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一个糙县令

嫁给一个糙县令 第39节(1 / 2)

陈君迁的身子活像个暖炉,也不知是不是沈京墨的错觉,他一靠近,她就觉得耳朵上的热蔓延到了脸上、颈上。

她只好微微向前挪动了一小步,但很快就被他抓了回来。

“太远了,别摔下去。”

陈君迁不由分说地摆弄起她的手来,见她握住了弹弓后,他的手也握了上来,将她的手完全包裹在了温热粗糙的掌中,另一只手同样握着她的手,教她如何装石子拉皮筋。

他们现在高度相差无几,他的吐息随着说话轻轻打在她耳后,一阵阵发痒。

沈京墨觉得更热,也更疑惑了。

他不觉得这样有失分寸么,为何还挨她这么近?

毕竟现在这样的距离,再加上手把手教她弹弓的姿势,像极了他正把她揽在怀中似的。

“来,用力拉住,瞄准,放的时候动作一定要快,如果握姿或是角度不对,很容易打到手。试试看。”

陈君迁教起她来倒比方才学射箭时认真许多,帮她拉开皮筋后就松了手,让她自己找好了目标再弹。

可沈京墨心有杂念,弹弓又不比弓箭熟练,瞄了许久才松手。

“啪”的一声,树上的麻雀一只没少。

陈君迁覆在她左手上的手背却红了一片。

“大人!我……”沈京墨忙放下弹弓捧起他的手,发现那片红色正在逐渐变深,细看还有些出血点,她顿时急了,“我去弄些草药来敷上!”

说罢她便要往石头下面跳。

陈君迁忙拉住她的胳膊,笑着安抚她:“小伤,以前刚会用弹弓的时候天天挨打,不碍事儿。川柏!回家拿猪尿泡装点凉水来。”

“好!”陈川柏应声而去。

沈京墨却还是一脸愧疚之色,垂着眼紧咬着嘴唇,一副犯了错的模样。

陈君迁拉着她在石头上坐下来,他受伤的左手已经肿了起来,微微发烫。

她的指尖轻轻碰了下他手背,又迅速缩了回去,眼里很快有晶莹闪烁。

“我皮糙肉厚的,红两天就好了,真没事儿,”陈君迁拿衣袖给她擦眼角,笑她,“等你开了学堂,学生们要是笨手笨脚受点伤,你不得天天哭?”

沈京墨躲闪了一下,小声倔强地反驳:“才不会。”

三个字听得陈君迁心里暖洋洋的。

沈京墨不时查看一眼陈君迁的伤,反复问了他许多遍,这才慢慢地放下心来。

陈川柏还没回来,两人默默坐了会儿,沈京墨吸了吸鼻子,侧目看向陈君迁。

方才他提到学堂时,她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日后若真建起学堂来,倘若大人有空,能否来教射箭?如此一来,女子随我做女红时,男子便能随大人去。”

讨论起正事来,陈君迁当然不会拒绝:“可以是可以,但为何要分开?这两样男女不都可以学么?”

沈京墨诧异:“哪有男人绣花的?”

陈君迁却不认同:“绣花可以磨炼性子,还能赚钱,男子若是喜欢,躲屋里自己绣,有何不可?要是不想学,自己去做自己的事不就行了?”

他说得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沈京墨突然心里一动,眨眨眼睛,问他:“那……女子射箭呢?”

“也是一样啊!女子学会射箭,可以进山打猎,也可以防身,还能上战场,说书先生讲过,古代的女将军可不少,哪个不会射箭?只要不怕受伤、愿意学,都该学。就像你刚刚那样,三箭齐发!威风,厉害!”

沈京墨看着陈君迁,不由得出了神。

陈君迁长长一番话说完,没听见任何回应,转过头来看沈京墨。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沈京墨慌忙撇过了脸去,拿起放在一旁的弹弓,自己对着麻雀比划起来。

他怔了一瞬,低头给她找合适的石子:“那颗太轻了,换这个……”

他一开口,她却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手中的皮筋猛地一松,“啪”的一声在她手背上也留下了一道细长的红印。

陈君迁登时心里一紧,忙拽过她的手来查看:“伤得重不重?我看看。”

沈京墨红着耳朵挣扎了两下,但拗不过他,只好攥着拳头把左手伸到他眼前。

她这道红印不算深,大概是方才没有完全拉满就松了手,力道不大,只是她皮肤娇嫩,轻轻一打还是红了起来,不过没肿也没出血,想来应该无碍。

陈君迁检查了半天总算放下心来,端着她的手又打量了几眼,把自己的左手也露了出来,笑:“伤的位置都一样,这叫什么,夫唱妇随?”

若是寻常,她只当他是开玩笑逗她开心,可今日自打他说了句“喜欢”,沈京墨便始终有如小猫挠心,对诸如此类的话分外敏感。

她瞬间从耳根红到了脖子,一把将手抽出来,低头便走:“大人自己呆着吧,我走了。”

“哎!”陈君迁怔了一瞬,反应过来后立刻叫她,沈京墨却头也没回,提起裙角小跑了起来。

他走不开,追了几步眼看追不上,只好朝着她的背影大声提醒:“岔路口走左边!别走小道!”

沈京墨跑得更快了。路上遇到拿着猪尿泡的陈川柏,她招呼也没打就跑走了。

好在这一路不算远,除了一个岔路口,她顺着陈川柏的脚印,顺利回到了家。

陈大在屋里休息,院中只有她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