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日可以好好开开眼了,臣妾也等着贞贵人一鸣惊人。”淑妃似笑非笑,她自个不出众,得躲着,见了旁人出彩的,少不得要讽刺几句。
尤其是与她有不对付的贞贵人,从前没听说过她会甚么,便开口说了两句,把她架起来。
“淑妃妹妹这话就差了,咱们都没听过,贞贵人的箫还不知道好与不好呢,你这般捧她,回头要是陛下不满意,那岂不是你的过错了?”德妃笑吟吟地抬头,丝毫看不出不久前她才在勤政殿被皇帝训斥过。
都是人精,见两位妃子以贞贵人为筏子吵架,宗室的人都打起了精神听。
有些人搭不上德妃与淑妃,便看向了正准备表现的贞贵人,心里打着小算盘,听闻贞贵人也算受宠,就是不知道她往后会是燕贵嫔还是淑妃?
要不要靠上贞贵人呢?
谁都懂雪中送炭比锦上添花要来得好,在贞贵人微末时搭上趟总比人家位高时才讨好要容易得多。
“好了。”轻飘飘两个字,立马打断了她们的拌嘴,皇帝兴致勃勃地看向李安宁,“朕还不知道你会这个,且让朕听听。”
“是。”李安宁开始吹箫时,她的箫是白嬷嬷教的,后面又专门聘请了名师再次精进,箫声绕梁不绝,如黄鹂鸟鸣鸣,清脆又蕴含感情。
是不错。
坐在靠后的曾才人脸色刷得煞白了,贞贵人这出手,她就知道落了下风,偏偏她刚好在贞贵人后边演奏,这不是把脸伸过去让人打麽?
一首《天上宫阙》即将完毕,南枝与橙云上前,在李安宁身边展开了一副字,正是《天上宫阙》,李安宁福了福身,娇声道:“陛下,您曾让嫔妾
练字,嫔妾日夜不敢忘,这副字写了一个月,每一个字都是心血。在万岁节呈上,贺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安宁与南枝商量了许久,觉得单是吹箫无甚新意,毕竟宫里妃嫔那么多,再不济还有教司坊的那些姬女,人家打小练这一种,难保就有出色的,她自知难比得过。
既如此,索性多添一道,给陛下送字。
两世为人,李安宁也摸到了陛下的一些脾气,他喜欢任何人把他无意中的一些话听进去,比如曾经他说,让她把字练好。
她没敢忘,一直都想着把练字当成一个邀宠的手段,而现在,用上了。
“陛下曾经赐了一副墨宝给嫔妾,正挂在床头,嫔妾日日看着,模仿陛下的笔锋,可还是不得其法,今日的字,还请陛下指点。”李安宁高声说。
皇帝忽的笑起来,他都忘了有这样一回事,如今想到了,很是高兴,亲自走下来站在李安宁身旁,“很不错,比以往增进不少。”
“都是陛下教的好。”
“好,夏忠实,把这副字挂到勤政殿。”皇帝转身,只这样一句,就足以表明短时间内贞贵人不会失宠了。
“是。”夏忠实赶忙去办。
李安宁回到席上,看见曾才人走出去,脸色很不好,提着箫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后边一听,果然不算出众,尤其李安宁双管齐下,珠玉在前,也就轮不到曾才人□□了。
皇帝果然无甚表示,只是挥了挥手,让曾才人退下,待回来入席,安贵人就瞪着李安宁,恨不得生吃了她。
没谁会喜欢一个踩着自个的人。
康贵人不会这些个,在万岁节上她也不能舞刀弄枪,只是起身说了两句吉祥话。
太后看了看她,心说她这个性格倒是很闷。
烟花一放,预示着晚宴已经到了末尾。后宫都看着呢,想知道是谁在今晚得意?
“前年的这个时候是淑妃妹妹陪伴陛下,去年是燕贵嫔妹妹,不知今年是谁得了这荣宠。”德妃开口询问,状似关心,“淑妃妹妹,你觉得呢?”
“本宫都不知,德妃如今能猜疑陛下的决定了。”淑妃冷笑连连,笑话,就凭故作深沉的德妃,也想给她脸色看?
“朕送太后回去。”皇帝很孝顺太后,又或是他们二人有事要谈。
不久后,熙贵妃便也离去,陈云海折返,到李安宁跟前躬身道:“贞贵人,陛下今夜点您侍寝,请贞贵人随奴才去勤政殿先行沐浴更衣。”
“有劳公公。”李安宁微微颔首。
“真是一浪还比一浪高。”华贵嫔淡淡说两句,扭过头寻康贵人,“要不要去我那儿坐坐?有上好的龙井,刚供进来的。”
她一年半载都不见得能侍寝一次,可待遇却很好,仅在那三位之下。外头官员上供了贡品,陛下也会赏赐一些给她。
凭着父兄的功劳,她就不可能被薄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