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河哥!”
顾长河的目光扫过顾倾城胳膊上挂着的小包袱,忽的反应过来,“小妮,刚才不是你家在闹动静吧?”
刘寡妇有些不耐烦,摆摆手,“你赶紧去倒水,我和小妮进屋说!”
如果换个身份:刘寡妇不是丈母娘,而是婆婆,她对待的也不是女婿,而是儿媳妇,似乎正常又合理。
但,上门女婿和儿媳妇还有着本质的不同。
同样是在对象家里受气,上门女婿就是委曲求全就是悲惨可怜,而儿媳妇则是理所应当!
不过,他还是“忍”了下来,挤出一抹笑,自己找台阶下,“哎!你们进屋!”
刷碗、刷盆,干得十分仔细。
说话的是后院管事大爷朱金水的大儿媳妇李红梅,三十来岁的年纪,嘴巴比较薄,看着就是个精明、嘴皮子利索的人。
但她提到了“刷碗”,还说什么“女婿”,让“有心人”听了,就很容易多想。
顾长河却做了,而他有个倒插门。
“嗯!”顾长河胡乱应了一声,低着头,整张脸都隐在阴影之中,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顾倾城进屋后,也注意到了外头的动静。
被关在小黑屋的祸水:……哼,你自己都被婆家赶出家门了,还有心思吃旁人的瓜?
刘寡妇有些怜悯,刚在城里过了几年好日子,如今却要挺着大肚子、带着闺女再灰熘熘的回去。
“嗯!”
因为这个时代的要求,原主顾小妮嫁人的时候,户口留在了娘家的生产队。
这年头,想要吃上商品粮,有两种方法:
第二,可以在城里买房,将户口落到房子上。
就像机械厂的一部分职工,他们有些就是农村来的。
等攒够了工龄、等级,就能申请分房,或是申请给家属农转非!
想要分房?
不过,有了工厂的集体户口,就能吃上商品粮。
“哎呀,你这孩子,怎么就说不通啊!”
说到这里,刘寡妇禁不住摇了摇头。
外人可以议论公婆,顾倾城作为便宜儿媳妇,却不能。
她低着头,没说话,眼角的余光却下意识的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白家的房子,不大不小。
都是中堂、条几、八仙桌。
被褥叠成四方块儿,上面放着枕头,枕头上还铺着绣了红梅花的枕巾。
白天来了客人,凳子不够坐,就会坐到床铺上。
顾倾城扫了一眼,大致就能推测出,这张床应该是刘寡妇的。
“行了,你既然拿定了主意,婶子就不多劝了!”
刘寡妇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从柜子里又拿出一个枕头,“枕巾我都洗过了,不脏!”
旧东西,洗洗干净,依然可以用!
顾倾城真诚的说着。
多懂事的孩子,唉,乔家那老两口就可劲儿的作吧。
许是从前院经过的时候,已经听邻居们七嘴八舌的说了乔家的新鲜事儿。
顾倾城打量了一下白四妮,二十五六岁的年纪,皮肤微黑,五官正常。
不丑,也不漂亮,就是个普通人。
工作了七八年,已经评上了二级工,每个月有三十七块钱的工资。
不过,顾长河到底是个大男人,不可能真在家里做家庭煮夫。
白四妮拿出大半的家底儿,给顾长河弄了个食堂临时工的工作。
但,好歹是一份正经工作。
对于这个年代的农村人来说,已经是一步登天了!
顾长河回到村里,也会接收到各种羡慕嫉妒的目光。
ps:落户这一段,是听一些长辈说的,没有考据,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亲们就看个热闹吧,(▽)
在原主顾小妮的印象里,曾经的顾小妮,也是非常羡慕、敬佩顾长河的。
还是嫁到了大杂院,亲眼看到了顾长河的“憋屈”,顾小妮的滤镜才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