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峥给他倒了热水：“嗯？”

水汽蒸腾，他顿了两秒：“是我主动打那个齐楚凡的，本来我以为低个头认个错，这事就过去了。”

褚峥却沉言：“那这事是你的错？”

他不觉得他有错，甚至觉得齐楚凡挨的那顿打还轻了。

所以容攸然摇摇头：“我觉得不是。”

容攸然：“……”

灯光温和，宛若水乡的粼粼波光，让容攸然的眉眼都柔和几分，他蜷着手指，不知道在做什么动作，指腹上的小红痣若隐若现。

到底是什么让容攸然的尖利菱角都变得柔和。

或许……他知道。

不高兴容攸然低头，自己一路往前走，更不高兴，当初那个轻易抛下容攸然离开的自己。

不想容攸然这顿饭都吃的不安生，褚峥扯了扯嘴角。

容攸然还是那样湿漉漉的眸子，看向他的眼神很是莫名。

想起刚刚容攸然指责他浪费，褚峥微抬眼眸，许久后，男人才舒缓眉线，他看向容攸然，视线稍有玩味。

容攸然瞳仁惊扩：“啊？”

容攸然：“……哦。”

不过二十分钟，桌上的菜都被容攸然一扫而光，但褚峥没没事吃什么，男人只慢条斯理地端看着手机，表情很是淡漠。

容攸然捧着碗，思绪开始飘飞。

“吃饱了吗？”褚峥抬首。

容攸然收回揉肚子的手，这才想起自己该去结账，看着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的褚峥，容攸然愣了愣。

褚峥低眸看他：“怎么了？”

褚峥：“……直走左拐。”

说是去洗手间，褚峥却看着容攸然的方向跑了偏，直走到尽头，容攸然突然来了个右拐，高瘦身影消失在山水的墨画屏风中。

褚峥刚想跟去，又停下脚步。

容攸然没走错。

大概他也是过来付账的，只不过看到容攸然来他的脸色很不好。

容攸然慢条斯理地“哦”了一声，“谢谢了啊。”

不是，这人有病啊？看不出自己才嘲笑他？

但他不想在这样的地方和他打架。

似乎在好奇，褚峥怎么从他身上看出他喜欢男生，是他眼瞎吗？他怎么什么都看不出来？？

他咬起牙关，太阳穴附近的青筋鼓鼓胀胀：“看什么看！”

但他想起什么，又看向男大学生：“这里不是付账的地方，那你过来做什么？”

容攸然皱眉，表情隐约都是不赞同：“你不会来这里……问人家前台小姑娘我哥的联系方式吧？”

被他说这种心事，他恼羞成怒。

“你这不是废话吗！”

七年不见，褚峥如今更好看了。他的眉眼更加深邃，成熟的意味也更为浓郁。用他们娱乐圈常用说的词来形容，就是“性张力”十足，哪怕是最简单的黑t恤休闲裤，都遮挡不住他身上的男性魅力。

不像他，这么多年过去了，长成了个小白脸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