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的血顺着他浅色的长裤衣料，印染而出。

紧张推开休息室的门，看到的就是两个绑着石膏，并排坐在轮椅上的人。

看他喘着气推门而入，一老一少地齐齐整整放下牛奶玻璃杯，同步缓慢地眨眼看着他。

褚峥：……

褚峥的视线停留在容攸然的腿上，容攸然换了条医院的裤子，而裤子被剪开了，从膝盖一直到脚踝，上面打了长长的白色绷带，看上去很可怜。

“我没事……”容攸然转过视线，忍不住摸了摸发痒的鼻尖，刚想继续解释他没事，眼前的男人突然疾步上前，单膝跪在他面前。

跪在他面前的时候，容攸然忍不住屏住呼吸。

话音刚落，容攸然很明显的看到褚峥下颌线绷紧了。

还是褚老爷子看不下去，站在中间打哈哈：“你就别欺负攸然了。”

“他没欺负我。”

老爷子：……

可容攸然还是觉得自己仿佛在狂风暴雨里煎熬，他宁愿褚峥说点别的骂他，或是像之前那样阴阳怪气他，也不想褚峥现在一声不吭。

容攸然低着头，一言不发。

半蹲着的姿势，褚峥需要抬着头才能看见容攸然的脸；容攸然似乎的不高兴，眼皮子耷拉着，又很委屈，就像做错了事拼命道歉却没有用的小孩，只自己缩着头站在墙角，一言不发。

他的心软了。

褚峥起身淡淡道：“谁把你打成这样了。”

容攸然原本的心情闷的要命，但因为褚峥这句话，瞬间涌入了几丝新鲜空气。

容攸然板着脸，严肃的抬头看他：“我打架就没输过。”

褚峥觑了容攸然一眼：“从不打架？”

褚老爷子还不明所以。

褚老爷子从牙缝里挤出几句解释：“攸然都是为了护着我，都怪那个破轮椅刹车失灵了，要不是攸然接着我，我早就摔下去了。”

外面突然从阳光灿烂变得大雨倾盆。

下了雨天就更冷了。

冬天的衣服布料很厚，瞬间隔断了恼人的寒风。

董秘一见下雨就打了伞在外面私人医院外面的。

董秘以为自己眼花。

怎么坐轮椅还能复制粘贴？

不过各自腿上打了石膏的模样有些好笑。

天气冷了，容攸然穿的单薄，褚峥言简意赅。

“好的。”

褚峥低低地看一眼。

“装乖没用。”褚峥垂眸看他，无情地道。

褚老爷子的车放不下两个轮椅，所以容攸然最后上了褚峥的车，男人力气很大，改变了车后座的座椅分布，褚峥居然连轮椅带人一起搬上了后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