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苏时稍稍红了耳根,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二十多年前鹭屿经历过一场大台风,台风所过之处房屋损毁无数,老百姓的网箱、鱼排什么的都飞个干净,就连海堤都决口崩溃了。”姜叔说着看向姜鹤,又道:“那会儿你还小,我都还年轻着。现在岛上老百姓的房子都是我们灾后重建的。”
二十年前,姜鹤年龄虽然尚小,但早已经到了记忆清晰的阶段。灾难总是更易被铭记,于是他给虞苏时打了一剂预防针。
“不要报高期待,家园都是在废墟上一次次重建来的,多少年过去,有些无主的房屋被毁了就有可能永远埋在地底下,还能不能找到可难说喽。”
“我知道。”虞苏时向姜叔道了谢,蓝灰色的眸子旋即倒映出姜鹤的身影:“我找的不只是房子,相对而言,一段被承载的记忆更加弥足珍贵。”
有形的事物终归一天会消亡,他们本身并没有意义,大多人对此感到难以忘怀的只是曾经赋予在上面的情感。
就像一个人的名字,每一个汉字都是有形的,而人的意识中对汉字的观念以及呼唤时的声音,才是这个名字最重要的部分。
“哇——好有深意的话。”姜鹤抿唇憋着笑,歪头眨了一下左眼:“你这样显得我认识很肤浅。”
又来了。
他就正经不了三秒钟。
虞苏时没什么情绪起伏地说:“当然,因为我从不写口水歌来博人眼球!”
姜鹤听出虞苏时在阴阳他,爽朗地大笑起来。
“行了,我们这也算是有实质性进展了,苍蝇头长回来了,等吃完饭下午就去渔头村探探。”
虞苏时:“你才是苍蝇。”
姜鹤一手叉腰,一手从上划到下展示自己,道:“胡说,我可是年轻有为,稳重可靠的南盂岛——岛、草。”
“参赛选手就你一个?”
“嫉妒我?”
“……”
还岛草,稻草吧。
虞苏时手指一勾重新戴上墨镜,而后头也不回地离开原地。
第6章 柳阿奶和晓晓
午饭过后,姜鹤提着打包给姜唐的饭盒先去了咖啡店。正午时分,店内的游客依旧不少,大多是在休息逗猫,有几个女孩占了一隅正讨论上午的出片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