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城口音和大河以南的口音不同,临河大队的一听是外乡人口音,就打的更狠了,扁担和棒槌宛如雨下,噼里啪啦的打在他的头上、脸上、身上,不一会儿就打的他鼻青脸肿,口吐鲜血,身上全是脚印。
不是他们不想开木仓,而是许明月身后四十个人,一个个手里全都拿着木仓对着他们呢,他们才两把猎!木!仓!哪里敢开!木!仓!啊!怕不是瞬间就被他们打成个筛子!
不到片刻功夫,这些在吴城和吴城下面的各个公社作威作福、说一不二、搅风搅雨的人,便被打的宛如死狗一般躺在地上,哀嚎声不绝,没有一个能爬的起来的了,那两杆猎!木!仓!也被收缴了。
被打的最多最狠的王根生抱着头,看着站在一群军容严整的民兵前,目光冷凝的看着他的许明月,倏地大喝一声说:“许凤兰!你知道我现在什么身份吗?”
被江家村的一个矮壮男人用扁担在头上狠狠一扁担砸下去,王根生只觉眼前一黑,人就倒了下去。
人群一静,全都诧异的看着那个还不到正常成年人咯吱窝高,矮壮结实的男人。
他嫂子在外围看到吓了一跳,忙跑进来拉着矮壮男人往外面走,一边把他往人群外面拽,一边骂他道:“人家打架你上前掺合什么?就你这短胳膊短腿,被人踩一脚你就完了!”
一边拖,还一边悄悄看了眼许明月,把人拽到人群外后,忙又回去把晕倒在稻场上不省人事的王根生翻过来看了眼,探了鼻息,松了一口气,大声说:“没事,活着呢,你看都没流血!”
她随手在王根生头上一扒拉,好家伙,鸡蛋大的鼓包!
她忙伸手在那鸡蛋大的鼓包上揉了两下,想把那鼓包揉的消下去,又讪笑着收回手,在王根生人中上狠狠一掐!
她生怕王根生不醒,自家小叔子要背上一个杀人犯的罪名,这一下是掐的又重又狠。
王根生是被刚才那一扁担给打晕过去了,又不是死了,这么狠的掐下去,哪里有不醒的?他跟断了片一样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就见到一个身体干瘦的女人正狠狠掐着他的人中,见他睁开眼睛,笑的跟捡了十张大团结一样,笑嘻嘻地高声叫道:“醒了!你们看醒了!”
她心里松了口气,又伸手在王根生头上的鼓包上拍了两下:“你们看,我说就没事嘛!小事情,小事情!”
此时被围在稻场中央的三十多个人,没有一个人敢动。
他们很多人都是吴城边上公社的混子,根本不知道大河以南这边许家村的威名和野蛮,石涧大队和五公山公社的人倒是知道,可是他们手中不是有□□吗?王根生又成了五公山公社一把手,这段时间他们跟着王根生到处祸害人,所到之处宛如蝗虫过境,没一个人敢惹他们,但凡有敢反抗的,现在基本上都已经家破人亡,这也助长了他们的嚣张气焰,以为跟着王根生,有这几十个人和几把木仓,就可以横着走,谁成想在临河大队这里跌了跟头,一个个倒在地上‘哎哟哎哟’的痛呼着,一个敢说话的都没有。
只有醒过来的王根生条件反射的抬了抬自己曾经断过的腿,见腿是好的,这才松了口气,对许明月和江建军服软说:“兰子,建军大哥,我真不是来闹事的,我就是来问问,前几天有没有十来个知青到这边来,他们都是城里插队到我们五公山公社的知青,在我们五公山公社受了欺负,可怜的很,听说临河大队这边也有插队来的知青,不知道他们情况,想过来看看,哪晓得三天了都还没回去,到底是来我们五公山公社下乡的知青,等不到他们回去,我们也是心里着急,这才想来问问……”
许明月冷着脸走过来,对着他的下巴就一脚踢了过去:“兰子也是你叫的?”
王根生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脚,下牙齿突然装上上牙齿,众人只听‘咔哒’一声,那上下牙齿撞击的声音仿佛撞到了他们心里,光是听到那清脆的撞击声,他们的牙齿都仿佛跟着剧烈的一痛,心都跟着颤抖了起来。
王根生只觉得脑子一懵,鲜血便顺着他的嘴角流了出来,他清晰的感觉到了自己牙齿的松动,往外面一吐,没有吐出来牙齿,只吐出来一大团粘稠的鲜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