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九九零年九月上旬，香港，葵冲码头。

从马六甲海峡穿过来，越过南海，停靠在码头的一艘巨大货轮，附近已经有大量的工作人员，将码头附近区域给清空了。

远处，几名码头工作人员，将视线投向巨轮，又看向远处的那些安保人员，小声议论起来。

“居然把码头都给清空了，难道这一艘巨轮有什么珍贵的货么？难道是走私货？”

“谁知道呢？反正我们是没机会看到了，明天可以问问大口发，他应该能看到”

“走了，赶紧工作吧，要不然被仔飞知道我们‘偷鸡’，那就惨了。”

在码头工作人员离开之后，巨轮这边也已经开始卸货了。

这些货都是来自印度洋的。

好几个集装箱都被吊装到了码头这边，然后紧急地送往另一边的小船。

好吧，说是小船，其实是内河货轮。

十多个集装箱转运到内河货轮之后，这艘货轮马上便出发了。

从葵冲码头出发，直奔伶仃洋而去，然后顺着珠江逆流而上。

抵达珠江码头之后，通过汽车转运到火车上，接着沿着京广线北上。

其实，这艘巨轮应该是直接停靠在上海那边的码头才对。

毕竟秦山核电厂就在江浙一带，所以在上海那边的码头，会更好。

但事实上，巨轮不太方便从宝岛海峡这边经过。

因此在港岛这边靠岸，才是最方便的选择。

这些从索马里军阀艾迪德这边交易来的核动力装置设备，运抵秦山核电厂之后，将会重新进行对比。

只不过，并不是所有的设备都会运往秦山核电厂，有相当一部分设备是会运往各地的实验室。

核动力装置设备的保密程度非常高，就算是巨轮的舰长也不知道自己运的是什么。

其他人就更加不清楚了。

但是足足有一百名安保人员守护这些集装箱，根本不可能被人悄咪咪地靠近。

安保人员也是不知道集装箱内装的是啥。

导致这些设备运抵目的地之前，很多人都不知道里面都有啥。

所以葵冲码头这边的人，自然不会知道是什么。

西南，大方县，高中校园内，高二五班的教室里。

“赵吉策，你出来一下。”

班主任走进教室，喊了一声。

一个纤瘦的身影站了起来，垂着脑袋走了出去。

走廊处，班主任看着对方，道：

“上面有一项任务，需要你参加，记住你一定努力认真，完成比赛，最好能够拿到第一名！”

赵吉策闻言，小声地点头，显得不是那么自信。

他是从大山里出来的学生，五年前，如果不是有人到他们小学校园那边支教，那么他赵吉策也跟同村的小伙伴一样，早早回家帮忙了。

而他是幸运儿，成功被老师关注到，然后顺利上了初中，现在更是读了高中。

只不过，老师有点担忧，因为赵吉策偏科太严重了。

数学一直都是满分，从来没有被扣过份。

但是语文、英语等其他科目，平平无奇，撑死了也就是合格多一些。

班主任以为赵吉策是控分高手，却没有想到，对方只对数学感兴趣，对其他科目一点兴趣都没有。

当然，赵吉策今年也才十五岁，还是一个少年。

按照正常的年龄，他应该读初三才对。

所以勉强来说，赵吉策也算是一个天才了。

转眼过了两天，赵吉策在老师的带领下，前往bj市那边参加比赛。

他第一次住宾馆，第一次跟那么多人参加比赛。

很多题目都是他之前没有见过的，有点难度，但他还是在规定的时间内做完了试卷。

这个比较突然的数学比赛，好像有些无厘头，毕竟现在是九月份刚开学没多久。

正常情况，都是在第二学期，也就是每年三四月份才是竞赛季。

赵吉策并不知道这些，他是懵懵懂懂地跟着老师来参加比赛，一分钱都没，然后就又回到了大方县。

回到大方县之后，不到一个兴趣的时间，bj市这边就传来了消息：赵吉策获得了比赛一等奖。

“上面给你奖励一千元，同时你也获得了到贵阳参加比赛的资格，比赛时间是本月底.”

看着手上的红包，分量并不是很重，但意义却非凡。

听到班主任说有什么需求可以随时跟他说，当即他便壮胆道：

“老师，我可不可以买几本代数几何方向的期刊和数学著作？”

班主任并不是数学老师，所以他被赵吉策的话给弄得一愣一愣的。

“好，我知道了，我会跟数学老师和校长沟通一下。”

“谢谢老师。”

两天之后，赵吉策就收到了十多本书。

这些书都是数学老师送的，说是之前上一届他带过的一位奥数竞赛学生买的一些教材，反正现在也用不上，索性便借给赵吉策用。

赵吉策如获至宝，欣喜不已地埋头翻阅。

结果他发现，这些书有一大半，他都已经看过了，或者可以很快看懂。

还剩下的一部分，倒是不那么容易弄明白，但赵吉策并没有气馁。

反而非常认真地钻研下来，甚至他都忘记了月底到省城参加比赛的事情。

岭南，英德中学。

曾雪瑶和杨文川两人被他们的老师喊到办公室，叮嘱他们两人要专注数学，因为九月中旬有一场数学竞赛。

“老师，现在不是才刚开学么？怎么会有数学竞赛呢？”

哈工大的刘德本，在六月下旬的时候，王多鱼答应了他会在明年招收学生时，便已经开始了行动。

七月和八月这两个月的时间里，刘德华跟吕恭良两人找了不少人谈话。

由吕恭良亲自负责这件事。

两个月下来，全国不少中学校长都知道了这件事。

只要是对奥数竞赛还有想法，对升职加薪还有想法的老师，基本上都不会拒绝这一次的比赛。

“你们不要管这些，总之我带的班级里面，就你们两人的数学最好，所以由你们代表学校去参加比赛。”

至于说英德中学内部，为什么不需要再竞赛一次。

因为之前的期末考试已经很能说明一切了。

转眼九月中旬，曾雪瑶和杨文川两人前往清远参加比赛。

两人看到试卷题目时都有些傻眼，这也太简单了吧？

可他们不知道，其他人看着题目，却是满脸愁色，因为太难了。

曾雪瑶和杨文川两人都是英德中学的奥数竞赛种子选手，他们两人从小学就开始培养了。

国内较为知名的数学教授出版的书籍，曾雪瑶和杨文川他们都看过。

不仅仅是看过，甚至他们还请教过部分大学教授。

所以他们的资源，并不是一般学生能够比拟的。

从这里也可以看出来，这一次的竞赛，对他们来说，确实是有点简单，还不如奥数竞赛呢。

也因此，他们很顺利地拿到了前往省城参赛的名额。

转眼时间来到了九月底，包括广州、贵阳、成都、重庆、上海、南京、福州、京城、郑州等很多地方的考试全部都在进行当中。

省考结束之后，那么就会前往冰城参加最后的决赛。

但是这个决赛结束之后，并不代表就结束了，而是才刚刚开始。

从这么多所高中里挑选出最优秀的学生，一路过关斩将之后，最终只是到冰城这边参加集训罢了。

到时候还需要跟其他人一起竞争，同样会经过几轮的筛选，才能够最终确定人选。

全国各省直辖市都是同步进行考试，每一个省区的题目都各不相同，但是难度系数是一样的。

考试时间是一天，上午和下午各一场，每一场持续时间都是三个小时。

中午吃饭的时候，曾雪瑶看着杨文川，道：

“上午试卷，难不难？”

“还好，我感觉应该能拿满分。”

“你代数比较强，所以上午的考试，对你来说，自然是简单，不过下午考察的科目会比较多，到时候你就会觉得难了。”

“曾雪瑶，你也太小瞧人了吧？”

杨文川翻了个白眼，不服气地说道。

转眼到了下午，他看到试卷之后，不由叹了一口气。

这些题目确实有点难。

一天的考试，很快就过去了。

就在杨文川、曾雪瑶他们完成考试的时候，同样的时间，在gy市，赵吉策也同样完成了考试。

“赵同学，你考得怎么样？”

看到赵吉策面无表情地走出考场，在门口等着的学校老师，顿时急切地追问道。

他们bj市参加省城考试的学生并不多，拢共才两人。

所以老师们极为重视，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有点难，我不好说。”

赵吉策并没有把话说满，但他这样的表现，却是让老师误会了。

全省顶级的学生聚在一起考试，赵吉策拿不到第一也很正常。

另外一名学生也考完出来了，老师都不不需要问，便知道结果了，因为这学生满脸丧气，明显是被题目给难住了。

就在全国各省直辖市等都在忙着考试时，王多鱼却已经来到了京城。

他这一次来京城是为了出差，主要是敲定还剩下一部分的项目。

南天门计划的大部分项目，已经基本上落实下来了。

还剩下一部分项目，还需要时间，这个急不来。

了一周的时间，完成这些工作之后，王多鱼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个计划太过于庞大，某些时候，让他感觉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但还好，他今年的工作并不算忙碌。

而且数学理论科研课题都没有，更多的工作仅仅只是围绕着反重力引擎、磁等离子发动机等几个项目进行。

类似五马赫战斗机项目，更多的工作都是由其他人来完成，王多鱼更多是负责技术指导工作。

“回家！”

结束工作之后，王多鱼就准备返回哈工大，并不打算继续留在京城。

然而，关崇贵却是找上门来，拿出设计图纸，跟王多鱼聊起了朝阳中央商务区的摩天大楼建设的事儿。

“老关，我们都是老朋友了，这种小事儿就没必要跟我说了吧？”

看着眼前的关崇贵，王多鱼十分无奈地说道。

说实话，他跟关崇贵接触并不是很多，关系要说有多好，也不见得。

只不过呢，从好几年前，对方便进入他的视线了。

特别是八七年美国股灾前后那半年时间，关崇贵他们这些人，可没少跑过来哈工大这边找王多鱼。

这都好些年了，虽说大多数时候都是王多鱼帮助他们，但是王多鱼也不能否认，关崇贵他们这些人也帮到他不少。

准确来说，是帮旺旺集团解决了很多麻烦。

现如今的旺旺集团，已经不是九年前刚成立时，仅有巴博斯钟表厂和优玛服装品牌公司这两家小企业的寒酸样了。

作为现如今国内排名第一的民营企业，旺旺集团的总部在冰城，但在广州、京城、上海、昆明、成都、重庆等很多城市都有各地的分公司总部。

不提魔童玩具工厂等企业，只说优玛服装门店，在全国各城市最核心的商业街道，都已经有很多家门店。

东部地区的很多县城都最少有一家门店。

因此，仅仅只是优玛服装公司这家企业，在全国各省市都有分公司总部，更别提其他了。

这么多年时间下来，如果没有关崇贵、袁友兰、潘洪序、邱宪章等人的帮忙，解决很多小麻烦，估计旺旺集团也不会发展的这么好。

毕竟八十年代这个时间点，那就是草莽英雄崛起的野性年代。

阎王好过小鬼难缠！

“王教授，您真是慧眼！”

关崇贵竖起大拇指，道：

“朝阳中央商务区是京城未来十年的工作重心，我不认真点，可不行啊，再说了这个摩天大厦的设计工作，事关重大，我作为其中的负责人，肯定要好好把关.”

“前些日子，国外不是有那个什么豆腐渣工程的新闻嘛，王教授您估计没有留意到，但我是看到了.”

“那样的工程项目，到账企业损失惨重就不说了，最重要的是死伤了几十人”

王多鱼闻言，无语地摇头。

等对方说完之后，他便开口道：

“老关，你就直接说吧，你的目的是什么？我可不想跟你在这里兜圈子”

大家都很忙的，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见王多鱼都这么说了，关崇贵见好就收，赶忙说出了他自己的来意。

主要还是关于足球场和足球联赛的事情。

旺旺集团在冰城搞了一个足球联赛，原本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毕竟旺旺集团自己关起门来玩，也挺好的。

但是就这么一个夏天过去了，冰城那边的游客数量上涨了百分之八十。

通过报纸、电视机等传媒手段，很多观众都从全国各地跑去冰城那边看比赛。

这件事，还是关崇贵前些日子在铁道部门那边的同学家里了解到的。

他那个大学同学毕业之后就进了铁道部门参加工作，上次一起吃饭时，对方提了一嘴关于冰城的游客异常数据。

这让关崇贵顿时惊讶不已。

大部分前往冰城的载客列车，全都是满员。

虽然七八月份是夏季，算是旅游旺季，但国内根本还没有形成所谓的旅游。

大部分居民都是有事才会出门，类似这样专门出去游玩的人，少之又少。

然而冰城却是成为了特例。

连很多前往京城的列车都不是满员状态，偏偏大部分前往冰城的列车，都是满员状态，甚至还有不少旅客吐槽，车次太少，没有座位等。

关崇贵得知这件事之后，立马就联系了他在民航局部门的老同事。

同样也很快知道了一件事：民航局这边，大部分前往冰城的航班，上座率都在百分之九十五。

而前往其他城市的航班旅客上座率仅为百分之六十左右。

对比悬殊。

更何况，热门城市之间的航班，本来就比较多，比如京城、上海、广州、天津、重庆、武汉等几座城市。

那么多旅客前往冰城，其中的内因，自然引起了关崇贵的好奇。

一番询问调查之后，他这才知道，原来除了由于冰城是国内最发达城市之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足球。

准确来说，是因为足球联赛。

冰城的足球联赛吸引了不少游客前往观看比赛。

全国有那么多的报纸、电视台等，北方这边的很多城市，都十分乐意前往冰城。

特别是大连、沈阳、长春等周边城市。

因为距离近嘛，所以要看比赛，自然是相对简单得多。

足球联赛的门票费用很低，但是这些外来游客在冰城的消费可不算低呀。

也因此，关崇贵那叫一个垂涎。

所以趁着王多鱼在京城，他便找上门来聊一聊这门生意。

“老关，这是冰城内部的足球联赛，你这横插一手算什么？”

王多鱼摇头道：

“你们京城也可以自己组织嘛，而且足球协会不就在京城吗，你直接跟他们聊呗。”

谁知道，关崇贵却是摇头道：

“这不行！”

别人不知道足球协会那帮人是什么尿性，关崇贵还不知道吗？

最近这十来年，随着改革开放的推进，德智体美劳也在中小学范围内推广。

关崇贵的孙子在读初一时，就入选了校足球队。

然后去年举办了一场京城中学生足球比赛，其实每年都有，也因此可以挑选出不错的足球苗子，入选省队或者是国家队。

结果发生了一件让关崇贵很不开心的事儿。

当时关崇贵他孙子关邦鸿所在的校足球队，拿到了亚军，这本来是很不错的事儿。

结果关邦鸿不小心听到了他教练跟他们队内两位前锋队员的对话，顿时只觉得三观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