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伏天的日头把荒鬼村晒得冒烟,雅阁家的灶台前却炸开了锅。秀兰刚把面团摔在案板上,"砰"的一声巨响惊飞了梁上的麻雀。只见秀兰她娘举着半人高的青石,正对着咕嘟冒泡的大铁锅又砸又骂,溅起的野菜粥像泥浆一样糊满灶台:"吃白食?当我们娘俩是村口的野狗!在这白吃白住一个月,连个铜板都没见着!"
刘老鬼攥着擀面杖冲出来,鸭舌帽歪得只剩帽檐挂在耳朵上,活像只炸毛的公鸡:"你砸锅做甚!这锅比王寡妇家的脸还大,全村就这一口!"老太太叉腰冷笑,脸上的褶子随着怒容抖动:"不给工钱?信不信我把药坊的坛坛罐罐全砸了,让你们喝西北风!"秀兰想拦,却被她小妹一把推开——那丫头扭着水蛇腰,故意往雅阁跟前凑,发间的野花蹭到他玄甲上:"公子~我天天给你磨墨铺纸,连件新衣裳都没有~"
雅阁折扇敲在掌心,望着满地碎铁直头疼:"村里做工的才有钱拿,你们母女俩......"话没说完,老太太抄起锋利的锅片就往他脸上划,吓得小白尖叫着躲到桌底。正巧刘老鬼媳妇端着木盆路过,衣裳还滴着水,见状急得把木盆一扔:"娘!你这是要把家拆了?"
"拆就拆!"刘老鬼扯开衣领,露出被晒得黝黑的胸膛,"去县里告你!砸锅可是大罪,够你蹲半年大牢!"老太太立刻瘫坐在地,拍着大腿干嚎:"救命啊!女婿要杀丈母娘啦!"这动静引来了全村人围观,王寡妇嗑着瓜子挤到前排,竹篮里的鸡蛋都忘了放下:"哟!比戏台子还热闹!"
村长拄着拐杖挤进人群,烟袋锅子敲得石板直响:"都别吵了!我家还有口锅,先拿去用。"雅阁揉着太阳穴问:"说吧,你们要多少?"老太太骨碌碌转着眼珠子,突然抓起秀兰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一人一两银子!我闺女天天给你们洗衣做饭,这手都糙得像树皮了!"
"行!"刘老鬼咬牙切齿,"但得把人送回去!"可马车刚套好,小妹突然挣脱兄长的拉扯,像只八爪鱼般扑到雅阁脚边。她故意扯松衣领,露出半截抹胸:"我要嫁给你!村长家女儿不也十七岁?"雅阁慌忙后退,银冠上的珠子撞得叮当响:"胡闹!我已有妻室......"
"好啊!"秀兰气得满脸通红,指甲掐进刘老鬼胳膊:"你抱小姨妹?吃豆腐呢!"刘老鬼疼得直跳脚:"冤枉啊!我是在拉人!"混乱中,秀兰她爹举着锄头赶到,二话不说一巴掌扇在老伴儿脸上,假牙都差点飞出来:"丢人现眼的东西!在这白吃白喝还闹事!"
小妹却趁机抱住雅阁大腿,眼泪把他玄甲都浸湿了。刘老鬼急得满头大汗,一咬牙像拎小鸡似的把人扛起来。这举动又惹得秀兰尖叫着挠他脸:"你敢碰我妹妹?"两人扭打间,刘老鬼的裤腰带突然崩开,裤子滑到膝盖,露出印着小猪佩奇的红内裤,惹得村民们笑倒一片。
本以为事情就此了结,谁知第二天老太太带着两个儿子堵在村口。她举着写满血字的布条,活像要拦路抢劫:"十两银子!不然把女儿留下当压寨夫人!"刘老鬼气得直踹石头:"早知道当初就该把你们全家卖给人贩子!"说着"扑通"一声给雅阁跪下,膝盖在石板上磕出闷响:"大哥,求你给十两银子,就当我休妻了!"
雅阁望着这闹剧,无奈地掏出银票。老太太抢过银票时,兴奋得假牙都掉在地上。她拖着哭哭啼啼的小妹就走,还不忘回头吐口水:"穷鬼!以后别想踏进我家半步!"夕阳下,马车扬起的尘土中,刘老鬼蹲在路边,望着空荡荡的缰绳直发呆。他突然扯下破破烂烂的鸭舌帽,狠狠摔在地上:"以后谁再跟我说娶媳妇,我跟谁急!"而远处,王寡妇正绘声绘色地给村民们描述刚才的闹剧,连刘老鬼内裤上的图案都没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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