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人愿意上去找麻烦,可生意还得做,客人出不了面的事自然就要由小厮来做。
“哎呦客官,您可仔细点身子,这台阶多凉啊。”小厮也是在风月场里摸爬滚打过多年的,一张嘴见人说人话 见鬼说鬼话,灵巧得很,嘴上讨了巧,手底下的动作也没闲着,掺着朝汐就要往楼上走,“来来来,我带您寻个雅座,您呀——诶?怎么是公子您?您怎么在这儿?”
“怎么?”朝汐被他拉起来,听他问话这才扭头看了一眼,是刚才一直给他们端茶端酒的那个人。
小厮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奇怪,皱着眉毛看着朝汐,好半晌才道:“我还以为公子您跟那位小公子都在楼上呢。”
朝汐一怔:“楼上?”
小厮点头:“是啊,方才我还见着那位小公主在三楼与人说笑,我还以为是跟公子您一起上去的呢。”
朝汐眨了眨眼,三楼?
三楼不是……
朝汐猛吸了一口凉气,一把抓住小厮的手腕,她的手劲儿极大,莫说是普通人,有时候就连韩雪飞都吃不消,这样猛然一抓,小厮感觉自己的手腕都差点断在她手里。
“哎哎哎……疼!疼……”小厮疼得吱哇乱叫,“嘶……公子!公子您快松手!疼!”
朝汐也顾不得道歉,松了手后眼睛瞪得老大,直勾勾地盯着他,看得小厮心里直发毛:“她什么时候上去的?”
小厮一边揉着自己已经发红的手腕,一边慢慢说道:“应该有些时候了吧……我方才看见他是上去送酒菜的,这也得……一刻钟了?差不多,得有一刻钟了!”
一刻钟?
朝汐觉得自己脑仁都在疼,匆忙道了声谢,奔着三楼就上去了,可等人到了三楼才想起来,自己忘了问那小兔崽子在哪间房里。
三楼除了最东侧是个连排的落地窗之外,其余三面皆有无数间厢房,事已至此,她又不好再下楼去寻老鸨,省的误了人家的生意,只得一间一间捅破窗户纸往里去看,一连看了五间都没找到人。
第六间时,她刚准备抽/身离开,却猛然听见窗户底下传来一阵窸窣的响动,目光向下低眼一看,窗棂之下,这小兔崽子正抱着那盘藕粉桂花糖糕吃得不亦乐乎,目光灼灼地盯着屋内不远处的那张檀木雕花的大床。
朝汐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整个人晃了两晃,差点一个踉跄跌近屋里,勉强才撑住身子。
亲娘啊。
那张雕花的大床上正躺了对穿了甚是凉爽的鸳鸯,男的赤裸着上身,露出精壮的臂膀,下身松松垮垮地挂着一条亵裤,似掉非掉,躺在底下的小娘子更是清凉,全身只剩一件大红色的肚兜,只看一眼,便会让人觉得小腹上猛然窜起一股无名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