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应主动凑近他颈间嗅了嗅,说:“之前那个。”
是一种既平静又野蛮的味道,像潜伏的藤蔓。
许应这番突然靠近的举动让傅朝年不自觉屏了下呼吸,“好。”
许应看到他耳缘有点红,顿时觉得很稀奇。
他唇角很快地弯了一下,轻声问:“所以傅律师调整好了吗,打算什么时候从我身上起来?”
“…嗯好了,抱歉。”傅朝年后知后觉地起身,他回到驾驶位,抬手摸了下颈侧被许应鼻息打热的那一块皮肤,过了会儿才发动车子。
是的,简称约会。
傅朝年提前问过许应想吃什么,许应说川菜,所以傅朝年就订了川菜馆。
傅朝年在对面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看他表情虽然冷冷淡淡的,但一开一合的嘴唇却十分红润,好像被人亲吻过一样,很勾人。
“许老师好看。”
“想许老师。”傅朝年眼底藏着温柔的笑意。
他的直白一向是许应的死穴,许应看他两秒,不说话了,低头吃自己的东西。
许应仰头喝水,喉结上下一滚,含糊应了声。
傅朝年盯着许应削瘦的下巴,突然皱起了眉,“你怎么瘦了?”
许应放下水杯,神色平淡地看了傅朝年一眼,心说托你的福。
他睡不好心情就浮躁,饭也吃不好,睡眠和饮食乱得一塌糊涂。
——但也只是想想。
傅朝年的神色有些许凝重,他告诉许应工作再忙也要记得吃饭,身体最重要。
傅朝年哑然。
他觉得每天晚上在律所加班加到恨不得废寝忘食的傅律师不配教育自己。
“他回家?”
“他都可以回家,你怎么不回?”
“至于我……”傅朝年但笑不语,目光灼灼地看向许应。
他算听出来了,傅律师分明是意有所指。
…
外面的雨终于停了,雨后夜晚的空气闻起来格外清新,还有淡淡的草木香气。
傅律师介绍说这家花园剧院算是小有名气,巢式建筑风格,面积不小,平时有话剧也有歌剧演出。
话剧他以前倒是一个人去剧场里看过一回,不过那时候去的小剧场是看起来就像要倒闭了的那种,位置在距离火车站最近的一个公交车站点附近,有点破旧,也没几个观众。
许应眨了下眼,似乎陷入回忆里,过了几秒,他说:“《玩偶之家》。”
许应其实已经不记得女主人公叫“娜拉”了,傅朝年这样一说他才想起来。
今天这场话剧也是傅朝年提的,许应什么都没问就答应了。毕竟他对看什么无所谓,只是享受和傅律师约会的感觉而已。
“以前会看的多一些,我爸妈喜欢,国外带我的老教授也喜欢,读书的时候他还带我写过两本。”傅律师说:“但回来工作之后就没怎么接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