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的是。您入宫吗?可否替我告假,劳内卫替我告假也挺古怪的。”苏韵卿不无为难的低声嘟囔,鼻音有些重了。
宋知芮敲了敲马车,示意人赶路。她一贯柔和的面容上泛起一丝暖意,“我会替你说明的,放心回去歇着吧。”
回了宁府外,晨起的街上暂且无人,苏韵卿并不熟络的翻上了墙头,有些笨拙的落于院中杂草旁,快步朝着自己的寝阁跑去。
行至半路,恰巧撞上了收拾停当正欲外出的宁翊。
这人唇角斜斜一勾,打趣道:“苏侍郎好雅兴,起的这样早,在院子里游荡,都惹了霜露湿了衣衫。好巧,今日厨房备了姜茶,不妨饮些。”
“多谢宁总领。”苏韵卿略显尴尬的轻声回应,赶紧别开了视线,宁翊话里的那抹藏不住的嘲讽笑意已然露头了。
第77章 劫狱
四月红尘九尺柔, 明天碧湖雾霭浓。
宁翊不疾不徐的踏过湿漉漉的石阶,与苏韵卿擦肩的刹那,她气音略过苏韵卿的耳畔, “后日酉初押送。”
苏韵卿脚步一顿,这人却未曾停留, 如一阵风疾驰而过,再转眸瞧去, 府门处只剩一片衣角。
酉初, 这个时辰苏韵卿八成在当值, 要如何把人带走呢?想来,只得寻个借口,多告假几日,才能免了舒凌生疑。
身上一阵寒凉, 苏韵卿本是要去喝一碗姜茶的, 思及此处, 她反而放弃了。
大步流星的回了自己的卧房, 强忍着潮湿阴冷的不适感,苏韵卿裹着这身冰寒的衣衫直接入了梦乡。
再醒来, 如她所愿,高烧不退,整个人昏头转向, 连下床的脚步都是飘忽虚离的。
当日夜半时分, 郎中入了府。宁翊在旁候着,等那人把脉开方。
一布衣老人家探脉良久,深沉却略显浑浊的眸光微微转动, 沉声问道:“姑娘近来可受了潮气, 比如淋雨、落水?”
“未曾, 昨日沐浴时睡熟了,可能受了寒凉。”苏韵卿的谎话张口就来,烧的懵懵的,只想把人应付走了事。
宁翊闻言,微微撇了撇嘴,眸光不善的白了她一眼。
待人开方走远后,宁翊有些没好气的出言提点,“方才那位,是宫里乔装的太医。你说话不过脑子,胡乱扯谎我可不给你圆。”
苏韵卿眸光一怔,思量须臾道:“无妨,本就受凉了,细节不重要。”
宁翊无奈的瞥了她一记眼刀,抬脚欲走之时,只听身后苏韵卿虚弱的嗓音传来,“宁总领,韵卿有事相求。”
“深更半夜的,明日再说。”宁翊有些不耐烦,她最厌倦的便是日日入睡前脑子里装着一堆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