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霁尘让水图南站远些,自己挤进表面拦架、实则起哄的人群里,抡圆了胳膊,对着脸一人一巴掌,直接扇懵两个当事人,同时也吓懵在场其他人。
被木锤砸的男人,嗬嗬喘息着,咬牙不说话,而用木锤砸人的那个青年男子,则慢慢从巨大的抽打力中回过神。
男人提起木锤衝过来,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新管带两隻手腕交叉上迎,精准卡住男人的下侧大臂,让他的木锤砸不下来,同时顺势猛提膝,一击正中男人腹部。
闻讯赶来的梅主带,妥善处理了现场,并安排了其他人善后,招手于霁尘跟她走。
“没看出来,小于管带还是有点拳脚功夫的,”一名姓曲的男管带,边盛饭边,边跟在于霁尘后面放马后炮:“听说两巴掌扇懵打架的两个人,不错嘛!”
丁号区需要记住名字的人不多,水图南已把几位掌事分得清楚,心里晓得打架的事,是这位曲管带故意袖手旁观,于是她趁机拉了拉于霁尘袖子。
曲管带噎了噎,但是话没说破,他就当是听不懂话里对他的讽刺,讪讪笑笑,盛了饭坐到大饭桌前吃。
“听说你们是小夫妻。”陈管带陈大姐收到小年轻和善的笑,主动和水图南说话道:“我看你们年纪不大,怎么会干这一行?”
声落,不待水图南回答,陈管带旁边的安管带,用手肘拐了下陈管带,道:“你忘啦,小陆和于管带两个人是从总铺下来的,那都是念过书会经营的好后生,脑子好用,前途大好的!”
这是水图南第一次,主动讲这种类似关切的话,于霁尘有点纳闷,心想她关心我吃多吃少做什么?脸上却是不动声色:“不是太饿。”
大约是上午时,于霁尘那两巴掌效力太猛,整个下午,丁号区里没发生半点意外事件。
被安排做这件事的于霁尘,特意留了个心眼,拦住准备更换纱的伙计,以不熟悉更换流程为由,请来了曲管带和陈管带。
一日下来,作坊里的人,对于霁尘和水图南的态度,有了微妙的转变。
作坊里对这种人,一般就是给个下马威,让他老老实实待到最后,只要不惹事,便是万事大吉。
稍微一接触,大家发现“陆南”这小丫头,不像以前那些总铺下来的人那般目中无人,便也愿意和小陆打交道。
食堂里,一日接触下来,丁号区的伙计们对二人都很客气,还有腾位置给二人坐的。
水图南倒是谦虚:“我只是跟着瞎跑了一天,累倒是不太累,就是脚疼。”
下工后的生活枯燥无趣,作坊里买有各种牌,设了专门打牌的地方,平日里一下工,伙计们便成群结队打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