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的第三年,国公疯了

第120章 齐玉卿起疑心(1 / 1)

顾清牧身上的伤好后,姚氏私底下就和顾徳忠商议了他的婚事。

姚氏虽想给儿子寻一门好亲事,可如今顾家落寞,勋贵人家的女儿姚氏压根不敢肖想,

而顾徳忠却没将这事放在心上。

姚氏心急,暗下撺掇丈夫给那些还在朝的昔日好友写信,让他们给顾清牧寻一门好亲事。

顾徳忠耳聪目明,知晓顾清牧压根没有想过成亲的事,他摆摆手,

“这事急不来,清牧的脾性你难道还不清楚,他的心里恐怕就没想过成亲,勉强让他娶了,心里也未必欢喜。”

姚氏有些不高兴,

“那你我为人父母,就这么看着他年岁渐长,身边儿却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

顾徳忠叹了口气,拉着姚氏坐下,温声劝慰,

“清牧是个有主意的,你我不必太操心,儿女婚事本就讲究个你情我愿,逼得太紧难免适得其反,就让清牧自己做主吧。”

顾徳忠眼底抹过伤感,发白的鬓发越发斑驳,

他想起了自己的女儿怀夕,

五年前,他死里逃生后得知女儿死在大火中的一刻痛不欲生,他恨死的人不是自己,恨自己没有护好怀夕。

虽然怀夕不是他的亲生骨血,可从她出生的一刻,他就已经将她视作自己的女儿,此生爱她护她,也为了那个自己深爱的女子。

他曾发誓,一辈子都不会让人知道怀夕的真实身份。

可也无奈在顾家大厦将倾的时候,选择将真相告诉苏玄。

他希望苏玄不要把对他的怨恨转移到怀夕身上,

毕竟这两代人的恩怨里,怀夕是最无辜的。

可他想不到,怀夕竟会自焚。

那是他疼爱了十几年的女儿,他接受不了女儿的逝世,那个修缮好的顾家府宅,他一步都不敢靠近。

姚氏见丈夫坐在那里出神,便知道他又开始想念顾怀夕了,这些年有关于谢淮聿和国公府的字眼家里从没有人提起过,

更何况是顾怀夕三个字,

或许只有姚氏知道,每当临近怀夕的忌日,顾徳忠总是夜夜难眠,心结放不下,人也衰老的异常快。

她心里叹了口气,只盼着顾清牧能赶快娶妻生子,家里热热闹闹的,顾徳忠也能放下一些心里的悔恨。

她不动声色的将话题引走。

“听说为了停战,朝堂上有人提议咱们东樾和西疆和亲,也不知道是哪个可怜的皇室女子要被嫁去那样贫瘠的土地。”

顾徳忠淡淡的说,

“自古以来两国想要和平,便只能牺牲女子。”

姚氏点点头,手脚麻利的将碗筷收拾好,

“左就和咱们没关系,过几日清芷和外孙们要回来了,我得和宋嬷嬷早早张罗起来。”

顾徳忠点点头,看着妻子的眼角不知何时已经爬上了细细密密的皱纹,

他心里终究是有些愧疚,

“这些年辛苦你了。”

“清牧的事我会让沈嘉白操操心的。”

姚氏闻言心中一喜,乐呵呵的开门去寻宋嬷嬷。

——

含元殿很久之前立了一座佛堂,

佛堂此刻青烟缭绕,佛像下立着两盏长明灯,焚香的气息让人无端心神安定。

顾清牧放轻脚步走进去的时候,

齐玉卿正跪在佛像前闭着眼虔诚祈祷。

她一身素衣,黑发全部披散在后背,瓷白的面上没有半点装束,跪坐在金身佛像前,如一个在神灵前祈求愿望的普通女子。

这样的齐玉卿,让顾清牧觉得很亲切,也莫名让他觉得自己离她很近。

这一刻,她不是高高在上的长公主,他也不是守在殿外的护卫。

而是可以看到彼此软弱的朋友……是……

顾清牧看着齐玉卿的背影有一刹那的出神。

可这样的情绪,他不允许自己流露一点,任何时刻都不可以。

就在他收回眼神的时候,

齐玉卿站起身,看见他后丹凤眼流露一点温和。

“清牧来了,这几日忙着和忠勇侯周旋,还没问问你的伤势如何了。”

顾清牧低下头,视线落在漆黑的地板上,

“都是些小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多谢长公主记挂。”

齐玉卿点点头,这些年只要一闲下她便来这佛堂,前些日子她给自己的皇兄和怀夕奉了两盏长明灯,期盼这两个最亲近的人在那边能够过的幸福。

自从端午节见到那个像极了怀夕的女子之后,齐玉卿总是心神不安,

若不是从小与怀夕一起长大,她都快以为那女子是怀夕的卵生姐妹了。

女子的直觉最为敏锐,许多事情,她不查清楚心里始终有个疑问。

查这件事最适合的人便是顾清牧了。

裴鹤在京城的一举一动宋羡安日日都会告知她,可裴鹤到底是有自己的人手,那女子被他藏的严严实实,半点透露不出踪迹,更叫齐玉卿疑心。

几经周转,她终于查到了一个叫念玖堂的药铺,

顾清牧明白了齐玉卿的意思,

“长公主是说,那女子和阿姐很像?”

齐玉卿点点头,回忆着那女子闪躲的眼神,疑惑也越泛越大。

她和顾怀夕相识十几年,论对她的熟悉,谢淮聿都比不上。

顾清牧觉得这简直是天方夜谭,自己的阿姐早就殒身在那场大火里,

虽然他也无比盼望着阿姐真的能死而复生,可这样荒诞的想法,还未生芽就被他连根拔起。

希望若是注定落空,那便不如从来都没有过这个希望。

最终顾清牧还是应下了齐玉卿的话,出了含元殿,他便往念玖堂的方向走去。

与他同时向念玖堂走去的,还有谢淮聿。

谢淮聿这几日辗转难眠,夜夜呆坐在顾怀夕的画像下,眼前浮现的却是她和裴鹤交握在一起的手。

他无数次试图说服自己,裴鹤是西疆人,迟早会离开东樾,他只需要耐心等待便好。

可每当夜半,他看着画像上的怀夕,胸腔里的不甘和遗憾就在深夜搅滚,让他吃不下睡不着。

几经辗转,他寻到了一个可以医治烧伤的方子,这几日他亲自动手按着方子做了一盒膏药,盼望着能以此机会和怀夕单独相处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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