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攸然有些慌乱，耳边都是烟火的响彻声，炸的他脑颅嗡嗡的。他本能地去看褚峥，没想到男人也看向了他。四目相接，褚峥黝黑的瞳仁映着他的脸。男人眼形狭长，即便半眯着，那也是一种很认真又很莫名的眼神，专注又有侵略性，似乎想穿透他的外表，剥离他所有外衣。

然后等照片都拍完了，他才想起来了自己煞笔一样捧着杯奶茶。

褚峥收回手，接过手机。

噗通……噗通……

容攸然还没缓和好，他揣了杯奶茶，直到最后一颗烟花绽放，他的心还砰砰直跳。

视线再往下，就看见容攸然红红的脸蛋，还有别扭咬着的下唇，比之前更红润。

“要不要看照片？”褚峥后退了稍许，他才摇摇手机，“应该拍了几张。”

容攸然撤回自己打量他的视线，心跳还是有些快：“两个大男人的照片有什么好看的。不都是两个胳膊两条腿。”

容攸然等了许久都没等来他的声音，又把头扭过去，十分不好惹地威胁，“要不你重新问一遍。”

“嗯。”容攸然凑过脑袋去看他手机，还很自然地当刚才的话不是他说的，“当然要看，我要看看我被拍得有多帅。”

事实证明这张照片拍得的确不错，褚峥手机是最新款，像素很高，夜景拍摄都没什么问题，在璀璨烟火背景之下，他们两个人紧紧靠着，十分养眼。

容攸然慢慢拧起了眉，他看了眼褚峥，又看自己，又看褚峥的鞋，再看自己的鞋。

容攸然抬头，这次他看褚峥需要抬头。

这个发现让容攸然更不对味了。

他都已经一米八，褚峥还比他高半个头，现在他看褚峥的时候居然还抬着头！？

褚峥虽不解他为什么这么问，还是顿了顿，点头应下：“嗯，大概长了六公分。”

容攸然不可思议：“六公分，那你现在一八九了？不对，你那时候都二十一了，怎么还长啊！”

他之前就觉得褚峥个子高，但没想到这人都成年了，还能长这么多。

容攸然捏了捏奶茶：“那也没你高……”

不对，也不是不能看，顶多就是自己不抬头的时候，褚峥会看到他的头顶。

容攸然伸手拐了拐他，用气声道：“感觉呼吸怎么样？”

容攸然微酸：“上面的空气是不是很清新？”

容攸然刚想说自己不想知道，他才二十一，他也能长。

容攸然：？？！！

“放、放我下去……”

“什么怎么样！”

容攸然觉得他就是那个被围观的傻儿子。

这句话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

“……不怎么样！”

容攸然现在只恨不得回到五分钟前把那个阴阳怪气的自己给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