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34;大人,马车已经备好了。#34;王朝禀报道。
余谨点点头:#34;出发吧。#34;
一行人登上马车,缓缓驶出塞北县城。
#34;大人,#34;花荣骑马靠近余谨的马车,#34;要不要属下带人暗中护送?#34;
#34;不必,#34;余谨掀开车帘,#34;你带着五百兵马,分批潜入府城。记住,要化整为零,不可引人注目。#34;
#34;是!#34;
#34;到了府城后,#34;余谨继续道,#34;让手下分散安置在城内各处,没有本官的命令,不得轻举妄动。#34;
花荣领命而去。
马车在官道上缓缓前行,李儒和贾诩陪在余谨左右。
#34;大人,#34;李儒问道,#34;为何不让花荣直接带兵护送?#34;
#34;若是让他大张旗鼓地带兵入城,#34;余谨冷笑,#34;必定会引起府里的警觉。这些人狡猾得很,若是察觉到什么,怕是要提前动手。#34;
#34;大人考虑周到。#34;贾诩赞道。
一路上,三人谈论着府城的局势。直到傍晚时分,终于看到了通安府城的轮廓。
#34;到了,#34;余谨掀开车帘,看着眼前的府城城门,#34;通安府城。#34;
#34;大人,#34;李儒在一旁道,#34;花荣已经按您的吩咐,让五百兵马分批潜入城内。#34;
马车缓缓驶入城门。
#34;看,#34;李儒指着街边,#34;那些商铺的掌柜,一个个都是府里那些大人的亲信。#34;
#34;呵,#34;余谨嗤笑,#34;私盐、赈灾粮、土地兼并,哪一样不是通过这些人来运作?#34;
#34;大人说得是,#34;贾诩沉声道,#34;这通安府上下,早已被黄知府经营得如铁桶一般。#34;
#34;铁桶?#34;余谨冷笑,#34;不过是一群蛀虫罢了。#34;
马车继续前行,穿过繁华的街市。
#34;大人,#34;李儒压低声音,#34;那边的茶楼酒肆,都安排好了我们的人手。#34;
#34;很好,#34;余谨点头,#34;让他们盯紧了府衙周围,若是发现什么异常,立刻通报。#34;
#34;已经吩咐下去了,#34;贾诩道,#34;花荣的人手已经遍布城内各处要道。#34;
余谨满意地点点头:#34;这些人,怕是要给本官一个#39;惊喜#39;。#34;
#34;大人是说......#34;
#34;他们既然敢让本官来述职,#34;余谨冷笑,#34;必定是想给本官一个教训。#34;
#34;那大人为何还要来?#34;李儒问道。
#34;为何不来?#34;余谨意味深长地说,#34;本官倒要看看,这些人还能蹦跶几天。#34;
贾诩和李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大人这般胸有成竹,究竟是......#34;
#34;好了,#34;余谨打断他们的思绪,#34;到府衙了。#34;
马车停在府衙大门前。
#34;塞北县令余谨,#34;余谨下了马车,对守门的衙役道,#34;奉文书前来述职。#34;
那衙役瞥了一眼余谨递上的文书,一脸不耐烦:#34;知道了,在这等着。#34;
说完,他慢悠悠地往里走,连个请字都没有。
#34;这些人,#34;王朝冷笑,#34;分明是故意的。#34;
按照规矩,各县县令来府衙述职,守门衙役见了文书,应当立即恭敬通报,并请县令大人在仪门处稍候。
可这衙役倒好,不仅态度傲慢,连最基本的礼数都不讲。
#34;无妨,#34;余谨淡淡道,#34;让他们嚣张几天。#34;
贾诩和李儒对视一眼,都看出了这是府里故意为之。
不多时,那衙役回来了,依旧是一副懒散模样:#34;进去吧,知府大人在大堂等着。#34;
说完,他就自顾自地回到门房,连带路都懒得带。
#34;这......#34;马汉气得要上前理论。
余谨摆摆手:#34;走吧。#34;
一行人穿过仪门,向大堂走去。一路上,遇到的衙役、差役,都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有的甚至故意挡道,等余谨一行人走近了,才慢悠悠地让开。
#34;大人......#34;王朝忍不住要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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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稍安勿躁,#34;余谨低声道,#34;这些不过是小把戏罢了。#34;
看着余谨云淡风轻的样子,众人都按捺住了火气。既然大人不在意,他们也就忍了。
反正......等大人露出獠牙的时候,这些人有的是苦头吃。
余谨一行人来到大堂外。
#34;候着!#34;一名差役冷冷道,#34;知府大人还在议事。#34;
按理说,既然让县令来述职,就该准时接见。这分明是故意晾着。
足足等了一个时辰,才听里面传来:#34;让塞北县令进来!#34;
余谨整理衣冠,大步入内。
公堂之上,黄山高坐堂上,神色倨傲。两旁站着通安府的各位官员,周立也在其中,正冷笑着看着余谨。
#34;下官塞北县令余谨,#34;余谨拱手,#34;参见大人。#34;
黄山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自顾自地批阅着手中的公文。
又是一炷香的功夫。
#34;你就是余谨?#34;黄山这才抬起头,语气中带着几分轻蔑。
#34;正是下官。#34;
#34;哼!#34;黄山重重一拍惊堂木,#34;你可知罪?#34;
余谨不动声色:#34;请大人明示。#34;
#34;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县令!#34;黄山怒喝,#34;你身为塞北县令,不思为民造福,反倒处处与本府作对!#34;
#34;大人此言差矣,#34;余谨道,#34;下官一心为民......#34;
#34;放肆!#34;黄山又是一拍惊堂木,#34;谁准你狡辩了?#34;
堂下众官员纷纷附和:#34;就是,一个小小县令,也敢顶撞府台!#34;
#34;真是目无尊长!#34;
#34;该杖责!#34;
黄山冷笑:#34;你私自更改赈灾粮的发放,扰乱本府规矩!#34;
#34;大人,#34;余谨正色道,#34;那是因......#34;
#34;住口!#34;黄山厉声打断,#34;你还敢狡辩?#34;
#34;不仅如此,#34;周立站出来添油加醋,#34;他还纵容刁民行凶,公然辱骂府里的官员!#34;
#34;岂有此理!#34;黄山拍案而起,#34;余谨,你可知这是何等大罪?#34;
堂下众官员你一言我一语:
#34;该革职查办!#34;
#34;这等目无法纪之徒,留不得!#34;
#34;府台大人,此子不除,何以正府中纲纪?#34;
黄山冷冷看着余谨:#34;本府念你初犯,暂且记下。若再有下次,定斩不饶!#34;
这分明是给余谨一个下马威。既给足了难堪,又留了余地,就等着余谨服软。
可余谨却岿然不动,面色平静。
这让黄山心中暗恼:这小子,倒是有几分硬骨头。不过......等会有你好看!
余谨环视四周,神色平静。
公堂之上,除了府里的各位官员,他并未看到其他县的知县。
#34;有趣,#34;余谨淡淡道,#34;府台大人不是下令各县知县前来述职吗?怎么下官只看到自己一人?#34;
此言一出,堂上众人神色微变。
#34;放肆!#34;黄山怒喝,#34;本府如何安排,还轮不到你来过问!#34;
余谨不卑不亢:#34;下官并非过问,只是......#34;他嘴角微扬,#34;这般区别对待,怕是有违朝廷律例。#34;
#34;你!#34;黄山脸色一沉。
#34;再者,#34;余谨继续道,#34;下官是朝廷吏部直接任命的知县。按律例,知府大人虽可监督考核,却并无直接处置之权。#34;
#34;狂妄!#34;周立跳出来喝道,#34;你这是在教府台大人做事?#34;
余谨看都没看他一眼:#34;至于府台所说的种种罪责......#34;
他直视黄山:#34;下官问心无愧。赈灾粮发放,本就该按户按人,何错之有?查私盐、惩贪官、清土地兼并,皆是为民造福,有违何处律例?#34;
#34;你......#34;黄山气得脸色铁青。
#34;下官奉皇命为官,#34;余谨朗声道,#34;一切以律法为准,以百姓为重。若府台认为下官有违律例,大可上书朝廷,何须在此咆哮?#34;
这番话说得堂上众官员面面相觑。
这余谨,不仅不认错,反倒据理力争,这般硬气,实在出乎他们意料。
#34;好!#34;黄山重重一拍案几,#34;好个伶牙俐齿的余谨!本府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几时!#34;
余谨神色不变:#34;下官所言,句句属实。若府台认为不当,大可请钦差大人前来查办。#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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