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的那两个月还是敏嫔最受宠,那些小妃嫔们讨好不了高位妃子,便一窝蜂跑去她那里,她也不拒,只是时常拉着人听她吟诗作对,颇有才女风范。
只是在章美人出的对子比她更为鲜明后,敏嫔逐渐的就不乐意她们登门,时常有回绝之意。
渐渐的,就有妃嫔对她不满。
这不,刚回到皇宫,李安宁正趁着六皇子睡着了出来散步,哪儿知便在假山后边听见了两道熟悉的声音,正在嘀咕敏嫔。
“她算个甚么东西,凭着宠爱高高在上,还以为遗世独立呢。结果比诗词比不过我,就再也不许我去延禧宫,心眼比针小。”章美人骂敏嫔,“在陛下跟前装的清高无比,到了咱们跟前就露出了本性,呵,还以为她多有能耐呢。她那样的人,只怕不出三个月就要失宠了。”
同一批入宫,敏嫔风头无两,而章美人却逐渐被陛下遗弃,她能不着急上火麽?
和她一起说小话的不是新妃嫔,而是早已落魄的燕贵人,她说,“敏嫔空有一张好脸,且等着吧,很快她就不得喜爱了。”
这自然是违心的话,她了解陛下,敏嫔外貌身段入了他的眼,可仅仅如此是不能让敏嫔专宠到如今,敏嫔最大的优势是她能说会道,宫中比她会说的没有她美丽,比她好看的又不如她出口成章。
这才是敏嫔一直得宠的原因。
“燕贵人,我不是在挑拨是非,而是实话实说。你是伺候了陛下几年的旧人,资历深厚,敏嫔哪怕位份比你高,可到底是新人,怎么能对您毫不客气?”章美人说,她自个想对付敏嫔,可哪里有好法子?
所以想要唆使燕贵人去办这件事,好歹燕贵人以前当过贵嫔,在宫中的经营比她好。
“我能有甚么办法。”燕贵人苦笑一声,她风光不再,从前围着她的人都散尽了,这会儿哪怕要吃个好饭好菜也要使银子去御膳房换。
两人沉默下来,李安宁见无戏可看,搭在南枝手背的手轻轻拍了拍,南枝会意,突然出声,“谁在那里。”
章美人与燕贵人都被吓了一跳,连忙绕过假山出来,一看见是贞贵嫔,脸色都不大好看。尤其是燕贵人,脸都绿了,“见过贞贵嫔。”
过了这么久,燕贵人还是很厌恶贞贵嫔,她后知后觉是贞贵嫔害她失宠,可即便知道了又如何?
“这天虽然凉下来了,可你们也不至于跑到这里说敏嫔坏话吧?”李安宁扇着美人卧榻看书的团扇,慢悠悠地询问道:“怎么,方才不是还长篇大论吗?怎么一见到本宫就哑巴了,不会说话了?”
“也罢,到底不干本宫的事,走吧。你们几个把嘴闭上,别到处乱说。”李安宁没有罚章美人和燕贵人,而且还管着自己带出来的宫人。
但她们三个在这里半天,吸引了一些修剪花草的宫人们的注意,不多时,这件事就被传出去了。
准确被敏嫔知道了。
南枝派了金桂出去打听消息,金桂去了一个时辰,过后回来也不歇一歇,立马就去找李安宁邀功,“娘娘,您吩咐奴才办的事有结果了。”
“说来听听。”李安宁示意乳母把六皇子抱下去,随后看着金桂说道:“你要是说得好,回头本宫一准赏你。”
“是。敏嫔听见了宫中的风言风语,直接去勤政殿找陛下为她做主,说燕贵人与章美人诋毁她,娘娘有所不知,在您出现之前,就有小宫女小太监躲懒,恰好看见她们来,便偷偷瞧她俩骂敏嫔。陛下当时就去了延禧宫,随后把燕贵人与章美人找去,有了人证,抵赖不得,陛下登时就怒了。”
“两位小主的惩罚都是禁足,燕贵人禁足五个月,章美人禁足三个月。”
“燕贵人禁足五个月?”李安宁吃惊,她没想到陛下对燕贵人如此不耐,“这回满后宫都不敢再惹敏嫔了。”
“可不是,前有再也不能侍寝的樊宝林,后有禁足的燕贵人与章美人,敏嫔的名声传遍整个后宫了,御膳房、内务府的太监们一个个都跑去延禧宫讨好敏嫔,生怕让她不悦,在陛下那儿告状。”金桂说,不过在他看来,敏嫔这一招实在低劣。
同一个招数用两遍,确实有威慑的效果,但敏嫔怎么就知道陛下对她的喜爱长盛不衰?万一有失宠的那一日,敏嫔的高调会让她加倍难受。
“陛下这会儿在延禧宫麽?”
金桂回答道:“不是,处罚完燕贵人与章美人后,陛下去了承乾宫。”
南枝与李安宁对视一眼,皆从皇帝这个举动中看出点门道:只怕他对敏嫔不耐烦了。
主仆俩的直觉很准,皇帝的确与皇后谈论这事,他说道:“朕原本以为敏嫔是个喜静的性子,不曾想两次闹出大动静。”
争风吃醋的事常有,他不是不知道。淑贵妃也被评头论足过,可她从不会到勤政殿寻他诉苦,有时候过了一两个月他才了解到她受了委屈。
即便他当面问她,淑贵妃也只会说,“有了陛下的关心,臣妾再也不觉得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