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想,今日竟正好用上了。
宫女把荷包翻过来,在特定的位置细看,“启禀陛下,没有绿叶。”
李安宁松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若是陛下不信,大可以让人回宫去寻另外一个荷包,嫔妾保证那个定有额外加上去的刺绣。”
皇帝上下打量李安宁,随后眼神带了些温度,侧头对夏忠实吩咐道:“让人快马赶回宫里查一查,明日一早,朕要看见结果。”
“是。”夏忠实急急忙忙出去了。
这下,轮到康贵人拧眉了。
看林贵人这个样子,倒似信心十足。若她说的是真的,那岂不是事在她身上?
“康贵人,你有甚么想说的?”皇帝问道,他看向面容硬实的康贵人,眼神锐利,像是一柄锋利的剑,能直戳人心。
对于这个威远大将军的孙女,他不大喜爱,外貌倒是其次,主要因着她硬邦邦,开口闭口就是边关生活,一回两回还挺新鲜,他也爱听。可次数多了,便不大有趣,偏她还讲着那些事,实在没意思。
但只要她安安分分,往后他也打算给一个妃位,以示意威远大将军:朕还是信任你们家的。
可如果她有别的心思……
“陛下,嫔妾没有。”康贵人摇头,只她手上功夫不错,嘴却笨,三言两语辩不明白,还把自个急得头上冒汗。
愉美人指着康贵人,恨声道:“定是康贵人嫉妒嫔妾得陛下宠爱,故而出此计陷害嫔妾。”不管是林贵人还是康贵人,只要是有不轨之心,那就是她的仇敌!
皇帝投向康贵人的眼神中含了怀疑,一旁的熙贵妃温声安抚道:“康贵人,你先别急,慢慢想,兴许能想到证明自个的证据。”
然不管如何思虑,康贵人仍旧张了张嘴巴,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她自小接触的都是马儿还有草原,让她说道挑选好马她能如数家珍,可让她为了小物件而掰扯,她是真的半分头绪都没有。
“陛下,嫔妾绝对没有做这样的事。”康贵人只能重复这句话。
“康贵人说没有就没有了?若是林贵人是清白的,那便是你有罪,谋害皇嗣与妃嫔,你可担不起。”淑妃讽刺,她谁也瞧不上,包括这个粗苯的康贵人,武将家的粗人。
“淑妃此话倒像是认定康贵人有错了?方才你也是这般给林贵人按罪,现在又换成了康贵人,陛下还没有说甚呢,熙贵妃也没有表态,淑妃妹妹何必着急。”“老好人”德妃站出来,让这场面多了一丝火药味。
“哼。”淑妃瞥她一眼,眸光流转,蕴着风情,她说道:“陛下赐臣妾协理六宫的权力,那臣妾必有责任弄清楚前因后果,否则后宫管理岂不是一塌糊涂?德妃没有宫权,自然不明白这个道理。”
眼见德妃脸色黑了,淑妃就把头转回来,打了胜仗一般得意。
还敢踩着她作好人,心肝这会儿难受了吧?
“吵甚。”皇帝轻轻问,内室一下子就安静,半分声音都没有。
“传朕旨意,康贵人禁足杏花春馆,无朕的命令不得外出,明日结果一出,再另行处罚。都散了吧。”
“陛下!”康贵人倏地跪下,不可置信地抬头,“陛下不相信嫔妾麽
?”
“你要让朕信你,也该像林贵人,拿出些证明。”皇帝眼皮抬了抬,说道:“机会,朕已经给了,可你支支吾吾,让朕怎么信?”
前些天威远大将军还传了信,提到他这个孙女,说她性子淳厚。如今看来麽,倒也不完全是。
皇帝正预备起身,忽的,在康贵人身边跪着的宫女开口了,“陛下,奴婢有话要说。”
“何事?”
“奴婢记起来,这个荷包,王宝林也碰过。内务府送这个荷包来的时候,正巧王宝林也在,她拿起荷包好一阵儿,我们贵人原本想把荷包送给她,可她说不必,容她日日来瞧瞧就好。奴婢记得有一回,王宝林来了,心情不好,贵人就让她去库房里挑样物件带回去,当赏玩。”
“到了库房,王宝林便支开奴婢们,约莫过了半刻钟,王宝林挑好了先回去,等奴婢再回来,预备关上库房的门,却发觉放置荷包的匣子被动过,奴婢打开,正巧捡到了一颗银珠子,那是王宝林戴的尾戒子上掉落的。”
“奴婢把那银珠子偷偷藏起来,过后才跟贵人说了。”那宫女说到这,瞅了康贵人,“王宝林还说荷包很好看,让奴婢给贵人戴上,可奴婢嫌它,所以放得远远的,后面要送礼,就把这个荷包送出去了。”
“你有何证据?口说无凭,谁知道是不是撒谎?”淑妃问,“再说了,银珠子算甚么,王宝林隔三差五去咸福宫一趟,保不齐甚么时候落下了。”
“有的,后头奴婢拿起荷包挨个检查,其中有一个的味道不同,奴婢记得在王宝林宫里也闻过,要是下力气去寻摸,定能发现蛛丝马迹的。”宫女急急解释道,她这会儿已经顾不上康贵人与王宝林的情谊了,自个主子都快不保,哪里还管的上那些个? ', ' ')