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缄阙神殿的至高台阶,俯瞰这座沉睡不醒的王国。
广袤的命运之地在脚下铺展开,仿佛星辰般臣服于我的意志。这里的每一寸土地、每一条命运线,皆因我一言而动。臣民们恭顺、虔诚,日复一日地膜拜着我。
我,是他们的神。
可他们看不见——
在这王座的影子里,有无尽的孤独,如冰川一样缓慢却深沉地侵蚀着我。
我已不记得自己活了多久。
这里的生活太长了,长到岁月变得模糊,长到连呼吸都像是一种不被允许的浪费。长到我常常忘了,我为何坐在这高处。
直到今天,我在神像前闭目之时,记忆忽然浮现了。
被遗忘的声音、颜色、风,都一点点归来。
我的思绪,被拉回了几百年前——
那时,这片土地还不属于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时,我也并非孤身一人。
那时,有两个少年,一个是光,一个是影。
光明如他的名字,命澜,温柔耀眼,却渴望远方的风和自由;
而我,命咎,如星辰般冷寂,注定要在漫漫长夜中守护这份沉重的权柄。
他是王国的未来,他的肩膀该承载太阳的光辉;
而我,却选择背负那份光的炙热,走上那条无人愿意踏足的孤独之路。
当然,他还是我从未遗忘过的,我的爱人。
我记得那些吻痕,不只是浅浅点缀,而是一次次深入的缠绵——他用唇齿细细描绘我每一寸敏感的皮肤,像是要把我完整记住。他的唇落在锁骨、肩头,甚至更隐秘的地方,每一次都带着不容拒绝的执念,仿佛要将我彻底融进他的掌心。
我记得他一边吻我,一边低声说:“别躲……我知道你在发抖。”
他声音哑得几乎听不清,却比任何语言都更有力。我不敢睁眼,不敢看他此刻眼中的情绪,那里面藏着太多的渴望,太多我无法承受的温柔和疯狂。
他的手指绕过我的背脊,一寸寸下滑,缓慢、坚定,像是在探查我最真实的反应。他的气息喷洒在我耳后,低低道:“你想要我停下吗?你只要说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我没有说,我只是抓紧了他。他一顿,轻笑了一下,那笑压在喉咙深处,沙哑、危险,又宠溺得要命。
我感受到他身体的战栗,不止一次,像是每压抑一秒,都有某种情绪在崩裂边缘。我们彼此贴得太近,近到每一下呼吸、每一声心跳,都被清晰地感知。他埋在我颈边,用牙齿轻咬,说:“你总是这样,不拒绝,也不放纵。你知不知道,这样最勾人。”
我当然知道。我的指尖也在颤抖,却固执地不肯放开他。那些喘息与呢喃在夜色中交错,有时候是“慢一点”,有时候是“别停”,还有更多时候,我们根本说不出话,只能用身体去回应彼此。
那些夜里,我们彼此贪恋到极致,却始终在边缘徘徊。像两颗灼热的星球,几乎碰撞,又始终保留一点距离,只为了这场拉扯永不结束。
我们的誓言,刻在星光与暗影的交界处——
“若王冠太重,我替你戴上。”
那时,我未曾想过,这句话会成为我此生最深的枷锁。
那时,我未曾预料,这段禁忌的情感,会将我们推向无法回头的深渊。
而今,太阳已不再为他而升起,唯有我,站在白昼之中,承受众生的目光与谴责。
那时的我们,还年幼。
刚出生时我就知道,我的宿命是成为命澜的左膀右臂,我会是神国最睿智的大司命,会是在他肩旁沉默守望的影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会协助他守护万千命运,平衡星图与人世,成为这王国最锋利却不张扬的利刃。
“他的子民,也将是你的。”父王曾这样对我说,语气里满是慈爱与自豪。
那时候的父王,对我宠溺有加;
而哥哥,对我更是极尽温柔呵护。
我从小体格孱弱,常常咳得整夜不能眠。命澜就会悄悄溜进我房中,坐在床边为我读星谕,读得自己困意袭来,却始终不肯睡去。
他以为我不知道。可我每次都会故意翻个身,把头枕向他那边,假装梦中呢喃着:“哥哥。”
他散落的头发上是星辰的香味,我痴迷到不愿他离开。
而他,总会应一声,低低的,像光洒进雾里。
我身体不好,却在神赋领域极为敏感。家族传承中的命理感知、星律演算、灵息调控……这些沉重的能力,我总是先他一步掌握。
“命咎天赋真好,简直是,简直是天选的......天选的大司命。”大长老曾在朝会上当众夸我,他说大司命的时候犹豫了一下。
“可惜不是长子。”另一个长老感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看到父王沉默了许久。
他握着我的手时,有点紧。那种力道,不属于慈父,更像某种……不甘。
我不懂那时他眼里的神色,我只记得命澜拉着我逃出神殿后,一路奔跑,风在我们耳边欢笑。
我们去了星际边缘。
那是缄阙的尽头,一道由陨光铸成的长廊,通向下界命运之海的观测台。只有王族能踏足。
我们并肩坐在那处晶石岩座上,俯瞰着人间那密密麻麻的命运丝线,如星网般在虚空中跳动、交织、闪烁。
“你以后会是最强的大司命。”他看着我笑,眼里倒映着整个世界。
“那你呢?”我问。
他沉默了一会,低声说:“我会是一个热爱子民的国王。”
语气是那样轻,却又坚定得像星海深处那从不熄灭的星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转过头看着他。那一刻的他,眼中盛满了人间万象。不是野心,也不是责任,而是纯粹的悲悯与温柔。
他不是在说一件必须完成的使命,而像是在许下一个信念——
仿佛这个王国、这亿万命线,不是他的负担,而是他真正想要拥抱的世界。
我本该为他骄傲的。
可我却突然说不出话来。
我只觉得,他好遥远。遥远得像是我永远无法触及的光。
他有他的理想,他的子民,他的未来。
而我,只是他身旁那一道被安排好的影子。
但就在那一刻,我心里升起一个极其荒唐、极其隐秘的念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们说,我生来便是命澜的。
我存在的意义,是为他而生,为他而死,为他撑起这座王国的另一半天宇。
可他们忘了——
神,是不死的。
我们只会隐去。
在新的继承者拥有足以承天之力后,旧神便须悄然退场。
我们不再干涉星轨,不再引导命线,
而是踏上那条无人知晓归途的神迹之路。
前往一个被星光遗忘的终地——
寂弥界。
那里没有王冠的重量,没有神像的注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更没有人记得我们的名字曾铭刻在万民心口。
只有沉默,永恒的沉默。
就像被掷入时间深海的尘埃,
再也不会被翻阅、被呼唤、被需要。
——这就是历代神只的归宿。
一代又一代的王与辅佐者,就这样走入虚无,
无怨无悔,甘之如饴。
他们是无名的守望者,是光之后的影。
不曾渴望被留下,只求神权安稳,星轨不乱。
可到了我这一代,命途,却悄然生出了裂缝。
我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开始害怕那片“归隐”的沉寂。
我开始厌倦一切都已写好的宿命。
甚至有那么一刻,我想,如果命澜不愿承星,我可否代之而立?
哪怕只是为了……让他自由。
他们说我是命澜的——
可从来没有人问过,我是否也想,有一刻,命澜是属于我的。
当然,我只是想想而已。
我不是真的想篡位,也不觉得那个位置有什么值得羡慕的。
被朝拜、被期待、被规划的人生……
那根本不是荣耀,那是囚笼。
我只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只是想离命澜更近一点。
近到能听见他呼吸的频率,近到……在所有人退场之后,他仍然会回头看我一眼。
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他起了心思。
也许是在一次星轨讲习之后,他披着夜纹神袍站在殿前,月华洒落在他发间,仿佛整片天幕都伏在他肩上。
也许是在我们还年少时,他偷偷带我溜出星殿,去看人间的灯火,那一夜他笑着望向我,眼角带着一点放纵的邪气,而我只觉得心跳紊乱。
命澜是极美的。
美得不像这个世界能造出来的存在。
他的眉眼如刃,唇线却温软。
他可以一身威仪立于群神之前,也可以在我面前笑得像个少年。
他美得几近妖异——却又偏偏,眼神总是那样端正。
他像星辉,冷静而遥不可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却像陨石,被他的光吸引,甘愿燃烧坠落。
我不知这算不算爱。
也许神的语言里并没有“爱”这种词。
但我知道,我心里有一间殿堂,是为命澜建的。
别人只能远远朝拜,而我——
我想进去,亲手关上门,把他困在里面。
哪怕只是一瞬,我也愿意用一整个永恒去交换。
一直陪着他,是我的宿命。
我从不抗拒。甚至,我心甘情愿。
如果神的一生注定要绕着某个人旋转,那命澜就是我的恒星。
我只是绕他转动的一颗卫星,不发光,不发声,只为守着他的轨道永不偏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有什么不好呢?
他高贵、强大、注定是众神之上的王。
我只要陪在他身边,护着他、懂他,为他削平荆棘就够了。
可也正因如此,我看得比别人都清楚。
我看见他站在群臣之中时,眉眼间那不易察觉的疲惫。
我看见他望向人间的时候,那藏在眼底的、无从言说的落寞。
我看见他在每一次神谕发布后沉默的背影,仿佛被天命压得几乎要弯腰。
我看得见——他未曾说出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