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也想寻你,大理寺后日就要上交卷宗了。宋知芮与郎煜的确貌合神离,这一点你可放心。若母亲为难你,你可力保宋知芮,把自己抽出来。”萧郁蘅思量须臾,将自己的线索和盘托出。
苏韵卿推了推手边的食盒,“糯米鸡,这家招牌,带回去吧,你先走。”
萧郁蘅拎过食盒,嗤笑一声,“心思百转千回,你不去当察子真可惜了。等你好消息噢,回了。”
翌日,苏韵卿果在一众奏本里找到了监察御史呈送的强抢民女案,线索略显隐晦,写一半留一半,但也隐隐指向了郎煜。
苏韵卿心底暗道:萧郁蘅长本事了,都能勾连监察御史为她所用了。
呈送的奏疏柳顺子筛查一遍,便到了苏韵卿手里,苏韵卿再过一遍,余下才是陛下重点关注的。是以她故意把这个放进了一众要事奏疏里,探人心意。
果不其然,舒凌捏着这份语焉不详的奏表,质问苏韵卿,“在耍什么心思?”
“回陛下,臣恐此事牵涉甚广,不敢擅作决定,这才呈送给您御览的。”苏韵卿垂着眸子格外恭谨。
“你觉得朕该派人去查嘉义伯?”舒凌的话音轻飘飘的。
“臣不知。”苏韵卿品不出她的用意,只得装傻。
“宋卿和你生了私怨?”舒凌的思维愈发跳脱了。
“未曾。”苏韵卿如实回应。
舒凌冷嗤一声,“想治郎煜结党之罪,身为他的夫人,宋知芮亦难保官位。萧郁蘅盯他很久了,你二人这是要一人咬一个,给自己铺路?”
“臣冤枉,”苏韵卿从未料到舒凌不按套路出牌,竟直言挑穿了话外音。她慌乱的解释,“宋学士为人谦和,臣屡受其提点照拂,一直敬重感佩,断无谋害算计之心,望陛下明鉴。”
“你可知嘉义伯的靠山是何人?”舒凌不疾不徐的询问。
“臣不知。”苏韵卿据实以告。
“那朕告诉你,”舒凌缓缓起身,踱步近前,“新任淮原王萧从简。你现下还急着动他吗?”
苏韵卿忽而想起,陛下南巡时,自金陵离开,淮原王府就出了事。她脑子嗡的一声,莫非淮原王一脉一直与舒凌为敌?那郎煜此举,岂非是为谋逆暗中筹谋,拉拢人脉?
可是宋知芮又是哪一头的呢?陛下故意给其三品阁臣的重要位置,又作何考量?
她诧异的睁大了眼睛。
“动他可以,拔出萝卜带出泥才行。”舒凌清冷的话音徐徐道来,“明日苗苗入宫,你伺机把朕的意思点给她,由她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