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窑子里也就是个万人尝的货,贩夫走卒谁都能舔几口,脏玩意儿,留她清白还不够,妄想更多。
老太爷越想越是心神糜烂,恍惚间好似回到三十出头的年纪,正做出些眠花宿柳的勾当。
一番下来,老太爷只觉热燥,将茶又端起来几口饮尽,终了却恨起来,只恨三儿他疼爱到放肆,眼一定,将茶盏整个摔下!
二少爷今年十七了,也没娶个正妻,大白日的拉了丫鬟在房里活动。
丫鬟羞怯推辞,二少爷摸摸她脸:“羞什么,你全身上下哪里我没摸过,又不比青蘅叫人瞧不得。”
丫鬟听了脸一白就要掉下泪来,二少爷捂住她眼:“歇歇,没有那模样,就别学那娇气。”
丫鬟这下可真哭了,二少爷只觉得烦,三两下扒了她衣服:“都说了娶妻后就抬你做姨娘,你妄想些什么有的没的。”
丫鬟嘴唇颤了颤,终是没敢说出实话来。
都是一样的姑娘,她清白身子给了二少爷不止是图那姨娘的富贵,也真存了几分真心。
可二少爷先前还哄哄她,如今得了手却是哄都不哄了。
只怪她没把持住,叫二少如此轻易得了去。眼下也只有随了二少,保住那许下的姨娘身份。
“那……那二少爷答应奴的,一定会给奴。”丫鬟怯声娇气。
二少爷一边操劳一边应付:“嗯嗯,给你,都给你。”
草率的意味儿没有掩饰半分。
丫鬟心冷了半截,却也只能扒住二少爷的背,否则还能去哪,她这样失了身的,难道真要随便配个马奴小厮,再生几个家生奴出来吗?
她实在不想过为奴为婢的日子,她做不到,就让她儿女改改命,也算她积福积德,求来世投个好胎罢了。
蝇营狗苟藏污纳垢的赵宅里,也就大少爷这儿貌似清净几分。
大少既没拉丫鬟办事,也没想些上不得台面的事,真心真意读着书准备着科考。
赵家算是这座城的地头蛇,大地主,老爷在世时,京城不得了的大人物来了,赵家也接待过。
明面上的账上钱全是赵家的,私下里却要给权贵大半。
至于是哪位权贵,老太爷没讲,大少心里也猜出几分。
自从老爷死后,明面上的活动只能由老太爷重出江湖。
老太爷没准备把这些交给大少,只叫他读书科考当官去。
大少越是读圣贤书,越是明白赵家的罪恶,但他生在这个家,还能剐下不成?
庄子里的男奴女奴配配对,生出又一串串奴隶来。老爷在世时,看上哪个女奴就要了哪个,即使那女奴还怀着孕呢。
他亲娘也是一年一年生,生三弟时难产血崩丧了命。
越是痛恨越是挣扎,他越是一头扎进书里来。
可当夜深人静时,立志要活出个不同样子的大少爷也难免沾了宅子里的风气,看不进书只望着烛光瞧去。
中秋夜,灯烛亮,他却不敢瞧去,只能余光里隐隐瞥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