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姐姐,玉堂春又称玉兰,一般在二到四月开……”
平安的声音像是越来越远,慢慢的玉兰耳畔边只剩下耳鸣的“嗡嗡”声。玉兰脸失了血sE,喉间像落了块冰冷的石,呼不出x1不上,最后从嘴里挤出一句话来:
“唤丁香进来,你在门外候着。”
玉兰的声音冷得像腊月的雪,透骨的寒意衬得房间里的温度都低了几分。平安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回了一句“是”便向门外走去,腿一软险些跪在地上。
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声响。玉兰强撑的力气瞬间被cH0U空,身T晃了晃,扶着冰冷的桌角才没倒下。见丁香走上前,玉兰伸手抓住丁香的双臂,掐得丁香生疼:“小姐有寄信来吗?”
游园时丁香和平安都没跟在玉兰身边,丁香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自来了苏府之后她还没见过玉兰如此失态:“没有寄信来……怎么了,姐姐?”
玉兰退了一步瘫坐在床上,挥了挥手:“取信纸来,备好笔墨,我要给小姐写信。”
“妹妹这就去取。”
玉兰闭上眼调整了呼x1,仔细分析了这几天发生的事。苏蓁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是为自家小姐替嫁,今日又以“玉堂春”来暗示她从一开始的目标就是自己,苏蓁早就安排好了一切,自己不过是她的猎物。
小姐又知道多少?或许正是自己最信赖的小姐把自己卖给了苏蓁。丁香呢?玉兰抬头看了眼正在磨墨的丁香,眼前浮现出曾经的种种回忆。
不知怎么的,玉兰反倒有些想笑。自己明明是个丫鬟,即使被自家小姐卖了也不该有任何怨言,来苏府做大少NN也是自己的福分,她到底是因为什么生气,玉兰自己也不清楚。
不,不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div>
</div>玉兰捏起毛笔,沾了墨。她气的是自己太过没用,连自家小姐也要抛弃自己。玉兰咬着牙轻声念了一句:“小姐……”
丁香磨墨的手慢了下来,倾耳去听却也没能听清玉兰说的话:“姐姐说什么?”
玉兰没有回答,抬笔写下:
“致小姐:
我来苏府已经有些时日,不知小姐近来可好?小姐的恩情玉兰此生难以偿还,玉兰虽已是无用之人但求小姐宽恕,”
笔尖悬在恕字最后一点上,玉兰看着墨迹在信纸上微微晕开。她不知道林鹿在看到这里时会是怎样的想法,但她隐约能听见林鹿对她这个“无用之人”的训斥。
现在她这个“无用之人”,却想变得“有用”起来。玉兰吐了口气,再次起笔:
“苏府上下待我甚好,‘夫君’苏蓁亦T贴。”玉兰写下T贴二字时分明顿了顿,苏蓁的行为用T贴来形容实在讽刺,“只是近日府中事务渐多,苏蓁亦颇为辛劳,玉兰身为长媳,深觉不能袖手旁观,徒享清闲。故斗胆恳请小姐指点一二,昔日林府主理中馈时,小姐如何平衡诸事,恩威并施?玉兰愚钝,唯恐行差踏错,有损小姐与林府清誉。”
最后一笔落下,收笔时玉兰犹豫了半瞬,悬起的笔尖在结尾处落下了一滴墨渍。这信是请教,亦是试探,更是玉兰最后的期盼。
即使最后她被抛弃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她也无可奈何。她只是个丫鬟,能做上苏府的大少NN是她几辈子也修不来的福分,连提笔写字也全是林鹿的“恩赐”。
她不想坐以待毙,她必须要证明自己的价值。无论林鹿还在不在乎她这个丫鬟,她现在都必须要做好苏府的大少NN。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div>
</div>“待墨迹g后便寄与小姐吧。”玉兰清醒了很多,她若是有一把锋利的剑,首先指向的人应是苏蓁而不是对自己有恩的小姐,而现在这把剑便是“大少NN”的身份。
“是。”丁香没有再多问,将信纸悬挂起来。从前她是林鹿的丫鬟,现在她是玉兰的丫鬟,身为丫鬟最重要的便是侍奉好自己的主子,其余的皆不重要。
玉兰放下笔站起身,对着门外唤了一声:“平安。”声音不大,却满是“大少NN”的威压。
“奴……妹妹在。”平安进了门,低着头不敢去看玉兰,如刚被玉兰选上那天。
“为我梳妆。”玉兰走到铜镜前坐下,看着镜子里自己憔悴的脸,“我上账房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