能如何?不就是因为赫舍里氏的事治我的罪,说我恶毒吗?没错,我就是恶毒,但那有如何?也不瞧瞧,当初赫舍里家是怎么对我的?”

她面上露出几分愤愤之色,“当初,她额娘恨我,觉得我勾引了那老棺材瓤子。啊呸!姑奶奶我年轻貌美,什么男人找不到,能找上他?你知道那老虔婆是怎么对我的?她将那猫塞进我的裤子里,拿棍子打的那猫在裤子里乱窜啊,我这下身整个都烂了。可是凭什么?凭什么她老子强要了我,她老娘这样的羞辱我,我又凭什么要忍受?谁天生就是恶毒的?这是她老子娘欠我的。我的一辈子叫他们毁了,我凭什么不能报复?就算天下人骂我恶毒,我也无所谓。这辈子,够本了!”

隆科多看着李四儿粉面含煞,心里就先软了。“行了行了!还不到那一步。爷再想想办法。只要爷是佟家人,性命就无碍。只要还活着,总有东山再起的机会的。什么够本不够本的?你才陪了我几年,咱们还有半辈子好日子呢。要是活不够,可真就不够本了。”

李四儿眼里就有了泪意,“到现在,你还管我?”

“怎么不管你?”隆科多伸手抱她,“快别说以前的那些话了,平白叫爷心疼。”

李四儿看着隆科多,“这辈子跟了你,是我的福气。”

隆科多安抚的拍了拍李四儿,“这事想了结,还得有个人出面为你说话。”

“谁?”李四儿问道。

隆科多沉吟半天才道:“岳兴阿。”

李四儿皱眉,赫舍里氏生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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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桐诧异的看着弘晖,这话是什么意思?不由的问道:“你好端端的,将岳兴阿打发去青海做什么?”

弘晖笑道:“额娘,不是所有的爹妈都能阿玛额娘一样的?这岳兴阿叫儿子说,最是没种。自己的亲娘被折磨成那副样子,他还安心的做他阿玛的孝子。真不知道,这对他阿玛算是孝顺,对他额娘又算什么?”

林雨桐听了,沉默半晌,才拍了一下弘晖说道:“那孩子也是可怜。打小就没有额娘庇护。都说为母则强,她自己都立不起来,更护不住自己,也就护不住孩子。你只要想一想李四儿的作态,就能想得出这岳兴阿在佟家过的是什么日子。他阿玛能看着他额娘不管,难道还能管他?不知道在府里怎样艰难,才能长大。要是这么一想,就觉得这孩子可怜,有娘跟没娘一样,有爹还不如没爹。”

弘晖只得跟着点点头,反正额娘总能想到别人的难处。他继续道:“儿子也是怕他碍事。万一隆科多叫他去给李四儿说好话,他是去还是不去?一边是阿玛,一边是额娘,他能怎么办?我打发了他,他不会在这中间碍事,也省的他自己左右为难。”

林雨桐挑眉,“隆科多不能这么无耻吧。”折磨了人家孩子的亲娘,这会子还得叫人家孩子给罪魁祸首说好话,说自己的额娘种种不是。要真是这样,那可就真太不是东西了。

这不光是没把老婆当老婆,更是没将儿子当儿子啊。

弘晖摇摇头,“人鬼迷心窍的时候,八匹马也拉不回来。”

林雨桐就一直无法理解隆科多这种的思维方式。就是街上挑粪的大汉,谁要是为了隔壁家的小寡妇而对自己的老婆动了手,街坊邻居的唾沫都能把他给淹死。这家里的亲戚朋友要是知道了,那还不得谁见了谁臭骂一顿啊。这样的轻重根本就不用衡量也该分得清。可偏偏隆科多就分不清楚,叫人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这难道就是真爱?

想到这里,也不过轻笑一声。再说了,她暂时顾不得想这个,因为此时她的心情不是一般的好。被儿子护着,有儿子给出头,这心里的滋味,真是说不出来的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爷回来,见母子俩黏黏糊糊的,就将弘晖撵走了。

“爷这是嫉妒儿子对我好。”林雨桐比较嘚瑟。

四爷就笑:“这会儿不念叨养儿子劳心劳力了。如今辛苦总算得到了回报,可满意了?”

林雨桐也感慨,“可不是。那么丁点大的人,说长大就长大了。”

说完才有小声的问:“隆科多这人,咱们看着是闹心,可架不住皇上对他喜欢信任。这事不会有什么对爷和弘晖不好的吧。”

四爷扶她坐下,自己也靠在软枕上歪着才道:“能有什么不好?皇上看中的是佟家的门第,又不是隆科多。再说了,佟国纲那一房还有人,随便提溜出来一个提携一二,也就起来了。”

这倒也对!皇上对佟国维这个亲舅舅,都说翻脸就翻脸,更别说其他的人。

她摇头道:“这佟家,也是大家子了。隆科多这事,就不信没人知道。可这知道了,还由着他们乱来,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四爷摇摇头,拍了拍身边的位置道:“你啊!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赫舍里氏,坏就坏在这个姓氏上。”

林雨桐坐过去,靠在四爷的腿上,“这话怎么说。”说实话,对于这各家牵扯,她确实是不怎么清楚的。

四爷轻笑一声,“这都是早年的旧事了。佟国纲当时战死沙场,听说有索额图的手脚。因此,这佟家跟赫舍里家,就有些不对付。那些年,太子还算稳固。佟家这才和赫舍里家的旁支结了亲。好歹算是一个态度吧。有了摈弃前嫌,愿意和好的意思。佟国维支持老八,未尝没有跟太子一系不和这样的因素在里面。如今,这件事是真是假,早就说不清楚了。但两家暗地里仇视了很多年,这却是真的。要不然,为了压制索额图和明珠,皇上也不会真的放心佟家。正是因为皇上知道,佟家跟赫舍里家,根本就尿不到一个壶里去的。而这位赫舍里氏,嫁进去,生了孩子没两年,索额图就倒了。佟家又是正煊赫的时候,谁会说这事?谁会为了仇家的女人出头?所以,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本来就是一件家庭妻妾的纠纷,但叫人不能出手管的原因就在于那个所谓的世仇。这赫舍里氏,因为出身的问题,不光是那个什么李四儿的仇人,更是跟佟家有仇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雨桐愕然,她从来都不知道里面还有这么一层官司。

四爷摇头道:“这些事情,如今也做不得准了。不过叫爷说,索额图好端端的害死佟国纲做什么?那可是皇上的亲舅舅,他又不是脑子有问题,会干出这么没谱的事情来。两人井水不犯河水,连个利益的冲突都没有了。做什么要弄死对方?当时佟国纲是中了火统,当场就没命了。这种武器,杀伤力说不清楚,佟国纲不走运的可能比被害死的可能大多了。”

林雨桐点点头,枪这种玩意,走火是常见的。现代的枪。支都有走火的可能,更何况是清朝制造的枪、支呢,。

细想想,意外的可能,好似还真的比较大。

“不过,叫一个女人,担着这样的事,这佟家都不怎么讲究。说到底,跟这位赫舍里氏有什么关系呢?”林雨桐哼笑了一声。

四爷‘嗯’了一声,“那李四儿来求见你之前,先去了老八府里,呆了大概有大半个时辰。”

林雨桐面色一变,“爷怀疑,是八福晋撺掇的?”

四爷点点头,“老八这两口子,什么时候消停过。”

林雨桐对八福晋,心里升起一股子厌烦。她转移话题道,“那皇上那边的态度,爷还得小心点,弘晖到底年纪小,处事不周到。”

“瞎操心。”四爷说着,就看着炕桌上的棋盘,莫名其妙的笑了。

其实,弘晖这么做,时机选的恰好。隆科多对自己投诚,这事皇上肯定知道。一个九门提督,这么要紧的位置,皇上怎么可能给他的身边不安插探子。所以,看似暗棋,在皇上的眼里,就是明棋。皇上要是有意与自己,要不要隆科多都无所谓。皇上要是无意于自己,那么跟这个人牵扯,除非是要弑君篡位,其实意义也不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留着他的作用反而是有限的。

但要是废了这个人,尤其是自己动手废了这个人,意义可就不一样了。在皇上明知道隆科多投诚过来的时候,废了一个九门提督,这样紧要位置的臂膀。皇上会怎么想?

有时候,淡泊名利不是说说就可以的。你得真的做出来才行。亲手废了隆科多算不算?绝对算的上。

尤其是在老八试图拉拢隆科多,而自己则出手废了隆科多的情况下,那真是优劣立见。

至少再皇上的眼里,咱比老八的心更真诚实在。

他扭头看了看林雨桐的肚子,这些话,还是不要跟她说了。她怀着孩子,已经够辛苦了。何苦为这个费心思呢。

皇上翻着大理寺送来的折子,有些烦躁的仍在一边。

对于什么虐待原配,宠爱妾室的事,他不去关注这些。他烦心的是,这隆科多卸任之后,这个位子谁更恰当。

这里面发生的事情,他知道的一清二楚。弘晖没瞒着他,所以,该知道的,他都知道。

他处置了隆科多,却也将隆科多的儿子放在了青海军中历练,有提携的意思。这就是既解决了麻烦,又给了佟家脸面。就是自己,也无话可说。

对于弘晖对隆科多出手这事,皇上还真就未必在意。作为上位者,从来不缺人手用。隆科多也不是不可替代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他还是从这件事上看到了老四父子对有些事情的态度。这就殊为难得了。

正想着事呢,李德全就进来道:“弘晖阿哥来了,在外面侯见。”

“叫进来吧。”皇上淡淡的吩咐了一声。

弘晖进来,就给皇上行了礼,“请皇玛法赎罪。”

“起来吧。”皇上摆摆手,“坐过来说话。”祖孙俩心照不宣,都知道刚才请罪的缘由何在?

“皇玛法,这事是孙儿干的。”弘晖直言道:“孙儿瞧不上这个人,有野心,善于钻营,没有底线和坚持,最是见风使舵。”

皇上就哼了一声,“这世上的人,只有能用与不能用,好用与不好用的差别。这些都跟道德秉性无关。君子要用,小人也要用。只用君子,是要误国的。只用小人,也是要亡国的。而你做事还仅凭着一腔好恶,本就是十分冲动和幼稚的举动。”

没有责难,没有怨怪,没有说半句不对的话。却告诉自己怎样才是用人之道,什么才是帝王手段。

弘晖猛地眼圈就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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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爷来求见四爷,四爷还真就不能将这个亲弟弟拒之门外。

他坐在书房里,看着坐在对面的十四,“大老远的来,有什么事情就赶紧说。”

十四看着老四还是那么一副冷着脸不愿见到自己的样子,也不啰嗦的直接问道:“十三哥的差事才刚开始。四哥,要不,我去帮十三哥一把。”

四爷一愣,看着十四,见十四还真的一副急切的表情,就问道:“你不是想去青海吗?怎么又改主意了?十三的差事也就是盖房子。你看得上?”

十四心说,您这是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如今细算下来,这些年,他哪里办过差事?没办过差事,皇上肯叫自己去青海领兵吗?

果然还是想的太简单。

如今看看老四给十三安排的路,这才有些恍然。

从不会出差错的事情上入手干,好歹算是历练了。再往深了谋划,成功的可能性才大些。

四爷用眼角扫了十四一眼,就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他如今都懒得跟他废话了。但却没有拒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之前推荐十三,就是对皇上的试探,想知道皇上到底对十三的忌讳有多大。事实上,皇上对十三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忌讳。

这倒叫他对十三的安排有了新的设想。

“你先回去吧。”四爷看了十四一眼,“这差事刚给十三,你就想要。叫爷怎么跟十三说。总得爷给十三重新安排了差事,再将十三手里的事,挪到你的手里。”

十四心里一动,问道:“四哥想给十三哥谋划什么差事?”

四爷心里哼了一声,面上却极为干脆,“你要是愿意要新的差事也行。省的还没捂热就换人,叫十三心里不舒服。这与大家都有好处。”

十四心道,老四这么干脆,肯定不是什么好活。他还以为会是隆科多即将要空出来的九门提督呢?再一细想,又觉得不可能,毕竟十三在皇上那里挂着号呢。

“不用!”十四赶紧道:“真的不用,四哥。再好的差事弟弟也不羡慕。”

四爷就皱眉问道:“你可想好了?我这越想,越是觉得还是重新给你找个差事好。省的落下一个跟十三争抢的名声。也省的爷开这样的口,为难!”

十四也就讪讪的笑,“四哥,我这不是没干过别的吗?想着只要干活看摊,别的不用管,才敢要这差事,别的差事,我这不是怕出了差错吗?”

四爷就道:“你也别想的简单。那是给谁的园子你自己清楚。想要二哥命的人和想救二哥出去的人,几乎一样多。有一点差池,你可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上面不是有四哥总揽,我就是个跑腿的吗?”十四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合着这是想找个能领功劳,却又不担责任的差事。

四爷有些烦躁的摆手,“既然这样,那你先回去等消息吧。”

十四爷扭头看了外面一眼,这都半下午,眼看吃晚饭的时候了。再有大半个时辰,天就黑了吧。

从这里回京城,时间肯定赶不上啊。

老十三来了,就有地方住。自己来了,这连个客气话都不说了。什么态度?

十四心里愤愤,但面上还是极为乖巧,没有再顶撞四爷。

正是用人家的时候,哪能干这么没谱的事呢?

反正自己在这附近也有宅子,又不是没地方住。不叫住就不住,不就是皇上赏的园子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谁稀罕!

四爷回后宅的时候,林雨桐正对着弘昭教训。天一热,这孩子就撒欢。今儿竟然敢带着人下水。园子里的湖可跟家里的不一样,深着呢。

她拿着戒尺,高高的举起来,“还敢不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弘昭没有半点害怕的仰着头,看着林雨桐,“再也不敢了。”

认错态度不错,但神情却不是那么一回事。

四爷进来,弘昭立马跑过去,抱住他阿玛的腿,“阿玛,我想游水。”

熊孩子!

四爷笑了笑,将他从身上扒拉下来,却牵了他的手在榻上坐了,顺手收了林雨桐手里的戒尺。

弘昭的背立即就挺的更直溜了。

林雨桐扶着腰,在一边坐了,对四爷抱怨道:“你瞧瞧他,如今都野成什么样了。他上面三个哥哥,哪个跟他似得?”

四爷就笑:“慢慢说就是了。咱们弘昭是明白孩子,说通了就好了。”

说着,就拍了拍林雨桐的手,扭头对弘昭道,“下水之前,你得先问问池子有多深?水多久换一次?可有什么人还下去过?这水里是不是清理过了?是谁清理的?多久清理一次?上次清理是什么时候的事?水里可有什么不妥当没有?周围的人谁是会游水的?谁是不会游水的?会的人有多少?水平如何?能不能在你遇到危险的时候将你完好无损的带出来?”

弘昭马上就道:“儿子今儿在小池子里游的。水深最深处只有五尺,侍卫们站着能到胸口。最浅处只有三尺。水每天都换一次,是活水。因为主子在园子里,奴才们谁也没下去过。每天也都清理一次。在儿子下去之前,刚刚清理过。负责园子清理的管事是苏培盛徒弟的弟弟李春,大哥说这个人很谨慎。儿子带的人都会游水,那些大太监和侍卫站在水里也淹不到脖子。儿子不认为会有危险。”

他吐字清晰,说话也有条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爷的神色越发的缓和下来。嘴角都不由的想要翘起,“很好。那就去吧。”

弘昭欢呼一声,撒丫子就往外跑。

而林雨桐看着弘昭的背影,此时还处在震惊当中,“爷,这……我对孩子关心的不够吧?”他什么时候已经长出这么许多的心眼来了。

四爷就拉着她笑道:“孩子长大,可不就是一眨眼的事。”

可到底叫林雨桐心里有些歉疚,今儿是有点错怪了孩子。

晚上专门做了油焖大虾,给他解馋。

这次事后,林雨桐也将心思从肚子上挪到了弘昭的身上,慢慢的,弘昭发现,他的日子好似也不太好过了一般。额娘盯他盯的太紧了。

园子里仿佛一个世外桃源,林雨桐一点也没被外面的风雨给惊扰到。

相比圆明园的安然,京城里可谓是精彩纷呈。

隆科多想要摘出四儿的时候,才想到他的儿子岳兴阿。这才马上就打发人寻找,可这一找才发现,事情比想象的要糟!岳兴阿竟然不见了。没有人知道这位大少爷去哪了?

这个儿子,在府里的存在感低到没有人注意。这也不得不说是个奇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隆科多这才慌了。

“找赫舍里家!”关键的时候,李四儿出主意道:“他们家现在的身份,还不得乖乖的听调遣啊。再说了,他家的男人没什么本事。”

这说的是赫舍里氏的娘家。李四儿从这家出来,对这家人的品行,那也是了如指掌的。

所以,大理寺很快就迎来了一个自称是隆科多大舅子的人,声称自己的妹妹精神不正常,有自虐的倾向,跟什么宠妾灭妻,被妾室残害没有半点关系。

大理寺的人还没反应过来,紧跟着,佟国纲的儿子侉岱,却以佟家族长的身份,证实隆科多纵容妾室属实。

这可真是叫人想不到的神转折。娘家人要撤诉,反倒是佟家自曝家丑。

隆科多接到消息的时候,脸都绿了。

他的父亲是佟国纲和佟国维的庶兄弟,又死的早。所以,他跟着这两房的兄弟一处长大,关系算得上亲近。可谁知道,在这关键的时候,被亲近的人给捅了一刀。

族长都发话了,还有什么要说的?

皇上直接下旨,隆科多的差事算是没了。但其他的事情,皇上才懒着往眼睛里放,直接被交给大理寺裁决了。

李四儿对当家主母做出这样的事情,按说,杀了她也不为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到底顾及佟家,没敢给这样的判决。而是杖刑四十。

“杖刑?”林雨桐觉得打一顿还真是轻了。

袁嬷嬷就道:“要将身上的衣服除去,才行刑。而且在府衙的外面,大厅观众之下……还不如死了干净。”

林雨桐的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脱了衣服?”

袁嬷嬷点点头,“所以,才说沾上官司的女人就没了名节呢。别看流放,徒刑有多严重,可是至少人体面不是?这杖刑虽是不必受那样的苦,可是被人这样看着,委实是羞辱。还不知道有多少好事之人,好色之徒跟着凑热闹。这往后,还怎么做人?不光自己没办法做人,就是家里人,也丢不起这个脸面。”

林雨桐就不说话了。如果只针对的女人是李四儿,那么,林雨桐的心里稍微好过一点。可一想到,这要是别的女人,只因为一点小错,就受到这样的待遇,心里就不好过起来。这是没判死刑,可她们却都没脸面活着了。

这样的刑罚,实在是不人道的。

晚上见到四爷,林雨桐就小声道:“……将来……爷废这条律法吧。”

四爷就捂住她的嘴,慢慢的凑过去,“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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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京城里那些茶肆酒楼,都在口口相传着李四儿身上的隐秘特征的时候,天已经真的热起来了。

隆科多就是心再大,再怎么心疼李四儿,也觉得暂时没脸见人了。

但这对于林雨桐而言,都已经没有精力关注这些了。六月的中旬,天正热的时候,一阵突如其来的阵痛传来,林雨桐肚子里的孩子即将瓜熟蒂落。

跟生弘昭的时候不同,这次四爷在。

四爷正陪着林雨桐午睡,就被她的惊呼声给惊醒。

“要生了?”四爷坐起来,赶紧起身喊人。

产房都是准备好的。这会子将人抱过去就好。

四爷伸手要抱,林雨桐摆摆手,“我自己走。不动一动,不好生。”

四爷顿时就有些手足无措,眼看着林雨桐头上的汗跟雨点似得落下来,脸都白了。

这样的疼痛,叫林雨桐的脸上的神色有些狰狞,“爷还是别看了。太丑。”

四爷扶着她,“不丑,怎么都好看。最好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骗人的话,林雨桐竟然还觉得十分的受用。

可是再怎么受用,也没有谁能替代此刻生孩子所带来的痛苦。

她给自己按压穴位,减少疼痛。而四爷在外面听不到林雨桐的叫声,心却有点慌乱。

弘昀跟在弘晖的身后跑过来,直接喊道:“该死的奴才,怎么还将嫡额娘的嘴给捂上了。”疼还不许人叫,可不是不人道。

林雨桐哭笑不得,一个大小伙子,根本就不懂这事,也不知道跟着瞎搀和什么。

四爷在外面,看着跑过来的孩子,对弘晖道:“你们要是不放心,就都回院子,给你额娘念几卷经书,在这里你们也是添乱。”

弘昭眼泪都下来了:“我要额娘,就要额娘。”

弘晖看着这样也不是事,就直接扛着弘昭,“那有什么消息,阿玛赶紧告诉我们一声。”他还是赶紧将弘昭带走吧。叫额娘听见弘昭的哭声,又该不安心了。

外面的动静,林雨桐暂时听不到。一阵阵剧烈的疼痛涌来,真是身体仿佛被撕裂开一样。

四爷就听见林雨桐猛地叫了一声,然后跟着就是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的声音。

“生了!生了!是个阿哥!”产房里传来惊喜的叫声。皇家的福晋,从来没有嫌弃儿子多的时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爷心里涌出一阵狂喜,“福晋如何了?”

林雨桐呼了一口气,“我很好。”

她的声音不高,但是隔着窗户的四爷还是听见了。心里顿时就一松。

苏培盛跟在四爷的身后,笑的跟一朵盛开的菊花似得,连忙跟着众人一道,给四爷道喜。

孩子还没收拾干净,所以,四爷暂时没见到。叫苏培盛将屋外的苏大夫请进来,,再去畅春园给皇上报喜。

苏大夫给林雨桐摸了脉,都不由的赞一声这位福晋真是有个好身体。

新生的五阿哥足有七斤八两重,白白嫩嫩,生下来就睁开了眼睛。头发也乌黑,手脚有力极了。

当然是个健康到极点的宝宝。

“好好好!”四爷高兴的直搓手。

皇上刚午休起来,就见李德全笑的见牙不见眼,“怎么了?捡银子了。”

“哎呦我的万岁爷。这可比捡银子还美。才刚圆明园来报喜,四福晋在半个时辰前,生下了四爷府的五阿哥,七斤八两重,壮实着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上脸上就不由的带了笑意,“又是一个嫡子,是好事。”他抬头看去,外面的阳光正胜,随口就道,“就叫暄,弘暄。”

于是,刚出生一个时辰的四爷府的五阿哥,取名叫做弘暄。

林雨桐坐在不透风的屋子里,喝着油腻腻的猪蹄汤,顺利生下孩子的喜悦荡然无存。这个孩子的月份真是太不好了。大夏天做月子什么的,简直堪比酷刑。

刚生完孩子,精神还很好,可到了晚上,就实在有些扛不住了。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可是热的就是睡不着啊。

外面传来轰隆隆的雷声,孩子的哭声在房间里显得尤其的刺耳,叫人莫名的觉得烦躁。

四爷的声音从屏风外传来,“那怎么办?住水阁上?但那里潮气大。住在假山下的石室里,凉快是凉快了,可是太阴寒。”

林雨桐出声道:“咱们搬到竹园住,那里凉快。”

只有几间房舍而已,哪里住的开?

但那里确实是一个避暑的好地方。

第二天,就往竹园搬。但就是这样,林雨桐身上还是被热的起了痱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搬过来后,就彻底舒服了。不管是她还是孩子,亦或者是伺候的人,都解脱了。因为今年的夏天好似特别热一般。

四福晋在圆明园产子,四爷喜得第五子,在初生当天就被皇上取名的事,第二天就传了出来。

九爷叮嘱九福晋,“不管是洗三礼,还是满月礼,都厚重些。”本来上次就该出点血感谢老四的,结果被自己被办砸了。借着人家有喜事,该表示的还是要表示的。

九福晋看着九爷的眼神就有些幽怨,说话也有些阴阳怪气,“可不是得厚礼嘛!人家四嫂,嫡妻原配,可都生了第三个了。而且个个都是儿子。”

这话说的,好似爷不叫你生似得。在你身上,难道爷就不卖力气了?你自己怀不上,怪得了谁?

九爷白眼一翻,‘唰’的一声打开扇子扇了两下,“大热天的,别找不自在啊。”

谁不自在了?

九福晋冷哼一声,“到时候庶子承袭爵位,爵位要多降一等就好了。”叫你们这些男人不把嫡妻当事。

九爷就冷笑一声,“爷还是个光头阿哥呢,怎么降爵位跟咱们是半点关系也没有。你也犯不上说那些咸不咸,酸不酸的废话。”

这夫妻俩为了生孩子的事拌嘴,而另一边的八爷和八福晋,更是相对无言。

“我再去问问四嫂吧。”八福晋脸色有些僵硬,人家生了三个,还都是儿子。自己别说生儿子,就算一个闺女也没有。甚至连怀孕也不曾有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算别人不说,八福晋也知道,自己这辈子想要有孩子的可能性不大了。

“万事随缘吧。”八爷笑了一声,仿佛并不在意。可说真的,谁能不在意。

他跟四爷住在隔壁,两家的演武场就是紧挨着的。只要隔壁老四家的孩子还在,在自家的演武场上,都能听见隔壁孩子欢腾的笑闹之声。

而自己这边呢,千亩地里一颗苗,叫人带着在马上遛圈呢。

谁不羡慕隔壁那样的场景?

他做梦都想,但是有什么用呢?命里注定的,子女缘分单薄,有什么办法呢?

看着福晋这样,他还得尽心的安慰。哪里敢表现出一点异样来,就怕福晋会多想。

夫妻俩正相对无言,突听得外面有了喧闹之声。

“你说什么?”八爷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前来禀报的嬷嬷,“年氏有喜了?”

那嬷嬷面带喜色,“是!恭喜爷,贺喜爷,侧福晋确实是有喜了。”

八爷僵着脸叫这嬷嬷下去,半句都不敢提赏赐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八福晋脸上漏出嘲讽的笑意,“年氏有喜了,恭喜爷了。”

她是真没想起来,胤禩是什么时候去的年氏的院子。回忆了这段时间,还真是除了第一晚,都早早的回来陪自己。可年氏的有孕,就什么也不用解释了。胤禩跟年氏肯定背着自己在一处了。

自己算什么呢?棒打鸳鸯的恶毒之人?

她只觉得这世界到处都充斥着讽刺。

有时候想想,她或许连李四儿都不如。别人都瞧不起李四儿,可李四儿却叫隆科多真心相待。而自己对一个人真心相待,换来的又是什么呢?

背叛?欺骗?

其实这些都算不上。

从来没听说过男人要为女人守身如玉的,所以,这算不上是背叛。

胤禩跟自己的侧福晋在一起,本也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无须隐瞒,也无须欺骗。

但自己这心里还是觉得被全世界都背弃了一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八爷都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这样的巧合了。或许这不是巧合,,而是内心里早就有着某种强烈的渴望吧。

要不然,不会刚巧在福晋出门的那天就喝醉了。而且,就恰好走到了韶华院。

也许那天的喝酒并不是一时兴起,而是要给自己一个借口。

也许那天并没有喝醉,只是需要喝醉来掩盖心底那股蠢蠢欲动的*。

也许,那天走到韶华院不是巧合,只是顺从着自己的心意。

在听到年氏有孕的消息之后,八爷的心里,就有了这样的念头。这样的念头叫八爷不敢面对八福晋。

他嘴角动了动,却一句解释的话都说不出来。

“这是喜事。”八福晋淡淡的道,“赏下去吧。”

没有发怒,没有暴躁,更没有咆哮。就这么坦然的接受了。

八爷总觉得在这一瞬间,福晋她变了。变的叫他说不上来是好还是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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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暄的洗三办得特别热闹。

四爷一点也没有掩饰他的喜悦。因为这个孩子怀上的时候,正是他大病刚好的时候、这段时间,他虽然面上不显,但也害怕因为自己身体精元不固,叫这个孩子生下来体弱。但这话只敢放在心里,却不敢对林雨桐说,怕她身子重,思虑过甚。他也拿这个事问过苏大夫,苏大夫敢说什么?谁也不能保证一个还没出生的孩子究竟如何。每每被四爷问的一脑门子汗。

如今不光是四爷松了一口气,苏大夫在看到这位五阿哥的时候,那真是惊喜啊。健康就好,主子健康了,也就不用为难这当大夫的了。

因着这样的原因,弘暄的洗三格外的高调。四福晋都三十岁‘高龄’了,还能顺利的生下五阿哥,这在京城的贵妇中,绝对算不上多见。

因着林雨桐是产妇,不能露面,洗三当天,叫十三福晋帮着招待客人、十四福晋没用林雨桐说,自己主动当起了东道主,倒也不抢十三福晋的风头,两人有商有量的。

九福晋拉着十福晋帮着招待那些官宦的家眷去了,显示自家跟四爷家比别个亲近。

林雨桐在里面听说了,也不阻拦,“由着她们去吧。”

这点小心思很正常。都是些聪明人。男人之间没办法拉下脸来表达的意思,就得这些女人们出面周旋。

八福晋却没有搭理外面的热闹,而是直接又返回来,来找林雨桐。

“四嫂,年氏有孕了。”八福晋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睡在摇摇车里的弘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雨桐楞了一下,娶回家了都,怀孕不是很正常吗?

但见八福晋的样子,这话她却也说不出口。

“我以前是不是太傻了?”八福晋又问。以前府里也有不少伺候的丫头,还有扬州瘦马,都是下面的门人送上来的。这些都是玩意,她不放在心上。可是本质上又有什么不一样呢?

都是女人,都一样会给自己的男人生孩子。

而现在这个女人变成了年氏。她不在乎年氏生的孩子将来是不是继承府里,她在乎的只有胤禩。在乎的只有胤禩的心。

林雨桐嘴角动了动,“想开就好。对自己好点。”

这话叫林雨桐说来,也是干巴巴的。

就听八福晋道:“那几年,你们府上的李氏得宠的那几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林雨桐心说,那时候,我还没来呢。

但这话却不能说。想到年氏生一个死一个的体质。林雨桐道:“怎么过的?你还是别学着我。弘晖不是差点就没了。你再看看如今,不也就好了吗?”

也是。谁不艰难呢?忍了这么些年,男人的心也回来了。就连李氏生的那些孩子,不也都归了四嫂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八福晋觉得自己懂了。这才站起身来,“四嫂歇着吧。弘暄长得真好。”

眼里有掩饰不住的羡慕。

林雨桐忍不住道:“弘旺也好。你瞧瞧弘昀和弘时,跟弘晖和弘昭也不差什么。”

这是说只要好好的对孩子,孩子都是有心的。哪里就不亲近了?

尤其像是八爷这样,将弘旺的生母打发到偏僻的院子住着,不许见孩子。好好养着,肯定就养熟了。

八福晋脚步顿了一下,“以后我带着弘旺和我家的大格格来玩,四嫂别嫌弃烦才好。”

林雨桐恨不能扇自己嘴巴子,她笑道:“那正好,能相互做个伴。”

八福晋笑了一下,就转身出了门。

林雨桐真心不觉得自己跟八福晋能成为闺蜜,但人家来跟自己说心事,这事叫林雨桐觉得还真有些不知所措了。

热热闹闹的一天,四爷回来看到弘暄的小牛牛正高昂着撒尿,心情颇好的哈哈大笑。

“这一身酒气。”林雨桐白了他一眼,“梳洗过了还这么大的味,今儿喝了不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爷心里高兴。”四爷如今真是没有不进产房的规矩。以前还隔着屏风,现在这屋子不大,连屏风也省了。

多了个儿子就这么高兴?

林雨桐又白了一眼。

四爷今儿跟兄弟们一比,才发现自家的孩子在质量和数量上,都算是出类拔萃的。尤其是老八羡慕的小眼神,更叫自己受用。

“咱们家的几个孩子都好。你生的好,也教的好。”四爷感慨的道。

这是夸自己呢。林雨桐觉得身上的价值如今也就剩下生孩子和养孩子了。

“我瞧着九弟妹和十四弟妹很是热心,帮了不少忙。”林雨桐要把人家的善意给带到正主面前才好,“只怕是九爷和十四爷拉不下脸来。”

四爷就笑,“老九就是那么一副脾气。爷懒得跟他计较。”能在老八的境况下,还顾忌老八的感受,这个人,比起十四,其实要好用一些。

而对于十四,其实他是真心觉得厌烦。但偏偏对他,却不能不管。一方面是娘娘,另一方面也是名声的问题。

对亲兄弟都不能容忍,那么其他的兄弟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是弘晖不能善待弘昭弘暄,对着两兄弟宽容,那么自己也会怀疑他是不是能容下弘昀和弘时。

人心莫不是如此。自己能这么想,皇上自然也会这么想。

从皇上好好的安置废太子,还将直郡王家的弘昱留在宫中,时常还给赏赐,就知道皇上的意思。即便被关起来的儿子,皇上都还是顾念的。更何况其他。

所以,对老十四,自己还得忍着。“你要觉得跟十四福晋说的来,处处也好。”老十四要是实在提不起来,看看下面的孩子怎么样,要是能提起来,提携一二也不妨事。如此,谁能说自己无情呢。

林雨桐就明白了,四爷还就是看不上老十四。她也不劝,在她看来,老十四完全是在作死。

夏天做月子什么的,很是酸爽。即便在竹园里,不透风的滋味也不好受。等到孩子满月,林雨桐狠狠的洗了澡,总算能出门透风了。

林雨桐现在真的觉得,皇家的钱财聚集,真的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比如生个孩子,一年里就能收四次礼。洗三,满月,百日,周岁。

那些下面想巴结的人多了,明知道见不到正主,但还是殷勤的将帖子投到门外的筐子里,再把礼物留在门房。

不管是王府的门房还是园子里的门房,都不是一个小屋子。而是一进的院子。洗三的礼刚整理完,这次的贺礼很快又被填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简直就是发家致富的捷径啊。”林雨桐拿着单子跟四爷感叹。毕竟他们走礼都是身份相当的人,而下面的人,能有幸被四爷赏赐的实在是不多。

四爷就点她,“这些年,爷也没亏待过你,怎的这些年了,还是这么一副财迷的样子。”

林雨桐整理手里的单子,“谁还嫌弃银子多不成?”

正说着话,苏培盛就快速的进来,“爷,刚才宫里下了旨意,十三爷被封为贝子,做了九门提督。”

四爷蹭一下就站了起来。他是这么想的,但是还真没有来得及说这事呢。

才要详细的问,皇上又打发人来叫他过去。说是急事。

四爷连衣服也没换,就急着往园子里去。皇上坐在竹榻上,边上就放着冰山,“过来坐吧。”皇上的声音听起来透着几分散漫。

四爷行了礼,抬起头却微微皱眉,“皇阿玛怎么清减了这么多?”

才多久没见,怎么就瘦成这个样子?

皇上摆摆手,“有些苦夏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听在四爷的耳朵里,全都是假话。谁受热皇上都不会受热,不热哪里会苦夏。

但皇上的身体,关心可以,过度的关心就成了僭越。

他嘴角动了动,到底没说什么。

皇上似乎没看到四爷眼里关心,反而淡淡的道:“十三手里的差事交给十四吧。你盯着点。”

四爷心里跟着一颤,这完全就是自己的打算。

皇上对于自己的想法可以说做到了了如指掌吧。四爷的背后瞬间就被汗湿了。

“去吧。也没什么要紧的事。”皇上说着,就笑道:“听说弘暄长的好,好好养着吧。以后带来给朕看看。”

四爷收敛心神应了一声。直到走出畅春园,心还是慌的。

皇上知道自己的打算,但还是按照自己的打算做了安排。这是什么意思?

他不由的不多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雨桐小声道:“应该就是爷想的那个意思吧?”

四爷摇摇头,“皇上看着还十分康健。”

林雨桐也就不敢瞎说什么了。她怕她这点见识误导了四爷。

就听四爷叹道:“倒是看着清减了不少。”

林雨桐还没说话,外面又禀报,说是十三爷来了。

十三进畅春园谢恩的时候,四爷刚出来。四爷这边才进了门,十三从畅春园出来,就又直接来了圆明园。

四爷见了十三,才要说话,十三就跪下了,“弟弟何德何能,叫四哥这样提携。”皇上话里的意思十分明显,正是四哥为他说话周旋,才叫皇上给了自己这样一个机会。

成了贝子,委以重任。

四爷愣了一下,手都有些颤抖。皇上这是要替自己做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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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扶起十三,“都是皇上愿意给你这个机会罢了。跟我没什么关系。”就算自己想要谋划,但也得皇上愿意啊。

皇上愿意替自己做好人,自己还真能面无异色的接受吗?

他还没这么无耻。

可如今这么说,十三就只觉得四哥真是厚道。“四哥,弟弟心里有数。”

顿时就将四爷的话给堵住了。

“先坐吧。”四爷叫十三爷坐下,才道:“皇上的意思是叫十四暂且接管了你手里的差事。”

十三肯定乐意。盖房子的监工跟九门提督比起来,什么都不是。

他点点头,“这样也好。那边也是刚开始,好交接的很。”

四爷就笑道:“隆科多毕竟在九门提督上干过,三两个死忠总还是有的。你要提防着这些人给你使绊子。狗急跳墙了,什么事干不出来?”

十三受教的点点头,这些年的经历,叫他比同龄人更沉稳了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爷也没有留他,“想必你那边也忙得很,赶紧去吧。”

十三苦笑一声,以前自己落魄,真是无人上门。如今自己出头了,只怕门槛都快被踩破了。但还不能不去应酬。

于是站起身来,想了想又小声道:“皇上知道我跟四哥的关系,但还是将京城交到弟弟手里,这里面的意思,四哥还是得好好想想。”真要是到了那一天,尽快的掌控局势,才是最要紧的。

四爷嘴角抿了一下,“去吧。”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

十三才离开,十四就挥着马鞭,直接闯进了园子。

四爷一个厉眼过去,十四就将马鞭往一边的苏培盛手里一扔,“四哥,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四爷随意的坐在椅子上,端着茶盏,头都不抬了。

“他老十三成了贝子,我还是一个光头的阿哥。”十四爷气道:“他成了九门提督,我倒成了一个修房子的跑腿的。四哥,到底谁跟你才是一个额娘肚子里出来的?”

四爷皱眉,“有事说事。你不是要老十三手里的差事吗?现在给了你了,你又不愿意了。总不能又看上九门提督吧?这爷可没那能耐,都是十三得了皇上的青眼了。你来跟我叫委屈有什么用呢?”

皇上一向都是爵位大派送,独独这次没有,意思还不明显吗?十四也不着皇上待见。

十四顿时就面色难堪了起来,“谁稀罕?爷自己去求皇上。就不信皇上还能看着我饿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一把从苏培盛的手里抢了鞭子,就出了门。

四爷连理都没理。老十四也就嘴硬,他要真敢去找皇上,他还高看两眼呢。

十四出了圆明园,贴身的人就问:“爷,咱们去园子?”

说的是畅春园。

去个p!没眼色的狗奴才。

“回去!”十四翻身上马,打马就走。

他还真就没种到皇上跟前闹腾。上次借着皇上心情好,他话里话外的跟皇上说了自己的日子艰难。皇上当时什么都没说,转脸就叫内务府给自己的府里送每天的供应。多少粮食,多少油,多少果品,多少菜蔬,多少肉类。真是脸被大的拍拍的响。

不知道当时有多少人暗地里看了笑话。

他现在哪里还敢干这样的事,爹不疼娘不爱的,还能指望这个哥哥怎样?

十四的心里多少有点颓然。

“主子,回府吗?”跟着的太监又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四气的又瞪了一眼,“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个蠢的?回府?回什么府?”他哼了一声,“去十三贝子的府邸贺喜去。”他将贝子两个字咬得特别重,跟着的人就都缩了脖子,都明白了主子的心情为什么不好。

十三爷的府门大开,门口就像是集市,好不热闹。

十四心道,老十三如今也算是抖起来了。

他扬起笑脸,就往府里而去。

而此时的四爷,面前坐着弘晖。

就见弘晖的眼圈还是红的,“……儿子看着似乎是不妥当。每日里的进食少的可怜。午睡也常心悸惊醒。只怕……”弘晖按了按胸口的位置,“只怕病在这里。”

四爷的手都开始抖了,“你确定吗?”

“阿玛,儿子习武。也熟悉经络。诊断不了病症,但是人的筋脉是不是顺畅,儿子还是知道的。”弘晖看着四爷,“儿子每次去都会给皇玛法按摩手臂,所以,皇玛法的身体,真的不是看上去那般……康健。”

“你大胆!”四爷脸都白了。皇上的身体有问题是叫他心惊,但是听到弘晖明知道皇上的身体有问题,还敢给皇上按摩,吓的他的心都快跳出来了。“万一皇上有个……你脱得了嫌疑吗?”

弘晖低了头,“儿子见皇玛法他……可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怜?

四爷有点想笑,又觉得可悲。

在面对皇上和弘晖的时候,他先是为弘晖担心了。这不好,这实在算不得给孩子做了一个好榜样。

但皇上的病已经那样了。太医若有办法能不治吗?至今身体越发清减,可见是并没有好转的迹象。此时弘晖在龙体上动手动脚,风险是很大的。

弘晖哪里不知道四爷的意思。他看着自家阿玛有些歉意的脸,心里就有些明白。阿玛这是因为先顾着自己,而对皇上有了歉疚之心。

“其实……只要不生气,不受刺激,皇玛法的身体,应该暂时无事。”弘晖小声的道。

而四爷脑子里全是往日里见到的皇上病时的情形。每一次,都捂着胸口,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这心悸的毛病,还真是说不好。有些人生下来就有这毛病,可也能活到七老八十。有些人可能就因为多走了几步路,而直接就闭气的。皇上以前骑射都不在话下,这毛病大概是这两年新添的。

“阿玛,我还是想去陪皇玛法住。”弘晖低声道。

四爷嘴唇动了动,终是点了点头。孩子有赤子之心,他该欣慰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这天起,弘晖基本就住到了畅春园。而四爷也好似将手里的事情都放了,隔三差五的去给皇上请安。皇上要有空,他就去坐坐,陪着说说闲话。要是没空,他就在外面磕个头就回来。

即便林雨桐再怎么迟钝,也觉察出这事有点不对。

十爷就跟九爷道:“老四这是打算做什么?当起了孝子?”

九爷摇摇头,“说不准。谁知道又是在谋划什么?”

大多数人还是把四爷的这种行为,当作是一种作秀的手段。

而此时的八爷,面前坐着一个人,一个以前他热切欢迎,此刻却一点也不想牵扯的人,隆科多。

“八爷也觉得奴才无用?”隆科多的脸上带着几分痞气十足的笑意。

八爷摇摇头,“舅舅这是说的什么话?咱们也都不是外人,说这话,伤感情。”

隆科多脸上的笑意却更加的灿烂了,“奴才都沦落至此了,八爷还肯叫一声舅舅。那奴才这次可就没白来。”他的声音低下来,“八爷是不是也觉得四爷是当起了孝子是沽名钓誉?”

八爷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四哥为人纯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隆科多耻笑一声,“就咱们两人,暗室中说话。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何必遮遮掩掩。”

八爷垂下眼睑,心道,难怪老四愿意舍弃隆科多,这人的嘴确实不怎么讨人喜欢。有些事,心里能想,但打死,嘴上都不能说。

他微笑以对,就是没有说什么不妥的话。

隆科多呵呵一笑,“都说八爷是君子,看来是真的。口里不出恶言,也算难得。”他跟着声音就更低了些,“四爷当孝子,只怕不是那么简单的。皇上的身体可已经不大妙了!”

八爷面色一变,蹭了一下就站了起来,“舅舅这话,是什么意思?”

隆科多又哈哈一笑,“今天奴才的话有些多了,还请八爷见谅。许是喝多了,说了些醉话。八爷见谅,奴才这就告辞了。”

八爷看着隆科多潇洒的离开,心里瞬间就翻滚开了。

皇上的身体不好了?

这……自己根本就不知道。

但隆科多是怎么知道的?这会不会是陷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八爷排除了是陷阱的可能。因为隆科多被四爷一下子给掀翻了。之所以没有踩死,是因为还顾忌着皇上对于佟家的维护。

隆科多不是一个本分的人,想要出人头地,就得另外找主子。所以他找到了根本看不到希望,却又同样不甘心的自己。

如此想来,这番话八成是真的。

至于消息的来源,那就更多了。佟家出过一个太后,一个皇后,一个贵妃。这后宫之中,有佟家的旧人一点也不奇怪。从顺治朝算起,距今都多少年了。很多人的根底都没办法查了,但谁知道那些人的徒子徒孙,现在都在什么位置上当差。知道这个消息,也不是不能。

皇阿玛真的不行了吗?

八爷的心先是一疼,毕竟那是他的亲阿玛。那个人,一直就是自己仰望而无法靠近和企及的。他敬爱他,也畏惧他。甚至心理还恨着他。

他以为,知道这个消息自己会快意。

可谁知道,这份伤心和痛苦会来的这么剧烈。

但随之而来的,却是一种取而代之的野望。这野望,如同燎原的大火,在心底肆意的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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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爷最近有点忙,青藏那边,喇嘛开始闹事。人心惶惶,频出事端。

但这事已经不是大家坐在桌子上,谈一谈就能解决的事了。

大热的天,他骑着马往畅春园跑,还是得跟皇上禀报的。别到时候出了大事,自己这小肩膀担不住。

本来想直接去畅春园的,最后想了想,还是先去了圆明园。

不管怎么说,老四确实对自己有提携的恩德在,所以去老四那里一趟,是有必要的。

不想,人都进了园子了,老四却不见。

不光是老四不见,就是弘晖也不在。

出来应酬的是弘昀。

“九叔。热坏了吧。”弘昀十分的热情,“先去梳洗,要不然见圣驾也不雅。”不由分说的叫人准备了热水。

话音才落,两碗绿豆汤就端了过来,“九叔,先喝点。解解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绿豆汤是冰镇过的,冒着丝丝的凉气。九爷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二话不说,端起来,一口气将两碗都喝了。

随后又被弘昀笑眯眯的送进去梳洗。

身上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了。但是像是他们这样的爷们出门,往常也是带着两身替换的衣服的。干净的衣服一上身,九爷舒服的就叹气。

出来见桌上摆着切好的西瓜,他什么也都不问就又开吃。

不得不说,这伺候的,比家里还舒坦。四爷没出来见他的火气,被弘昀三两下的给卸了个干净。

“你阿玛没空?”九爷干掉半个西瓜,才拿了一边的帕子,擦了嘴巴,问道。

弘昀笑眯眯的,“可不是?又斋戒了。好几天不见人了。十四叔昨儿来说事,还是留了条子给阿玛的。本来想留话,偏生我大哥在园子里伴驾,也不在家。侄儿这又是个糊里糊涂的性子,更是管不了什么大事?就是只听着都犯迷糊。”

九爷抬手点了点弘昀,哼笑一声,“好小子。”他都有些被气笑了。

这小子的言下之意,就是有事别找他,他是个传话都传不好的。

老四不露面了,这态度很有意思。这是彻底的躲了。从此不见人,不管事。

真想成佛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到自己确实也没什么大事,过来也不过是例行公事。不管老四见不见自己,自己的态度摆对了就成了。

再说了,这大热天的,叫弘昀这小子伺候的挺舒服。他也发不出火来。

临出门了,他心里一动,才想到最近老四有些奇怪,就扭头问弘昀,“你阿玛最近是怎么了?”

弘昀的脸上全都是不解和茫然,“没怎么啊?”他失笑道:“没事,就是弘暄这小子来的时机好,阿玛特别高兴就是了。大概是因为侄儿和大哥自小体弱,后来才健壮了些。阿玛就特别的虔诚了。现在不知道是给哪个亲近的人祈福呢。或许是弘暄吧?”

鬼扯!

要是祈福有用,要大夫做什么?

都说弘晖精明,这位小爷不遑多让。

其实精明的儿子多了,不是好事。就像是皇上一样,儿子们多而能干,他老人家就比较抓瞎。

九爷从圆明园出来,溜溜达达的就进了畅春园。

皇上没难为他,侯见了不久,就被宣了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九爷进了大殿,就愣了一下。就见弘晖和皇上面对面的在榻上盘腿坐着。中间的炕桌上,放着半个西瓜。祖孙俩一人拿一个勺子,挖着西瓜瓤吃。

这简直就颠覆了自己这么些年来对皇上的认知。

“九叔来了?”弘晖放下勺子,就要下来见礼。

九爷心说,能跟皇上这样,那你就是位小祖宗,我可不敢受你的礼。于是赶紧道:“坐着吧。一家人不用这么客套。”说着,就先给皇上见礼。

弘晖哪里敢托大,在九爷被皇上叫起后,赶紧对九爷行了礼。

皇上招手,叫弘晖过去继续吃。又吩咐李德全,“把剩下的半个给老九。赶了一路,想来是渴了。”

九爷马上暗暗的将自己的肚子往回吸了吸。他刚才四爷那里,已经喝了两碗绿豆汤,吃了半个西瓜了。谁渴了?但皇上说自己渴了,那就必须渴了。

九爷心里对皇上有点埋怨。这是亲爹吗?

他身上有没有汗湿,看不见吗?

一身清爽的来,这肯定是整理过了的。怎么还给半个西瓜。进贡的西瓜个头都大,半个十斤都不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上指了弘晖对九爷道:“想吃就吃,别假客气。弘晖昨儿一个人吃了大半个。朕就喜欢他这实诚的劲头。”

九爷马上就笑道:“别的事儿子干不好,吃这回事,儿子还干不好了?”

弘晖刚要替九爷解围的话就堵在嗓子眼了。人家都不客气的应下来了,自己还有什么说的?

皇上边吃着,边听着九爷说事。仿佛丝毫都没有往心里去,漫不经心的点点头,就算过去了。

还有功夫问弘晖,这瓜是今儿的甜还是昨儿的甜。

“今儿的是沙瓤的。昨儿的是水瓤的,脆甜。”弘晖笑道,“可比阿玛和孙儿在园子里自家种的好吃多了。”他用手比划了一下,“只有这么大,一个三四斤重,切开了,显得瓜瓤少,瓜子多。本来想拿来个皇玛法尝尝的,切了好些个,都是那个样子。自家都不吃,额娘全拿去做西瓜酱了。等酱晒好了,再给皇玛法尝尝吧。阿娘亲手做的,味道不错。”

皇上喜欢吃味道重的,晒好的酱味道就重。

皇上一边听,一边笑,“看来你阿玛种了这几年田,也没长进。”

“可不是。”弘晖小声的道。仿佛因为说他阿玛的坏话有些不安,不敢高声言。他低声笑道:“额娘就笑阿玛,说得亏阿玛给您做了儿子,要是去了别人家,就种地这本事,还真养活不了孙儿们。”

皇上就更笑了。仿佛都能想到老四吃瘪时的表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九爷吃着,听着。心里哪里能不惊诧。这就是皇上身边有自己人的好处。瞧瞧弘晖,三两句不离老四。老四根本就不用到皇上面前刷存在感,因为他简直就是无处不在。

半个西瓜被九爷又塞到肚子里了。他只觉的自己的肚子鼓着,真的跟个西瓜也不差什么了。

这么一会子功夫,他真的又塞了整整半个进去。

不光吃了,而且还得吃的香甜。九爷坐着都觉得肚子胀的疼。

今儿,皇上这里的气氛,因为有弘晖的调节,格外的好。这么好的气氛,留在这里,陪着皇上说说闲话,联络联络感情,也许皇上一高兴,就跟对老十三一样,也赏自己一个贝子当当。即便只是贝子,他也一点都不嫌弃爵位低啊。

这好歹是爵位。总比现在光头阿哥强吧。

心里打算的再怎么好,只怕现在也无用啊。塞了那么多的西瓜,这会子,九爷就一个感觉——尿急!

太急了!

九爷匆匆的起身告退,“……皇阿玛信任儿子,儿子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理由十分的冠冕堂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上摆摆手,“去吧!朕不留你了。”

九爷退出去,撒丫子就往园子外面跑。这园子里,本来是有伺候人方便的地方的,但是九爷不敢现在去。毕竟皇上赏给儿子瓜,是出于关心。但撑到自己,这就不好了。

皇上的心意不能被糟践。

于是九爷脚下跟装了风火轮一样,一溜风的出了园子。顶着大太阳,半点都不管自己是不是被晒出了油。

等到出了园子,九爷再不管其他。只在一处墙边的拐角处站了,叫几个随从给自己挡在外围,就开始解了衣服放水。

九爷觉得再没有比这更舒服的事了。

正在享受这一个极致的放松,突听身后传来一声‘九哥’。他顿时就尿偏了、整个的裤腿,靴子上都湿了。

九爷又是尴尬又是恼怒,这是哪个混蛋,有没有一点眼色?

十四似笑非笑的看了九爷一眼,凉飕飕的道:“我说九哥,你如今可是越来越不讲究了。我家那几个小子,三岁都不敢在外面随地……这个……那什么了,是吧!”

九爷的水放了一半,被惊着了。顿时尿意全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提溜着裤子和腰带,回头瞪了十四一眼,“我说老十四,你什么时候能不一惊一乍的,就能跟老十三一样,担得起重担了。”

十四心里正不舒服这个,老九偏就哪壶不开提哪壶。顿时哼笑一声,“弟弟不急,我可不像是十三哥一样,一点都不知道谦让。上面还有几个哥哥光着脑袋呢,他自己倒是戴了贝子的帽子。真是不讲究!”

滚犊子!这是说十三不讲究呢?还是笑话爷这做哥哥的没爵位。

九爷恼怒,刚要反唇相讥,就听见十四道:“九哥还是先把裤子提好,叫别人瞧见了……啧啧……”说着,他就迈开步,快步走了。

九爷憋了一肚子气,系好裤子就不见十四的人影了。

等回了府里,九爷一进屋子,九福晋就皱着鼻子闻闻,“这是什么味?”

九爷脸色一黑,这一路上,尿湿的早干了。哪里有什么味。

娇气。

谁知九福晋一靠近,哇的一声就吐了出来,“爷,你尿裤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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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尿裤子了?

九爷瞬间就跳起来,“胡说些什么?”见九福晋吐了,才又道,“是不是你哪里不舒服,叫太医来给瞧瞧。”

一边吩咐着叫太医,一边赶紧往里间去,将脏衣服脱下来交给贴身的太监,“给爷悄悄的烧了去。”

等九爷泡了香汤,换了衣服,从里间出来,太医已经进府了,在门外候着。

“叫进来吧。”九爷看见自家福晋脸色苍白,就道:“你定是哪不好了。才这么敏感。爷现在梳洗了,还有什么味道没有?”

九福晋皱皱鼻子,使劲的闻了几下,“没有了。许是爷身上出了汗,再沾上马身上的味道,才觉得熏人。”

九爷心里松了一口气,丢脸的事情,他一点都不想叫福晋知道。于是煞有介事的道:“还别说,真是这么回事。这马一跑,浑身就出汗。人的汗位都难闻,更何况马的。这么一说,倒也不是福晋娇气了。”说完,还歉意的一笑。

九福晋扭头狐疑的看了一眼九爷,什么时候她随口的一句话需要自家爷解释这么多了?

怎么越解释越像是掩饰呢?

九爷被九福晋狐疑的目光看的吓了一跳,赶紧转移话题,“太医来了,叫进来瞧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医进来磕了头,才小心的给九福晋诊脉。

九爷其实心里真的以为是自己身上的味道熏到自家福晋了,对于太医诊脉,也没往心里去。不是熏着了,就是中暑了。还能如何?

就自家福晋那身板,能吃能喝能睡。能有什么病?

毛病!

可看着太医的神色越来越郑重,九爷心里也咯噔一下。不会真是得了什么要紧的病吧。

他也收起了脸上的漫不经心,走了过去,坐在床边,安抚的拍了拍九福晋的腿。

病了也不要紧,要什么药,皇上的内库里有。咱家有这天下最好的大夫,也找得到天下最好的药,能有什么病是治不了的。

太医来回诊了好几次,才露出笑意,“恭喜九爷,恭喜九福晋。福晋这是有喜了。刚刚两个月。”

嘛玩意?

有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自家这母老虎?

“哎呦!还真是铁树开花了。”九爷嗷呜一嗓子就给喊了出来。

九福晋本来有些喜极而泣,难以置信的表情瞬间就凝固在脸上。

本来是一件喜事,太医连同满屋子的人都等着讨赏呢。谁不知道九爷的手大啊。

可如今看九福晋的脸色,溜得溜,躲的躲。再不敢上前。

九爷恨不能扇自己嘴巴子。

这张破嘴啊。

他轻轻的打了一下自己的嘴,“福晋莫怪,爷这不是高兴糊涂了吗?你好好的,千万别生气,给爷生个儿子来……”

九福晋哼笑一声,“爷想要儿子?只怕暂时不能。别忘了爷的命格……”

九爷瞬间就黑脸。早些年,他连续生了五个闺女之后,才生的儿子。难道现在从嫡福晋这里,也得先生几个闺女,再添儿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狗屁命格!全都是那些人胡说八道的。

“哪怕是闺女,也是嫡女!”九爷还是收敛神色,高兴的道。

转身就出去叫人给宫里和园子里分别送消息了。

没办法,谁叫爹妈不住在一块呢。

正高兴,就见下面的人拿了帖子过来,“爷,八爷府来的帖子。”

九爷手一顿,还是接了过来。将帖子放在桌子上,手指在上面一圈一圈的转着点。仿佛有什么为难的一般。

好半天,九爷才一叹:“就跟八爷府的人说……就说了福晋有孕了,怀象不好,在府里闹腾的厉害。爷暂时走不开。等安抚好福晋,就去请罪。”

老八的事情,他真的一点都不打算掺和了。

如果以前还有些侥幸的话,那么现在,他一点侥幸的心理都没有了。

今儿见到皇上和弘晖相处的情形,他就有了几分明悟。皇上的心思其实都已经算是摆明了。先是给老十三九门提督的位子,又是将弘晖待在身边,坐卧一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样的明示,要真还是悟不出来,就真的该一头碰死了。

都知道弘晖得皇上的喜欢,但喜欢到什么程度,知道的人却并不多。谁也没见过弘晖跟皇上是怎么相处的。

如今想来,今天自己见到的情形,只怕也是皇上刻意为之。

要不然,人家一直避着人,怎么偏偏就叫自己给碰上了。皇上的地方不能硬闯,要是皇上不乐意叫自己知道,大可叫弘晖回避一下。可皇上偏偏就没有这么做,反倒叫了自己进去,叫自己看到了那如今细细想来,就觉得心惊胆战的一幕。

他觉得这是某种暗示。

暗示自己,皇上已经有了决定。

既然如此,那么跟着老八瞎蹦跶,可就是跟皇上作对。

这性质可就变了。

再说了,福晋的猛然怀孕,叫他不由的心里有些软。尤其是看到福晋最初那一瞬的惊愕,到惊喜,再到喜极而泣。她那么珍视肚子里的孩子,叫他瞬间也受到了感染。总觉得对不住几个孩子。自己这个做阿玛的要是不争气,孩子们跟着也是受罪。

自己如今有好日子过,做什么非要折腾。跟老八这些年做好兄弟,钱财精力搭进去不少,也算对得起这份兄弟情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剩下的,好歹得为福晋和几个孩子想想了。

他将帖子扫进抽屉,锁起来,再也不想看了。

八爷等了半晌,没等到九爷,听了回信,愕然的问:“九福晋有喜了?”

那送信的太监道:“是!主子。听说是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这个孩子来的还真是巧了。

本来,他找老九是为了银子的事的,如今老九没到,许多话倒是不好说了。

都说见面就有三分情,这不能见面,就少了几分情分在里面。本来不好拒绝的话,反倒好拒绝了。

隆科多那晚说的事,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但他并不想叫别人知道。有些事,机密就是机密,三个人知道的,从来就不是秘密,他从来不敢将自己心底的想法告诉任何人。包括老九老十,包括福晋,包括何卓。

“十四爷最近都在忙什么?”八爷扭头问何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卓不光是自己的幕僚先生,还代管着搜集消息这样的大事。

“忙着修郑家庄的园子。”何卓将茶杯往八爷面前一放,“很是尽心。而且,管的也不错。”

八爷点点头,他们这些兄弟,这点本事难道还没有吗?他只问,“在什么地方,能见到老十四。”

何卓就明白了。这个‘见到’,指的是偶遇。

于是这天,十四来聚雅阁听曲,就碰见了八爷。

“八哥?”十四路过一个雅间的时候,恰巧听到里面有八爷的说话之声。

于是,他二话没说,就推门进去。

八爷一副被打搅的样子,皱着眉头不悦的看了过来。见到十四,露出一点惊讶之色,才道:“十四弟,你怎么找我找到这里来了?”

十四:“……”他一直就在这里消遣,可还是第一次碰见老八。怎么如今倒成了自己追着人家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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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真是巧了。”十四呵呵一笑,就顺便进来坐下了。

他坑过老八,老八也坑过他。

还都撕咬的对方再也翻不起来了。如今,谁又比谁好过。自己唯一比老八好的,就是皇上还没有明面上厌弃了他。他至少还有一份差事,叫他面子上好看些。但这都得益于自己还有个继位可能性十分高的同胞亲哥啊。

现在说起来也觉得是讽刺。

对于在这里见到老八,十四只想呵呵。他是不聪明,但还没笨到不明白这其中官翘的程度。皇家会有偶遇?别逗了!不想见的时候,怎么都见不着。

可同样的,想见的时候,怎么也躲不过。

老八来这里装‘偶遇’,不过是给两个差不多撕破脸的人一个台阶下罢了。

这个台阶,自己能不接吗?

老八,他是了解的。这人太损!真将面皮撕破了,麻烦小不了。

他可能帮着自己成不了事,但他若是想暗地里坏了自己的事,那真是轻而易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八他就是这么一个性子。

想到自己如今正在监造的园子是给废太子住的,他的心就不免提了起来。

不管老八为了什么,他都不想下了老八的面子。

所以,他坐了过去,还亲自拿了茶壶,给老八斟了茶。“在这里遇见八哥,真是意外之喜。”

他双手举起茶,就有了致歉的意思。

八爷宽和的一笑,接过来喝了。兄弟俩顿时有点心照不宣,暂时将两人之间的不愉快抛开。

“坐下一起听听,这唱曲的姑娘,嗓子不错。”八爷指了指窗边抱着琵琶的姑娘,说道。

十四抬头一瞧,十二三岁的年纪,正是豆蔻年华。但论起美貌,也就那样了。他唯一好奇的是,这个姑娘,是他没见过的。这里他常来,人头都是熟的。这样一个好货色,相信老板不会瞒着自己的。那只能说,这个姑娘是老八带来的。为什么不叫陌生人,反而带了一个人来呢?用美人计显然不可能,他们兄弟栽在什么上都有可能,唯一不可能的就是美人计。十四心里琢磨,只怕老八有话要说,才放了这么一个信得过的人。这些心思的转动,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想明白了这些,他就只做不知,扭头一笑问道:“八哥来这里,可别被八嫂知道了才好。完颜氏那边,也不知道弟弟平日里会来这里。还请八哥代为保密啊。”

“那咱们兄弟就彼此彼此吧。”八爷哈哈一笑,指了指那个姑娘,“你继续唱着吧。”

琵琶声响起,竟是‘十面埋伏’。

十四的不由的朝八爷瞟了一眼,这个时候听‘十面埋伏’,是什么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说他的处境,还是说自己的处境?

十四心里有几分不屑。老八已经掉底了,谁有精力埋伏他?老四吗?

老八只要本本分分的过日子,不闹腾,不折腾,老四才懒着搭理他呢。

可老八还真不是一个能安分的人。

八爷当然不愿意安分。

安分就意味着屈服,意味着委屈。这些,他早年已经经历过了。

他是从最低谷一步一步攀登上高峰的,感觉就是只差了一步,就仅仅一步就登上了最高峰。他习惯了高处的风景,习惯了俯视下方,如今又叫他仰着头看人。

他做不到了。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这其实是一个道理。

而老十四听着这曲子,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老八要生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因为最近有差事,倒是常去见皇上。皇上是瘦了,但有句话怎么说的,有钱难买老来瘦。

叫他说,皇上的寿数长着呢。

他阴暗的想,要是老爷子再活上二十年,到时候,连老四都五十多了。前面这些哥哥,都得让道。那时候,四十岁的自己,或许还真有机会。

就不信二十年的历练,还练不出几分真本事来。

小阿哥们一直被上面的哥哥压着,出不了头。

年长的哥哥们再过二十年,也都老了。

自己和十三倒是正当年。

所以,他盼着皇上长寿。只要老爷子在,上面这些智多近乎妖的哥哥们,就都得乖乖在在家当孝子去。

老三如今就一味的修书,等闲不出府。都说,老三这是自我禁足了。

老四开始念经了,说是祈福。外面都说这位爷如今颇为痴迷于佛法。

老五除了给太后请安,如今连宜妃那个亲额娘那里,他都不去了。好似刻意避免和老九接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七他压根就没关注过。这个哥哥一直监管着礼部。但礼部的人却很少见到这位七爷。

老九如今因为青藏的事情,风头正火呢。

老十以前跟着老九形影不离,但据说最近是摔跤的时候摔伤了,在家里养伤呢。

十三是九门提督,风头自不必说。但大家要想在衙门以外的地方见到老十三,那简直做梦。这位还真是除了公事,就不出府。想要拜见,人家会告诉你两字——没空!甚至连老四那里也不跑了。

再加上自己身上这修园子的差事,再没有其他的人是出来干活的。

如今细细想来,又觉得很害怕。因为凡是忙着的,都跟老四有关系。

老九是老四举荐的。老十三是老四的铁杆,自己是老四的同胞弟弟。

好似皇上的意思十分的明显了。

一瞬间,十四脑门上的汗,就滴落了下来。

难道真是这样?

正心里惊惧,就听到八爷关切的声音,“怎么了?十四弟,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四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才笑道:“弹得好!弹得真好。十面埋伏啊,弟弟还真就是觉得周身全都是肃杀之气。”他又抹了一把汗,“瞧瞧,汗都下来了。”说着,就摸出一锭金钉子,扔在桌上,却看那已经抱着琵琶侍立在一旁的姑娘,“爷赏给你的。”

那姑娘看了八爷一眼,才伸手拿了,对着十爷磕了头,谢了赏。

八爷一笑,“那就再谈一首舒缓的。”

十四无所谓的点点头,他心里有了心事,不想跟老八在这里耗着。

琵琶声响起,但弹得是什么,十四已经没心思听了。

“十四弟,要说起来,四哥还真是一个孝子。”老八的声音淡淡的,叫人听不出来意思。

十四心说,正题来了。他呵呵一笑,“是啊!”他如今只能这么说。要是皇上的心思真是已经定了。要换成自己是老四,自己也能超凡脱俗,做一个纯粹的孝子。

紧跟着老八就又一叹,“可是咱们兄弟就不孝了。”他的声音听着有些哀伤,有些自责,“每每想起皇阿玛被咱们气的,捂着胸口,面色惨白,嘴唇青紫,哥哥我这心里就揪的疼。咱们是罪人啊!”

十四一愣,老八的语气很真诚,让老十四有了一瞬间的恍惚。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见老八满脸泪痕,站起了身,“哥哥这心里堵得慌,十四玩吧。哥哥先告辞了。”

说着,真就就先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四看着老八的背影,有些愣神。

觉得有愧?那在自己面前哭也没用啊。还能指望自己给皇上递话。别说掉两滴眼泪,就是眼泪填满护城河,自己也去皇上面前不会说什么的。

老八了解自己,所以不会干这么没有意义的事情!

那他这是想说什么呢?

他反复的思量老八的话。

……捂着胸口,面色惨白,嘴唇青紫……

这话像是魔咒一样在自己心里升起。

他脑子里闪过皇上病时的样子,以前不在意,只以为皇上是气的狠了。现在再一对比,才发现问题出在哪了。

皇上确实病了,但这病却也是了不得的大病。

可能是心疾?

十四有些拿不准。但想到老八特意将这些病症说在了明处,心里就更加的不安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急需找找医书,看看是不是真的。

十四按着性子坐下来,他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不要显得焦躁。可琵琶声听在耳朵里,此时就跟魔音灌耳一样。

他提醒自己,这个姑娘是八爷的人,留下她,就是为了看自己的反应的。

所以,不能着急,不能有别的神色。

但是,这就跟天要塌了一样的消息,自己怎么能置若罔闻,心里不起波澜呢?

终于捱到一曲终了,十四才解了自己的荷包扔给那姑娘,“今儿伺候的不错,赏你了。”

说完,故意放慢脚步,出了雅间,下了楼,出了店。翻身上马,慢悠悠的往回走。

可是一进了府里,十四就撒丫子往书房跑。

十四福晋正在收拾给九福晋的贺礼,听到十四回来了,还想着找他商量一下,如今九爷也算是在皇上面前有些体面,是不是这贺礼要加重几分。

不想人家回来直接去了书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书房重地,即便是嫡福晋,也没权利去的。

她打发人去叫,结果听到了回话说,自家爷要用功念书,今儿就先别打搅他,任何人都不见。

十四福晋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今儿的太阳没从西边升起来啊。

怎么就用功了?

用功也行吧。但是今儿别打搅是什么意思?

只今儿这半天用功?那这也算用功?

这又是闹的什么幺蛾子!

不会是又淘换到什么不要脸的画册,想研究半天,晚上找那些小妖精试试吧。

哼!什么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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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在书房里,翻箱倒柜的找医书。书房里没有,十四就打发人去找福晋拿钥匙,要开了库房找书。

这大晚上的,开库房,找的还是医书。派来的人也是从小就跟在身边伺候的锦源,只是要钥匙这点小事,还做得遮遮掩掩,怕人知道一般。怎不叫人怀疑?

十四福晋就问道:“你们主子爷到底是怎么了?”

锦源一听福晋这么问,都快哭了。这事他哪里知道?于是,越发的吱吱呜呜起来。

可越是如此,十四福晋心里越是狐疑。

难道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连太医都不能说?竟然想自己找医书来开方抓药不成?越想,心里就越是害怕。可别吃出毛病才好。

于是,她又低声问道:“你老实告诉本福晋,你们主子在那些小妖精房里,夜里歇的可好?”

这哪里是问休息的好不好,完全是问自家主子爷晚上能跟这些小格格欢好几次。

锦源当然知道自家主子的德行,在福晋这里歇息,晚上一挨着枕头就鼾声震天。这睡觉的速度,十次里九次都是假的,完全是装出来的逃避跟福晋亲热的。原因嘛,呵呵……即便是自己这样的阉人都是懂得。没兴趣呗!但是到了侧福晋和小格格那里,那就不一样了。一晚上要上几次水,是平常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这话能跟福晋说吗?

敢说实话,还不得被自家爷给活劈了。

他立马一脸正色的道:“回福晋的话,主子最近忙的厉害,真是沾着枕头就睡着了。”

十四福晋面色就严肃起来,一个壮年男人,正常的需要总是有的。在自己房里什么也不干,在别人那里也这样?那这问题就不简单了。她的心一点点往下掉,脸色也沉了下来,“你说的可是真的?”

锦源还以为福晋怀疑他的话。毕竟福晋管着家,往这些小格格屋里安插几个人是轻而易举的事,他怕被福晋发现他气虚,于是越发的理直气壮起来,“这事奴才怎么敢撒谎?看着爷累成这样,奴才这心里也不好受。主子还说,这些个小格格不安分,睡的不及正院安心踏实呢。”

瞧这话说话,想必福晋心里能舒服一点了。锦源在心里默默的为自己点个赞,只觉得自己智商棒棒哒。

十四福晋的心‘啪唧’一下,就掉到底了。自家爷是什么德行,再没有人比自己清楚了。能说出愿意歇在正院的话,大概是被小妖精们缠怕了。他自己无能为力了,才觉得人家烦了。

“行了,你去吧。”十四福晋挥挥手,生无可恋的将锦源给打发了。

锦源拿了钥匙,赶紧跟自己爷表功。

“……奴才瞧着,福晋面色不好,就只说您累了,早早的就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四点点头,“做的好!”

都什么时候了,还盯着那点事,完颜氏真是够了。

十四福晋一个人坐在屋里,她的奶嬷嬷就劝道:“锦源就是一个阉人,男女那点事,他能明白什么啊?福晋也许是杞人忧天了。”

“嬷嬷说的对。”十四福晋站起身,“打发人,叫伊尔根觉罗氏,舒舒觉罗氏来。”

这两位都是受过宠爱了,也都是生下孩子的。

就是为了孩子,自己爷也常去这两人院子里歇一歇。

可这两人,都比十四福晋早进府。年岁上也就更大。说到宠爱,这两人也一肚子气。

因为伺候爷们的,根本不是她们自己,而是她们准备的通房丫头。

福晋这么一问,两人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些慌。私下安排伺候的人这种事,可不能叫福晋知道。

于是越发的都苦了脸,“……进了屋子,两句话都不耐烦听。哪里会看妾一眼……”这话倒是实话,听着十分幽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四福晋听了两人的抱怨,有气无力的将人给打发了。

爷这是……真的不行了吧!

虽然她常在心里诅咒,诅咒他最好不行了,反正自己有两个儿子,有什么好怕的。

可真成了这样,十四福晋这心里,真是哇凉哇凉的。

晚上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虽说这男人不当用吧,但好歹还是个男人。如今这样……算什么?

不一时,就委屈的直抹眼泪。自己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

第二天,该去九爷府里,看看九福晋了。十四福晋将自己眼睛的红肿想办法遮掩了一番,又问道:“爷昨晚没回来,可是去了谁的院子?”她还存着一丝侥幸。

嬷嬷摇头,“在书房呆了一夜。”

十四福晋眼里的神色就黯淡了起来。她有几分认命了。

“行了,出门吧。”不管怎么说,日子还得过。还得为了儿子多交好人缘才行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九爷府里,那真是热闹。贺喜的人络绎不绝。

林雨桐的马车在门口停下来,九爷就亲自迎出来,“没想到四嫂亲自过来,真是让人受宠若惊。”

“可千万别这么客气。我跟九弟妹感情好着呢,这是我们女人间的事。你们兄弟的事,我是不管的。”林雨桐笑着,就往里面去。

话虽这么说,但林雨桐能来,本来就代表老四的态度。九爷心里还是比较熨帖的。

九福晋脸色红润,拉了林雨桐坐了。林雨桐顺势就摸了九福晋的脉象,觉得脉象还好,就说起了养胎的话题。

在外人眼里,林雨桐可是平安的生下了三个儿子。而且个个都康健,所以,在养胎和育儿上,她算是半个权威。反正她养着的孩子,包括庶子庶女,都健康的不得了。

九福晋都恨不能拿个小本本,一点不漏的记下来。

两人正说话。十四福晋就到了。

又多了一个人加入了探讨的行列。

“九嫂算是如愿以偿了。”十四福晋笑着恭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