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汐没接话,踮起脚尖看了看,远处是坐在凳子上的尚书大人,大人脚边还放了个筐,只不过有些出师不利,到现在了还没开张,又往旁边一瞥,左右两侧章伯和霁青像是两个门神一样,不远处是穆桦,靠着柱子,一脸的事不关己,再有的就是一些她认识或不认识的文武官员。
环顾了一圈,却惟独没看见柳相。
乌黑的眼眸中不免有些疑惑,她看向董晋良:“怎么不见柳相?”
“柳相?”董晋良闻言扭头看了看,似是瞧见了什么,了然道:“应该是告假了,你看那儿,柳相府里的客卿,叫容翊,往年柳相告假都是由他来说的,想来今日也是如此了。”
朝汐“咦”了一声,问道:“一个客卿而已,竟能进的了皇城?”
董晋良压低了声音解释:“这是柳相府上最为看重的一个门客,想当年皇上和柳相在御政殿谈事的时候,就是他在一旁伺候的。”
朝汐点点头,又仔细端详了那人一番。
说话的功夫里,竟渐渐已经卯时五刻了,午朝门外,人越聚越多。
午朝门里,小皇帝桑檀看着空空如也的金殿直愣神,刘筑全默默地站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喘。
桑檀今天起冒了,原本都是等着文武群臣到齐站好了,约莫卯时上殿就行,今天他却是怎么都睡不着了,寅时五刻便坐到龙椅上等着了。
可是这左等等不来人,右等也等不来人,唯有一个刘筑全站在一旁跟自己大眼瞪小眼,这可怎么行?
“刘筑全。”桑檀清了清嗓子,“人呢?”
“那谁知道去?”刘筑全心里犯直嘀咕,可是不能就这么跟皇上说啊,略一沉吟,小心道:“陛下,这……没人啊。是不是您给各位大人都批了假了?”
桑檀眉心微皱:“胡言乱语,近日里除了朝子衿,还有谁朕给批过假?朝会之期,一个两个忘了就已经是天大的罪过,文武百官还能都忘了?”
刘筑全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忙跪倒在地:“奴才失言,还请皇上恕罪。”
“起来吧。”桑檀心中疑惑,于是又吩咐道,“出去看看去,怎么回事。”
“是!”
刘筑全站起身来往外走,不多时又回来了:“陛下,文武群臣都到了。”
桑檀:“到了怎么不进来?还要朕去请吗?”
“那个……”刘筑全战战兢兢,斟酌着措辞,“陛下,进不来……”
“进不来?”桑檀一愣,“怎么进不来?”
刘筑全:“要……要票。”
桑檀:“……要什么?”
刘筑全欲哭无泪:“要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