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慈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无言,从哪一句话反驳,哪一句话又不是对的呢?
“我期待你能给我回应,可我又怕你仍是给予我怜悯。”卢顺红了眼眶,一滴泪从眼角滑落,“不回答也算最好的答案了,所以,你愿意与我和离吗,辛慈?”
寂静的夜,回答辛慈的只有风声。
“如果你是因为这件事要与我和离,我接受,这是我的错,我感到抱歉。”辛慈抬起头来,内疚羞耻又不甘心,眼里蓄满泪,可又倔强地不让它落下,“如果是因为那些什么莫须有的强迫,那我不愿意,在我看来,你是一个值得托付一生的人,这与情爱并无关系,情爱会在漫长的年岁里消磨殆尽,可你在八年里仍待我如初,我愿意选择与你走完这一生。”
“辛慈,你只是还没有遇见那个对的人罢了。”
刚想张嘴,下巴便被卢顺抬起,他低头欲以要吻上来,辛慈一惊,脑袋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已经下意识往后闪避。
辛慈皱起眉头,“我没有,我只是……”
“那和做夫妻并没有差别吧。”辛慈不明白,都要相互扶持,何不以夫妻的名义继续,为什么又要坚持和离?
“我不愿强迫你,也不愿你为我勉强接纳我,所以不如连夫妻之名都没有,让我连可逾矩的界限都没有。”
沉默了许久她终于开口“终究是我对不住你,卢大哥。”
“好。那我们回去吧,很晚了。”卢顺说着想去牵辛慈手,才刚伸起又突然顿住,慢慢握紧拳头放下,“走吧。”
月亮拨开云雾探出头,月色明朗,即是乡间小道也照的明亮,风吹丛林沙沙作响,两个人默契地都没有讲话,感受着坦白心绪后的宁静。
夜深本该无人在外的村子,此刻却有许多男人们围在四合小院前,辛慈察觉不对,跑上前拨开人群,才发现小院被烧的一片狼籍。
村里人见辛慈和卢顺回来了,只能叹息着安慰他们,不小心走水了,也算天灾人祸。
怒火挤压,辛慈咬牙切齿准备去找邵景申讨说法,手却被卢顺拽住。
“不能就这么算了,要么给你重建,要么赔地赔钱!”辛慈见旁边还有村民,也压低了声音。
辛慈看他还没法正常活动的手,此次过去肯定会吵起来,她去最多只是吵,卢顺去,邵景申万一没忍住脾气动起手来,卢顺根本不是他对手,更何况邵景申还有个铁面带刀的护卫。
刘大哥热情点头答应,卢顺不甘,仍是想跟着一起去,辛慈根本不是邵景申的对手,过去了也只会吃亏。
说完也没多停留,气势汹汹就往小茅屋的方向走。
邵景申身着浅银色锦缎长袍半依靠在灶台旁,宽大的袖子被襻膊束起,一只手后撑在灶台边缘,露出肌肉紧实的小臂,灶炉里还有文文细火。
邵景申上午心满意足烧了房子之后,就回了小茅屋打扫卫生,下午三四点就开始为晚饭忙碌起来,洗菜切菜炒菜都是他一人来做的,做了九菜一汤,全辛慈爱吃的,后又嫌不够,又洗了许多辛慈爱吃的水果。
本来气得忍不住要去把辛慈抓回来,但是想起不能太强制,又作罢,天越来越晚,他越来越焦虑,差一点点他就要克制不住准备出门来了,辛慈回来了。
辛慈后退一步躲开他,双手交叉环在胸前,怒气让她声音都大了几分:“你为什么要烧了我的家!?”
“我说的是我的家,我的小院,不是这。”
“管你怎么说,”辛慈真的懒得和他这种倔驴计较,“你为什么烧了小院!?我扪心自问从未亏待你,卢大哥也并未刁难你,你为什么要烧掉别人的房子!?”
“我没答应你吧,”辛慈脑筋一转,气的瞪大了眼睛,指着他大骂:“邵景申你有病是吧,因为一个我都没答应的约定就去乱烧房子?!”
邵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邵景申丝毫不在意房子,放软语气,又要去抱辛慈,“辛慈,我们不要为外人吵了好不好,我饿了,我们吃饭吧。”
邵景申轻笑一声,一直不让他抱,他本就很恼火了,现在又一口一个卢大哥,为其他男人在这里和他吵,“辛慈,这里才是你的家,我才是你唯一的家人,你为什么要替别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