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晴咬紧了牙关,可唇齿间还是溢出了一声闷哼,只一下,几乎让她丧失了浑身的力气。
“你抓我来,到底想做什么?报仇吗?”桑晴有气无力地问道,“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是真有种,大可以到北郊去,将先帝从皇陵里拖出来鞭尸,欺负我算什么本事?”
“你们杀我子民、犯我国土,甚至连我国王上都死在你们手上,简直犯下了不可饶恕的滔天罪行!”霓麓嘶吼道,“我珂罗神女一族是多么纯洁的生灵,多么高贵的血统,竟也被你们这些中原人玷污欺辱!我今天就要在你身上,找回我们神女一族的尊严!”
“你少在这里自我麻痹了!假惺惺地演给谁看?”桑晴终于忍无可忍,怒声吼了回去,“你们不仁不义在先,觊觎我国疆土兴兵来犯,最后惨败而归,却还搞得自己像是受害者一样?胜者为王败者寇,将你进献到我们大楚的皇宫里也是你们南珂罗国王做的决定,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若是早知道你是这样一个心如蛇蝎的女人,我们躲都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同意将你带回来?现在跑来我这秋后算账?霓麓,你不觉得太晚了吗?”
霓麓瞠目欲裂:“闭嘴!你胡说!你胡说!”
“我胡说?”桑晴冷笑,“输不起就说输不起,没种就说没种,在这要死要活地给我演戏看又算怎么回事?还纯洁?高贵?我呸,我看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只知道在这里狺狺狂吠!”
“好,好!”霓麓怒极,失笑道,“怪不得你皇兄当年都夸你舌灿莲花,那时我还不信,今天倒真是见识到了南楚大长公主的威风!我欺负你?呵,你说对了,我今天还就欺负你了!”
话音刚落,又是一鞭,紧接着第三鞭,第四鞭,石室中只听得见鞭子声响,声声恐怖,不多时,桑晴身上的白色里衣便已经被染成了血红色。
霓麓像是打累了,她停了下来,看着桑晴,字字寒冰刺骨:“桑晴我告诉你,你也少在这里巧言令色,天宁帝当年仗着朝晖横行中原,那我便借他的手,毁了他最忠爱的臣子,桑檀现如今也同他一样,依仗着朝汐便无法无天,你们桑家不是觉得,有了朝家便可以独霸一方、无所畏惧吗?好啊,那我就先把朝家毁了给你们看!看你们到时候,还能指望着谁?”
她边打边道。
又是三鞭,三鞭下去桑晴整个人都昏死了过去。
霓麓又是一桶雪水将她浇醒,桑晴只觉得这具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耳边回荡着鞭子狠狠抽在皮肉伤的声音。
桑晴死死地咬住牙关,低声笑了起来。
可越是笑,霓麓抽得越是狠厉,她像是只发了狂的疯狗,不管不顾地要将自己所有的怨气全都发泄出来,她嘶吼着,她狂笑着,她大叫着,她怒火中烧,她气急败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