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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发生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颜知渺:“!”
苏祈安:“你们的话我全听见了,这两口子沆瀣一气,必须绑了!”
颜知渺:刚还觉得你可爱,现在觉得你和以前一样,不是个省油的灯。
苏祈安坚决道:“我肯定是不会放人的,你想都不要想。”
颜知渺:“谁说让你放人了。”
苏祈安:“?”
颜知渺随之告诉他《韩狗官响风山剿匪记》
苏祈安听完有些着急:“我得去救人。”
说罢就要跑去通知冷双。
颜知渺拦住她道:“晚了,韩梅生今晨就已经出发,寨民一个也跑不了,不如等到天黑,我们去夜探监牢。”
。
说好的“我们”夜探监牢呢?
夜,雨未歇,滚滚乌云悬于夜幕之下。
后院,苏祈安气哼哼的斜靠着后巷小门,一边控诉颜知渺的言而无信,一边目送换上夜行衣的独孤胜和冷双,消失在湿漉漉的后巷尽头。
颜知渺挽着她往回走,轻言慢语的哄道:“独孤胜轻功好,可以带着双姐姐潜入监牢,我们一起去人太多,目标大,不便行动。”
苏祈安继续气哼哼。
颜知渺以退为进:“你以前不蹲过大牢吗,那地方去不去,又有什么稀罕?”
“我以前蹲过大牢!”
“蹲的顺天府的大牢咧,可棒了。”颜知渺与有荣焉地夸
苏祈安听她的夸赞,也有了些小得意:“赢钱那晚没跟我提过啊?”
“人家叫银浅。”
“你明明叫她叫的赢钱。”
“你听差了。”
“哼!”
“没错没错,她叫赢钱,我发音不准。”
一抬眸,屋檐青瓦之上,立着一位猛汉——常亲卫。
他拍拍背在肩头的包袱道:“属下务必将三样东西完整送回玉京。”
颜知渺肃穆神色:“一路平安。”
“还望郡主务必保重身体。”
常亲卫一个起落,带领着其余亲卫,跳上屋脊远去了。
苏祈安直接看愣了,这一个个的,跟跳蚤似的,真帅啊。
转念又发现这年头会轻功的人是真不少。
苏祈安期待地问:“我也会轻功吗?”
“不会。”
“银浅会吗?”
“她会。”
“你会吗?”
“我会,我比独孤胜更强。”
苏祈安挫败地耷下眉毛:“就我最没用,除了钱,我一无所有。”
颜知渺:你炫富的样子,真放肆。
苏祈安又问:“你身子还是不舒服?”
“没有的事。”
“那他为何要你保重身体。”
“只是简单祝福。”
“但你妆前妆后差别挺大的。”
这是能说的嘛!
颜知渺:“闭嘴!”
“妆前你脸色很苍白。”
“马上闭嘴!不然家暴你。”
为防止被家暴,苏祈安诚心实意补一句:“即便如此,也是好看的美人儿”
然后任劳任怨地陪着颜知渺去了庖厨。
颜知渺摩拳擦掌,扬言要再次亲自下厨,还是熬那一道虫草花胶炖乳鸽,理由是前日熬汤因自己晕倒而半途而废了。
苏祈安劝她最好顾及顾及身子,莫要太劳累。
颜知渺挽好裙袖,从冰鉴里取出被冰镇保鲜的两只乳鸽,放上灶台,不满地问:“你是不想我太劳累,还是质疑我的厨艺。”
“都有。”
颜知渺眼波一横,嗔视她:“我今天必须给你露一手。”
苏祈安便又有了新问题:“你以前没为我下过厨。”
“没有。”颜知渺取来当归、花旗等干货放入水碗中浸泡。
“那你以前肯定不爱我。”
颜知渺噎了一下,这……的确是她理亏的地方,心虚的辩驳:“你也没为我下过厨啊。”
“我会做饭?”
“不会。”
“那不得了。”
魔教教主不甘心道:“你除了有钱这一个优点外,简直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苏祈安不受她的干扰,思路极度清晰:“我有钱舍得给你花吗?”
“舍得。”
“有多舍得?”
“非常舍得。”
苏祈安站姿笔挺挺的,一副有理走遍天下的模样:“这不就结了!”
颜知渺愈发理亏了,开始所有女人在家庭争执落下风时都会做的一件事——翻旧账:“但你风流,玉京城的每家青楼你都去过,什么桃儿、画儿……的名字写满三页纸,数都数不过来——”
“你会下厨却不为我下厨,我有钱却给你疯狂花钱,由此是不是能说明我爱你远远胜过你爱我。”
颜知渺整个人呆住。
苏祈安闭了嘴,以为是自己把她惹怒了,嗓音低下去:“我开玩笑的。”
颜知渺却睫羽轻颤,这是她头一次听苏祈安说“我爱你”,颇感惊喜。
心中仿佛有千万朵红花一瞬开尽,千万只蝴蝶翩翩起舞,千万缕春风吹得她心神荡漾。
她嫣然一笑,娇媚地勾住苏祈安的右尾指,扭了扭腰肢,撒娇似的道:“你再说一遍。”
苏祈安疑惑她这莫名其妙的转变:“说什么?”
“明知故问,真坏~”
苏祈安:“?”
一直默默坐在窗边的泥炉旁,为自家郡主熬药的银浅:我不该这里,我应该在灶里。
那头,独孤胜已经敲晕了所有狱卒,带着冷双长驱直入,进了女牢。
“花姑。”冷双像是怕打扰到什么,在牢门前低低的唤。
花辞就蹲在角落,怀中抱着二丫,应声抬头,见是冷双,不禁惊喜着笑眯了双眼,将睡熟的二丫抱去一边后疾步走来。
“冷双,你没事、没事就好!”她上下端量冷双,欲要确认冷双毫发无伤,却见她再不是麻裙布衣,一身柔蓝衫子飘逸如花,整个人宛如一傲视而立的仙子,“你这是……”
“冷大夫,你来救我们了!”
“大家快醒醒冷大夫来了!”
二丫转醒,童声嘹亮清脆,吵醒此间牢房的所有人。
大家扑到牢笼边,央求着冷双快快救她们出去。
“嘘!别吵,别吵!”独孤胜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周遭迅速安静下来。
“狱卒被打晕过去了,要不了多久就会醒,我长话短说,”冷双道,“今夜不是来救大家的。”
此言一出,又惹来一阵小骚动。
“大家少安毋躁,先告诉我,你们为何会被抓住?”
花辞道:“你们迟迟未归,我放心不下,便派了俩小子冒险入县城去寻你们,他们一个没留意被官府的人察觉,捉进了刑房,没熬住严刑拷打招了向风寨的位置,对了,失忆的那小哥如今在哪?人可平安?你们为何迟迟不回寨子?”
“她已经和家人团聚,我们也为此事耽搁了多日。”
花辞:“这是好事啊!”
“你可知她是谁?”
“谁?”
“江南首富苏祈安。”
话闭,惊起“哇”声一片。
冷双接着道:“她的妻子乃是当今镇淮王之女云明郡主。郡主殿下感激大家对郡马救命之恩,答应为响风寨讨回公道,只是需要些时日。”
大家又激动了,热泪夺眶而出,怕是自己黄粱一梦,一遍遍询问是真是假。
独孤胜越看花姑越觉着花姑眼熟,忽然福灵一现,想起自己与花姑有过一面之缘,问道:“花姑娘可在玉京呆过?离京那日可有被人赠予过一笔银钱?”
花辞双眸一亮,愣了愣,也认出了他,轻快道:“你是那日替你家主子送银钱的人。”
“不错,是我,我家主子便是云明郡马!”
。
鸽子汤要文火慢熬,少说也要个把时辰。
将将熬好,独孤胜和冷双就平安归来,把监牢一夜游进行严谨汇报。
冷双道:“好在白日苏郡马绑了韩夫人,韩县丞眼下正焦头烂额的找人,无暇审问牢中的大家。”
独孤胜道:“巧的是花姑就是花辞,她半年前带领寨民建起的响风寨,所用的银两,正是郡马当时所赠。不过花姑也是真可怜,公主方才告诉我,花姑本也是灵桑镇的良家子,被猫妖捉去卖入玉京,入了三驸马府。”
“我竟然与花姑早有渊源。”苏祈安感叹无巧不成书,也感叹花辞命苦。
“老天有眼,也算郡马行善积德,花姑阴差阳错报了恩。”
苏祈安:“我这钱算是给对地方了。”
颜知渺指指灶边的小方桌,“坐吧,尝尝我熬汤的手艺。”
鸽子汤熬得浓淡适宜,每人分得满满一大碗,唯有苏祈安是半碗。
苏祈安不解也不服,要个解释。
颜知渺就坐在她身旁,端着汤碗,吹开汤面漂浮的油珠,淡淡道:“自己悟。”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