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_有仙着【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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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溪山刚想解释不是火箭炮的事,立刻就被推搡着加入了救火大队,但这火就像有生命一样,怎么都扑不灭,只逮着房子烧,遇到人还会主动避开,众人忙活了大半天,眼睁睁地看着农舍一间一间地塌了,热浪翻滚,火光冲天。

应溪山立刻道:“这可不关我们第一队的事,要赔也是你们管后勤的转轮殿赔啊!”

薛礼笑得比哭还难看,咬着牙呵呵道:“等会去我再找蒋韵算账。”

蝉时雨帮了半天忙,见扑不灭,索性一屁股坐废墟上不管了,刚坐下,瞥见石头下边好像压着一个红红的东西,伸手拽了出来。

是一张北大学生证,上边写着——姓名:沈令妤,信息管理系,硕士研究生。

照片上是个十分有风采的女孩,青涩倔强,眼睛像一把热烈的火。

或许她生命中的大火从未熄灭过,此刻正呼啸着奔向天际。

走吧,沈令妤。沿着这条曲肠小道,再也不要回来。

蝉时雨把学生证上的灰尘抹抹干净塞进兜里,跳下来两步跑到燕槐序身边,视力5.0的眼睛瞥见了对方背在身后偷偷放火还没收回去术式的手指。

她愣了一下,却没声张,面色如常地跑过去:“这一趟可真是累死了,对了,东岳大帝呢?你们不是都在山上吗?”

燕槐序表情空白了一瞬:“......哦,把她忘了。”

东岳大帝本人还在山头跟刘平兰斗殴。

白月练的格斗水准堪称专业,打起架来又狠又准,每一拳,每一道掌风都把刘平兰往死里逼,她手里还拿着长枪,简直毫无招架之力。

白月练一拳把刘平兰掼进山体里,然后闪身而至,居高临下道:“这就是精神系厉鬼?不是会催眠吗,肉搏算什么?”

她邪笑着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那意思是“来啊”。

刘平兰咽下一口污血,嘴唇突然极细微地上挑了一下。

白月练没耐心了,手刃凝聚成刀,猛地劈向刘平兰的侧颈——

时间好像停止了,白月练眼前的人忽然穿上了一身素黑的长袍,带着一个做工不怎么样的滑稽襻膊,赫然是燕槐序的脸!

“燕槐序”惊疑不定地喊了一声:“青溪?”

短短两个字,直接把白月练钉死在原地,她劈下来的手刀硬生生地停住,瞳孔急剧收缩,她看着那张脸,那副面孔,忽然有种马上要溺水而亡的感觉。

下一秒,一支长枪骤然贯穿了她的胸口,白月练眨了一下眼,眼前的人又变成了刘平兰。

刘平兰看了一眼山下已经赶来的判官们,身后凝出一个黑洞,不怀好意地笑道:“今天只好到此为止了,怎么样,东岳大帝,喜欢精神系吗?”

她轻笑一声,后退进了黑洞,留下白月练站在原地。

不知过了多久,白月练像才感觉到自己的伤一样,她眨了一下酸涩的眼睛,微微弯了弯腰,随手上了个治疗术式,直起身时,脸上彻底没了笑意,只剩一片阴鸷的冰冷。

第12章 是个坏人。

蝉时雨跟燕槐序又回了山头,看见白月练胸口的血窟窿,蝉时雨吓了一大跳,连忙上前:“白姐你受伤了?!”

按照白月练的性格,她应该打着浑开句玩笑,或者冷嘲热讽两句,但白月练只是淡淡推开了蝉时雨,平静道:“不碍事。”

然后她的目光像鹰隼一样盯在燕槐序脸上,随后露出一个轻轻的笑容,又恢复了漫不经心的状态:“打完就跑也不知道等等我,燕队,人家可伤心了。”

她的表情可不像伤心,裹在散漫的壳子下面,是一种燕槐序看不懂的浓重情绪,仿佛珍而重之,又十分悲怆,像在看一个遥远的故人。

燕槐序对不懂的东西一向是左眼进右眼出,就像小时候学算术一样,蒋韵刚开始讲第一个知识点,她就已经呼呼大睡了。因此没太在意白月练的情绪,略想了一下,敷衍道:“请你喝奶茶。”

地府文化在漫长的时光里完成了极其充分的本土化,孟婆汤衍生出的一系列周边产品都很受欢迎,判官喝了不光能提神醒脑,还能补充灵力,孟婆庄的泰媪们因此大搞联名,从地藏王的海报钥匙扣到蒋韵科技产品吧唧,盯着判官们手里那点拿命换的薪资,无所不用其极。

以燕槐序的抠门和穷酸程度,其实也不算敷衍,蛮大方了。

蝉时雨眼巴巴地凑上来:“那我呢?我也有份吗?有吗有吗?”

燕槐序面不改色道:“你喝小米稀饭。”

蝉时雨:“哦。”

这下大家终于能一起返程了,虽然魂体不用吃饭,但蝉时雨总馋得慌,兴高采烈地要去鬼市买炸串吃,佐料口味跟第一支队长应溪山不谋而合,两个人路上畅聊了一路。

白月练摩挲着下巴盯着应溪山的火箭炮看了一路,几人分别的时候把蝉时雨拉到旁边,语重心长道:“我前几年去琼华学院考察过,人家战斗系的选本命兵器,不是炮就是狙,再不济也会点手榴弹啊手枪啊,你怎么搞得这么冷门,剑修得有好几百年没人修了吧?”

一说到这个蝉时雨就唉声叹气:“其实我也不知道,从我进地府起这把剑就跟着我了,是从我脊椎里拔出来的,后来念书的时候用什么兵器都不趁手,索性就修剑了,结果没想到这么难考。”

燕槐序想起她那把剑,通体流光四溢,不似凡品,出声道:“你的剑呢?我看看。”

蝉时雨在虚空里一握,把自己的剑召出来递给燕槐序。

燕槐序刚一握住剑柄,剑身就似有所感地震颤起来,像跟燕槐序有什么共鸣一样,剑刃微微发着白光。

蝉时雨小声惊呼道:“燕队,它很喜欢你诶!”

燕槐序拿在手里握了一会儿,不得不承认,这是一把堪称极品的好剑,锻造工艺肉眼可见的不菲,剑柄雕着一只盘龙,威势甚重。

这么好的剑居然会认一个小傻冒为主,可见傻人确实有傻福。

燕槐序把剑柄递给蝉时雨:“此剑有灵,假以时日,能养出剑灵也说不定。”

蝉时雨这下是实打实的惊讶了:“我的小破剑吗?可是器灵不是传说级别的吗,我只在古籍里看过上古有器灵的传闻。”

白月练神秘兮兮地勾过蝉时雨的脖颈:“此言差矣,万物有灵。如果你的剑真有剑灵,以后就再也不用担心考试挂科了,简直就是作弊神器啊!”

短短几句话间,她又恢复了平时散漫的样子,好像刚才那些浓重的情绪都是燕槐序的错觉。

蝉时雨被这块大饼噎了一下,随即正色道:“东岳大人,我自己的考试可以凭我自己的努力过的。”

白月练又被这小孩的正气糊了一脸,讪讪地收回了手装模做样道:“哦,这样啊。本来想晚上请你吃高级料理的,既然如此,你还是回去努力准备补考吧。”

蝉时*雨唰地抬起头:“白姐你说得很有道理我从明天开始就每天给我的剑上香,一定好好滋养它,咱们是去吃福满楼还是金玉城啊,福满楼的水晶虾饺可嫩了,燕队燕队,咱们一起去尝尝吧!”

燕槐序本来想回家休息的,闻言转过头,看见一高一矮两个脑袋四只灼热的眼睛都在翘首以盼地看着她,涌到嗓子眼的拒绝咽了下去,高冷道:“我不请客。”

白月练用她的脸刷了一个豪华包间,一张卡递出去,大佬气质闪瞎了燕槐序和蝉时雨穷酸的狗眼。

蝉时雨等白月练先伸了筷子,然后迫不及待地加了一个虾饺放到嘴里,满足地长叹道:“天呐——”

白月练嫌弃道:“能不能有点出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几辈子没吃过饭呢。”

蝉时雨嘴里塞着虾饺,含糊不清道:“我小时候在孤儿院长大的,吃饱是能吃饱,也只能吃饱就是了,后来嘎嘣出车祸死了,又灵体特殊没法投胎,还以为再也吃不上好东西了呢,没想到地府好吃的东西这么多,我也不算亏......燕队,你觉得呢,好不好吃?”

燕槐序突然被提,默不作声地放慢了进食速度,嘴边还沾着一点料汁,高冷道:“尚可。”

白月练轻笑了一声,给她夹了一块红米肠:“好吃就多吃点,你还是太瘦了。”

蝉时雨对这区别待遇感到十分气愤,气鼓鼓地自食其力,化悲愤为食欲,又往嘴里塞了一个虾饺:“不过话说回来,恶灵阵也没这么可怕嘛,跟传说里一点都不一样。”

白月练沁了口热茶,靠在椅背上:“回来路上听薛礼说,就最近这两天,全国各地都有恶灵阵活动,不同辖区加起来得有十几起了,但基本都顺利解决了。”

蝉时雨道:“你是说恶灵阵跟搞批发的一样,突然集中爆发了?国外也这样吗?”

白月练摇摇头:“西方地狱那边什么情况还不知道,不过恐怕也不容乐观,异象频起,多事之秋啊。”

燕槐序优雅地夹了一块鱼肉,余光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进嘴里,猫似的细嚼慢咽起来,然后满足地悠悠道:“古时曾有神兽白泽,是动物类的万灵之长,因为力量极其纯粹强大,能预言后世,繁衍欲却几乎为零,百年也难有幼崽降生,民间战争频发后就慢慢灭绝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