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对方或许是在怀疑夫人有问题,明鸢的心跳快了几拍,“我尽力。”
尽力克制着内心的紧张,她紧握着手中的符纸,佯装镇定地走上前去。
因为是女儿家们的聊天,所以秋澄霁先一步离开了这里。
那夫人似乎十分自来熟,她甫一靠近,对方就亲密的拉住她的手,宛如旧识般攀谈起来。
对方具体说了些什么,明鸢并没有留意。
她的注意力全然不在谈话内容上,明鸢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手心全是汗水。
周围的婢女在她上来的时候就十分自觉的退往了两边,明鸢抬头,装作无意地朝着四处扫了一番。
她抖着手,趁着其他人注意力都不在这里之时,轻轻地将手上捏着的符纸一点点松开。
夫人似乎忆起了少女时代的往事,讲着讲着便拭了拭眼角的泪水。
明鸢并未完全听清内容,但这突如其来的哭泣,恰好为她提供了实施计划的契机。
“没事没事,别哭。”她佯装慰藉,手轻搭在夫人的后背,轻轻拍了两下,借机将符纸贴附于对方身上。
符纸上身,几秒钟之内便悄无声息地自燃起来。短暂的黄色火花闪过,符纸随即化为灰烬,无声地散落在地。
明鸢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心不在焉地又与她敷衍了几句,直至夫人显露出疲态,明鸢才觅得了告退的时机。
实在是太过于好奇那符纸究竟是什么东西,在屋内的时候还好,明鸢还能维持一下自己的形象。
等出了屋子,看不见其他人了,她这才提起裙边,宛若一只逃离鸟笼的鸟雀,疾速穿越院落,去往院外寻觅秋澄霁的身影。
还好对方并没有走远。
出了院子没多远,明鸢就在树下找到了正蹲着遮阳的少年。
浓荫蔽日的大树下,厚重的阴影覆盖着地面。少年显得百无聊赖,双臂环抱着膝盖,目光呆滞地凝视着地面,仿佛陷入了沉思。
微风拂过,空气中还有着雨水的潮湿味道。昨晚下了暴雨,今天倒是弥补似的出了太阳。空气闷热,让明鸢的脑门都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水。
明鸢眯眼,视线落在秋澄霁身上。
他那副一个人蹲着的模样实在是过于可怜,远远望去,就如同一朵被雨水浇得无精打采的蘑菇。
等明鸢靠近后,她才注意到,秋澄霁注视的地面,正有一队蚂蚁有序地穿梭其间。
“你在数蚂蚁吗?”明鸢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有些震惊的左看右看。
毕竟秋澄霁那模样,瞧着真不像是会蹲着数蚂蚁的类型。
“嗯。”
秋澄霁倒也不否认。
他站起身,拍拍自己因为蹲下而起了点褶皱的衣服。同时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符纸贴上去后有什么反应?”
明鸢定了定神,将自己看到的景象转述过来。
“……自燃了?”
听到她的话后,对方的眉头皱起,“怎么会这样?”
明鸢感觉心中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爬,她急道,盯着秋澄霁目不转睛,“什么东西啊,这符纸是干嘛用的,自燃又是什么意思?”
秋澄霁瞥她一眼。
“这你都不知道?”他皱眉,“识鬼符,我怀疑那夫人不太正常……可符纸自燃,证明她确实是普通人。”
“真是奇了怪了。”
明鸢歪头,想了想。
少女贴近他身侧,眼神中带着探寻,随着她歪头的动作,发丝轻轻垂落,摇曳生姿,不自觉吸引着旁人的目光。“你是觉得昨日才刚出现受害者,今日她的精气神就突然恢复得如此之好,这二者之间有关联吗?”
“没错。”秋澄霁点头。
“那你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明鸢问他。
在她脑海中,那位夫人昨日憔悴的模样迅速掠过。仅仅一夜之间,竟似脱胎换骨,不仅不再显得虚弱,反而面容焕发,甚至隐隐有了更年轻几岁的模样。
“之前我们过来的时候,有人提过,说夫人娘家人是什么神医吗?”
明鸢摇摇头,提醒他,“既然是神医,手中有点能化腐朽为神奇的药方,应该也不算稀奇吧?”
秋澄霁似乎也想到了这一遭。
他的眉头略微舒展,喃喃道:“原来是这样。”
线索似乎又断了。
明鸢有些愁眉苦脸,“在这儿什么都打听不出来呀?”
与之前在石林村的情况不同,那时通过几次询问便能接连获得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