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鹤转过身朝身后看去,包裹伞骨的伞帽与墙体发生摩擦“咕啦咕啦”响了动几声。
身后没人,姜鹤把重心放稳,一只手向上抚上虞苏时的后背,干燥的,再缓慢往下移了一掌宽,手背正好接到滴下的一滴雨水。
他失笑道:“没东西尿你身上,是雨水淋湿了。”
虞苏时闻言抬起跨往上咕涌着挪动屁股,手里的伞上下乱窜,内部的伞骨打到他的额头,前部分的伞面扑到了姜鹤脸上。
“现在呢?”他歪头去寻姜鹤的眼睛,闲置的左手无意识地往人脖颈上搭。
手心的温度高出体温许多,滚烫炙热,似乎还出了些汗,有些潮湿感,明明是虞苏时的手在那里放着,却偏偏是姜鹤感受到了颈部处由脉搏跳动引起的“突突突”的动静。
虞苏时见对方半天不回答,又问了一遍,“姜鹤,现在呢?还有淋湿吗?”
姜鹤道:“已经淋湿了,现在也还有。”
顿了顿,他又说:“伞太小了,除非你下来自己走。”
“……我不要。”虞苏时往下一卸力,左手擦过姜鹤的喉结攀上姜鹤的右肩,下巴垫在左肩上,开始新一轮的絮叨,“脚没有力气,好累呀走不动了……姜鹤,我屁股有虫子再爬的……我肚子好撑,眼睛好黑……”
姜鹤稍稍加快了步伐。
从渔茶村出来替踏上环岛线后,姜鹤才发觉肩背上的人好像有一会儿没闹动静了,朝左偏头看一眼,虞苏时竟然是睡熟了,但睡熟了手里还稳稳握着伞。
雨势渐大,到了公路上风也刮得起劲,回到家进了客厅,姜鹤把人先放在沙发上,从手心里把伞把抠出来后才将人一把抱起来送去卧室。
虞苏时的卫衣湿了小半个后腰,有些地方甚至可以拧出水来,裤子也不能幸免,屁股那块又潮又湿,睡觉是肯定是不能穿着睡的。
“虞苏时。”姜鹤抱着虞苏时站在床边喊了一声。
虞苏时没反应,姜鹤扬起声调又喊一声,“虞苏时。”
虞苏时这才慢悠悠地睁开眼睛,看见姜鹤后,酡红的两颊绽开一个笑,抬起腰把手往人脖子上一环……
“……姜鹤,我扶好了!”
姜鹤捻了捻指尖,他的手心里都是汗,且都是一瞬间发出来的汗,十几秒后他才开口,“虞苏时,已经到家了。”
闻言,虞苏时扭头扫量着周围的环境,半晌过后才把房内的陈设跟脑中搜寻到的信息匹配上,看到柔然的大床就在身下,虞苏时随之撒了手就往后倒。他的动作在姜鹤预想之外,恍若旧影重现般,如虞苏时一个月前从阳台上掉下来姜鹤没能顺利接住人,这次也没能顺利地把人捞回来,反而在惯性作用下也倒了下去,结结实实地砸在虞苏时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