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虎翻身上马,回望太原城,目光坚毅。他转身,面对数万铁血将士,声音洪亮,传遍四野:
“弟兄们!太原的血,我们流了!太原的仇,我们报了!太原的旗,我们插上了!但这,远远不够!”
“鬼子还在我们的土地上烧杀抢掠!华北的父老乡亲还在水深火热之中!我们虎贲军,这把抗日的尖刀,不能卷刃!不能停步!”
“今天!我们兵出太行!为什么?因为太行山,是华北的脊梁!是插在鬼子心脏上的匕首!我们要在那里,像钉子一样扎进去!像尖刀一样搅起来!切断鬼子的平汉线!支援冀中冀南平原的兄弟!把战火,烧到鬼子的后院去!”
“我们要让鬼子知道,占我山河者,虽远必诛!犯我中华者,永无宁日!”
“杀!杀!杀!” 山呼海啸般的怒吼回应着他!钢铁的意志在阳光下闪耀!
“虎贲军!目标——太行山!前进!” 周大虎马鞭前指!
钢铁洪流再次启动!坦克、装甲车、汽车、骡马、以及数万斗志昂扬、经历生死洗礼的将士,迈着坚定的步伐,迎着初升的朝阳,向着巍峨连绵、充满无限可能与挑战的太行山脉,滚滚开进!嘹亮的军歌在山谷间回荡:
“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
王铁锤骑在马上,感受着体内新生的力量和周围山峦的雄浑气势,低声对身边的张大山说:“大山哥,这太行山… 够鬼子喝好几壶的!” 张大山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军长指哪,咱打哪!这回,咱们替刚‘睡醒’的兄弟们,多砍几颗鬼子头!”
夕阳将巍巍太行的轮廓染成金红,如同一条蛰伏的巨龙。虎贲军的铁流,正向着巨龙的怀抱,义无反顾地奔涌而去。新的战场,新的传奇,新的血与火的篇章,即将在这片古老而英雄的山河中,轰轰烈烈地展开!
巍巍太行,千峰竞秀,万壑藏幽。虎贲军的铁流一头扎进这苍茫的群山之中,如同巨龙潜入了深邃的海洋。
连绵的山峦、茂密的森林、险峻的峡谷,既是天然的屏障,也是全新的挑战。
周大虎深知,要在这片八路军的传统根据地上扎下根、打出名堂,不仅需要钢铁般的意志,更需要融入这片土地的智慧。
初抵红岩峪,在八路军地下交通站和向导的引领下,虎贲军主力经过数日隐秘行军,抵达了位于太行山腹地、易守难攻的红岩寺。
这里群山环抱,只有一条崎岖的羊肠小道进出,峪内却有一片相对平坦开阔的谷地,溪流潺潺,还有不少废弃的窑洞和石屋(原为山民躲避战乱所建,后因鬼子扫荡而荒废)。
“好地方!” 周大虎站在峪口的高地上,俯瞰着这片天然的营地,赞道,“进可攻,退可守,隐蔽性强!林参谋长,立刻安排部队驻扎,修复窑洞屋舍,建立防御哨卡、通讯站和临时野战医院!注意防空隐蔽!”
全军立刻行动起来。
工程兵开始加固峪口、设置路障和雷区;步兵砍伐树木搭建营房、挖掘工事;后勤部队利用溪流建立取水点,组织人员进山打猎、采集野菜补充给养;通讯兵则忙着架设天线,与八路军总部及外围部队建立联系。
沉寂的红岩峪,瞬间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八路军总部对虎贲军的到来给予了全力支持。副总指挥亲自指示临近的太行军区第四军分区(司令员:徐海东)全力配合虎贲军行动。
徐海东,一位经验丰富、作风硬朗的老红军,亲自带着分区主要干部和熟悉当地情况的向导来到红岩峪。他与周大虎一见如故。
“周军长,欢迎来到太行山打鬼子!咱们太行山,专治各种鬼子不服!”徐海东豪爽地大笑,摊开一张详尽的手绘地图,“这一片,鬼子据点、炮楼、公路、巡逻规律,还有咱们的交通站、堡垒户… 都在这儿了!”
周大虎看着地图上密密麻麻的标注,心中大定:“徐司令,太感谢了!有了这副‘活地图’,咱们这头‘过江龙’,就能变成钻山虎了!”
双方迅速商定协同机制:虎贲军提供火力支援和机动突击力量;第四军分区提供情报、向导、部分后勤补给(粮食、草药)和民兵配合;共同打击日寇,破袭交通线。
利用短暂的休整期,周大虎对部队进行了整编和针对性训练。
强化山地作战:在徐海东派来的山地战教官指导下,部队进行负重越野、攀岩、索降、丛林隐蔽、山地伏击等训练。
尤其是装甲部队,重点演练坦克在复杂山地条件下的伪装、机动和火力支援战术。
组建“山魈”分队:从全军抽调精干人员(尤其擅长攀爬、潜伏、爆破),组建数支精悍的敌后破袭分队,代号“山魈”。由张大山直接指挥,配备精良的冲锋枪、手枪、炸药、攀爬工具和便携电台。
他们的任务:深入敌后,侦察、破坏、猎杀重要目标。
苏醒归来的将士们,经历了生死洗礼,训练格外刻苦拼命,很快适应了山地环境,士气高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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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贲军这把利剑,不可能长久藏于鞘中。周大虎的目光,锁定了太行山东麓的一条大动脉——平(定)辽(县)公路。
这是日军连接正太铁路与冀南平原的重要补给线,运输繁忙,守备相对薄弱(日军认为山区腹地相对安全)。
周大虎与徐海东、林玉宇反复推演,选定在平辽公路中段、一个名为“鹰愁涧”的险要地段设伏。此地两侧山崖陡峭,公路呈“之”字形盘绕,是打伏击的理想地点。
作战部署:
主攻: 王铁头率装甲突击营(坦克、装甲车)和步兵一团主力,隐蔽在涧口预设阵地,负责正面截击和火力覆盖。
伏击:张大山率“山魈”分队及部分精锐步兵,提前潜入公路两侧悬崖,负责埋设地雷、设置障碍、投掷集束手榴弹和狙击重要目标。
阻援:徐海东派八路军两个主力营及大量民兵,负责阻击可能从辽县、平定方向赶来的日军援兵。
火力:将部分九二式步兵炮、迫击炮前移,部署在可俯瞰公路的高地,提供精确火力支援。
目标:歼灭一支中等规模的运输队,摧毁物资,瘫痪公路至少三天!打出虎贲军入太行第一战的威风!
半个月后的一天正午,一支由二十多辆卡车(满载弹药、粮食)、三辆装甲车、一个中队(约180人)日军护送的运输队,缓缓驶入鹰愁涧。
“打!” 随着周大虎在制高点一声令下!
“轰!轰!轰!” 预设的地雷和“山魈”分队投下的集束手榴弹在车队头尾同时炸响!几辆卡车瞬间起火瘫痪,堵死了狭窄的道路!
“哒哒哒哒…”
“砰!砰!砰!”
悬崖两侧,机枪、步枪、狙击枪子弹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
猝不及防的日军士兵如同割麦子般倒下!
“开炮!”部署在高地的火炮发出怒吼,炮弹精准地砸在试图集结抵抗的日军和装甲车上!
“虎贲军!冲锋!”王铁头的坦克和装甲车如同猛虎下山,从涧口咆哮而出!坦克炮喷射着火焰,将残存的装甲车和试图顽抗的机枪火力点逐一摧毁!
步兵紧随其后,如同潮水般冲上公路,用冲锋枪和刺刀清扫残敌!
战斗干净利落!不到一小时,日军护运中队大部被歼,少数逃入山林。
二十多辆卡车连同满载的物资,在熊熊烈火和连续的爆炸中化为灰烬!
公路被炸毁多处,短期内无法修复!
“鹰愁涧大捷!”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迅速传遍太行山区!
虎贲军入太行第一战,便以雷霆之势全歼日军一个精锐护运中队,焚毁大量物资,彻底瘫痪平辽公路!
八路军民心振奋,奔走相告!
日伪军则闻风丧胆,“虎贲军入太行”的消息让沿途据点风声鹤唳,运输队大幅减少或加强护卫。
徐海东握着周大虎的手,激动不已:“周军长!打得好!打得痛快!这一锤子,砸得鬼子心肝肺都疼了!咱们太行山的这把火,让你彻底点旺了!”
周大虎看着公路上燃烧的残骸和战士们兴高采烈地收集战利品(主要是完好的枪支弹药),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这只是开始!徐司令,告诉鬼子,太行山,是他们永远的噩梦!”
胜利的喜悦还未散去,一个阴云悄然笼罩了红岩峪。
林玉宇拿着一份清单,脸色难看地找到周大虎:“军长,二战区长官部承诺的‘补充粮饷械弹’…到了。”
周大虎一看清单,眉头紧锁:
粮食,承诺的100吨,实到20吨陈米,部分已霉变。
军饷:承诺的20万银元,实到5万,且多为成色不足的杂银。
弹药: 承诺补充步枪弹50万发、机枪弹10万发、迫击炮弹500发。实到:步枪弹5万发(型号混杂),机枪弹1万发,迫击炮弹… 50发!至于坦克炮弹、冲锋枪弹等特种弹药,一粒也无!
药品就更是寥寥无几。
押运军官(一名晋绥军少校)皮笑肉不笑地说:“周军长,如今各线吃紧,物资筹措不易。阎长官已是尽力筹措,望贵部体谅时艰,精打细算。”
话语和眼神中带着明显的敷衍和幸灾乐祸。
几乎同时,周大虎收到了侍从室以最高当局名义发来的“嘉勉电”,对鹰愁涧大捷再次表示“欣慰”,并“关切”地询问:“闻贵部已深入太行,建立基地,奋勇杀敌,殊堪嘉慰!然太行山深地贫,补给维艰。所需粮弹几何?盼详报,以便统筹拨发。(空头支票+试探虚实)”
林玉宇怒道:“军长!这分明是阎老西捣鬼,山城那位默许甚至纵容!既要马儿跑,又不给马吃草!还想摸清咱们的家底!”
周大虎满脸的冷峻与决绝!
他将那份寒酸的补给清单和虚伪的嘉勉电揉成一团,扔进火盆。火光映照着他冷峻如铁的脸庞。
“体谅时艰?哼!”他冷哼一声,“鬼子可不会体谅我们缺粮少弹!山城那位和阎长官的‘厚爱’,我周大虎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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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令!” 他声音斩钉截铁:
1. “霉变的粮食,挑拣后分给附近贫苦百姓!我们一粒不要!告诉战士们,咱们有手有脚,有枪有炮! 粮食,从鬼子手里抢!从山里找!饿不死咱们虎贲军!”
2. “那点弹药,入库封存,以备不时之需。主力作战消耗,靠缴获!”
3. “给侍从室回电: ‘谢委座关怀!虎贲军一切安好,粮弹充足,杀敌正酣!必不负国人厚望,多斩日寇首级以报国恩!’”
4. “通知徐海东司令: 鹰愁涧的缴获(枪支弹药),分一半给第四军分区的兄弟部队!咱们虎贲军吃肉,兄弟部队也得有汤喝!” (巩固同盟,现实回击)
“想用粮弹卡我们的脖子?想看着我们困死饿死在太行山?” 周大虎眼中燃烧着不屈的火焰,望向连绵群山,“做梦!传令各部,休整结束!‘山魈’分队,全部撒出去!目标——鬼子所有运输队、仓库、据点!告诉王铁头、张大山,老子要更多的粮食!更多的弹药!更多的胜利!用鬼子的血,来喂饱咱们的枪!”
一股铁血肃杀之气,在红岩峪指挥部弥漫开来。虎贲军这头猛虎,在遭遇暗算后,非但没有萎靡,反而被激起了更凶悍的野性!他们将用更猛烈的进攻和更辉煌的战绩,来回应这来自背后的冷箭!
太行山的群峰沉默着,仿佛在见证着一场新的、更加残酷的猎杀游戏的开始。
虎贲军的刀锋,在饱饮了鹰愁涧日寇的鲜血后,变得更加饥渴,更加凌厉地指向了下一个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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