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睡觉?”
“好。”明鸢有气无力地回答。
村长昏迷,现在这里群龙无首,人心惶惶,想必是问不出什么东西了。
今晚她原本的计划是找村长取回重要的物件,结果东西还没到手,她和秋澄霁就已经联手把这个家给毁了个七七八八。
明鸢有点惆怅的叹了口气,腮帮子鼓了鼓。
现在这里一片狼藉,只能等几天再来打探打探。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东西拿到手。
据秋澄霁所说,黑雾的分/身受损,那它的本体一定程度上也会被削弱。
对方今天晚上一连损失了两个支体,精力的消耗不可估计,大概率不会继续出来作妖,所以她可以放心休息。
其实明鸢没有很相信他的话,毕竟前车之鉴在那里,不能指望反派的三观能变得正常。
但折腾了一整晚,现在好不容易恢复平静。不过一会儿,明鸢就开始感觉自己的眼皮已经开始打架,大脑晕晕沉沉,仿佛下一秒就能倒地。
身体不断传来需要睡眠的信号,明鸢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回屋去好好休息。
恢复体力最重要嘛。
明鸢打了个哈欠。
人晕乎乎地朝着自己住所的方向走去,步子才刚迈出去几步,身后的秋澄霁却突然出声,再次喊住了她,“等下。”
明鸢回头,困惑地瞧他,“还有事?”
少年安静地站在她身后,就那样静静地瞧着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周围的人群已经散完了,整个屋子就只剩下他们二人,隔着满地狼藉互相对视。
随着天边最后一抹夜色褪去,黎明的曙光终于掀开了世界的面纱。清晨的薄雾模糊了视线,也让明鸢眼前的景象逐渐模糊。
她忽地觉得眼睛有点痒,低下头,用手揉揉眼皮时,耳边秋澄霁的声音再度响起。
“我才没那个闲工夫故意坑你,”他的声音听起来硬邦邦的,听着有些不自在,和刚刚调笑时仿佛不是同一个人,“昨晚的事,我没诓你半个字,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明鸢放下手,抬眼朝他看去,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对方在说些什么。
刚刚被手揉过的眼睛有些发红,可秋澄霁刚刚注意力全在如何开口上了,没注意到她揉眼睛的动作。
看到雾气中少女泛红的眼眸,他心头一紧,生怕她下一刻情绪失控哭出声来,惹得他又要被惩罚。
被系统控制着头疼的滋味不好受,秋澄霁也不管丢不丢脸了,急着解释,“花是我从后村摘的,村里人都说,闻着睡眠好用。”
那株花生长在村子后方的陡峭崖壁上,极其难以采摘。近日连绵不断的雨水使土壤饱含水分,变得疏松易滑,这让采摘工作更是难上加难。
他那日也是刚巧路过,瞥见峭壁上鲜花盛开。
心中念起它安眠的作用,思来想去,可以将花送来刷好感,所以他便一撩衣袖,爬上去摘了。
就是没想到那晚正巧遇到鬼怪入屋,而明鸢又在花香的作用下睡死了过去,这才引发了这场误会。
秋澄霁本不想解释的。
可后来他思来想去,凭什么啊?
自己明明一片好心,当时拔那什么花的时候还弄得身上沾了淤泥,结果换来对方的冷脸,还有那系统连续一个时辰的头疼惩罚。
其实他从前经常被冤枉,早已对这种事习以为常。
但不知为何,眼下瞧着对方这样,他莫名地想开口解释一回。
将始末简单阐述一遍,秋澄霁盯着面前的少女,想听听对方的回答。
要是敢说他骗人,那他晚上就回去画符,给她下个咒,让她倒霉一段时间。
秋澄霁心里想。
倒霉咒属于最低层次的毒咒,想来就算那系统要惩罚他,力度应该也大不到哪里去。
明鸢并不知道秋澄霁已经想好,如果她还继续给对方脸子的话,那之后要给她用上什么毒咒才舒畅了。
如果明鸢能知道他此时的心态,那定是要骂一句有病的。
但她如今并不知晓对方的心中所想,只听完秋澄霁的解释,心中的怀疑已经消了大半。
之前身处局中,她又正处于气头之上,不经意间忽略的细节其实不算少。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场面确实有许多经得起多次细致推敲的地方。
前半夜时她睡得确实不错,身体一沾上床眼睛就闭上了,甚至连梦都没来得及做。
后面鬼怪潜入她屋子里,对她痛下杀手之时,他也只是觉得身体十分沉重,眼睛困得完全睁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