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明月在家只听到一声惨烈的‘啊~~~’, 吓了一跳,忙紧紧抱住阿锦,好一会儿, 见后院的惨叫声不止,这才放开怀中害怕的阿锦, 低声对她说:“宝贝, 外面来了坏人, 妈妈去看看,你在房间里不要出去,不要怕, 知道吗?妈妈会保护你。”
阿锦却紧紧抱住许明月,不让她出去:“妈妈我怕。”
她亲了阿锦额头一下:“乖,别怕, 妈妈在呢。”
她从柜子里拿了根早就藏在这里的粗木棍,对阿锦说:“要是害怕就躲在衣柜里, 等妈妈回来。”她出门的时候把房门顺手锁上了,出门的时候, 又把大门挂上锁,准备往后院走。
去的时候,又顿住了脚步, 来到大门前, 将横着的大木头, 横着别在院子大门上, 这样就有三道门栓,更加结实,就算外面有人想撞门都进不来,这才脚步一转, 又去了后院。
她后院地上的那种情况,跳进来的人,她怕出命案。
她已经听到了孟福生的那句字正腔圆的:“你们是什么人?”知道肯定是有人来了,人还不少,肯定是不怀好意的人。
一进后院,她就看到一个头栽进雪堆里,手脚朝上,腿脚往反方向倒在雪地里的人。
当初建好院墙没多久,她就在墙角的半米范围内,种上了荆棘藤,要不是干旱,很多荆棘藤都干死了,三年时间,这些荆棘藤早该爬了满墙,地上还种了荆棘丛,荆棘丛也都干死了,后来为了防狼,在荆棘丛外,又插了满地尖利的竹签,现在这些荆棘丛和竹签全都被厚厚的大雪覆盖,但雪是松软的,要是有人不小心丛高墙上跳进竹签阵中,不说被串成血葫芦,估计也不会好受。
王根生还算幸运的,他不是跳下来的,他是在爬墙时,墙太滑,又受到惊吓,手没把稳,脸朝下摔进来的,没有跳到竹签阵中,而是一头扎进了荆棘丛里。
虽说连日的大雪将荆棘丛都覆盖了起来,偏偏他倒霉,高墙遮挡了风雪,使得墙角这一块是雪落的最浅,覆盖在荆棘丛上的雪也没有其它地方的雪厚。
他这么大一个人倒栽下来,直接压塌了雪下的荆棘丛,荆棘丛上尖利的长刺透过松软的雪,一下子扎进他的脸上,连眼皮都差点扎穿,要不是有雪阻隔了一下,他眼睛恐怕都要被扎穿。
这要是平时,没有雪和荆棘丛做缓冲,他怕是脖子都要摔断。
而他的身体因为倒翻进了竹签阵,这一下扎的也是不轻,好在有厚实的棉衣棉裤,身体倒是没扎穿,在许明月进后院的时候,他已经疼的把头从荆棘丛的刺里拔了出来,一脸的血窟窿,双眼紧闭,眼皮上、脸上全是血,正捂着眼睛惊恐地惨叫着。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许明月就已经拎着木棍,对着他一木棍砸了下来,边砸边喊:“救命啊!有贼啊!家里进贼啦!”
她这么一喊,屋子里阿锦以为妈妈出了事,吓的也大哭了起来,扯着被锁住的房门:“妈妈!妈妈!谁来救救我妈妈!”
墙外的孟福生以为墙内的母女俩出了事,更是心急如焚,拎起在荒山上捡的粗木棍,冲过来对着几个人就打!
一边打一边高声喊:“许主任!许主任你们别怕,我已经通知书记他们了,大队书记他们马上就到!”
墙外的人爬墙被人抓了个现行,原本就慌,听孟福生喊大队书记他们要来,就更慌了。
王根明从来就不是会打架的人,更不会为他小舅子冲锋陷阵,在看到身材高大的孟福生的那一刻,王根明拔腿就跑,跑的时候还不忘拽上王盼娣:“你不跑还等着被打吗?”
王盼娣向来是个怂性格,被王根明一拉,立刻跟着王根明跑,夫妻俩个都跑到堤坝上了,这才喘着粗气,回头看江家村的方向,拉住王根明:“哎!根明,我老子娘他们还在荒山上,没跑出来呢!”
王根明不耐烦的拽开她拉他的胳膊:“跑一个是一个了,你看那些人,你打的过她们吗?”
王盼娣往江家村的方向一看,一大群拿着扁担、木棍的人往荒山来了,急的她原地团团转:“这可怎么办啊?我兄弟还在荒山呢?这么多人,不会腿被打断吧?”她拉着王根明,哀求地说:“根明!根明,我们去看看行不行?”
王根明怕死的往后面缩:“要去你去,我不去!”
王根明不去,王盼娣也不敢去,两个人就在堤坝上焦急地等着。
孟福生打人也不是乱打的,首先就对着人群中两个男人去的,王根明跑的快,谢二牛因为担心王招娣,加上他原本性格就不是爱闹事的人,承受了孟福生最多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