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分明什么事情也没做,但疲惫却像是从骨缝里溢出来。
她把自己埋进被窝里,醒来的时候日头已经落了下去。
她很久没有这样睡过午觉了。
外边天光晦暗不明,路灯昏黄的灯光从窗户氤氲进来,又被房间里的黑暗蚕食,浓重的沉寂包裹着她。
她缓慢地眨了眨眼,顿了一下。
花生趴在她的枕头边,见她醒来,凑近了和她贴贴。
门被敲响,江好趿着拖鞋去开门。
靳斯言站在门外,手上拎着好些袋子,塑料的、纸袋的。
空气中飘散着甜腻的香味。
仅仅是闻着,也让人心情很好。
“我买了些甜食。”他稍稍把袋子拎起来一些,“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吃一点心情可能会好些。”
他周身斯文矜贵的气质,与这满手的小食摊袋子并不相符。
尤其是令人过目难忘冷峻感,更难与甜食扯上关系。
但眼下这些东西。
从城南到城北,从糖葫芦到糖三角再到车轮饼。
全是她小时候去靳家时,靳斯言买来哄她玩的吃食。
那个瞬间,她什么也没想,心底一片柔软。
江好咬了一口糖三角,还是温热的,内里的红糖馅甜得几乎有些发腻,但她一直很喜欢。
就好像大学食堂里的石锅拌饭和铁板意面,被月月吐槽怎么吃了四年也不换换口味。
就好像儿时看过的一本本旅游杂志,变成她如今走过的一道道风景。
就好像曾经喜欢的人……
有些东西仿佛在记忆和喜好里钉死了,此生无论走到哪都是在刻舟求剑。
除了甜食,靳斯言还让餐厅送了餐点来。
五星餐厅送餐到几十平米的小出租屋,应该也是蛮新鲜的事。
江好吃了半饱,继续慢慢咬着糖葫芦。
“等我一下。”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站起身往外走。
几分钟后,江好去而复返,拎着两打从林微月那里拿来的喜力啤酒。
对自己酒量十分没数地问靳斯言,“够吗?”
靳斯言微微挑眉。
果不其然——
两瓶500毫升的喜力之后,江好面上仍是一派沉着冷静,眸光却异常清亮。
两人一块儿坐在地毯上,原是各占一侧。她忽然挪到靳斯言身旁,面对着他,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字一句格外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