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大雍,格外的严寒,一些地方冻死了不少的人,活不下去的成了流民四处劫掠,盗匪横行。
剿匪的兵跟匪贼也大差不差,如蝗虫过境吃拿卡要,越来越多的流民里渐渐有了领头的,叛乱爆发。
当地的官员意识到事情闹大了,急急围剿,却连连失利。
叛军的势力逐渐壮大,惊动京都。
将军领兵南下,军粮供给,留给赈灾的则更少。
饿死者众,不少地方发生动乱。大雍乱象四起。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一层层的盘剥组成大雍朝,最底下的连命都快没了,只能杀出条生路来。
青蘅从弃婴堂出来,望见这漫天的雪。
如此美丽。
却要用不知多少人的性命去换。
婴儿的哭声言犹在耳,青蘅垂下眸,上了马车。
晚餐时,她突然对他说:“我们都是罪人。”
她说这话时是笑着的。
“好多人冻死在街头,而我们大鱼大肉,”她挥了下手,侍从都退了出去,贴心地关上了门窗,“王爷,是我们吃掉了他们的血肉吗。”
她走到他怀里,张着腿,问他,吻他。
王爷着迷地沉浸。
她倏然不高兴,不要吻他了。
瑾王搂着她,呼吸炽热:“总有些人会死,即使我不希望。一个王爷的命,是用金钱权势堆起来的。没有的人,就掉到泥地里,出不来了。”
“他们窒息了。”青蘅总结说,“他们的尸体堆起的楼阁,我们悠闲走过。”
瑾王寡淡道:“总有人站塔尖,总有人死塔底。千百年都如此,以后也不会改。”
青蘅笑:“我不怜悯任何人,我只可怜你,若是摔下去了——”
瑾王吻住了青蘅的唇,她不祥的话堵在了口中。
耳鬓厮磨,如胶似漆。
衣衫垂落,他捧起她多余的虚假的慈悲心。
青蘅后仰着,喘气。
瑾王拍打了一下,晃了晃,青蘅发狠,俯下身咬住瑾王的脖颈。
尖牙利,改咬为舔,血不好吃,还是不要了。
瑾王笑:“舍不得啊。”
青蘅软在他怀里:“你死了,我又得找个丈夫,还是不要了。”
多麻烦,她只想在这个寒冬里取暖。
发.春的事,要等到春天。
瑾王喘着气:“混账,王爷死了,王妃陪葬。”
青蘅笑:“把我的衣服拿去,你到地府了,只能绞缠着我穿过的衣衫求欢了。可怜的王爷。”
她咬着唇,羞涩、撒娇,瑾王捧起她脸蛋:“你永远,永远都只给我留下快乐。”
他穿过她的身,却进不了心半分。
永远只有欢愉,永远都是情事。
身体挨得越近,她的心飘得越远,飞到高高的月亮上,碎掉了。
洒下的只有余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