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辅导容攸然写作业，容攸然带着伤，懒懒散散地把没写几个字的试卷拿出来，没坐五分钟，就去吹风扇，去吃绿豆汤制成的冰，或者和翻进院子的野猫吵架，就是不写作业，麻烦死了。

不过那个年纪的小孩儿就是欠收拾。

现在，保持一个动作许久的容攸然终于有了动作，他偷偷摸摸看了眼手机。

【小容没饭吃：还没走？】

容攸然的心脏没出息地跳快了一下。

【褚峥：不渴。】

容攸然敲敲打打，他还要好久，就见褚峥发了一条。

容攸然把前面的一一删除。

【小容没饭吃：那你等一会儿，我待会开你车回去】

十一点半，霍曙明才大喇叭喊着收工。

容攸然肩膀也有些酸。

他动了动手肘，从收拾好自己的文件包和电脑，又从旁边抽了两瓶矿泉水。

容攸然没理他：“哦，那我一个人喝两瓶。”

容攸然过去的时候，褚峥已经下了车，男人靠着不远处的树，不知道在看什么，肩线平阔，头颅半垂，手机的灯打在他脸上，渲染出一片明明灭灭的好看光晕。

褚峥熟稔接过：“还行。”

有什么东西擦着容攸然的腿就过去了，等容攸然反应过来，心都跳到嗓子眼。

霍曙明也吓个不行：“我没想到这条路前面有个坑！”

霍曙明也是真吓到了：“对不起！对不起！我一定小心！小容你没事？小容？小容？”

“没事就好，吓死我了。”霍曙明不和容攸然和褚峥说话了，他转头打着车上的灯，想把车从坑里开出去。

这个点儿暗夜浓郁，只有三两只虫儿还在叫，夜里的风都是冷的。

“没事，一点都没蹭到。”

褚峥皱眉：“外套拉上。”

容攸然手上都拿着东西，他想着早点上车就好，车里不会冷。

“怎么……”容攸然后面一个字还没出口，男人就已经停在他面前，就像一座巍峨高大的山，裹挟着浓郁夜色笼住了他，容攸然感觉自己的衣摆被人往下扯了扯。

还往上顶了顶。

然而这次不是错觉。

很快又移开了手。

容攸然只觉不妙。

容攸然使劲又手背蹭了蹭下巴，板着脸：“没有。”

容攸然闭了闭眼，现在就想把他掐死。

霍曙明：“？？”

等褚峥看着给他打开车门，容攸然还顶着张红彤彤的脸。他的下巴藏在竖起的衣领里，他看着后面的褚峥，还是想挣扎一下的。

只是语速莫名有些急：“等等……”

容攸然睫毛飞闪：“我要是说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