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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等你。”颜知渺临走前,于屏架旁回望她一眼,眼波闪动,似星火流光。
苏祈安从这一回眸中,解读出了恋恋不舍欲拒还迎等等暧昧意思。
……
一刻钟的工夫,苏祈安将自己洗得干干净净、香气四溢,自认为能将郡主殿下在巫山之巅香得神魂荡漾。
换上干爽的寝衣,一步一激动地走去挑开床帐。
郡主殿下正粉条条地趴在枕间读话本,纱衣薄如蝉翼,服帖在紧实有致的后腰处。一双玉足高高翘着,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摆、摇晃。
美人儿似一颗熟透的樱桃,邀君采撷。
苏祈安嗓子在发痒,掌心在颜知渺后背寸寸摩挲。
颜知渺笑说有些痒,往里挪了挪,腾出一片空来,微抬下巴,示意她躺上来。
这一系列动作,被苏祈安解读为“盛情邀约”。
却之不恭,立马躺。
苏祈安后背将将挨着褥子,才想起没熄蜡烛,又赶紧起身。
“去哪儿?”颜知渺摁住她肩。
“蜡烛还亮着。”
“别熄,我话本还没读完。”
良辰美景好时光,不抓紧嘿休,读什么话本?
苏祈安躺不住了,学颜知渺趴在枕间,睁大双目,要瞅瞅什么话本比她的魅力还大。
这一瞅。
惊艳了。
怎一个刺激了得。
这哪里是话本……
难怪郡主殿下要读完才肯睡——嘿咻前就该整点前戏。
“我陪你一起读。”一起整前戏,顺道加强一下理论姿势,现学现用。
“你若困了,就先睡,不用陪我。”
“我不困。”
颜知渺笑而不语,往后翻了一页,继续聚精会神的品读。
苏祈安即在意页中内容,也在意她何时读完,扫了一眼,估摸还需两刻钟。
不算太久,可以等。
蓦地思绪一动,发觉“话本”有几许眼熟,不假思索地问出了口。
颜知渺懒懒道:“就是你那本。”
“我的?”
“很惊讶?”颜知渺余光瞥她。
是挺惊讶的。
苏祈安没料到自个儿以前这般不正经,想到什么似的问:“好像还有一本?”
“另一本叫《长春宫xx》”颜知渺说着勾了坏笑在唇间,“还有没有想起别的,比如——一个小箱子。”
苏祈安真顺着她的提示展开回忆,真有个小箱子在脑海一闪而过,里面有……小皮鞭小镣铐……紧随而来的是种种香艳画面……
“我以前还挺会玩儿的。”苏祈安咽喉一滑,目光黏上颜知渺的玲珑身段,手掌沿着那脊骨一路往下。
“话本是你的,小箱子是我的。”颜知渺糯糯道,“那晚我们在船上……你记起了吗?”
苏祈安颔首,记起了,也懂了,郡主这是要同我一起将船上那些香艳事复盘一回。
来吧。
苏祈安扑上去,捉着她两只腕骨压在枕边,小鸡啄米似地狂亲她的——
“别闹。”颜知渺踢踢腿,挣脱她的桎梏。
苏祈安很难不从欲擒故纵的方向琢磨,明白了,郡主殿下今夜想玩些新鲜的。
颜知渺用实际行动证明,她没这么想,一把子推开苏祈安,重重喘息两下,怨怪道:“我读话本呢,你别瞎闹。”
“哪有瞎闹,不是你明令要求我夜夜伺候你么。”
“今夜我就只想读话本。”
“只”一字,颜知渺咬得格外重。
“?”
苏祈安:你热绵绵的嘴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
颜知渺无视她欲求不满的表情,重新趴好,接着读话本,一页又一页,心无旁骛如老僧入定。
苏祈安拿她没办法,僵坐了一会儿抱着锦被躺好。
闭目,深呼吸,酝酿瞌睡……酝酿瞌……酝酿……
酝酿不出来!
烦躁之意倒是蹭蹭乱跳。
“要不我们再商量商量。”苏祈安睁开眼皮,话尚未吐出舌尖,顿见颜知渺跪坐在旁,脱着寝衣和……肚兜。
小小一件桃粉色,绣着凤穿牡丹,凤翅下流云如彩霞,忽聚忽散。
郡主殿下有只穿肚兜入睡的习惯,没有不穿肚兜就入睡的习惯呐!
苏祈安又有了希望。
她就猜颜知渺是欲擒故纵。
掀掉锦被,伸出两臂作势要把人抱进怀中,来吧,到我怀里来。
颜知渺却背对着她睡下:“晚安。”
苏祈安:“?”
不多久,传来均匀绵长的呼吸声。
苏祈安:“……”
玩我?
搁谁谁甘心?
苏祈安试探着问:“郡主,你睡着了吗?郡主?”
“……我困了。”颜知渺带着困倦答。
“不穿肚兜就睡了?”
“……裸。睡,不行?”
澡泡了,香。艳话本读了,肚兜脱了,你露着光溜溜的香肩和后背,说你困了?!!
苏祈安的心拔凉拔凉的。
她算是看清了,这分明是在拿她和冷双同住一屋的事故意折磨人呢。
苏祈安揪紧褥子,低骂:“你无情你无耻你无理取闹。”
。
无情无耻无理取闹的颜知渺心情美好如春,纵使窗外秋雨寥落,落叶潦草,也不影响她哼唱歌谣。
“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
呼啦——
狂妄的秋风撞开窗户,吹得床帐直往苏祈安脸上糊。
“别唱了!”苏祈安坐在床间,抱着枕头,气哼哼道。
颜知渺还真就不唱了,今日就是启程的日子,有许多事要操心,好在分工明确,她负责清点行李,独孤胜负责打理车马,银浅负责核对路引。
只有苏祈安闲得慌,用各种小动作,表达昨夜的欲求不满,像极了一位深闺怨妇。
“你要实在没事干,就来帮我忙。”
“哼。”
“我腿脚酸了,你帮我捏捏。”
苏祈安“哼”得更大声了,甚至拽拽地闭上眼,高抬下巴,一副你算老几的傲娇表情。
颜知渺哑然失笑,莲步款款的移到床前,弯下腰,额头在她肩头蹭来蹭去,小牛犊似的。
“你躺一早上了,还不起。”
“我脑袋发晕,下不了地。”
“怎么会发晕?”颜知渺歪头,检查她耳后的咬伤,掉了痂,新生的肌肤取代了伤痕。
“被你气得!”苏祈安双臂环抱,控诉道。
“明明是你气我在先。”
真要论理,苏祈安肯定吃亏的,孤女寡女同处一室,即便什么也没做,郡主殿下要略施惩戒也在情理之中。
但再略施惩戒也要点到即止,颜知渺深谙打一巴掌赏一颗枣的道理,捉了她手,亲吻掌心,留下几缕胭脂香味。
用似柔似哑的嗓音道:“今夜,你想怎么样我都依你。”
“今夜我们在赶路。”
“总要住驿站嘛~”
苏祈安翻个白眼,赶路能颠散她骨头架子,届时哪还有那花花心思,摆明是要她吃瘪。
颜知渺奸计得逞,倒在她肚子上笑得花枝乱颤:“早前让你夜里伺候我,跟要你命似的。”
弦外之意是:现在好了,想伺候我都没得伺候。
苏祈安一巴掌打上她的小翘。臀,惹来一声娇叱。
“疼~”
“活该。”
“你敢打我~”
第97章 “别使坏~”
送别宴由冷双掌勺,她厨艺不及银浅,勉强能做出几样可口的佳肴。
“我的厨艺也是从母后那处学来的,只学了些皮毛,大家勿怪。”冷双端菜温酒,好半晌终于得以喘口气,坐定的姿势清清淡淡,好似方才在烟火气中忙碌的另有其人。
颜淑好不容易从审案中脱身,捧场道:“阿姐的厨艺本宫最清楚,一点不比母后差,儿时为我做过许多好吃的。”
苏祈安安静如鸡,只定定地盯着冷双,眼神里有着化不开的幽怨。
冷双:“?”
你们两口子怎么都这副德行。
颜淑连轴转了几天,早是头昏眼花,没察觉四面被幽怨笼罩,取了温好的酒一一为大家斟满,随即举杯,感谢颜知渺和苏祈安对此案竭尽全力地帮助。
“你们要走,”颜淑娇丽的音色低下去,“本宫……舍不得,却也晓得留不住。你们放心,本宫一定会将案子审理到底,还百姓一个公道。”
一番陈词颇具感染力,苏祈安幽怨少了许多,也端起酒杯:“公主,冷大夫,祈安再次感激二位的救命之恩。”
颜淑:“来,满饮此杯。”
大家饮下酒水,执箸开宴。
虽然没有歌女的婉婉弹唱,没有舞姬的薄绡纱裾助兴,她们的心依然滚烫。
天凉好个秋。
苏祈安有自知之明,饮下第二杯薄酒,便不愿再饮。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