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不说,朝大将军可谓是把穆桦的脾气拿捏得死死的,说是两天消气,那绝不会捱到第三天,果不其然,两天后的清晨,穆大人又熟门熟路地从将军府后墙翻了进来,不过这次,他再不是一个人。
朝汐被穆桦从被窝里拽出来的时候天都还没亮,她睁着惺忪的睡眼,眼神涣散又迷朦地看着穆桦,以及他身后容翊和匕俄丹多。
坐在花厅正中的朝汐打了个哈欠:“是我眼花了,还是他俩真来了?”
穆桦一个白眼翻上天,十分不拿自己当外人地坐在她旁边,嘴上更是丝毫不让:“没来,你做梦发臆症呢,今天看不清人,明天就该瞎了。”
朝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随后一脚踹在他的迎面骨上。
穆桦:“……”
他娘的!
朝汐人模狗样地揉了揉眼:“多谢,这会儿看清了。”
穆桦:“……”
他娘的!
容翊对于他们二人之间的打闹早已见怪不怪,与他而言,只要是祸不及匕俄丹多,就算是他们二人拔刀相向,互相将对方砍成滚刀肉,他也可以视而不见。
“这是我前些时日从医术古籍上查到的。”容翊边说着,边从怀里掏出一袋叠包整齐四方药包,“你可以试试。”
朝汐皱了皱眉,没打算接:“什么药?”
容翊:“古药。”
朝汐还是没动。
容翊见她依旧没有伸手的意思,便将药包放在了她手边:“这药猛烈了些,且见效极快,用时只需一钱便可,只是……”
话说一半,容翊顿住了。
朝汐:“什么?”
见他说话有所隐瞒,朝汐心中预感不对,飞快地抬眼看了一眼穆桦,妄图从他那儿获取一星半点的心安,然而穆大人此刻却还因为她刚才那一计黑脚生着闷气,无心搭理她。
朝汐又把目光转回去:“只是什么?”
“只是,”窝在一旁当壁花的匕俄丹多骤然出声,凑热闹地探出了半个脑袋,如狐一般的桃花眸子里布满了幸灾乐祸,“这药不是给你用的。”
朝汐一怔,悄悄瞪了一眼容翊,缓慢伸出手,将信将疑地拿起那包古药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这两年她吃过的补药无非就是当归,玄参一类,味道也都了然于心,所以这包不起眼的古药一开始并未引起她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