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中以和平大队和建设大队最为排斥和抗拒。
这两个大队的生产队长和大队书记本身对开春不去种粮食, 反而搞什么种茶这事心里就不赞同,他们的想法自然在语言和态度中表现出来,回到各自的大队后, 不仅没有安抚队员们的情绪,反而起到了煽风点火的作用, 一下子把两个大队的队员们不满的情绪煽到了顶峰, 觉得许明月一个女人根本没资格当公社书记。
“我看她就是乱弹琴!前些年开荒出来一些地, 就不晓得本分二字怎么写了,一个女人还当上了公社书记,也不看看这十里八乡有哪个公社书记是女人?也不晓得别的公事怎么看我们水埠公社, 正当我们水埠公社男人都死光了,轮得到她一个女人当家了!”和平一大堆大队书记40多岁的年纪,已经在大队部任书记多年, 想升到公司里去都没有门路,她一个女人, 年纪轻轻,几年时间就从一个离婚女人, 升到公社书记,怎叫他不眼红?
心中更是气不过!
只是很多人将这种情绪压在心底,没有表现出来, 此时见她上任公司书记后, 不好好带领公司搞生产, 偏偏要种什么茶叶, 一下子就有了发泄的理由和渠道,将不满表达出来。
这种心态之下,两个大队的生产大队长和大队书记回去后,传达了许明月的指示, 下面队员一听要种那没用的茶叶,立刻就炸了:“饭都吃不饱了,还种茶?种茶能当饭吃?”
“就是!多给我们想办法开荒种粮食是正经!”
有些话不敢当着许明月的面说,在自己大队就无所谓了,说的肆无忌惮:“把自己大队开辟出七八千亩地的良田,到我们大队了,不说想办法给我们开荒种粮,解决口粮的问题,倒是想新鲜点子,要种茶叶来了,炉山的山头上全是茶叶,也没看谁买了去,不当吃不当喝的东西,种起来有什么用?还真把自己当成了过去的江地主呢?江地主家能卖掉茶叶,现在种茶叶卖给鬼去?”
实在是建设大队和临河大队不过一条河道之隔,两个大队过往为了抢水又积怨甚深,这些年眼看着临河大队日子越过越好,蒸蒸日上,建设大队的人看在眼里,嫉妒在心里,许明月上任后,他们心里也期待着许明月也能带着他们富裕起来,对种茶树这事儿他们是真看不到了收益。
“一年到头都干不完的活了,好不容易开春这几天能歇一歇,还要去山上开荒种茶!”
他们仗着知情听不懂本地方言,说话也没有避着知青们,被叶冰澜听得一清二楚。
叶冰澜如今已经确定自己父母就在蒲河口农场,只是自己如今还没去看过他们,正一心扑在学习上,为接下来的教师考试做准备。
她心底其实还有另外一个想法,如今的公社书记是许明月,她自认见识能力不比任何人差,边想着先考教师岗位,未来看能不能转到干部岗位。
对于未来走向她是知道的,直到短时间内不可能回城,还需要待在这里多年,想要照顾他的父母,只是教师岗位显然是不够的,而现任公社书记不仅同是女性,显然也是有能力的。
到正月十五前,省城里的专家没有被请过来,江天旺倒是带了不少氮肥回来。
哪怕是一线之副县长,江添旺带回来的一车氮肥第一时间还是给临河大队送来,同时整个大河以南也在沤制农家肥,为接下来的春耕做准备。
与此同时,上次开会被带回去的临河小学招收新生的消息,也传遍了整个五公山公社。
“春华,真要送贵年去临河小学读书啊?”一个裹着小脚的身材瘦小的40多岁妇人,不舍得搓揉着面前七、八岁大男孩的脸。
她面前这个名叫赵贵年的小男孩,正是三年灾害结束后的那一年出生的,那一年风调雨顺,为今后都有这样的好年景,给他取名为贵年。
可能是他母亲自小身体不是很好,又在三年灾害中严重亏了身子,他母亲生下他后数年都不再有孕,家中老头儿老太太生怕媳妇不能怀孕,那几年把他看着跟眼珠子一样,生怕他夭折了,儿子没了后。
直到去年年底,才又产下一女,明明是长子长女,两人之间却差了七岁。
被喊住了的青年无奈的说:“叫贵年去读书,难道不是好事吗?”
“我难道不晓得读书是好事?可又不是只有临河小学一个学校?我们自己公社小学不能读吗?要去那么远的地方?这几十里的山路,要是路上遇到什么歹人,你叫我和你爹怎么活?”中年妇人抱着赵贵年哭的伤心。
赵春华无奈地说:“哪里就至于那样了?那学校是公社书记亲自督建的,还包一顿午餐,免费上学,现在哪里还找得到这样的好事,免费给你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