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辰的车刚驶入辰夕苑的大门,林夕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平日里,庭院里的灯光总是柔和地亮着,佣人们也只会安静地等候。
但今天,整个主宅灯火通明,管家王叔站在门口,神色略显紧张。
"少爷,少夫人。"王叔快步上前,压低声音道,"老爷来了,等了四个小时。"
顾景辰和林夕对视一眼,心里同时咯噔一下。
顾老爷子平时极少亲自登门,除非——有重要的事。
林夕下意识攥紧了顾景辰的手,低声问:"我们最近……没惹什么麻烦吧?"
顾景辰干笑两声:"应该……没有?"
两人刚踏入客厅,就看见顾老爷子端坐在沙发上,龙头杖斜靠在扶手旁,手里捧着一杯热茶,袅袅热气在他严肃的面容前氤氲。
"爷爷!"林夕立刻换上灿烂的笑容,"您怎么突然过来了?"
老爷子抬眸,锐利的目光从老花镜上方扫过来,语气淡淡但也安耐不住担心:"怎么,我不能来看看自己的孙媳妇?"
林夕连忙上前,乖巧地坐到老爷子身边,挽住他的手臂:"爷爷,您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准备您爱吃的菜。"
老爷子哼了一声,但眼神明显柔和了几分:"提前说?提前说你们好找借口躲着我?"
顾景辰干咳一声,赶紧转移话题:"爷爷,您喝茶,这是上个月刚从武夷山带回来的大红袍。"
老爷子没接茶,而是盯着顾景辰看了几秒,忽然问:"上个月出事,用的是我教你的那招声东击西?"
顾景辰一愣,随即笑道:"爷爷果然厉害,一眼就看穿了。"
老爷子轻哼一声,目光转向林夕:"丫头,厨房炖着你爱喝的雪蛤汤。"
林夕怔住,鼻尖蓦地一酸。
去年家宴时,她随口提了一句喜欢老宅的雪蛤汤,没想到老爷子竟然记得这么清楚。
"谢谢爷爷。"她声音软了几分,眼眶微热。
老爷子拍了拍她的手背,没再说话,但眼神里的慈爱却藏不住。
晚餐时,餐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但气氛却微妙地安静。
顾老爷子夹起一块桂花糕,放到林夕碗里:"尝尝,和二十年前的味道一样。"
林夕咬了一口,甜而不腻的桂花香在舌尖化开,她忍不住赞叹:"真的好吃!爷爷,这是老宅的厨师做的吗?"
老爷子摇头:"不是,是福利院的老院长托人送来的。"
顾景辰筷子一顿,抬眼看向老爷子:"福利院?"
老爷子没回答,而是慢条斯理地喝了口汤,忽然问道:"夜枭那孩子最近怎么样?听说他要改建福利院?"
林夕和顾景辰对视一眼,心里同时闪过疑惑——老爷子怎么对冷夜枭的事这么清楚?
"嗯,改建成草莓幼儿园。"林夕点头,"为了悦悦。"
老爷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挺好,那地方早该翻新了。"
顾景辰敏锐地察觉到老爷子话里有话,试探性地问:"爷爷,您认识冷夜枭?"
老爷子放下筷子,目光深远:"认识,也不认识。"
林夕眨了眨眼,总觉得老爷子似乎藏着什么秘密。
老爷子忽然转向顾景辰:"你书柜第三层的檀木盒子,明天拿给我。"
顾景辰一怔:"檀木盒子?"
老爷子没再多说,只是站起身,龙头杖在地板上轻一敲
“我累了,我先去休息了,你们也休息去吧”
夜深人静,林夕翻来覆去睡不着。
"你说,爷爷到底什么意思?"她推了推身旁的顾景辰,"他怎么会认识冷夜枭?还有那个檀木盒子……"
顾景辰皱眉思索:"我小时候好像见过那个盒子,但一直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林夕坐起身,眼睛亮了起来:"要不……我们现在去看看?"
顾景辰挑眉:"偷看爷爷的东西?"
林夕狡黠一笑:"怎么能叫偷看呢?我们只是提前帮爷爷检查一下盒子有没有损坏。"
顾景辰失笑,但还是跟着她轻手轻脚地走向书房。
书柜第三层,果然放着一个古朴的檀木盒,上面雕刻着繁复的花纹,锁扣已经有些氧化,显然年代久远。
林夕小心翼翼地捧出盒子,轻轻打开——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张泛黄的老照片,和一封已经褪色的信。
照片上,春日的福利院草坪上,几个孩子正在玩耍。
其中,年幼的顾景辰正笑嘻嘻地把一颗草莓递给一个戴眼镜的小女孩。
而在照片的角落,西装笔挺的顾老爷子身旁,站着一个眉眼冷峻的小男孩,手里攥着半颗草莓。
林夕倒吸一口冷气:"这是……冷夜枭?"
顾景辰盯着照片,眉头紧锁:"我小时候……去过福利院?"
林夕翻开照片背面,上面写着一行小字:"2002.4.3,草莓班春日会"。
而那张信纸上,只有简短的一句话:
"小七和小草莓,终会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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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的心跳骤然加快,她猛地抬头看向顾景辰:"你爷爷……早就知道冷夜枭和悦悦的事?"
顾景辰沉默良久,低声道:"或许,他知道的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多。"
与此同时,冷夜枭的别墅里。
上官悦坐在床边,翻看着自己的童年相册。
忽然,一张泛黄的照片从夹层里滑落。
照片上,春日的草莓田里,年幼的她正踮起脚尖,把一颗草莓递给一个西装革履的老人。
照片背面写着:"1999.4.5,顾董事长视察福利院"。
她怔住,指尖微微发颤。
冷夜枭从身后环抱住她,下巴轻轻搁在她肩上:"怎么了?"
上官悦把照片递给他:"这是……顾景辰的爷爷?"
冷夜枭的目光落在照片上,眸色微深。
就在这时,顾景辰的消息弹了出来——
"老爷子让我明天带一个檀木盒子给他,里面有一张老照片,上面有你。"
紧接着,一张照片发了过来。
冷夜枭点开,呼吸微微一滞。
照片里,年幼的他站在顾老爷子身旁,而顾景辰正笑嘻嘻地把草莓递给一个小女孩——那个女孩,赫然是小时候的上官悦。
上官悦睁大眼睛:"这……这是怎么回事?"
冷夜枭沉默片刻,伸手从抽屉里取出一块怀表,表盖内侧刻着两个字——"致小七"。
他低声道:"这块怀表,是当年顾老爷子送给我的。"
上官悦的心跳漏了一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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